杀敌如割麦,斐龚的大戟,可真的算得上是所向披靡,只是斐龚却是突然间觉得有一种恶毒的眼神正盯着他看,这种第六感有时候来得非常离奇,但斐龚明白,那是渐渐的他经历过许多次生死之后获得的一种对危险的本能的反应,虽然是叫做第六感,却是跟一种防护式的本能似的护卫着他。
渐渐的高丽棒子也已经是不太敢去招惹斐龚的这个硬把式了,斐龚这才有空循着那股恶毒的眼神觅去,望了望,除了是傅蓉雪又还有哪个,傅蓉雪好像也是认出了他来,小婆娘垮立在马上,还轻蔑的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这可真是气煞了老斐。
傅蓉雪自然不是昏了头要去惹恼斐龚,只是因为现下黑旗军已经是到来了,很快的,金忠昭所部就已经是有些吃不消了,傅蓉雪心里再也明白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此行人等一定会是完全倾覆,而比较吊诡的是高句丽战士宁愿和对面的人死扛,也是不愿意退,傅蓉雪知道这帮口头上总是喊的凶的战士其实心里并不是那么的英勇,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身后那个身型魁梧的犹如战神一般的男人让他们心生畏惧,那是老兵油子对战神的一种直觉,只是所有人都看不出的人便是斐龚,不是斐龚隐藏的好,而只是他那副尊荣太过普通,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所谓王八之气。傅蓉雪在发现斐龚的战力可怕非常之后,她便是对斐龚进行挑衅,虽然傅蓉雪的肩上担负着保卫李秀丽的任务,但是对比起李秀丽,傅蓉雪更加看重眼前这帮子高句丽战士的生死,所以傅蓉雪最后选择了激恼斐龚,她这是希望趁乱能够在斐龚身上占点什么便宜,或许她能够将斐龚擒住也说不准,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美好的愿景。
斐龚真的是怒了,挟着他此前对傅蓉雪的滔天恨意。再加上傅蓉雪对他的挑衅,斐龚没有理由不感到愤怒,他疯狂地拍打着胯下的战马,这时候斐龚的眼中只剩下傅蓉雪,他气得两眼都像是要冒出火来。
像是怒吼天尊一般的往前冲锋的斐龚,无人敢挫其锋芒。高句丽的战士都是纷纷闪避了开去,而耶律瑕和血色骷髅地士兵们也是没有跟着斐龚一道往前成冲,对斐龚的实力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更何况现在一切的主动权都是在他们这一边,人们没理由担心斐龚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后面把守着高丽棒子退路的李釜却是隐约的有些担心,虽然他知道斐龚在最近的武力成长的有多快,只是斐龚此前被俘的事实还是让李釜有些担忧,即便那一次斐龚是主动的认栽。
李秀丽在马车内。身子颤抖地如同秋风中飘落的树叶,这女人秀美的双手紧紧地拽着,李秀丽不是害怕的直哆嗦。而是愤怒,是的,她这是愤怒,在见到一个怒气腾腾的战将是在傅蓉雪的挑衅只下才如此愤怒的向她们这边奔来,李秀丽没理由不感到愤怒,更何况傅蓉此行最大的任务就是要护卫她的安全。恨归恨,李秀丽却是哼都不干哼上一声,她的家族无法跟李秀丽地老爹和她那师父相提并论,要不然李秀丽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被国主送去给高澄做妾了。更可悲的是人们风传高澄已经病入膏肓,日了长不了了,想到这些,李秀丽心中更是纠结。
斐龚策马来到傅蓉雪身前不多久的地方停住了,斐龚拉紧缰绳,马儿长嘶不已,斐龚冷眼看着傅蓉雪,这个女人还是这般的自信,脸上挂着的是能够让无数男人心生不快的居高临下的气势。
“斐龚老爷。别来无恙啊,,原本我还以为斐龚老爷你是喂了汉江的水鱼了,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啊!”傅蓉雪挑眼看着斐龚,傅蓉雪心中对斐龚是不屑地,因为斐龚曾经是她的阶下囚,而傅蓉雪从来不对自己的阶下囚客气什么。
“哼,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傅蓉雪。目前这个情况你也是看到了。如果再反抗,留给你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嘿,你们那个战将还真的是个蠢货,这么明显的埋伏圈,也就是蠢成他那样的人才会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往里头钻地,是不是你们高句丽地男人个个都这么笨啊,要不然你也不会单身到现在吧,嘿嘿,要不这样你看成不成,只要你从了我,我就放过这帮子废物,让他们滚回老家去,你说这样可好?”斐龚阴笑着说道。
傅蓉雪没想到普一照面,她自己倒是让斐龚给气得够呛,斐龚嘴皮子上从来就是很操蛋的,现在对上他极为痛恨地人,自然是嘴上的话更加的恶毒。
傅蓉雪冷笑了声,便是打马上前,她不想再和斐龚浪费什么口水,若是再不能将斐龚处置了,高句丽战士的伤亡只会更加的厉害。
见到傅蓉雪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斐龚自然不会和她客气。她也是打马上前。他手中地长戟单手握着斜指地下。当要交手地时候。斐龚地心里是清明地。他不会让负面地情绪占据自己地脑际。只有冷静地像一台运转精密地机器。才能够赢得最后地胜利。这就是斐龚所要做地。
傅蓉雪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斐龚这种心态地突然变化。高手!因为上一次傅蓉雪俘虏斐龚地时候可以说斐龚是自己受降地。为了让斐石和地隆二人能够活着回到西石村。这也是让傅蓉雪一直以来都对斐龚真正地实力有所轻视。胜利者总是会对失败者没有太好地观感地。这也是人之常情。芙蓉雪自然也不能免俗。只是当她见到斐龚如此不带人间火气一般地心境地时候。傅蓉雪也是不得不提醒自己要小心。因为但凡是心境能够修炼到这等地步地。都是非常凶悍之徒。
傅蓉雪手上地软鞭像是一条毒蛇向斐龚扫去。软鞭地尖端是一个尖刺。看到那黝黑黝黑地尖刺。便是知道一定是抹了剧毒地。只是斐龚地长戟像是张了眼睛一般。轻轻地上挑就是将傅蓉雪地软鞭给格开了。
傅蓉雪只觉得自己地虎口震得发麻。其实她地虎口都是裂了。现在正不断地往外泌血。但傅蓉雪却是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了。她此时都已经是让斐龚逼得喘不过气来了。傅蓉雪善用地是长剑。而不是软鞭。只是傅蓉雪见到斐龚用地是长戟这种重兵器。比之前斐龚用地屠龙斧看来更是让人心生惊骇。傅蓉雪便只好用起了软鞭。希望能够抵消长戟地远攻作用。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斐龚在他身陷囹圄地时候可是拼命地练武一个月。要不然他地体型也不会消瘦地如此厉害。而斐龚坚忍地还不单单是这些。他在回到西石村后。在重新过上好日子之后每天也是苦练两个时辰。在别人已经进入梦乡地时候。他还在练功。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绝对是凌驾在傅蓉雪之上地可怕存在地原因。测试出了斐龚实力地可怕地傅蓉雪自然也是明白斐龚战力地可怕。但是她无法退缩。因为退缩就意味着败。而失败是最为傅蓉雪所难以忍受地。即便去死。傅蓉雪也不愿意忍受失败。
斐龚狰狞地笑了。眼前这个女人远远不是自己地敌手。只是一个接触。斐龚便是有了这种判断。只是突然之间。斐龚不准备快速地将对方给擒住了。也许在目前这个局面下。玩猫捉老鼠地游戏会是个非常有趣地事情。而他就是那个没有多少压力地猫。至于傅蓉雪嘛。自然就是那只可怜地焦急地小老鼠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已经是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了,观战的人看上去是凶险非常势均力敌,但是内里的情况却只有交手的双方才最清楚,傅蓉雪的额头上已经是泌出豆大的汗珠,但是她没有心思去管那些汗珠了。因为斐龚的长戟又扫了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给她休息,甚至是略微的思考地时间都没有了。
或许正是傅蓉雪给斐龚逼得都没什么时间思考了,所以她才是没想到其实斐龚是控制住了她,傅蓉雪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这些斐龚都明白非常,这个时候斐龚就像是给一个孩童下指导棋的职业高手,傅蓉雪的所有反应几乎都是在斐龚的有心引导之下发生的,这是因为斐龚比傅蓉雪要高出不止一个等级的实力决定的。
傅蓉雪越来越焦急。因为她耳朵内听到的高句丽战士的惨叫声是越来越频繁了。她知道这个时候,金忠昭那个混蛋是不会收手地。即便是战死到最后一个人,金忠昭都不会罢手地,这一点,傅蓉雪坚信非常,而这或许也是金忠昭能够在芙蓉雪心中还稍微存在一些地位的不多原因之一了。
傅蓉雪只觉得自己地手臂是越来越酸软,她都不记得自己硬抗了斐龚的重戟多少下了,每一下都是让她的手臂都酸麻非常,但这并不是最不可容忍的,最可气的是斐龚他在笑,是的,是在对着她轻蔑的笑,那种笑容差点让傅蓉雪暴走,但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只剩下招架之力,而连暴走的气力都是没有了。
斐龚冷笑着看着傅蓉雪,这个女人马上就是要脱力了,而斜眼望着高句丽的士兵阵型,已经是给冲得七零八落,战事很快就能够解决了,斐龚的心情自然是更高兴了,这一高兴不打紧,他又是赏了傅蓉雪几个重戟,让傅蓉雪不得不是双手握着软鞭去格挡,即便是如此,傅蓉雪也是累的不断喘气,胸前起伏一如波涛汹涌,这下子斐龚重戟自然是砍得更加凶了,为有胜景可观,就是累一些苦一点又有何妨,斐龚如是在心里想着。
“金将军死了,金将军死了……”高句丽的士兵们大声嚷着,声嘶力竭,看来是十分的惊恐。这声响斐龚听不明白,只是傅蓉雪却是再清楚不过,她的脸色唰一下的白了,手底下不由得慢了几分,她的肩膀堪堪是让斐龚的重戟给砸中了,傅蓉雪吐出一口血来,栽倒在马下,其实傅蓉雪并不是伤得有那么厉害,只是她让斐龚给耗得差不多是脱力,再听到这么个情况。傅蓉雪自然是要摔下马去。
斐龚俯视着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傅蓉雪,他高举着手中的重戟,不由自主的大吼出声,这是胜者的示威声,这一点傅蓉雪如何会不明白,只是现在她心中充满了失败者的无奈。又如何能够对斐龚这等做派生出什么恼怒之心出来。
这时斐龚转过头去,只见这个时候高句丽士兵只剩下约莫四百之数,而此时都是趴伏在地上,有些身子还颤抖着,看起来像是抽泣,再看,不正是耶律瑕那小子吗,他地刀上顶着的是金忠昭的脑袋,对这个蹩脚的将领。斐龚说不上有什么好的看法,他只是知道,这小子十分的面目可憎。即便是死了还是让人敲着不顺眼,看着恩得意地骑着马儿飞奔绕圈的耶律瑕,斐龚开心的笑了。
血色骷髅的小子们嗷嗷大叫的样子像是野兽,那些是跟在了耶律瑕手下的血色骷髅,而跟随在李釜身后的那帮小子这个时候眼中就只剩下眼红的份,只因为他们跟在李釜魁首的身后,那些高丽棒子似乎是对魁首十分忌惮,宁愿是跟前面地大部人马对撼,也是不肯退却。所以这些小子即便是不能杀敌立功,却也是因为跟在魁首身后而与有荣焉。
快速的打扫战场的除了黑旗军又有谁,他们可是不像血色骷髅地那帮小子那般只是一个劲的为胜利而呐喊,对于他们来说,打扫战后的财物,才是他们最大的胜利,只是这些黑色蝗虫也干的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不但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一个个都无法逃过他们的搜刮。
李釜这个时候领兵聚合过来,傅蓉雪早已经是让人给绑了,而马车内的李秀丽还有两个侍女,这个时候也是一道地给抓了出来,她们给押送到了斐龚的身边,望着给绑成粽子一般的傅蓉雪,斐龚开心的笑了,只是见到刘秀丽的时候,斐龚却是突然愣住了。这个女人。长得还真是有味道啊。
斐龚的感叹是由心而发的,没有半点的做作。阅人无数的斐龚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李秀丽地好来,这么个内媚的女人若是送去给高澄那个家伙做了妾,自然只是落得个守活寡的命,斐龚心中十分的不忍,而不忍心的斐龚自然是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要不然暴殄天物的话那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斐龚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李秀丽的眼前,两眼就是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地俏脸,一刻也不移转开去,李釜见到如此境况,不由得大声地咳嗽了起来,只是斐龚好像是暂时失聪了一般,对李釜那等剧烈的咳嗽声是没有任何地反应。
“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斐龚微笑着说道。
李秀丽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他和傅蓉雪的交战过程李秀丽都是看在了眼里,对斐龚的神勇李秀丽是比较讶异的,傅蓉雪在高句丽的名头之大李秀丽还是有所耳闻的,自然是晓得她的厉害,要不然国主也不会派她来守护自己了。
李秀丽要嫁给高澄为妾,自然是在来之前就通晓了汉话,但她却是仿佛听不明白斐龚说的是什么话似的,只是两只大眼睛愣愣的瞪着斐龚,斐龚有些无语,这小婆娘,竟然是在自己面前玩这些妖蛾子,只是斐龚并不想太过为难这个婆娘,所以他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便是转过了身去,他大声的吼道:“弟兄们,咱们撤!”
李釜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斐龚还是没有忘记现在大部队还是在非常危险的境地,只要是他能够记住这一点,李釜便已经是觉得颇为欣慰了。
斐龚让耶律瑕好生的看管这些犯人,对降卒,务必要粗蛮相待,只是对女子,却是要好生看顾,虽然耶律瑕不知道斐龚交待他这些的时候眼神内的那种暧昧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耶律瑕自然是会毫无折扣的完成斐龚交待给他的任务。
“大哥,不知道现在小宝那边怎么样了,我不太放心,还是劳烦大哥你亲自去跑一趟,小宝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心高气傲,极为喜欢争强都狠,发起狠心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比我要差上哪里去,我不担心他会在斛律光手下吃大苦头,但是我怕小宝和斛律光缠斗起来就是没完,那样的话就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了!”斐龚沉声对李釜说道,不管怎么说,斐龚还是有些担心斐小宝那边的状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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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釜点了点头,就算是斐龚不说,他也是要去亲自接应斐小宝的,毕竟小宝面对的对手可不是简单之人,而是斛律光。
李釜点齐人马便是快马加鞭,他不希望浪费一丁点时间,只有尽早的确定斐小宝没事,他的心才能安稳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