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耳光。扇得如此响亮,如此刺耳,就像是春雷一般,很让人醒神!
这一记耳光是狂人任万敌扇在任天定的脸上的。
“任万敌!你敢扇我的脸!从小到大,连咱们的父亲都不曾扇过我的脸,你竟然敢扇我的脸!”
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一副任家家主范的狂人任万敌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看了两秒钟,终于又是忍不住地朝任天定的身边走了过去,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任天定怒了,他双目赤红,刚才那一巴掌,任万敌已经是触怒到了他的底线,这一巴掌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将这位任家二少的火气给瞬间点爆了!
“我杀了你!——”
“混帐!住手!”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任千丈坐着轮椅从任家客厅中被管家推了出来。任千丈的病病了好久,又加上他年老身迈,所以他的病虽然被梁风给治好了,可是想要一步到位地站起身走起路来,还是需要一定的疗程静养的。
看到自己的爷爷出来,任天定的火气终于下降了几个点,他看向自己的爷爷,不禁说道:
“爷爷,任万敌是任家家主这不错,可是他不能仗着他是任家家主就可以随意打我!”
“畜生,你住口!——别说你的哥哥能打你,我都想打你两巴掌,让你这个畜生好好的反省一下!”
“——爷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处处针对我?”
“别的不说。就说你的妹妹明明,你为什么那样对待她?”任千丈气得浑身发抖质问道。
任天定的神色微微有变,但也只是微微变化,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他说道:“我就知道任明明会向你告状,我已经预料这结果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就随便打骂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认错,不会反省的!”
“你——”狂人任万敌一听任天定这样混帐,立即就要再去扇他两个耳光。
“万敌,不要再打了,他如此顽固,如此愚蠢,再打也是没用!”
任万敌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腰板挺直,顶天立地。
“天定,明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我说了。你对梁风施暴,我也就不追究了,可是,你为什么也要虐待自己的堂妹?!”
“呵——我还以为爷爷会和大哥一样,处处庇护那个梁风……至于明明她,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放了她,那么她向你们报信,你们难道会坐视不管吗?现在就已经可以说明,我刚刚放她出来,她就向你们告状了!”
“你还执迷不悟!”
“我没有执迷不悟!身为任家人,爷爷一直告诫我们做任家人就一定要有仇报仇,不能让自己活得憋屈了。我多次被梁风那个混蛋欺负,我这是有仇报仇,这是按照爷爷给我说的任家家规在行事做人!”
“……愚蠢!愚不可及!”任千丈气得再次身体颤抖起来。
任万敌担心自己爷爷的身体状况,就和任千丈说道:“爷爷,让我点醒他,你别再说了。”
任千丈点头。
任万敌便转身看向任天定,狂人任万敌满眼神威,自有一股子气势生成,这让任天定不由得有些心生敬畏,这也是他和任万敌最大的区别,这也是狂人任万敌能够当上任家家主而他却只能是任家二少爷的最大原因。
“任天定,爷爷说了,你对付梁风,我们可以不管。但是,你可知道,你不应该这样虐待自己的妹妹?!——别说话,别说你是怕明明她向我们通风报信,你担心我们会帮梁风一把,这是借口,十足的借口——我问你,天定,你控制明明的方法千万种,为什么非要虐待她?”
“我……”
“是不是答不出来了?让我说到根子上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任天定,我任家人可以对别人残忍,你想怎么虐待别人,我都不会管,就是虐待梁风,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问。但是——”
砰!
一脚。
任万敌一想到自己的堂妹被任天定给虐待成那个样子,她出来的时候,面容憔悴,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那还是人,连鬼都不如了。想到这些,任万敌就是气血上涌,一股子杀伐之气就是油然生起了。
任天定被任万敌一脚揣飞,任天定刚刚被压制下去的火气再次点燃,他赤红了双眼,就要一骨碌爬起来找狂人任万敌搏命,可是,任万敌一脚跟上,重重地踩在了任天宝的胸口,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翻身!
任千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任万敌的意思。在任家的年轻一辈中,也只有任万敌具有家主的气魄。他这样做,他相信自有他的道理!
“你放开我!任万敌,你放开我!”
“你有本事就别在窝里横,对自己的堂妹下手你算是一个什么鸟男人?!”
“哼——任万敌,你说这句话也不觉得惭愧!我是你的亲弟弟,我以前那样的受梁风欺负,你却一直是胳膊肘子向外拐,哪里帮助过我?”
任万敌眼神一寒,将自己脚从任天定的胸口抬了起来,就在任天定顺势起身的时候,任万敌也是一弯身,一把将任天定抓住他的衣领给提了起来,将任天定的脸凑近了自己的眼前,死死地盯着任天定的眼睛说道:
“天定,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会害你!”
因为慑于任万敌的气势,任天定竟然有一时半刻的征然,回神后才冷冷一笑,同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亲哥哥的眼睛说道:
“你没有害我?……哼——任万敌,你不觉得你说这句话很可笑吗?”
“不可笑,一点都不可笑。”任万敌松开了任天定的衣领。
“……猫哭耗子假慈悲!”
“随你怎么说!——天定,我再次警告你,你如果再胆敢虐待明明以及任家其他的人的话,我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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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疼,痒!
这是梁风中了湘西蛊王的青蛇蛊所感受到的。
这个时候,梁风和梅花已经被关在了一间大大的房间里,房间里倒是有几样简洁的家具,总体来说,比那个任天定关押他的地下室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与此同时,梁风也被顾倾城的下人给安排洗了个澡,将他身上的一身恶臭气味给洗去了,又给梁风买了一件休闲牛仔服穿在了身上。
梅花看到梁风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梁风道:
“你怎么样?你的脸色怎么一阵青一阵红的?”
“我中了青蛇蛊……好难受!……快,快,梅花,帮我找找这屋子里有没有银针,我受不了这蛊毒了……”
“好!……”
梅花一个骨碌连忙爬起,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她跌了一下,又再次快速爬起,忍着身上的疼痛,在整个屋子里翻箱倒柜,找梁风所需要的银针。
可是,空空如也。
咔——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然后倾国倾城的顾倾城就走了进来。
梁风的全身瑟瑟发抖,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红,极是恐怖,要不是他一直在按摩着自己的身体穴位,恐怕他早就蛊毒发作,失去理智了。
隐隐地,梁风还在担心任明明会不会已经蛊毒发作了。这个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因为任天定放了任明明后,就让湘西蛊王解了任明明身上的青蛇蛊毒。
看到梁风这个样子,顾倾城不由得神色一变,她刚叫人带梁风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满脸的神色不对劲,只道是他被任天定虐待所致——可是现在已经叫人给他洗过澡了,还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的脸色怎么还这么恐怖?
“你怎么了?”顾倾城不禁问梁风道。
“我好难受……好难受……”
“快叫医生!”
顾倾城对站在她边上的罗敏说道。
“可是,小姐,他可是——”
“我没有忘记!但是,就算他是帮凶,我也得让他活命,让他有命来回答我的问题!”
“是,小姐。”
罗敏不敢再说其他的话,立即就按照顾倾城的吩咐出去叫医生了。
“且慢……”梁风叫住了罗敏,他神智尚清,还能听懂顾倾城和罗敏的对话,“我就是医生,你给我找几根银针……”
罗敏没有立即应答,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主子顾倾城。
“按他说的办。”
“是,小姐。”
银针拿来,梁风就选了一根毫针,自小腹处的气海穴处扎起,一穴一针,来控制自己体内的青蛇蛊。
这个青蛇蛊实在是厉害,好在现在那位湘西蛊王并没有在身边,否则的话,梁风就是再医术无双,那也回天乏术!
看到梁风的脸色渐渐好转起来,额头上冒着汗珠,梅花也就放下心来。在这一刻,她倒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是落入了顾家之手。
顾倾城同样的放心下来。只是她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来。但是她顾倾城自己知道,足矣。
(我只是让他保留住性命,好询问他。还有,他救过我的命,我也算是报恩而已。再说,爷爷也是不希望我对他不利……对,就是这样。)顾倾城心里这样想道。
就这样,梁风脱去自己的上衣,给自己控制蛊毒,花花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
梁风终于控制住自己体内的这青蛇蛊毒。
“谢谢你,顾小姐。”梁风对顾倾城由衷说道。
“不用。我只是想留着你的命问罪而已。”
“……顾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要问她。”
顾倾城伸手指向了梅花,气定江山,气宇轩昂,竟然有一股子男子之气:
“说,为什么要杀我的爷爷?”
倏——
梅花动了,虽然她在任天定哪里已经是吃尽了苦头,以一人之力终是不敌任天定的大队人马,可是这个时候,这个顾倾城既然已经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就是刺杀顾龙的真正凶手,那么多说无益,只会给对方更我的时间准备防备自己——既然这样的话,那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梅花是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出手如电,劲掌带风。
她的拳掌离顾倾城还有两寸远的时候,几道黑影袭来,迫得梅花不得不向后退去。
这几道黑影自然而然就是随着顾倾城一起进来的贴身保镖了。
顾倾城是顾家之主,顾家又是燕京三大家族之一,而且有带头的趋势,顾倾城所雇佣的这些黑衣保镖自然个个都是高手,梅花想突发杀机,都是不能!
过了两招,梅花就被那些高手们给制服了。毕竟她身上早就伤痕累累。
“看来不用询问了,你不打自招,很好,省得我浪费时间——杀了她!”
那些擒拿住梅花的黑衣保镖立即应命,动手掐住了梅花的脖子,要将她掐死。
“住手!”
倏——
梁风动了,他攻向了那两位擒拿住梅花的黑衣保镖,出手如电,快如迅雷不及掩耳。
好在梁风身上没有伤,身上的蛊毒也是已经得到自己的控制,只是这两天受到任天定的虐待,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虚,可是,这并不能很大程度地影响梁风的身手。
那两名黑衣保镖虽然身手也是一流,可是,他们在掐梅花的脖颈的时候遭遇到梁风的攻袭,还是情不自禁地放开了梅花,和梁风战到了一处,因为如果他们不松开梅花的脖颈的话,那么第一招就会被梁风给打败!
梁风大打出手,让顾倾城眼里的神色又是多了一分异样。她是何等的聪慧,梁风这样出手,也就是和梅花一样不打自招说他就是梅花的帮凶了。
“住手!”顾倾城叫喊了一声。
平日里从来不会心乱的她,竟然开始有些心思烦乱,不知如何是好了。姿色容颜绝美的顾倾城看向了梁风一眼,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她?”
“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刺杀我的爷爷。”
“因为我是她的男人。”
“————”顾倾城征了一征,“那又如何?凡是我顾家的敌人,都得死。”
“凡是我梁风的女人,我都会保护。”
“像你这样的情圣还真是少见。”
“像你这样的美女也是少见。”
“我本有心要放你一马,你曾经救过我的命,算是报答——可是现在看来,我想我是多虑了。”
“你确实是多虑了。你要杀梅花,我不会坐视不管!”
顾倾城看向了身后那几名没有动手的黑衣保镖,淡淡地说道:“杀吧。”
黑衣保镖们领命上前冲杀。
砰砰砰砰砰……
房间里,拳来脚往,一片激斗风光。
十几分钟后,梁风就是再彪悍,踢得几位黑衣保镖倒地摸着蛋,他也是力渐不支,对付不来这些高手保镖了。
梅花更是狼狈。
梁风和梅花双双被制服。那些黑衣保镖摸出了刀子,选择了比掐死梁风和梅花更快速的方法。
在这一刻,顾倾城转过去了身子。她的心思还是很乱。但是她的心念很坚定,就算是梁风救过自己的命,自己也要清除顾家的敌人。
一道寒光闪过,那把被黑衣保镖握着的刀子就向梁风的脖颈处划了过去。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寒光闪过,划向了那个手持匕首的黑衣保镖的脖颈。
哧——
利器破喉之声,一道血影飞出。
梁风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脸上喷上了血污,看起来很是恐怖。当的一声响,那名黑衣保镖手里的匕首就掉落地面上了,而随即他的身体也是跟着倒了下去。
剑客现身!
一剑毙命!完全符合她杀手的出招路子。狠、快、准,身为顾倾城的保镖,对方都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许就是因为剑客的实力,又或者那个保镖根本就是没有想到在他的身后还会有人跳出来偷袭他。
顾倾城其他的保镖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同时向突然杀出来的剑客给围攻了过去。
剑客的出现,让顾倾城很是惊讶。她的神色变得异常肃穆以及平静,刚才那股子心烦意燥的感觉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了。
如此一来,梁风和梅花就再次获得了生机,和剑客一起作战,陷身于这场混战当中。
“蠢货,还不赶紧逃走!”
剑客见梁风恋战,不禁骂了她这位间接雇主一句。
“……”梁风虽然很无语,自己这个间接雇主却被自己雇的人痛骂一句,真是别扭啊。可是,不得不说,剑客骂的很对,这个时候不逃更待何时?难道想让顾倾城的援手出现再逃?
说逃就逃!
梁风带着梅花拼命杀出一条路来,冲出房间,就向外面顾家大院中奔去。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别墅。逃跑起来倒是有些方便。
那些黑衣保镖急忙来追,剑客却是且战且退地拦截住他们。剑客的一把软剑就像是千军万马似的,剑光虚影,摇曳生姿,却又饱满杀气。
因为剑客刚才的一剑毙命,这些黑衣保镖打心眼里就有些忌惮剑客。所以虽然他们很本职的要去追赶梁风和梅花,可是剑客在前,他们愣是没有勇气和剑客拼命一搏,杀出剑客的剑影封锁。
其实,以这些保镖的身手,完全可以制止住剑客。无奈,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层对剑客的恐惧!
这个时候,梁风和梅花已经翻到了高墙之上,在跳下去之前,梁风对剑客说道:
“撤!”
剑客侧目看了一眼梁风和梅花,见他们果然是处于了安全状态,也就不再恋战,一剑三花,直刺斜刺,杀气凛凛,迫得那些黑衣保镖们连连向后退去。
剑客见状,趁机就逃。借助高墙边上的那几块假石,就几个起跳间,就翻出了顾家别墅的高墙。
“追!”
罗敏立即喝令道。
顾倾城也是走出了房间,看着剑客翻.墙而出,她不喜不怒,很是平静,也没有立即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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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了,剑客。”
“我只是尽我的责任。”
“恩。你怎么知道我们被顾倾城的人给抓走了?”
“……白痴!顾倾城从任二爷的手上将你们带走后,任二爷就放了任明明小姐,然后这事任爷就知道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对了,任明明她没有事吧?”
“……你自己问去!”
剑客便不想再理睬梁风。这个混蛋,自己冒着危险救你出来,你却一门心思地关心别的女人——我就不是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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