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女官失声惊呼,眉,几乎皱成了一团,她无比担忧的望着玉妃僵硬的背影。
玉妃犹如厉鬼一般,狠狠的睁大了眼,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良久,仿佛空气就要凝固的时候,玉妃无比绝望的端起了那铜镜,“不,不,不会的……不会的,本宫是上届才艺比拼的花魁,本宫是所有帝都新贵仰慕的淑女……本宫才德兼备,本宫贤良淑德,本宫……是要做皇后的……”
大滴大滴的眼泪,伴着哽咽的低泣,滚落在那张恐怖的面颊,真真如白日的厉鬼。
下一刻,玉妃仿佛在也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现实,她猛然将手中的铜镜,狠狠的摔了下去,随后如疯了一般,将妆台上的所有摆件,狂扫在了地上,发狠哽咽的怒吼。
“叶青璃,叶青璃……本宫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娘娘……”
“玉妃娘娘,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一名宫女匆忙进来通报,随后,一名穿金戴银,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已经匆匆而入,乍一见,玉妃此刻的模样,几乎吓的不敢认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
“玉儿,我的玉儿啊……”
相府当家主母,也就是玉妃的生母,一声惊呼,就冲了过来,抱住了几乎发狂的玉妃,面上已然是老泪纵横,“我的玉儿啊,究竟是那个天杀的,把我的玉儿害成这样,告诉娘,娘一定将她扒皮拆骨……”
“娘……”
玉妃见到自己的母亲,在次嚎啕大哭。
“玉儿……”
母女二人,很快就哭成了一团,良久,夫人才拂开玉妃额前的乱发,当触到,面上那几道深深的抓痕后,心疼的直掉眼泪,“这究竟是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娘,”玉妃总算恢复了些神智,她深吸了口气,紧紧握住了夫人的肩膀,“娘,您跟爹,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是,叶青璃,是叶青璃害我成这样的,可陛下竟会被那狐狸精迷了神智,根本不理会女儿啊……”
夫人眼神一凌,狠声道:“好,陛下不给玉儿做主,你爹爹也定会给玉儿做主的,她将军府就算权倾朝野,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伤及当朝妃嫔。”
“夫人,不可啊,”一旁的女官,忽然跪在了地上,将昨日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夫人,“夫人,事情已经败露,陛下已经知道了玉妃娘娘的所作所为,若公然闹大,于相府不利啊,倒不如息事宁人……”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来人……”夫人面色不善的,正欲发话。
门外。
“这位姐姐说的有道理。”
一声清雅的嗓音,很快穿破了空气,幽幽而来,随后,纳兰雪素白的身影,缓缓出现,那姣好的脸蛋,玲珑的身材,四平八稳的步伐,俨然一副大家淑女的风范。
与此刻玉妃的丑陋模样,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玉妃向来厌弃纳兰雪这个卑贱的庶女,平日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但此刻,去在也把持不住心中的激动,抖颤的手指,狠狠的指着纳兰雪的面门,“谁,谁准你来了,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吗?滚……滚出去。”
“玉儿……”夫人蹙着眉,按住了玉妃激动乱颤的手掌,阴郁的面容,克制着某种不甘的情绪。
她又何尝待见这个,夺她女儿风头的庶女了,可是,势比人强,卑贱的纳兰雪忽然走了狗屎运,被选入了初云派,学了几年艺,一回帝都,又攀上了静王这棵大树,她不愿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纳兰雪要比她的玉儿,更有价值。
“长姐这是作何?你我好歹姐妹一场,还是不要疾言厉色的好,”纳兰雪浅淡的笑了,本就如花的容颜,此刻看上去越发美丽动人,清艳无双。
瞪着这张,漂亮端庄的姿态,玉妃浮躁的心灵,在次变的恼羞成怒,“你走……你走,你这个卑贱的庶女,就算本宫在落魄在狼狈,你这卑贱的臭丫头,都及不上本宫半分。”
“玉儿,别说了,”夫人警告似地,低语。
纳兰雪清凉的眼眸,闪过了一抹浓浓讽刺:纳兰玉啊,纳兰玉啊,哼,曾今天之骄女的你,也有今时今日,果真是报应不爽,不过,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着大雪的冬天,纳兰玉一身名贵的貂皮斗篷,坐在庭前,她就那么瑟瑟发抖的跪在雪地里,央求她赏一碗热饭。
她也永远不会忘记,热饭撒在雪地里时的模样,还有,下人按着她的头,逼她学狗舔食的滋味。
“主母,长姐今日定是受了些刺激,才会如此激动,雪儿怎会在意,您先出去吧,雪儿自有法子开导长姐,放心吧,”纳兰雪淡然而笑,说的信誓旦旦。
夫人勉强一点头,“那就有……劳雪儿了。”
“娘……”
玉妃饱经折磨的身心,此刻实在不愿离开自己的母亲,可夫人已经拂开了她的手,独自离开。扭头,在看向纳兰雪的时候,她忽然觉的纳兰雪笑的如此不怀好意。
“长姐此刻觉的滋味如何?”纳兰雪堂而皇之的问道。
“你,哼……”玉妃大怒,狠狠的瞪住了纳兰雪,“贱丫头,你别得意。”
纳兰雪犹如欣赏一场笑话一般,觉的无比好笑,“我没得意啊,倒是长姐,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像将害你的叶青璃,碎尸万段,最好遭受与你一样的下场。”
“与你何干,陛下……自会给本宫做主……”玉妃倔强的背过身去。
“陛下?”这次,纳兰雪明目张胆的嗤笑了起来,“长姐当真神志不清了,陛下已经知道了你给叶青璃下春药却反被陷害的事,你以为陛下还会帮你?陛下没有在第一时间,治你的罪,便是给了相府几分薄面,你若一意孤行,把事情闹大,不仅要让相府颜面扫地,长姐这妃位,怕是也保不住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玉妃又怒又急,一把将身前的罗帐,撕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