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格目的达到了,委员长和总理的破例接见,让他在四大家恭的心目之中份量大增,同时,又让四家都对他多了一些怀疑。
吴巨江的电话还好说,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问他和总理之间接触多不多,还有委员长怎么也会知道他,等等,王者风就含糊回答了几句,因为他也听了出来,吴巨江是受人所托,并非他的本意。王者风总感觉吴巨江从外放到宁省而吴巨洋返回京城之后,他对家族势力的扩张不再和以前一样大感兴趣,似乎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如何当好省长上面。
邱卫红的电话就直接了许多,开门见山地先是遣责了傅家没事找事的恶劣行径,坚定地表示了要和王者风站在一起的态度,随后就又问起了王者风和老古的关系到底有多密切,还有他怎么会受到总理和委员长的亲自接见。
王者风清楚邱卫红是受邱仁礼之托来打探他的虚实,他也就半真半假地说是上了老古的当,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蒙在鼓里。如果和傅家的冲突纯属意外不是老古刻意安排的话,和委员长、总理的谈话是不是老古有意为之,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相信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不会影响他和邱卫红之间的朋友情谊。
邱卫红呵呵笑了几声,也明白了王者风或许会是一条不靠左不偏右的中间路线,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王者风帮助了邱家很多,却不图什么回报,他没有资格和理由要求王者风,况且王者风本身就是一个和各家势力关系复杂的关键点,谁也别想完全将王者风拉拢到自己的阵营。芦军弋的电话就更直接了,一来就问王者风是不是平就想着向总理、委员长靠拢,所以才不会倒向四家之中的任何一家。王者风的回答也是干脆有力:“王者风就是王者风,不是别人。不会做损害芦家的事情,也不会做损害国家的事情,而且也不会不当芦部长是长辈。”
芦军弋沉默了小片刻,还是笑了:“行,我还当你是以前的王者风,以后也希望你不变初衷,一直是芦家的朋友。”
平心而论,王者风其实对于芦军弋、邱卫红感情更深一些,对于老古,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因为老古给他的感觉太神秘,让他有点摸不清路数。芦军弋也好,邱卫红也好,现在在他的心目中,确实如朋友一样亲切,并且他对他们的性格不能说了如指掌,也是做到了心中有数。
但老古,表面上淡然,对许多事情漠不关心,但实际上或许是性格上的差异,又或者是军队和地方上的不同造就老古和他之间思路上的巨大落差,他总觉得和老古之间有些隔阂,沟通起来相对来说要困难一些。
即便是深不可测如吴老爷子,阴冷如邱老爷子,王者风都不觉得难以对付,总有摸准他们脉络的时候,但对于老古总让他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他要是一条自己的道路,老古也肯定有老古的政治主张,两者之间有重合的地方,肯定也有不交叉的地方,但总体来说应该说合作大于分岐。因此,他才在老古特意安排了一场政治秀之后,虽然稍微感觉有被利用的嫌疑,但老古也没有完全只是为了摆布他,也为他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政治利益,所以他也没有太多的怨言,相反,还隐隐有些感谢老古。
因为他不但得以和总理见面交谈——虽然总理曾经到病房中看望过他,但此次交谈意义重大——因为总理当面向他暗示,可能会采用瞿老的经济主张,换言之,瞿永进有可能会成为总理的经济顾问!
而他的许多经济理论与瞿永进一脉相承,尽管并非完全相同,也是有太多的相通之处,总理采用瞿老的经济主张,而且还是在此时,在四大家族远远观望的时候,在只有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之际,非要刻意提上一提,显然,是非常明显的暗示,暗示总理摆出一条宽阔大道让他选择!
是走家族政治路线,还是走瞿老的路线,就标志着是远离家族势力,还是远离总理的好意……王者风当时没有任何迟疑,给了总理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也一直在实践瞿老的经济学理论。
同时,另一个重大收获就是,如果说宗衡甲委员长和蔼可亲的态度并不出乎王者风的意料的话,那么宗衡甲一见面就问出的第一句话就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王者风同志,你在火树大厦的所作所为我也听说了,你说说看,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话,你会不会还要救人?”
王者风虽然不太清楚宗委员长到底是什么本意,但他表情亲切,语气轻松,王者风既不是豪言壮语,又不是轻描淡写,而是十分谨慎地说道:“委员长,人在关键时刻,不会想到太多,就只想到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要救人。”
宗衡甲对王者风的回答非窜满意:“只有时刻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到第一位的党员,才会在关键时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王者风,老百姓永远是党和国家事业的基石,永远要将他们的疾苦放到工作的第一位!”
宗衡甲的暗示王者风也听了明白,家族利益代表的是只是少数人的利益,真官者,应该摆正位置,知道自己代表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家族势力之间有一定的利益冲突。
王者风也从侧面回答了宗衡甲:“我会时刻牢记委员的教诲,永远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摆在第一的位置之上!”
尽管和宗衡甲、何东辰只有几分钟的交谈,但王者风也在心中有了基调,基本上清楚了委员长和总理的大概立场。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委托老古之人,就是两人中的其一。
不管是谁,王者风心里清楚的一点是,他不需要及时表明立格,也不需要迫切地表示忠心,口号不管用,还是要看行动。
从会场出来后送老古送家,老古还是什么都不说清楚,王者风也就没问,只说一些无关的话题。回去后就见到了古璞,古璞提出明天一早和王者风一起返回明州,王者风就同意了。
现在古璞坐在他的身边,向他说起她上街买东西的趣事,说得眉飞色舞,浑然和一个小女孩没什么两样,要不是王者风知道她的年龄,还以为她和石时一样是事事都感到好奇的年纪。
古璞见王者风有点闷,就以为他不高兴了,就不满地说:“拉着一张脸,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