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考古队以后,他们便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说该墓里的棺椁中存在不知名的毒素,为了避免引发更大的灾害,要他们立即停止任务,只要把已经整理出来的东西带回文物局就行。至于已经掘开的墓穴,也要还原回去。
后来官方对外宣称,该墓已经全面考古挖掘完毕,并且还展示了墓中取出的文物。这一举动进一步打消了后来盗墓者的心思,间接的保住了棺椁之内的文物和遗骸。
救回众人的第三天,考古队完成了上面的全部指示。当天清晨我站在一旁,看着新土堆出的坟包,还有一块全新的墓碑,艾婉母女正在拜祭先祖。
我们三人是悄悄过来的,并没有让考古队知道。虽然她们母女没准备任何祭品,任何香烛。但对先祖的敬重之心已然可见一斑。
接下来考古队还会整理收拾住所,预计明天才会出发离去。而自己在看她们母女拜祭完后,便打算回南宁驻守点,今早我接到了白雪梅抵达的消息。
跟考古队道别后,驱车离开秀古村,在途径龙山的时候,还跟曲警官道了别。当天下午四点过些,回到了宿舍,见到了白雪梅。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人继续平常的任务和修炼。不过我发现白雪梅过完年后,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虽然不是特别明显,还是隐约感到她似乎在有意避开感情相关的话题。
一个月后,二零零零年四月二号。我俩接到一个紧急任务,需要立即赶往来宾。但是有关任务的具体细节,联络员没有说。看来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具体了。
如今自己出行已经不用看地图了,去年就让部里给我弄来一本,最新的全国地图册。在阳识炼体视觉中一一记下,当需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只需少阴之中稍一回想,就能知道路径。
这也自己一听闻任务地点,不由的眉头一皱原因。因为所去地点虽然属于来宾,却不在市区,而是位于东北方向,百公里以外的群山之中。
出了来宾市区,继续向东北而行,过凤凰岭不久后,就到达了象州县。稍作停留随意吃了些晚饭后,继续驱车向东北,沿着乡镇公路来到桐木镇。
接着转道农村小路,继续向东南而行二十公里左右,右拐向南再行二十多公里,进入群山之中,路过几个小村子后才到地方。
虽然我的脑中有全国详细地图,知道些路,但过了桐木镇之后的路也不知道怎么走。上面也知道地处偏僻,所以在象州时就让当地民警给我们带路。等一行三人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当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就被拉去开会。在会上听完具体事情后,我才明白这次任务并非官方,而是九部管理层中的某领导特权征调。
这个会议其实更像一个会面,几乎是对方在提要求和建议。我和白雪梅也只是听着,没人接话。在场的一共七个人,主要说话的是一个着装雍容的妇人。
半个多小时的会议后,我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这位妇人便是九部某领导家人,她与儿子儿媳来到这里游玩,才到这里两天,儿子便与同行朋友一道莫名失踪。当地村民也帮助找寻,一天下来却毫无音讯。无奈之下,就想到我们了。
这里虽然是大山之中,却不是无名的地方。此处名叫圣塘山,一九八八年便定为省级风景名胜区,一九九七年又升级为国家森林公园。
当天晚上,我问袁夫人要她儿子的毛发,她说没有。不过坐在一旁的女人却说她有,随后回房片刻,用纸巾包裹着递给自己。
这个女人便是袁夫人的儿媳,一张瓜子脸,尖尖的下巴,柳叶细眉,就是妆有些浓了点。给人感觉像是带了个面具,也有可能是自己看惯了白雪梅的淡妆缘故。
折腾了一晚,众人散去,答应明天一早便进山找寻那些失踪之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过些,我与白雪梅吃完村民准备好的早饭。然后徒步进山,开始了找寻之旅。在离开众人视线后,从兜里拿出昨晚要来的毛发定位。
打开后却让白雪梅脸上一红,我也不禁苦笑无语。不过照旧施法定位,发现目标在西北方向。沿着进山的沙石路前行,四周植被繁茂,绿意盎然。
抬头四十五度,往前方高处看去。只见远处群山拔地而起,陡峭耸立。那些悬崖绝壁之上,还有奇松生长,白雾环绕其间。
继续前行,进到原始森林山中。不时听到有鸟鸣虫叫,风吹树响之声。前方也开始出现台阶,人工修造痕迹明显,应该是最近才修缮过。
见此我灵气化雾外放,回头看了一眼白雪梅。她微微一笑,也相同举动。随后两人施展身法,沿着石阶而上。随着坡度越来越陡峭,两人也越爬越高。
爬到山上一处,回头就能看到山下的几间房屋。四周已经是陡峭悬崖,石阶也变成了紧贴山崖的石径小路。有关部门已经在小路边上,装起了铁链护栏。
继续前行一段距离,在一处山坳间看到一面巨大石墙。这面墙依山势用大石块工整对砌,其上还留有门。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已经布满绿色苔藓和灌木。
从上山至此,神识中一直有感各类动物隐居山林间。接着前行百米,只见远处山林树梢间,竟然有猴子穿梭其间,相互追逐嬉戏。
虽然风景秀丽,但两人一路没有停留,沿着山路前行,攀登石阶,走过崖底。下午时分,终于攀上顶峰,马鞍峰顶。
四下望去,只见尖尖山势如春笋般从地底冒出,形成了壮丽的巨大石林。这些山峰之间,白雾缭绕,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形成七色彩虹,凌空显现。
我俩站在山顶,再施法术定位。而锁定方向之处,却再无道路,而是原始林间。继而往远方眺望,可见一处山谷间有云雾弥漫。
稍作休息,两人商量过后,决定走进山林,继续寻找失踪的两人,不管他俩是死是活。当我们下到山坳间,从上往下看去,只见一座石桥从下方伸出,去往对面山峰,而石桥之下的山涧,险峻幽深。
不一会两人来到石桥边,施展身法通过后,继续前行,开始正式走入人迹罕至的深林中。原始山林间不比平路,甚至比陡峭的山崖石阶还要险峻。
这些腐叶枯枝下面,暗藏空洞缝隙。如果不小心卡了进去,可是相当麻烦。一般有经验的人会准备一根树枝,用来探路和打草惊蛇。
除了路上的危险,四周的树木杂草也非善类。常见的带刺树木,如果不小心按上去,后果可想而知。而那长长的茅草叶,也会划开裸露的皮肤,如锯子一般锋利。
躲开了常见的树木,茅草。还会有带毒的蚂蚁,蜘蛛,蜈蚣等等。
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方向也是问题。有时候花了一整天探寻的道路,到头来却是悬崖的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所以出发之前,最好找到一个高处,先看好地势和要去的方向。
我和白雪梅有修为护身,一路虽然不是如履平地,也没有遇到太大问题。不过那句俗语说的不错,望山跑死马。本来以为日落之前应该能到的位置,却在只走了一半。
晚上两人找到一处平坦山崖,一起看日落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再继续搜寻,夜晚的树林还是别走的好些。这里的落日还是非常壮观瑰丽的,由于所处地势很高,可以亲眼看到太阳落下地平线。
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树林间的雾气更胜以往。我和白雪梅吃了些带来的干粮和水,然后继续前行寻找。
一路上我也纳闷,为什么失踪的人会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难道是他俩走了别的路上山吗?还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古怪摄取了他俩的魂魄。
从山顶下到山坳涧,看到一股清澈溪流从山林中流淌而下,还能清晰听到下方的水声,似乎有瀑布。两人稍作休息,洗了洗脸后才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一段山林比原先好走不少,我想应该是走出了特别陡峭的地势缘故。下午两点过些,发现了前行道路被白雾阻断。
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关于上山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遇到浓雾拦路时,就不能再继续前行。不论多重要的事情,都要转头回来,等浓雾散去。
我和白雪梅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白雾,不由的想起了这个。但现在我俩已经不是常人,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个规矩而放弃找寻。
只见浓雾中是一片高大南竹林,碧绿笔直的南竹成片生长,其间几乎看不到其他植被。抬头看天,除了修长的绿色竹叶,就是白茫茫被雾气弥漫的天空。
这些竹林并不是特别密集,地上铺满了枯黄的竹叶,踩上去软软的,不时还能听到鸟鸣之声在林中回荡。我暗自细细打量周围,打算在阴识之境的小岛上,也化出这么一片竹林来。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小时后,我们似乎出了竹林,也走出了迷雾。不过在阳识炼体视觉的记录中,我已然发现,自己和白雪梅又回到了刚才出发的不远处。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没有指南针,但以现在的修为应该不会迷失方向才对。难道是这些迷雾在作怪不成?我站定身形问着:“白姑娘,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也停下脚步来,稍稍一顿后回答说:“这里是先前的入口处,我们又回到原地了。”
“对,我也发现了,我们一个小时前站的地方就在左前方。你有感应到阵法之类的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这里地气正常,没有异常情况。”
“那会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走回原地?”我有些纳闷,既然不是阵法,难道是法术不成?可这得需要什么修为,才能弄出这么一大片浓雾,还能影响了我们两个的方向感。
白雪梅想了想说:“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有人施法,要么这就是个阵。”
“你不是说没有感应到地气异常吗?”
“但是如果这法阵是天然形成,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异常了。”
“还有天然形成的法阵?”我惊讶的问着。
“当然有,自然之中,总是不乏巧夺天工的神奇之处。”
“那也太正好了吧。”我有些无语,看来的另想办法了。
“其实也有人工布置的自然法阵。”她想了想又说着。
“人工也能布置自然法阵?”
“那当然,只要风水秘术修为足够精深,便能感应地气,顺势布阵。”
“那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转念一想,便明白她的意思,然后接着问道。
“如果绕过这片竹林,那不知道要走多远,还是先试着破阵看看。”白雪梅再次语出惊人。
“你有办法破除这个阵?”我有些疑惑,又带些兴趣的问着。
“这如果真是个阵,凭我们现在修为根本不可能破除,不过却不是没办法穿过去。”
“哦!那要怎么做?”
白雪梅把方法细细说了一遍,还解释了原理。看来她回家之后一定又学习了不少阵法相关知识,有一个厉害的修行上师,真是让人羡慕呀。心里不经又想到了师父和梦中人后,又觉得自己也没差到哪去。
接下来两人一同施法,再次进入竹林之中。四周白雾在我俩的扰动下,翻滚搅动。我俩也全神贯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十来分钟后,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道陡峭山崖。两人走到山崖边,看向相距二十几米外的对面,一间古朴独栋道观出现在眼前,而道馆后面依然是南竹密林。
我皱着眉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在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道观。而山崖间白雾弥漫,还不时升腾而起,飘进南竹林中。以神识感应山谷深度,竟然触不及底,少说有百米开外。但是我俩该怎么过去呢?这一问题又让我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