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然低声笑了下:“这群家伙,一点时间都不肯给本王。”
他将长情拉起来坐好,再亲了她一口,然后将红盖头盖好,轻声对她说:“乖,坐着别动,本王一会儿再来陪你啊。”
“王爷去吧,长情是你的,跑不了。”
“哈哈,是一辈子都跑不了,”他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身子,然后转身走了。
长情想伸手去摘凤冠,忽然边上一位侍女出声阻止:“王妃,这喜帕要等王爷来摘,否则会不吉利的。”
红盖头不能摘,那就是说凤冠也不能摘了,天呐顶着这么重的东西等,长情吐了口气,幸好她聪明知道坐过去一点,将头靠在床梁上。
房内应该撒满了花瓣,因为很香,清新的花香。
坐着的长情悄悄掀起红盖头看了下,此时应是戌时,夜已黑,布置得华贵馨雅的新房内点着数根臂粗的大红蜡烛,红色的锦帘下面站着两排侍女,她们低眉顺目,安静无声,仿若不存在一般。
从窗户望去,王府内可是灯火通达,亮如白昼,是要通宵达旦地大宴宾客。
长情放下红盖头又在想,这灵儿跟小云子又去哪了,怎么也不来看看她。
谁知她一叨念起这俩人的名字,这两人就跑进了喜房来了。
“娘娘,娘娘,”是灵儿的声音。
“太好了,娘娘终于回来。”是小云子的声音。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也知道来看看我。”
灵儿今天也穿了件红色的喜庆衣裳,看到长情成婚比她自成婚还要高兴,她知道长情饿了,就拿着些糕点来喂她。
小云子帮她托着头,灵儿就从红盖头下递东西给她吃。
宾客那边,凤卿然一出去就被连罚了三杯酒。
为何,因为他唇上沾染了女人的唇脂,红红的,一边有一边没有。
众人一阵起哄,要他连饮三杯。
饮完,几个贵族子弟还轮翻上阵灌他。
他端着酒杯笑着说:“别别别,本王待会儿还得洞房呢,你们放过本王吧。”
众人笑了来:“王爷要是想进洞房,就赶紧喝,来人,上酒。”
凤卿然就一直喝,喝得有些站不稳了,衣襟上沾染了大片酒渍。
皇帝坐在主位上,与他同桌的都是几个朝中重臣,有姜太慰,还有王丞相,静王他们。
桌上的人并没有因为皇上的在场而显得拘谨,个个都在开怀畅饮。
倒是皇帝有些心不在焉,看到不远处被人灌得快站不稳的凤卿然,他擦过酒,那红色唇脂非但没有擦掉,反而还在他白皙泛红的俊脸上,染开了长长一条,吻得很用力吧,才能吻出这种效果来。
看得出来他的三弟红光满面,是由衷地高兴,像娶到了至宝一样。
为什么?他不是喜欢他的贵妃吗。
他还看见他与他的贵妃拥吻在一起呢了,为何娶贵妃的妹妹他也如此高兴,爱乌及乌吗。
许贤妃跟秦香她们坐在一起的,转头看到她的父亲似乎有点喝高了,就从她的坐位跑了下来,去了父亲那。
“爹,不许喝了!”许贤妃过去之后直接夺了她老爹的酒杯。
“爹今天高兴,让爹喝两杯,别闹啊,”看得出来俩父女的感情非常好。
许贤妃抓着杯子,就是不肯让她爹喝了:“你一看到酒就跟什么一样,我可不想等下又让人抬着你回去。”
许太尉似乎治不了他这个女儿,只好看着边上的皇帝:“没规没距的,快回去,皇上该罚你了。”
皇帝没说话,看着俩父女笑。
“你是想等我走了之后接着喝,对吧。”
皇帝又是一笑,然后伸手揽过许贤妃把位置让出一半给她坐。
许贤妃没有那种别扭的小家子气,微愣之后就挨着皇帝坐下了,继续教育她老爹:“爹,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控制不了这个酒量,你看你都多少次喝醉了被人抬回去的,你不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嘿,你个死丫头,教训起爹来了,都让你娘给惯的,真是的,”许太尉闻到这酒的香味就馋得不得了,于是还对他女儿说起好话来了:“乖女儿,这端王府的酒可不是年年都有得喝,这是上等的美酒呀,埋了几年的女儿红呀,快让爹喝个够吧。”
“哼,”许贤妃重重哼了一声,就是不肯把杯子还给他,她大大方方地坐在皇帝身旁吃菜。
虽不是坐在他身上,不过姿势看起来还是有点暧昧的,边上的王丞相,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再看了看后面他的女儿王子月一眼。
王子月也注意到了坐在皇帝怀中的许贤妃了,皇帝对她跟许贤妃好像都一样,分不清到底对谁更好,说两个都好,两个却都不如贵妃娘娘。
贤妃坐着还跟皇帝聊起天来了:“皇上,贵妃娘娘的妹妹好漂亮,端王殿下可真有福气。”
崇贞帝眸色一深问了句:“你见过贵妃的妹妹?所谓的漂亮是有多漂亮?”
“漂亮就是跟贵妃娘娘一样漂亮呀,皇上没见过吗,”许贤妃回头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没见过一样:“她跟贵妃娘娘长得很像的,像到一模一样,简直都分不出来呀。”
“你说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对呀,”许贤妃托着头想了一下:“我估计她们两个要是站一起,没人认得出来。”
“你确定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皇帝的眼越眯越深。
许贤妃没察觉他的有异:“这还假得了,就是一模一样。”
皇帝蓦然推开她起身,似是沉思了一下,然后还是走出了宴宾席,剩下许贤妃还在没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继续吃菜。
喜房里灵儿跟小云子陪长情说了会儿话之后就出去了。
长情头靠着床粱都快睡着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长情还以为是凤卿然来了,忙坐直身子。
可是她听到一个侍女受惊的声音叫着:“皇上?”
那个侍女从前厅过来,是见过皇上的。
皇上?长情心跳如雷鼓,真的是他吗,他来这里干吗。
脚步声再次响了下,听到侍女又急又怕的声音:“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
然后又无声了。
长情受不了这种沉静,轻轻掀了下盖头,透过凤冠的珠帘看到来人果然是皇帝,他身上居然穿着那****出宫为他买的锦缎制成的衣裳,绣着祥云暗纹,天潢贵胄之气将他笼罩,站在灯光与影的交结处俊美如同神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