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她的彦彦,是一直陪着她的彦彦,是她最最喜欢的彦彦。
她的眼眸,那么的乌黑,又是那么地清澈,他望着着双眼,仿佛在这双眼眸前,他所有的谎话,都会变得无所遁形。
“安安,我……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愧疚和自责,所以会经常跑去君家看你们……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尤其是你,我希望……”可是他的话还没讲完,她的眼泪却已经下来了,也让他剩下的话,全都像是哽在了喉咙里似的。
从来,他都最不愿意看到她哭了,每次她哭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痛着,会难受到只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摆在她的面前,只求她不要哭泣。
而这一次,她哭,还是因为他!
“安安,别……哭了……”他声音干涩地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才不要你的愧疚和自责呢!我才不要!”她哭着嚷道,使劲地抽着自己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可是他却是握得牢牢的,她根本就挣不脱。
“安安,你听我说……”他道。
可是她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要摆脱他此刻的钳制,她只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只想要赶紧躲开他,只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
可是她却是着急,却越是没办法挣脱,“你……你放开,你再不放开,我……我会咬你的。”她鼻腔中满是哭音。
“安安,我不会放开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的确,我一开始是因为自责和愧疚,可是后来……”他想要把话对她说清楚,但是当她一听到“自责、愧疚”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就像是被刺激了似的,朝着他的手背处一下子咬了下去。
他的手背一阵吃痛,可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松手,反而倒是握得更紧了。
他不会放开她的,不会在她误会的时候,就这样松开手的。
而一旁的李子凯,眼见周晓彦不肯放开君夙安,也忙状着胆子,上前想要分开两人,一边使着劲儿,一边喊道,“周晓彦,安安都要你放开她了,你怎么还不放开啊!如果你想要欺负安安的话,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一定会保护安安的!”
可惜,李子凯的这番话,周晓彦压根就没有去听,他的视线只是定定地看着君夙安,只是牢牢地握着对方的手——即使手被咬痛着,也绝对不放手……直到,她再度地抬起头,看向了他……
她的脸上,此刻已经满是泪痕了,那双乌黑的眸子中,似乎布满着谴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小小的她,被放在保温箱中,却如同死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动静。
那一刻,他几乎被巨大的悔恨给淹没着,他在心底不断地对自己说着,只要她可以活下去,那么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他又一次地伤害了她吗?
他怔忡着,现实和过去,在这一刻,不断地在他眼前交错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而在他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她的手已经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跑开了。
“安安,你等等我啊!别跑那么快!”李子凯一边嚷着,一边追了过去。
那一抹身影,在他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的眼中彻底消失不见了,他才怔怔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背上,有着一圈牙印,渗着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缓缓地淌落了下来。
这是……她所咬的伤,即使流着血,可是为什么他却丝毫不觉得痛呢?就像整只手都麻木了似的,没有一点疼痛。
可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心中,却痛得厉害。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带动着心脏的痛,让他痛得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要丧失。
他不想伤她,可是却偏偏伤了她,让她哭得那么伤心,让她宁可咬伤他,也要躲开他。
要怎么做呢,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他对她,除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愧疚和自责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感情,一种喜欢到了骨子里,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心甘情愿的默默守着她长大的感情
如果这种感情,是爱的话,那么他爱她,愿意用自己的一辈子,去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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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夙安一路哭着跑到了天慑学院的校门口。李子凯也一路紧跟着,安慰着道,“安安,你别哭了,就算……就算周晓彦他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可是……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如果……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当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的!”
君夙安抬头看着李子凯,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泪,“对不起,小凯,我一直只把你当成朋友,不可能把你当成男朋友的。”
“你难道还打算和周晓彦继续交往下去吗?”李子凯不安地问道。
君夙安紧抿着唇,没有吭声,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法去思考什么。李子凯也不敢追问下去什么了,深怕她给回答一个“是。”
又过了好一会儿,君夙安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当初彦彦撞到了我妈咪,害得妈咪住院的事情?”算起来,都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是听我妈咪和几个阿姨闲聊的时候听到的。”李子凯如实地回答道。
那也就是说,应该有好些人,都知道这事儿了?君夙安低下头,沉沉地想着,而且家里,爹地妈咪,大伯,婶婶,夙天哥哥和爷爷,应该也都知道,周家那边,周爷爷,周爸爸和周妈妈,也都是知道的吧,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彦彦为什么总是会呆在她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彦彦明明不姓君,周家和君家,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但是他却对她那么的好,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她有求必应,不管是给她写情书,送她羊羊,还是和她成为男女朋友,几乎只要她开了口,他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