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响过一阵的雷声,响亮得有些吓人。
“云峰爹,快下雨了,快把院子里晾的衣服收回去。”沈母在厨房里喊道,村里人嗓门都大,沈父很快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沈父将院里的所有晒的粮食,还有衣物全部都收进了房间里,沈云瑶和沈云溪也从家里出来帮忙。
果然不出所料,片刻之后,空中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伴随着阵阵的雷声,冲刷着地面。
沈家村几年以来都是六月多雨,往年有的时候甚至会一下就是两三天都不停,这一点都不奇怪。
近日天气十分的闷热,沈云瑶反而觉得,这雨让整个世界都凉爽了几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她有些担忧前几日刚刚培育的药苗,不知那些药苗能不能承受得住风雨的摧残。如果不能的话,那几日的辛苦可全都是会付之东流的。
沈云瑶帮完沈父之后,便来到厨房里帮沈母做饭,为了解暑,沈母先是熬好了一盆绿豆汤。
“娘,您还准备做些什么呢?是不是会炒几个小菜呢?”沈云瑶轻声地问道。
“再烙几张饼吧,今日就不炒菜了,先将那陶罐里的咸菜解决一些再说,这饼烙了你们几个孩子白天饿了的时候也可以吃。”
沈云瑶点点头,与此同时她尴尬地笑了笑,虽说沈云瑶也是颇通厨艺的,但是这烙饼她确是不会,她只会做煎饼,不知那烙饼是不是也是像煎饼那样做……
“娘,那我给您拉风箱吧。”沈云瑶不忍看到有些上了年纪的母亲一个人在这里忙碌。
“不用,娘还年轻,完全能做得来这些活的,你回房里和云溪云峰他们玩就好,厨房的事情有我呢。”
沈母这次态度坚决,沈云瑶就这样被沈母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云溪在房里认真地做着针线活儿,十分入神,以至于沈云瑶走在了她的身后她竟是半分都没有察觉。
“云溪姐!”沈云瑶站到她身后,用修长小巧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十分调皮地说。
“云瑶,你又调皮了。”沈云溪很快就听出了云瑶的声音。
★TTKΛN ★C〇
沈云瑶再定睛一看,云溪绣的应该是一个香囊,那香囊上绣了一枝精致的荷花,在沈云溪的针线之下,将荷花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
“云溪姐,你这荷花绣的可当真是美轮美奂,我想啊皇宫里的绣娘的手艺也不过是如此。”沈云瑶仔细地观察了好几番那香囊,大赞道。
两个姐妹儿说了许久的话,只听到了房门外沈母的声音:
“云瑶,云溪,快来吃饭了,就等你们了。”
云瑶和云溪应声而去,沈母的厨艺当然也很好,小木桌上躺着一碟沈母烙的玉米饼,饼上还加了新鲜的香菜,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桌子上还有碟咸菜,咸菜是由胡萝卜加上各种调料腌制的,这咸菜厨房里有整整的一陶罐儿,都是沈母的手艺。
沈父先从木盆里盛了一碗绿豆汤,又卷起了一张饼,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沈母见状不禁在心里暗自偷笑了一下。
“云峰他娘,你这手艺又精进了许多,怕是下馆子也吃不到这样好吃的饭菜。”
云溪云峰他们都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距离刚刚打雷已经过去了有足足的半个时辰,但丝毫都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这雨是越下越大。
等到所有人吃完,云溪云瑶一起帮忙收拾完碗筷,沈云峰唤来两个妹妹一起打叶子牌。本来想叫上沈父一起的,但似乎沈父兴致不高,好像心里装着什么事情……
沈云峰见两个妹妹都过来了,便取出了叶子牌,沈云瑶第一次玩,沈云峰和云溪就耐心地给她讲解了规则。
她前面一直在输,直到后来慢慢地累积了经验,这才扳回了几局,三个人难得能这样尽兴地玩一次,因此一直玩到了很晚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回房去睡。
次日沈父清晨起得早,本来是准备早起去地里除草的,然而推开房门后依旧是如同昨日一般的大雨,沈父也就放下了锄头作罢。
这大雨下了一夜,不知地里的那些庄稼怎么样?这是沈父忧心忡忡地想着,庄稼是农户的命根子,全家人的一年的盼头。
几个孩子贪睡一些,加上昨晚上玩叶子牌玩得有一些晚了,因此足足迟了一个时辰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由于外面下着大雨,伯父考虑都学童们山路十分坑洼泥泞,伯父害怕孩子们在路途中会出一些什么意外。故下雨的时候学堂是不开的。
下雨天的时候农家人是相对很闲的,不用去田地里。
沈母从木缸里盛了一碗玉米粒,喂家里养的鸡。沈父则是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望着外面。沈家难得有这般的清闲……
贤表哥和二狗本来准备今天一同来沈家的,但是由于下着大雨,他们的爹娘都没有同意。
……
又一日,这雨依旧是没停,算上前天,这已经是第三天下如此大的雨了。
“云峰他娘,你说这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会不会发生水灾,到时候冲坏地里种的那些谷物是小事。”沈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补充道,“我最怕的是冲毁咱家的这屋子,到时候这一家子人可怎么办。”
“别担心了,咱们村已经有十年没发生过水灾了,应该没事,再说咱们家的屋子刚修过不久,结实着呢,不会轻易的冲塌的,你就放心吧……”沈母这样宽慰着沈父,但当她看了一眼门外之后,同样露出了一丝的担忧之色。
不过本身又无能为力,也随之叹了口气,她听村子里的人都说,这雨来的实在是猝不及防,不仅仅是他们沈家村,全县有一半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大雨,甚至有些地方比他们沈家村都严重,最担心的当然是县令大人。
县衙府的府门内,一如往日般宁静平常。近日不知怎地,很少有百姓来这县衙外喊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