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为官已久自有一份沉稳,黄涛见来者皆是官兵,为首的将领他是见过,于是心头一沉询问道:“高将军,领众多甲士,深夜闯入府中不知所为何事?”
高骈丝毫未有与黄涛搭话的意思,见黄涛有此一问,于是也不不作解释,只听‘呛啷’一声,长剑便抵在了黄涛的咽喉之处。接着脸色阴沉厉色问:“黄涛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谋害留守陈大人!”
一听这话黄涛的脑筋一时未有转过来,于是拱手问道:“想必这其中必有误会,留守大人身份尊贵,下官又岂敢谋害?定是有人诬陷下官,还请将军明鉴!”
“这位将军,您深夜私闯民宅可否觉得有些欠妥?这还有王法吗?”这时黄夫人由黄世仁搀着,从内堂走了出来。
高骈听闻眉头一动,继而侧目看向黄夫人道:“王法?尔等私自扣押留守大人,竟在此本高某妄论王法?”
黄夫人被高骈那目含凶光的眼神吓得不轻,赶忙的闭口不再言语。而高骈却未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一声令下将黄夫人给绑了。其后黄世仁欲要反击,也被众官兵给捆绑在地。
黄涛见到这般情景,脸色难看的沉声道:“高将军,此事定有误会,还望将军莫要为难下官家眷!”
“误会?今日陈大人出府为夫私访,途中却被你府上之人抓了,此事皆有所见岂有误会?”高骈此刻心中十分的焦虑,不知陈浩此刻是否安全。
其实陈浩自打出了留守府,高骈就一直暗中保护。直到陈浩遇到黄世仁等人,高骈欲要上去解围,却不想陈浩暗中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跟随陈浩这么久,他自然明了陈浩的行事风格。于是高骈便默契的回府,随后带领大队官兵包围了黄府。但是高骈对陈浩此刻的安危甚是担忧,在他看了陈浩不过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尚且不说,身边还跟着三名柔弱女子。
高骈的这番斥问,使得黄涛顿时有些明悟了过来,随后带着有些惊魂失措的表情问:“高将军所言,可是……”
黄涛面如死灰的回头看了一眼黄世仁,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黄世仁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见黄涛询问的眼神,继而不可置信的失口道:“莫不是柴房那小子就是留守大人……”
黄世仁的这句话一出口,顿时黄涛像是散了架一样跌坐在地上。黄涛知道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完了,没想到这留守大人竟然被押解在他的府上,这不是祸从天降又是什么。
从接任市署令之职以来,他是一支小心翼翼,生怕让陈浩抓到任何给予制裁的把柄。谨小慎微的他,虽无大功但求无过。然而如今祸延家中,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此刻黄夫人再也无之前的嚣张气焰,而是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不敢言语。
高骈哪有兴致理会这些,一声断喝之下便派兵在黄府内收寻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浩与林月瑶等人才从后院来到客厅。
“末将来迟,还望大人恕罪!”高骈见陈浩脸上有些许淤青,心中惶恐的躬身行礼道。
陈浩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看了看黄氏一家,轻哼一声这才寻一席位坐了下来。未有理会高骈众人,而是自言自语道:“本官晚饭还未进食,腹中倒是些许饥饿……”
跪立一旁黄涛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于是催促下人准备水果糕点。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桌案上,已然摆满了饮食之物。陈浩此刻毫不客气,吃起食物可谓大快朵颐,让一旁的三女惊愕之余却是嫣然一笑。或许她们喜欢的就是陈浩这种坦荡,真实自我的毫无做作。
陈浩此刻的吃相是如此的不雅,让众人惊诧这位誉满大唐的才子竟然如此不顾形象,但是却也不敢有丝毫不满。而黄世仁却被三女的嫣然一笑惊呆了,痴痴地望着三女片刻不愿离去。紫鸢感受了黄世仁那灼热的目光,心中甚是不悦,于是从桌案上捏起两块糕点扔向黄世仁。
啪啪!
两块糕点正好砸在了黄世仁的双眼上,瞬间堵住了黄世仁那花痴的眼神。紫鸢的这一手既赢得林月瑶与岳梦琪的称赞,却让一旁的高骈为之一愣。
高骈心道这女子好俊的身手,这二人的距离有两丈开外,一般人是难以打中。况且这女子所用的是柔软的糕点而不是飞镖,这就更让高骈觉得此女不简单。想到这里高骈余光瞥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陈浩,心中暗道陈大人果然神秘异常,身边的女子竟然也如此了得。
起初当高骈见陈浩带着三名女子微服游玩时,心中也是感叹人不风流枉少年,这陈大人也不能免俗。三女中他除了认识岳梦琪之外,其余两人他倒是未曾见过。起初只当做是陈大人的相好,如今看来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一盏茶的时间后陈浩终于酒足饭饱,陈浩单手拎着酒壶自语道:“市署令黄大人,你可真是教子有方……”
“大人息怒,下官教子无妨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有大量饶恕犬子?”黄涛冷汗连连的跪在地上,神情十分惶恐。
陈浩听闻黄涛此言,不禁讪笑道:“饶恕?本官的妻妾令郎也敢染指,此是无意冒犯?将本官关入柴房严刑逼供迫写休书,此是无意冒犯?”
“这……”黄涛脸面如死灰的不知该如何应答,因为这一切皆是事实。
“光天化日之下竟强抢民女,本官问你,谁给你的胆子?”陈浩屈手一指满脸糕点的黄世仁,眼中尽是愤怒之色。
黄世仁此刻早已吓得抖如筛糠一般,惊恐的伏地乞求陈浩饶恕。黄世仁岂能不知这次事情的严重,若是单单强抢民女之罪他倒也不必如此惊惶,而如今抢的是留守大人的女人,而且还对留守大人用了刑。
陈浩对于今日之事可谓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这一年多来他整日忙碌,但是对各地的县报有着了解。因此对于洛阳周围的事情,陈浩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是甚有了解。
近日一直传闻三市市署令黄涛之子强抢民女,陈浩对于黄涛此人倒是知道一些。一年前崔党见无法遏制陈浩的崛起,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大量的党羽涌入河南府,而黄涛就是其中的一员。
陈浩岂能让辛苦打下的基础让崔党蚕食,于是以各种理由将崔氏党羽驱逐而尽。然而让陈浩遗憾的是,唯一留下黄涛这枚钉子。虽然职位不高,但是洛阳所发生一切事情,他黄涛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若是黄涛在别的州县尚且好说,而如今黄涛犹如一枚钉子深深的嵌入东都洛阳,因此这让陈浩生出了一丝不安。本欲将黄涛驱逐出河南,却不想这黄涛做事滴水不漏,丝毫不授于陈浩把柄。这让陈浩倍感无奈之下,也只有将此事暂且放下。
而如今陈浩带着三女来到三市的丰都市游玩,实则也是无意之举。而当黄世仁自报姓名,出现在他面前之时,陈浩才知道他遇到了他想遇到的人。于是就心生一计,跟随黄世仁来到了黄府。
对于黄涛之子强抢民女一案,陈浩深知,即便给予审理也不能将黄涛如何。而陈浩所要的结果是,将黄涛这颗钉子彻底拔出。所以要想达到应有的目的,就必须将此事闹大。而若要将此事闹大,那他就必须以身涉险……
陈浩此时将目光移向黄涛:“黄大人,对于此事你还有何话说?”
黄涛此刻面如死灰,他知道这一次想必是在劫难逃:“下官管教不力,致使大人受此屈辱,下官无话可说……”
“好,既然黄大人无话可说,本官也不与你绕圈子。令郎强抢民女绝非本官这一次,因此此案须交予秦大人审理判决。至于你,纵子行凶俨然成了帮凶,竟将本官扣押在府上,此事本官定不轻饶,此刻便罢去你市署令一职,没抄家财安抚受辱家属……”陈浩单手执酒,饮罢杯中酒冷言喝道。
黄涛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这河南府说不好听就是陈浩的。他一个小小市署令又算得了什么,只能听由处置。
见此事已了陈浩也不愿多待,吩咐官兵将黄世仁押往大牢。这时一旁的黄夫人却死活不让黄世仁离开,陈浩见状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给得了荣华富贵,你给得了他一世人生?”
黄夫人声嘶力竭的阻止官兵押解黄世仁,并高声威胁陈浩道:“陈大人,你可知奴家外公乃是当朝阁老,你如此对待我家世仁,奴家外公定不会放过与你!”
正要出府府陈浩因黄夫人这一句话驻足停了下来,继而转过身子看向黄夫人笑道:“崔阁老?呵!好大的来头……”
见陈浩驻足搭话,黄夫人认为陈浩惧怕崔阁老,于是要挟道:“那还不快放了奴家孩儿!”陈浩见黄夫人会错了意,于是摇了摇头:“不,黄夫人你错了,如今犯案的休说是你黄家之子,即便是崔阁老之子,本官也要给予法办!用崔阁老压本官?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本官敬他,称他一声崔阁老,若是将本官惹恼了,他崔式也不过如此!”一更。--by:89|10054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