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如针暂时的信任,唐子琳总算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如针也勉强相信了唐子琳对唐痕的爱,若非爱到疯狂,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况且女人一旦陷入爱河,智商就会变成零,如针暂时相信了唐子琳那套说辞。
事到如今,如针也不得不先把唐子琳放到一边去,回到董家安心养胎。
毕竟董家那八个虎视眈眈的姨太太,外加一个佛口蛇心的大夫人,已经足够让如针头疼了,她再怎么样讨厌唐子琳,也得先把董家的事解决了,才能腾出手来收拾唐子琳。
只在唐家逗留小半个月,如针便回去董家了。
如针走后,唐家继续由唐子琳掌权,唐痕对唐子琳的宠溺又更上一层楼,而这一次,如冰显然是押对了宝,反之,温沉的下场则会比如针回来之前,更加凄惨。
如针这一走,自然就顾不得温沉许多,温沉身边的珠儿被唐子琳调去东院洗衣服了,这下子身边唯一的使唤丫头都没有了,温沉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就连洗衣服端饭扫地这种粗事都要自己动手。
自从嫁进唐家,温沉似乎就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在吃苦,她总算是明白了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萧何是路人这句老话,而现在,就算温沉想走,那也是走不了,进了唐家的门,这一辈子都是唐家的人,就算死了,那也是唐家的鬼,连自己的骨头都带不走!
一觉睡到晌午,温沉迷迷糊糊的砸吧着嘴,平时这个点儿,都是珠儿去东院端饭菜回来,温沉只需要起床吃饭就行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珠儿已经被唐子琳调去洗衣服了,以后再没人伺候温沉了,直到温沉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只眼。
“珠儿……,饭菜还没拿回来么?我快要饿死了……”温沉躺在床上,忽然一下子,她想起来珠儿昨天已经被唐子琳调走了。
这下子温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空荡荡的破房间,有些沮丧,虽然珠儿跟了她没几个月,而且和她也不是特别的亲,但是珠儿好歹是她身边唯一的一个使唤丫头,现在就连珠儿也没了,她在唐家就真的是孤立无援,孤家寡人了。
还没嫁进唐家之前,温沉好歹也当过不少有钱男人的情妇,做过几次小三,勾搭了不少富商,陪过无数次饭局,虽不说是锦衣玉食,却也差不到哪儿去,好歹也住的是一套三室的小洋楼,家里随时都有一个佣人可以使唤。
本以为一跃枝头变凤凰,谁知一跃枝头却成了乌鸦,被凤凰狠狠地踩在脚底。
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感叹万分,来不及继续悲伤,因为肚子已经饿的贴到了背,温沉匆匆忙忙的套好衣服,准备去东院的厨房里端饭。
来到厨房,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几个下人在擦盘子洗碗,温沉赶紧赔着笑,走上前,拉住一个老妈子问道,“张妈,我来拿饭的,不知道还有没有。”
“没有了!”张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现下刚吃完饭,正是洗碗的时候,忙得很,根本没空搭理这个落魄的三姨太。
“怎么没有了?我才晚来了一会而已,你们应该帮我留着一份才对呀。”温沉有些不悦,她好歹也是唐家三姨太,这些老妈子居然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温沉不知道的是,以往都是珠儿一天第三顿的来这里拿饭,这些老妈子拜高踩低,知道珠儿是温沉身边的人,从来就没给过温沉半分好脸色看,只是珠儿一直没有告诉温沉罢了。
中午是最忙的时候,老妈子本来心情就不好,温沉这个落魄的三姨太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张妈横眉一竖,伸手将温沉瘦弱的身子推开,斥道,“三夫人您就别跟这儿添乱了,没瞧见大家有多忙?洗碗的洗碗,刷盘子的刷盘子,哪儿有空伺候您,再说了,咱们从来没有给人留饭的规矩,到点儿了您就得赶紧来拿,您要不来,过了点儿,这剩饭可就都倒去喂狗了,您要剩饭呀,别来找我!”
这番话把温沉气的七窍生烟,温沉未曾想到,唐家三少奶奶,会被一个下人老妈子这样骂!剩饭都倒去喂狗了,言下之意,岂不是要她去和狗抢剩饭?
说完,张妈一把将温沉推开,端着盘子走到了洗碗池边,开始哗哗哗的洗起碗来,完全无视了温沉这个“主子”。
“我睡过头了,所以来的晚了一些,我不来,难道你们就不该帮我留一份?”温沉不依不饶,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给您留一份?您算哪根葱,哪根蒜?您要留饭,就得提前来打一声招呼,您没来打招呼,过点儿了您拿不着饭,您怪谁?真是尿歪了怪马桶!”张妈也是个刺头,一碰就炸的那种,况且这些老妈子在唐家做了几十年,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平时在主子面前低眉顺眼,那是应该,现在在温沉面前趾高气扬,那就是温沉活该,谁叫她不得宠?还被少夫人打压成这样?如今这些下人妈子,谁还会买温沉的账?没有趁机踩她两脚那都算好的。
“张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温沉眉头一皱,一下子就恼了。
“嫌我说话难听,那您别听呀,忘了告诉您,这厨房里的饭菜每天都是我烧的,您要是见不得我,那您别来这儿,别听我说话,也别吃我做的饭菜!您要真有本事,也犯不着上咱们这些下人这儿来讨饭吃!”张妈瞪了温沉一眼,根本不拿温沉当一回事。
温沉气的脸色煞白,双手一挥,“啪嗒!”一声,将洗碗池里的碗碟倒出来,碎了一地。
“你不给我舒服!那你也别想痛快!咱们都别指望着过舒坦日子了!!!”温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啪啪!”又摔碎了好几个碗碟。
“作死!!”张妈怒声骂道,转过身对厨房里正在洗碗的众人说道,“大伙儿都来看看,瞧清楚了,这些碗碟可都是三夫人摔碎的,与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到时候要打要骂要赔,那可都是三夫人的事!”
话音刚落,厨房里正在洗碗擦盘子的老妈子和丫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围了上来,这些人自然都是站在张妈这一边的,张妈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看着温沉,讥讽道,“三少奶奶,您知道您刚刚打碎的碗盘值多少钱么?您要是真有本事,就不该来咱们东院的厨房里拿饭!”
看到这群妈子下人气势汹汹的围着她,温沉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恼怒,她把心一横,纵身便朝着张妈扑了上去,伸手扯住张妈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你不给我脸面,那我也不让你好过,咱们破罐子破摔,都别活了,反正这日子活着也没个盼头!!”
“哎呀!!”张妈头发被扯住,吃疼之下也伸出手,狠狠地拽住温沉的头发,和温沉扭打在一起,“小贱蹄子,别以为当了三姨太太就了不得,就你这种野山鸡,满山坡子都是,就算让你飞上枝头,你也做不成凤凰!贱种,贱货,贱女人!过门这么久了,少爷都没去你房里歇过一晚,你还好意思跑出来到处丢人现眼,我要是你,我就找根绳子上吊自杀算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厨房里一边肆意谩骂,一边扭打,其他的妈子和下人围着两人看笑话,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