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个时候,魅影想不到还有什么答案会比这个简单的字更加适合。无爱模式吗……这对于习惯了冷酷的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她不想就这么无条件的答应他,遂道:“只是你要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杀叔叔婶婶。”
“吱嘎!”一声,车子猛的停住,只见刚才还一脸淡然的男人,此刻面色狰狞,紧紧皱起的眉宇间布满仇恨,那隐藏在仇恨之后的凛凛杀气,竟就这样毫无掩盖的显露出来。
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方向盘,指节泛白的同时,仿佛发出骨头的悲鸣。他瞪着她片刻之后,颓废低头,额头重重抵住方向盘,半晌之后,才闷声道:“他杀了我父亲。”
魅影一怔,“你的父亲?”
她从来不了解他,也从未听他提起过父亲。她没想到,白叔叔竟然是凶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我把你交给白玉成的那天,我接到父亲过世的电话。那之后,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暗中调查,终于查到了凶手就是白玉成。他是父亲最信任的亲信,所以父亲才会在我独自到美国的时候,把他派来。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父亲痛下杀手。”
魅影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动了杀机,终于知道那个当年温暖的大哥哥怎么会变成杀手凶手。可是她心里高兴不起来,这些对她而言,似乎更加很沉重。
在那之后,两人没有再次交谈,皇甫尊很快整理好情绪,再度上路,等车子到了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钟。
管家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穿着单衣在门前不断的踱步,瞧见两个人一起回来,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来:“少爷,魅,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嗯。”
管家去泊车,两人答应着下了车穿过花园往里走。
不过几步,就见两只狼从别墅冲出来,像是疯了一样的扑过来。
母的那只扑到皇甫尊的脚下,而御狼则在魅影的腿边不断的磨蹭,弄得她微微有些尴尬,抿着唇,故作冷淡的轻斥一声:“滚开”。
皇甫尊浅笑不语,而别墅内却传来一阵笑声:“魅,御狼看似是看上你了呢。”
熟悉的声音,魅影向前方看去。只见别墅里面走出一人,怀里抱着她平日抱着的白色波斯猫,一脸轻佻的笑意,晨光下很是耀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宇泽。
见到他的刹那,魅影有些错愕:“医生”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没有关系吗?若是被组织跟踪……
欧阳宇泽笑容扩大,声音一派轻松:“魅,放心,教官已经回到组织,Anne现在不会监控我在基地外面的生活,所以我是自由的。”
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缓缓走近,一边接过雪儿,一边问:“医生为什么会在这?”
“是我让他来到这里。”皇甫尊越过两人,轻声解释:“昨夜我与医生分头去找你,我让他最后在这里汇合。”
提到这话茬,欧阳宇泽蹙了蹙眉:“鹰,你是怎么找到魅的?”
魅影也好奇,回头看他。
管家泊车回来,一伸手,笑着说:“欧阳少爷,魅小姐,有什么话还是进屋去说了,入秋的早晨有些凉意。”
一干人进了屋,管家端来新泡的红茶,又单独给两个人男人准备了洋酒,自己则识相的退到一边。
皇甫尊喝口伏特加驱驱寒气,这才说道:“我昨夜经过克莱斯勒大厦附近,发现警察正在封锁现场,几个黑帮打扮的男人被枪射杀。我扫了一眼,感觉像是魅影所为,于是下车稍微勘测一下,找到蛛丝马迹,于是就找到了杜明轩的酒店,料想魅影就跟他在一起。”
话落,他把身体靠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静静的品酒,那双漆黑的双眸透着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告诉他们,他其实有点介意杜明轩这一件事。那些黑衣打扮的人,脖子上有着同样的刺青,那是蓝斯的手下。那个人专门从事钻石走私生意,他跟那个人也有这些宿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杜明轩会跟他搅合在一起?
杜氏一家做的是清白生意,速来与黑帮也无往来,这回被蓝斯的人绑架,这是为什么?难道杜明轩也想着走私钻石?
不,这不应该。杜氏本就是经营珠宝生意,且向来不沾染走私,那么是什么原因?他一时想不透彻。
不过,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只要杜明轩不从中参与,他便不会为难。他要对付的只有蓝斯而已。
已经八年了呢,这个仇,是时候报了。
他这边正暗忖,那边欧阳宇泽忽然一拍大腿:“又是杜明轩?”
听到这个“又”字,皇甫尊收回思绪,转向他,蹙眉问:“什么叫又是?”
“就是他把魅送到了医院,还留下了一张名片。”说着,欧阳宇泽在身上翻了翻,果真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
一边抱着猫儿喝着红茶的魅影,忽然伸过手接过来,“杜明轩”三个字清晰入目,如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斯文俊朗,干净中带着几分儒雅。
是个她不算讨厌的男人。
皇甫尊见状,不由撇嘴,夺过名片随手扔进垃圾桶,不咸不淡的问:“说什么了?”
杜明轩竟然会留下名片,看样子是那时候就已经看上魅了,否则以他的身份,无需留下名片,直接交由助理做就好。
尽管他现在与魅不谈感情,但她是他的人,他不会让别的男人来沾染她。这是此时皇甫尊心里的想法,与初时教会她利用美色勾引男人,以辅助完成任务的想法相悖,但他很坚定。
他的举动有些孩子气,一瞧便是吃味了,且掩饰的不太高明。欧阳宇泽眼角一抽,淡淡的说:“只是说,魅醒来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找他。”
“哼。”果真是在打她的注意了。
欧阳宇泽嘻嘻一笑,喝掉酒杯的酒,杯子随意一放,他起身:“我该走了,虽然现在教官回来了,但Anne那个女人实在讨厌,她的鼻子比狗还灵敏,随时准备抓我的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