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舞此刻眼里心里,皆是那至宝魂珠,那里肯听西门辅的忠言逆耳,立刻就沉下了脸,“好了,那魂珠本公主志在必得,西门大人还是好好为本公主筹措吧,看本公主先夺下那魂珠,在为太子哥哥立下不世大功。”
“公主……”西门辅无奈。
另一面。
曲阳公主,亦是兴奋的不得了,她无比垂涎盯住了那犹如火炭般,明亮的魂珠,“皇兄,皇兄……这魂珠好漂亮,欣然想要,你帮我夺来吧,求你了。”
赵可为眉头狠抽,赤月尚武,蓝雨却是崇文,这赵欣然竟要他这舞文弄墨的书生,跟赤月这般穷凶极恶之徒比试,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啊,当即狠狠的瞪了赵欣然一眼,“住口……今日的势头,我看很是不对,我们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
“不要,”赵欣然不悦的撅嘴。
楚云静多年前就随医山老人,在外学艺,直到数月前才重返帝都,在他眼里的赤月,国泰民安,君臣一心。可近日,饶是他不理朝政,也感到了一种隐隐的莫测,可皇兄除了风花雪月,从不与他多言其他,但他知道,皇兄一定有事瞒着他。
甚至就连他一直不耻的叶青璃,仿佛也并不似他看到了那般无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从始至终,他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
此刻,楚云翼如此一反常态的拿出了魂珠,看似君臣同乐,可楚云静却越发感觉周围的空气,在变的紧张,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息,不经意的泄露出来。
人心,究竟是如何的?
“王爷,楚云翼似乎并不知晓魂珠的由来与传说,不过如此也好,到省的我们事后费尽心力的翻找了……那股势力,一直都在无比渴求此珠,只要王爷将此珠握于手中,他们必然对王爷唯命是从,”梁王身侧的侍从,低声提醒,暗哑的嗓音,泄露出他此刻兴奋的情绪。
梁王此刻心头无比复杂。
他压根就不相信楚云翼的那些鬼话,他在猜,他这个狡猾如狐的皇侄,究竟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此刻,已经有无数贵族子弟,包括一些想借此翻身的奴籍男子,纷纷在报名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鬼公子也飞快在名册上,填上了自己的大名。
楚云翼双眼微眯,摇摇望着梁王,面沉如水的神色,笑道:“机会难得,皇叔也不过来凑个热闹。”
反常必有妖,如此大方,必然有诈。
精明如梁王,正欲拒绝,就见黑水国那边,由夕舞公主全力催促着,派出了一名武艺高强的男子,在报名册上,签下了名字。
那身侧的侍从,立刻急急的提醒,“王爷,万不可被黑水夺走了魂珠,后果不堪设想。”
梁王漆黑的瞳孔,越发黑的可怕,魂珠被谁夺走都无所谓,唯独不能让黑水夺得。此番黑水虽是他的盟友,但亦是他的敌人。
“王爷……”
梁王收起情绪,抬头笑道:“正如陛下所言,君臣同乐,本王又怎可不乐上一乐,不过……本王已经年老,不及这些年轻人了,所以,就由本王的侍卫来替本王出战吧。”
楚云翼依旧笑的狡诈,“如此甚好。”
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
场中的舞池,转眼就变成了比武的擂台,宦官将众家公子的名字,写入字条,放进一只瓷坛,由楚云翼抽签来决定出场的次序,只见那宽厚的手掌,迅速从里面抽出了两张字条。
如此,一场重华殿内的龙争虎斗,正是拉开了序幕。
与此同时,相府一众,已经快马加鞭的回到了相府,一进门,老宰相就已经是人事不清,夫人哭的已经嗓子沙哑。纳兰雪陪伴在侧,面上在没了宫内时的细心安慰,而是满面的阴霾。
“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幽若满心不甘的道。
纳兰雪回过身来,略显苍白的容颜,充斥着一股恐怖的寒意,她咬着牙,冷冷的道:“算了?哪有这么容易就算了,今生今世,我必想尽一切办法,让叶青璃死无葬身之地。”
“那门主那边,要怎么交代,”感受到了纳兰雪彻骨的恨意,幽若微微低下了头。
“静待良机吧。”
阴沉着脸,纳兰雪一步步走进内室,然而,当她才迈进门槛,里面就传来了夫人凄厉大哭,“老爷,老爷……你醒醒啊,妾身不能没有你……老爷……”
“大人……”
脚步猛然一顿,她透过层层罗帐,看到了那个曾今英武的男人,逐渐的步入了死亡的深渊,那圆睁的巨目,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随行的太医,亦是一脸的难过,垂首立在一旁,“宰相大人突发恶疾,药石无用……我等,已经尽力了。”
所有的丫头婆子,第一时间,满脸沉痛的跪了下去。
可夫人依旧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悲伤了片刻,忽然如同泼妇一般,疯狂的厮打起了几个太医,“你们不是御前的太医吗?你们不是都医术高超吗?我家老爷身强体健,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你们医他呀,医他呀,求你们了。”
几个太医知道夫人悲伤过度,任凭她厮打了几下,就被底下的几个婆子,给强行拉开了。
“夫人,我们就先告辞了。”
几名太医灰溜溜的就出去了。
“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放开我?放开……别让那几个太医走,老爷没死,老爷还有救,让他们回来啊,回来……”夫人被几个丫头婆子,死死拉住。
“夫人,大人真的去了,您一定要节哀啊……”
“不,我不节哀,我为什么要节哀……”
一室的混乱,门口的纳兰雪,却在这时,眼底精光一闪,忽然踏前一步,喝道:“放肆,你们这些刁奴难道没听到吗?爹爹还没死,还有一息尚存,立刻将那几名太医请回来,继续医治。”
“什么,可是……”
明明老爷已经咽气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纳兰雪一改平日温婉的形态,锐利的眼眸,立刻盯住了那出言之人,“大胆,主子吩咐,你这刁奴怎可有他言,来人,立刻割了这刁奴的舌头,看他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