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白子涵浅笑着打了声招呼，但是并没有要和对方聊天的意思。
不过，她没有聊天的意思，不代表对方也没有。
张静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白子涵好几眼，没有从她身上看出任何破绽来。她眯了下眼睛，笑盈盈地问道：“贺董有没有说你冲的咖啡他喜不喜欢喝？”
白子涵一愣，想了想，说道：“我昨天问贺董咖啡的味道合不合他口味，他说还行。”
张静秋倒是没有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不过，这并不是她最关心的事。她一边给自己冲饮料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刚才怎么在贺董的办公室里那么久才出来？”
白子涵对这个问题有备而来，趴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清楚如果有人这么问的话她该怎么回答了。
“我端咖啡进去，贺董就顺便了解了一下我的工作情况。”她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进去了多久，我都在紧张地想着怎么回答贺董的问题。”
张静秋道：“就只是了解一下日常工作而已，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你怎么做的就怎么说呗。”
白子涵笑了笑，“也是，不过，我还是会有些紧张。”
“你当初毛遂自荐的时候怎么不紧张了？”张静秋略带些嘲讽地问道，不过她处理了一下，任何人听来，都会感觉她像是在开玩笑。
白子涵不好意思地理了一下头发，“我那个时候还不是昱辰的员工嘛，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那个时候为了得到工作拼了老命，那种紧张的程度又不一样，那是紧张里带着兴奋；现在我已经是昱辰的员工了，紧张就是正儿八经的单纯的紧张。”
张静秋说道：“这也正常，贺董那么有威严，要是站在他面前不紧张才奇怪。”她搅拌了一下自己的饮料，继续问道：“诶，你和郑队真的只是普通好朋友？”
“对啊。”白子涵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好朋友而已，任何喜欢郑队的人都不需要考虑我，大胆地去追就行了。”
张静秋试探道：“我今天看到一个测试，我想看看准不准，我问个问题，你不介意回答吧？”
白子涵笑道：“请说。”
张静秋盯着白子涵的表情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收到晚宴或者是舞会的邀请函？”
白子涵没有多想，在她看来，这也不是一个不可以回答的问题，至于邀请函，她没有收到过什么邀请函，只是有人邀请她一起去看余雅的首映典礼而已，这应该算不上邀请函吧，而且首映典礼又不是晚宴或是舞会。
于是，她回答道：“没有。”
张静秋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看见她从疑惑到思考，然后回答，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就是在认真回答一个问题。
她顿时放心了，心里还产生了隐隐的得意——看来，贺家并没有邀请白子涵。
这时，白子涵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是测试什么的啊？我这个回答代表着什么？”虽然知道这种测试不可信，但是还是想知道测试结果这一点估计是很多人的通病。
张静秋笑容可掬地看着白子涵，说道：“这个是测试你最近桃花运如何的，你的回答代表着你想要有桃花降临到身上，但是没有。”
白子涵目瞪口呆，这就能看出桃花来？
她回到座位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秉着好学的态度，她随手上网搜了一下，没有搜索到这个所谓的测试。她想，估计又是那个公众号号主的噱头吧，现在网上手机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谁说得准。
至于她想要却没有的桃花么，她苦笑了一下——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要桃花，单是樊千睿那一朵已经足够让她苦恼了。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直到有个电话打进来，说有她的快递。
白子涵很疑惑，她昨天才进公司上班，还没跟几个人说起过呢，就连三方协议都还没有交到学校去，究竟是谁会给她寄快递寄到这里啊？她的脑海里突然一个激灵，该不会是樊千睿吧？
等她拿到快递，看了一眼快递单，虽然对方只留了一个樊字，但是已经足够她明白这快递是谁寄过来的了。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快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可爱的掌心大小的小人偶。小人偶下面压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祝贺就职，睿。
也就是说，这是樊千睿送给她的就职礼物。
这个小小的玩偶，看上去好像不是很贵，又很可爱，是非常适合送给女孩子的、也很适合在朋友间当小礼物互相赠送的小物品。
这个，就算是看在对方这片心意的份儿上，白子涵也不能推却，不然，就真的是不把樊千睿当朋友看待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樊千睿在选礼物的时候是费了心思的。
她把玩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放在桌上，拍了张照片发给樊千睿，还说了声谢谢。
白子涵不知道的是，这个玩偶并不是一“个”玩偶，而是一对玩偶中的一个，当然，另外的一个就在樊千睿手里；而且，这也绝对不是什么便宜的礼物，这是樊千睿特意定制的、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单是一个的价格就要上万，可以说，是玩偶中的贵族。后来，等她知道这个玩偶如此特殊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还回去了。
樊千睿看着手机傻乐，看得他姐姐余雅倒牙。
影后余雅的真名为樊千雅，艺名余雅。余雅顺手用手中的时尚杂志挥了她弟弟一下，“你看着手机傻笑什么呢？真是傻死了。”
“不告诉你。”樊千睿头也不抬地把照片保存到手机里，他一会儿要把白子涵发过来的这个人偶和他自己的那个p在一起。
“坠入爱河的男人真是恶心。”余雅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我已经告白了。”樊千睿得意地笑道：“总比某些人只会暗恋来得好。”
“你这死孩子，你竟然敢这么说你姐。”余雅跳了起来，拿着杂志追着她弟弟砸。
“我说的是事实。”樊千睿边跳边叫。
余雅追不上，只能不服气地怼道：“告白了算什么，不是也被拒绝了么？”
樊千睿被抓住了痛脚，说道：“也不能完全算是被拒绝，她只是现在不方便谈恋爱而已。”
余雅一愣，“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天给我看了一眼的那张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有夫之妇吧？”
“什么有夫之妇，她老公死了。”樊千睿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什么？你看上的是死了老公的女人？”余雅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她那天看的照片上，那个女人不是看上去挺年轻的吗？怎么就已经死了老公了？
樊千睿深吸了一口气，说都说出口了，再想遮掩也没意思。“没错，我喜欢的是一个年龄比我小的死了老公的女人，不过这没有什么不是吗？”
余雅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弟，“这在我看来，当然是没有什么，不过爸妈那边可能会反对一下。”
樊千睿道：“就算他们反对，我也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这是我的人生、我的婚姻，他们无权干涉。”
余雅咳嗽了一声，不得不提醒道：“喂，我说老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告白了，然后被拒绝了。人家还没有打算接受你的告白呢，你就已经你的人生和你的婚姻了。你这白日梦做得还够远的。”
樊千睿一懵，顺口就怼了回去，“总比你连告白都不敢、只敢暗恋的好。”
余雅立即跳了起来，两姐弟开始新一轮的你戳一下我的痛脚我戳一下你的心窝子的你追我赶的追逐。
……
白子涵走神了，没有听见薛海玲叫她，直到薛海玲敲了敲她的桌面，她才如梦初醒。
“你上班时间在想什么？”薛海玲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叫了你两遍你也没听见。”
薛海玲对待工作非常有原则，不管是董事的女儿，还是知名艺术家的女儿，甚至是这位来历不明的开豪车穿名牌来上班的白子涵，在工作方面，她都一视同仁，如果做得不对，一样要受批评。
白子涵赶紧站了起来，颇为紧张地说道：“不好意思，薛主任，你找我有事？”
“没事我来找你做什么？”薛海玲问道：“上班时间聊天？”
白子涵自知理亏，尴尬地笑了笑。
薛海玲把手里的资料递给白子涵，说道：“你看一下这份资料，把要点理出来，今天之内做成ppt给我，我看你做的效果如何。”
“好。”白子涵双手接过资料，她不知道这是一份正式的工作内容还是让她操练的，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要把重点列出来做成ppt。
这份资料不薄，薛海玲给她的时间只有大半天，她没有时间再去想樊千睿啊桃花之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