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斋虽说不大,但热闹得很,因为上一次刘财道的样子让她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她直觉性地以为今日流芳斋斋主肯定是一个肥硕的大胖子,可惜让她失望了,这流芳斋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女子,估计跟她年岁差不多大,长得精明能干,而且,还貌美如花,就是那个小蛮腰,估计也能迷倒众人,实在让人垂涎欲滴。
连她这样的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没有想到千逸酃那厮竟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似乎对美色一点兴趣都没有,一路看下去,偶尔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的玉石。“你对玉了不了解?”
千逸酃突然将目光望向司徒羽滢。额,对喝对吃她有了解,但对玉,估计那是一窍不通。司徒羽滢挑了眉,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千逸酃笑了起来,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地上摆的全是玉石毛料,对行家来说,很容易就能分辨好与坏,但是对她来说,那就跟对牛弹琴没两样,千逸酃详细解说了半天,她一句话也没有听懂,最后,千逸酃站了起来,挑了三块毛料,一问价格,吓得司徒羽滢嘴巴都合不上,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三块毛料竟然值三万两!
天啊,上一回她在楚漠那里赚了一千两黄金时已经乐得屁癫屁癫的,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将钱不当钱,三块破石头,竟然值三万两!她在那里肉痛着,千逸酃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也挑一块吧?”千逸酃侧目望过来,对她说。司徒羽滢赶紧摆手,拜托,她一两银子都没有,就算把她卖了,只怕也连这破石头的边边也买不起。
“你随意挑,赢了算你,输了算我!”千逸酃说完,笑了笑,司徒羽滢小心脏快速的跳了起来,一是乐的,二是惊的。
在看到他的笑容时,她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她实在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竟然能够笑得这么好看,想到笑,她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楚漠,一想到楚漠,再好的心情都没有了。
虽然是千逸酃出钱,但是司徒羽滢还是有些紧张,所以挑得很仔细,前前后后看上了三块,但是又捉磨不透到底哪一块好,身后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嚷嚷着让她麻溜一些,还有人说磨磨蹭蹭的小鸡都孵出来了。
她这不是急么,一急就情不自禁地回嘴:“那你有本事去挑小鸡去!”
一时间,流芳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最后,她挑了三块细腻光滑的,三块看起来都不错,所以她有些分辨不出来哪块好哪块坏。千逸酃看了她手中的毛料一眼,笑着说:“若然拿不准,三块一起拿了吧!”
想不到那个流芳斋斋主竟然就是那个鉴玉大师,看到她白皙的小手在毛料上碰了碰,司徒羽漠视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一是紧张的,二是因为她实在不相信那个黄毛小丫头竟然也懂得辨玉。“这块玉能涨!”
她说话刚落,便有一个年轻男子点头说:“原价是多少?”
“五千两!”
“我出一万两,你卖么?”
她一句话,竟然就涨了五千两!司徒羽滢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数了数她刚才说的话,刚好五个字,靠,还真成了一字千金了。
想不到那玉的主人竟然摇头说不卖,另有人又开价道:“我出一万五!”
得!司徒羽滢下巴掉了掉,差点儿流出口水。
那主人想了想,卖了。切玉时那块玉果真是块好玉。司徒羽滢还没有来得及感叹,马上屏住呼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子,因为那女子正好走到自己的玉石前。
女子半蹲而下,沉吟了一瞬,连敲也没有敲,直接绕开她刚才的三块玉走到别处,这是什么意思,司徒羽滢气了,扭了扭头刚想问为什么,旁边的人笑着说:“挑了那么久,竟然只挑了三块垮石,萤小姐连敲也不欲敲,就能看出来,你那三块自然不是什么好货了!”
这些人!
司徒羽滢气恼地干瞪了他们一眼,千逸酃倒没有说什么,可是几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她心里还真是不爽啊。
结果,切玉时这三块毛料果真都亏了,司徒羽滢数了数手指头,买时一块九千,一块三千,还有一块,一万二,结果,三块玉石都垮了!
“这位小公子,三块玉石一千两卖不卖?”一个粗犷的汉子扭头问她。两万四买入的毛料结果只卖一千两,这亏的真不是点把点,司徒羽滢扭头去看千逸酃,见千逸酃笑着没有什么表示,咬咬牙,刚想卖,二楼处突然有小厮匆匆地跑过来:“且慢!我家公子想买这三块玉石,四万两!”
四万两?四周突然热闹了起来,瞎子都知道这玉石垮了,一千两还算贵的了,竟然还有白痴愿意开一千两的价来买这两块玉石。司徒羽滢一乐,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那么差,果然还真有识千里马的伯乐。
将三块玉石交给那小厮后,那小厮迅速送下了银票,还带来了他主子的一句话:“我家主子说,公子的眼光独特,竟然能够连续买到三块垮石!他从来不缺钱,但是看公子的样子,若然亏了,估计要跳河了!”
司徒羽滢脸上涨得通红,这小厮明显在损她!不过无所谓,反正垮石不也有买么?她正在那里乐呵着呢,萤姑娘已经走到了千逸酃挑选的玉石面前,也是没有用手辨别,却说出了无比坚定的话:“此玉能涨!”
哪有那么神的人,单凭一双眼睛就能分辨出是涨是垮,司徒羽滢歪了歪嘴,抱着拳头等好戏看,结果果然如那女子所料,千逸酃挑选的玉是上好佳玉,出手时赚了二十五万两!
司徒羽滢估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值钱的玉石,有些惊了。她这个局外人都喜成这个,可千逸酃却似压根儿就不在乎一般,袖手一挥,二十五万两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