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风的威力可不是可以小看的!
知府夫人想着按察使夫人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看着也不像,听说按察使是寒门出身的,这样的人,应该是和妻子共患难过吧,所以不纳妾也是可以理解的。”男人们觉得有了权势,就要纳妾,知府夫人心里也鄙视呢。
知府大人和知府夫人真心的心塞,除了这按察使,还有左右布政使需要他们弄好关系。总之,是谁都不能得罪。
好在一般情况下,这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是不会插手知府衙门的事物的,他夹紧尾巴做人就好了。
李梨花准备了请帖,把应该请的人都请了一遍,认识了不少人,包括左右布政使的夫人,还有都指挥使的夫人,她们的诰命都比李梨花的要高,只不过听人说,这位都指挥使王夫人的诰命还没有给请下来。
不过,为了客气,大家还是尊称她为夫人。
左布政使刘夫人年纪大概五六十岁,这个年纪,连重孙子都有了,对这些小辈们也很宽和。
而右布政使的夫人却没有跟着在任上,因为年纪大了,一不想四处颠簸,于是就派了侍妾跟着右布政使张大人,打理日程的事物。
这次也请了这位侍妾过来,不过不是在他们这些夫人这一桌,而是安排了跟她类似身份的人坐了一桌。
基本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至于都指挥使夫人这边,那就更不会了,文官和武官一般都不交集的,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只不过是面子情,能维持一个好的印象就好了。
不过似乎刘夫人对这位都指挥使王夫人的态度淡淡的,但是这位刘夫人却是对别人的态度都很好。
这圈子里,要想有什么秘密,那还真是不成。
没过多久,李梨花就知道这位刘夫人为什么不待见这位王夫人了。
应该说,这位王夫人要叫小王夫人,是都指挥使王大人的续弦,王大人的原配,是这位小王夫人的嫡姐。
小王夫人是趁着王夫人生病的时候,和自己的姐夫弄出了难看的事儿,直接把王夫人给气死的。
刘夫人是属于那种为人正直的人,很是不待见这种靠手段上位的人。
这位小王夫人为了能嫁给位高权重的姐夫,弄出了这种龌蹉的事儿,刘夫人能给她好脸色看?
反正她也不怕得罪这位小王夫人,于是每次在公开场合,刘夫人就不搭理这位小王夫人。
至于这位小王夫人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请封诰命,那是因为王大人的长子是个有能耐的,如今基本上把自己的父亲给架空了,在这个西南省的都指挥使司里,可以不听王大人的话,但是不能不停小王大人的话。
虽然都指挥使司的官职不是世袭的,可是上头已经明确表示,等王大人卸任的时候,小王大人就可以顶上了。
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这就是事实。
虽然小王夫人是小王大人的姨母,但是一个气死自己亲娘的姨母,谁会尊重?
拿孝道来约束他?笑话,如果孝顺了这位小王夫人,那么就是对自己亲娘的不孝。
王大人给小王夫人请封,也被压着没有成。
田夫人听了说道:“也是有了前因,才有后果,这种女人,真是,老是盯着别人的丈夫算怎么回事儿?而且,还是自己的姐夫,想一想,就觉得恶心的慌!”姐夫和小姨子,那可是双重背叛。
“怪不得看她长得妖妖娆娆的,果然就不是个安分的!所以说,这家里还是不应该有侍妾才对,生了庶出子女,到时候就跟这嫡出的争这个争那个,弄不好,命都没有了!”这个可不就是庶女把嫡女给气死了吗?还抢了人家的丈夫,如今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
他们这些人口简单的人家,真是想不到这样复杂人家家里的事情,竟然真的这么复杂,这可不是什么听戏文,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儿。
田夫人对这个小王夫人印象也差的很,他们田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人过。
这王家的门风也太不好了。这个王大人的私德一点儿也不好。
两个人都请了这安州的官眷们,基本上都认识了。
除开这些人外,按察使司下面也有很多下属官员的官眷,李梨花也不是那种摆谱的人,倒是在外面得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名声。
“陈冯氏?”李梨花听说那位冯氏上门拜访,就说道:“她不是要在家里守孝吗?现在过来干什
么?”
对这个冯氏,她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以前还不清晰,现在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让知春去打听这个冯氏的消息,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确实是跟丈夫来安州做生意,结果遇到了天灾,就成了这样了。
李梨花换了一套见客的衣服,请这位冯氏进来。
冯氏见到李梨花,给她行了个万福,李梨花虚受了。看这个冯氏,脸上消瘦了不少。
“外子这次能入土为安,多亏了夫人你们的帮助,妾身无以为报,只每天在佛主面前多念经,保佑夫人一家子能平安喜乐。”
“举手之劳而已,陈太太不用客气。”冯氏的夫家姓陈,女儿名字叫做陈晚霜。
其实冯氏这次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儿,除了感谢赵家以外,还自己做了一些针线,说是给姑娘和小公子戴着玩的。
冯氏来了一趟,很快就离开了。
李梨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厉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冯氏从赵家出来,淡淡的看了这座挂着赵府的宅子,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李梨花晚上从噩梦中醒来,出了一身的汗。赵水生立刻醒来,给李梨花喝了一杯凉白开。
“是不是做噩梦了?”赵水生问道。
李梨花点点头,说道:“我梦到冯氏了!”
冯氏?就是那个丈夫被山上的泥石给压死的那个?
“她怎么了?”赵水生问道。
“我梦见她把咱们的宅子给烧了!”李梨花说道。梦里面,自己找几个孩子,怎么找都找不到,然后火越来越大,她就被吓醒了!
赵水生道:“梦一般都是相反的,这种事儿应该不会。”
李梨花摇头,说道:“我每次见到这个冯氏,总觉得怪怪的,她说感激我们,怎么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呢?”
可是要说恨他们,也没有理由才是啊,毕竟他们家和这冯氏无冤无仇的。
以前也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她也不应该跟梦里的一样,给自己家放个火什么的。
可是这种感觉却好像真的一样,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你说,她是从车底下被救出来的,会不会是早就身体换了个人了?跟我们一样?说不定也是从咱们那个朝代过来的,然后认出我们来了?和我们还有怨仇的?”
上辈子和她有仇的,基本上都是后宫的女人,好像每个宮妃都想把自己这个皇后给拉下去一样,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言?
会不会是这个冯氏就是这其中的一员,然后看到他和赵水生,与原来的模样长得有几分相似,于是就过来寻仇了?
赵水生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人的性情就会有所变化,只是原来的冯氏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也不知道,这事儿我来办,你不用担心。”
他们死的时候,是死在火中的,而刚才梨花做梦,也是梦到了火,这其中会不会真的有联系?
或者这个冯氏真的换了一个人,是来找他们的晦气的?
赵水生把李梨花哄睡了,他倒是有些睡不着了,想着不管这个冯氏是什么人,到时候只要对自己的家人有危害的,都不会留着。
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连孩子们都一点儿也没有说,更不用说,希望世上有另外一个知情者了。
赵水生从衙门里下了差,想着女儿喜欢吃的一个桂花鸭,就准备去那店铺里打包一份,他是隔个几天,就会来这里,给女儿买这桂花鸭的。
“赵大人!”冯氏也正好在这里买桂花鸭,见到了赵大人,因为认识,句打了招呼。
不过赵水生却没有觉得这种偶遇是简单的事儿,对冯氏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一个男人和一个不怎么认识的女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对方还是寡妇,更不用说了。
“大人,民妇有事儿想和大人说,是关于民妇的丈夫的死的。还请大人听我几句言。”冯氏说道。
赵水生道:“你丈夫不是死于天灾吗?如果你觉得有冤情,可以去衙门里报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