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又绕回到出征。
朝上朝下质疑的声音燕棠和戚缭缭有预料了,但他们皆不受其相扰。
尤其是戚缭缭,旁人愈是不信燕棠,她信念愈是坚定,前世里他顶着那么大压力都把败势扭转了,这世里天时地利,更加不可能失败!
再说到出征将领。
戚家这边靖宁侯会去是确定的了,然后戚子湛上次被皇帝戏谑中点过名,也有名在内。
再有就戚子煜戚子卿,程家是吴国公和程淮之程敏之父子仨,邢家是邢炙以及邢炙的二叔,还有邢烁邢小薇去,余下的还要看燕棠怎么斟酌。
但是皇帝似更偏向于让多带青年将领去,老将们也去几个压阵,但是不多。
戚缭缭赶紧着人去送讯给黄隽,让他下晌去五军营找燕棠露个脸,然后等程敏之邢小薇他们到齐了,遂一道转移阵地到了王府,商议着明日出行细节。
黄隽收到戚缭缭来人传话,当下激动得手都抖了,连忙整整衣袖拿了几份舆图到了五军衙门。
燕棠正与众将在沙盘前讨论手下各将领之专长,瞥眼见黄隽抱着舆图杵在旁侧,没搭理。
直到一个时辰后名册初步拟定,大伙半场歇息喝茶的时候,他才对着黄隽伸手递过来的一杯茶看了半晌,然后又对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最后才接过茶抿了半口。
这里茶刚喝完,魏真又跟被谁踩了尾巴似的着急忙乎闯进来:“王爷王爷!楚王来了!”
燕棠心想楚王来了又怎样?他媳妇儿又不在这里。
遂沉凝道:“眼下衙门里什么光景不知道吗?请楚王改天过来逛!”
“那真不好意思,本王奉旨出征,是来报道的。”
他话音刚落,萧珩就出现在门口,那冷冽里又显得慢条斯理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想把他倒拎出去。
靖宁侯他们面面相觑。
燕棠盯着萧珩看了片刻,漠然道:“圣旨何在?”
萧珩自秦止岸手里将圣旨一接,然后对着他展开。
燕棠静默片刻,再看向对面同样漠然一脸的萧珩:“既是来报到,那军令如山的规矩应该晓得。从现在起,本帅可不认什么皇子不皇子,你是来担将职的,倘若有违军纪,我可一并按军法处置!”
萧珩冷目:“你别挟私报复就行。”
……
是夜因为要点将,燕棠又忙到深夜才回来。
进门看戚缭缭歪在床上,不由放轻了脚步,自翠翘手里取了衣物,轻声轻脚地去往耳房沐浴。
戚缭缭因为等他,其实也沐浴上床未久,听到隔壁那水声哗哗地,已经清醒了,只是眯着眼闭目养神。
一会儿听见他裹着一身皂角的清香掀帘回来了,遂翻了个身,挪出足够的位置给他。
被子因她的动作滑在腰际,燕棠看了眼背朝着床外睡着的她,也不知她睡没睡着。
在床沿默坐了会儿,顺手拉了拉被子,还是决定确认一下,在她耳边问:“睡了吗?”
戚缭缭就当作是睡着了吧。正好困意来了,一说话回头又睡不着了。
一会儿后就觉得身边床褥陷了下去一些,而后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将她轻轻地搂了一搂。
“缭缭,昨儿我犯了错,你现在要不要找我算账?”
她哼哼了两下,还是没动。
好歹明儿早上再说吧?这大半夜的……
燕棠脸贴着她的头发,鼻腔里都是她半干的头发的香味。
触到那湿凉的发丝,他略皱了下眉。然后起身拿来条棉布帕子,轻轻托起她的头来垫在下方,盘腿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搓起发丝。
烛光下闭上眼睛的她看起来更有一番诱人的美,皮肤紧实而光滑,白皙的底色上覆着淡淡的烛光的黄晕,平白地多了几分温暖意味。
他有些意动。擦发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也忍不住伸手轻抚了她的脸颊一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量过她了。这几日他的精力就全放在战事上,但现在,他已经看不到别的。
这是他的孽障,他的妖精……
他愈想愈难以抑制,轻声唤她:“缭缭。”
戚缭缭其实已经很清醒了,毕竟身边正有个坦胸露怀骚气四溢的他。
她半睁了下眼睛,他许是没看到,接而又挨在她身后躺下了。
手臂仍然搁在他腰上,但接着,它又逐渐往上,握住了她一边胳膊。还没等戚缭缭反应,他的气息已扑面而来,接而整个人笼在她上方,俯身吻向她脖颈。
戚缭缭忽然也起了阵颤栗。
“干什么……”
燕棠抬起头,一双眼睛因为俯伏在她身上的姿势,而显得格外幽黯深邃。“你没睡。”
戚缭缭没吭声。就是睡着了不也被他弄醒了么。
她转过来,看着他:“这么晚,你不累吗?”
燕棠伸手将她脸上的散发掠到耳后,说道:“不累。我精神很好,我们来把帐算了吧。”
戚缭缭望着身上方的他,沐浴后直接进房来的关系,他只披了件宽松的袍子,此刻袍子不知道是他自己解的还是被他蹭散的,整副结实的胸膛都呈现在她眼前,而那副精壮的腰以下只穿着中裤,着实让人血脉贲涨。
她轻抵在他胸膛的手指顺势往他胸口划了两划:“大半夜的,我很累了,现在一点也不想算。”
燕棠任凭她的手肆意狂妄,哑声说:“那你就舒舒服服躺着,我送上门来就行。”
说着他俯下去吻她襟口。
襟口散了,散出一片丘壑。
戚缭缭原以为自己应付这些事情游刃有余,但事实上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家伙虽然两世光棍儿,但是一双手灵活极了,令素日已爱胡闹的她都有些羞涩起来。
燕棠在解除完所有束缚的那一刻,已经像是要原地燃烧。
他滚烫地探索着她,动作委实谈不上什么温柔——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刻还能怎么温柔?他又不是真的柳下惠。
他把成亲之前所学的那些东西全部施展在她身上,这么多年头一次忘乎所以,以至于挺身而入时她的闷哼都未令他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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