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口难辨,目光渐露沉痛,那时候,她正同惜翎满园子的找着眉雅,失落得将单膝屈在地上,汐奚脱下肩上披风环在她肩头,眉雅一愣,怔忡抬眼,“汐奚——”
一起经历过了患难,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姐妹。
当初从北荒营来到五月盟,她们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身后的男子,阴晴不定,真心难测,眉雅擅自进东宫已是死罪,若再让他知道她说的并非实话……
见汐奚久未开口,玄衅将眸子定在眉雅身上,“告诉我,昨夜,你是如何睡在我身边的?”
咽下口水,她强捺下害怕,照着心中想好的搬出来,“奴婢本有事想来东宫找汐奚,可是进入东宫后却并……并未见到有人,这时,奴婢听到内殿有动静,回爷的话,奴婢是不得已才进入的,爷说想喝水,我才敢近身上前,却不想,不想……爷竟将奴婢压在了榻上……”
毫无瑕疵,信与不信,就看汐奚是否将这自圆其说戳破。
玄衅同眉雅的目光同时落到汐奚脸上,一个,些微希翼,另一个,则满腹紧张,眉雅眼中的泪花迷糊了视线,全身因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而颤抖不已。
“爷,妾身……”汐奚转过头去,对上男子,“妾身昨夜有事,在您歇下后便回了东苑。”
一语锤落,或许,他们本该是有靠近的机会,可如今,那份微乎其微,仿佛走的更远了。
玄衅正起身,阴肆的目光紧盯她转向一边的侧面,眉雅显然松了一口气,身体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好!”男子邪魅启音,拉开的薄唇,笑声却不自觉令人发憷,寓含讽意,他瞅向眉雅,漠然问道,“昨夜,我碰你了么?”
男子的声音冰冷如水,眉雅深知,在他清醒之时,自己休想玩弄她的那点小伎俩,“爷只是搂着奴婢睡了一晚,并未有其它行为。”
玄衅不再言语,伸出的手臂穿过汐奚肘弯将她拉起来,他大步起身,并不介意身侧二人,褪下寝衣后便取过藤架上的长衫。汐奚知道园中规矩,她碎步来到男子身侧,柔荑刚抚上那件衣衫,就见玄衅侧身闪开,语气恶狠狠说道,“用不着你!”
温暖的寝殿,在大开的殿门口有几道凉风而来,眉雅瑟缩下,抬起头来,男子已站在她跟前,他居高睨望,态度恣傲,“以为上了我的榻就能爬上枝头?”他一声冷哼,忽又改变主意,“呵——姐妹果然情深,既然如此,我就将你留在东宫伺候我,侍妾,你不够格,就做个寝婢吧。”
男子话说完便昂首而去,汐奚随即抬眸,只见那旭日东升耀眼,在他的双肩处层出金晕,细碎点点。眉雅屈膝起身,将衣衫拨弄整齐,听到嘤嘤的啼哭声,原先站在殿门口的女子旋身,目光清冷地睨着她。
“眉雅,不要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汐奚上前,并将她手中的披风接过去,“那是你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我没有怨,”眉雅失口否决,“汐奚,对不起。”
她想来是一夜没有睡好,再加上哭泣,如今两个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汐奚垂下眼,微微叹息,“眉雅,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望着她跨向殿外的背影,女子追出一步,“汐奚,我只是不想这样过一辈子,呆在红绡阁,我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做错了什么。”汐奚停下身,背对着她,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像自己被迫杀人一样。放在身侧的两手紧攥起,她一时无言,走出东宫。惜翎望着周遭来往不断的下人,她神色焦急,就是不敢踏进去一步。
汐奚满面凝重,心事重重,一抬头便见她探着脑袋不断向里张望,“惜翎——”
女子面色微喜上前,只是那欣悦并未持续多久,她拉着汐奚的手来到边上,“怎么办,眉雅还是没有回来,我早上偷偷去红绡阁外也没见到她,你说她是不是……”女子的声音说到一半便卡在喉中,双目更是在瞅见正向外走来的人影之时而睁大,“眉——”
她越过汐奚,几步来到眉雅身前,“你没事,太好了,我和汐奚找了你好久,眉雅你去哪了?”
她勉强扯开嘴角,朝着心有余悸的惜翎说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最好,”她挽起眉雅的肘弯走向前,“你呀,下次有事要记得同我和汐奚说哦,省得我们替你瞎操心。”
人还未跟上去,前头的女子便已径自离开。惜翎瞅着她的背影,不解嘟囔,“汐奚这是怎么了。”
眉雅咬着下唇,一句话没有说,任由惜翎将她带回小院。
走出东宫,汐奚深呼出口气,如今,她最担心的便是昨夜的事,按理说那两名丫鬟已死,事情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刻意避开红绡阁的方向,踏入园子,耳中尽闻喧闹之声。
“少主,您要为妾身做主……”凄哀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玥姬特意身着一袭白色罗衫,手臂上,鲜艳的血渍渗出纱布,显得格外明显。数不清的守卫聚在一起,将那条宽敞的道堵截,难以前行。
汐奚想起昨夜一事,身子才转过去,刚要避嫌,就听得迎面而来的榕善语气尖利说道,“躲什么?莫不是做了何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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