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威哥命令的几个手下,马上动手了起来,陈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踢了两脚,差点儿倒在地上。
陈功也不示弱,虽然对方人多,但他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摔了一个酒瓶,拿着半截带刺的瓶子在前面比划着,将女生推到自己身后。
威哥大喊,“都给我上,给我打。”
陈功左拦右打,“妈的,老子这次出了事情,你们别想跑一个。”
很多人见这边打起架来,全都跑出了舞厅,音乐声也停了,也没有人跳舞了,不到一分钟,仅有二十几个胆子大的人或是混混在这里围观着,其余人都已经离开了。
陈功也寡不敌众,被人打翻在地,嘴角已经流出了一丝血水。
富贵夜总会的安保人员已经赶到了,来了二十几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敢闹事儿了。
安保队长站在前面,“来,我扶你起来。”这个队长扶起陈功。
队长明白,这里是不允许打架的,他现在扶起来的人,可能出了这夜总会将被人砍几刀,不过那已经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只管这夜总会的稳定。
就像今晚一样,一有人在夜总会里打起来,很多人都跑光了,今晚的生意也就到此为止了,而且会影响未来几天,甚至几星期的生意,上面的老大收不到夜总会老板交的这月安保费,安保队长也会被上面的人理骂。
说白了这里的安保人员其实都是原来混社会的,队长自然是“组织”里的头目,所以这名队长一上来便想把场子给震住,“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富贵闹事儿,不懂规矩是吧。”
西装男站了出来,“李哥,是我是我呀,还记得吧,江湖人称,哦不,钱号金鱼。”
陈功看着那西装男,他的眼睛确实挺大的,像金鱼眼,“哈哈,金鱼,真是人如其名,丑陋。”
“关你屁事儿,妈的,你还没被打够是吧。”西装男见这陈功脸上都出血了还这么嚣张。
安保队长严肃的说道,“金鱼,你居然敢在这里闹事儿?规矩是至少一只手,你懂的。”
西装男吓坏了,连忙告诉李哥,他并没有动手,刚才因为这男的来找事儿,所以自己求助于威哥,最后威哥出面收拾了他。
叫李哥的队长看了一圈,所有人现在都是站着身子,有一个人仍然坐着,还端着酒杯在喝酒,“大威?”
威哥喝了口酒站了起来,“老李,是我,影响了这里生意,我赔,金鱼,明天送二十万现金给李哥,李哥也好跟上面交待,大家一团合气就行了,老李,你也代我向你们老大赔个礼。”
西装男傻了,为什么,为什么才踢了几拳,打了几拳,才一分钟的时间,就要收二十万,这是什么道理,能少一点儿是一点儿嘛,“威哥,李哥,你们看是不是少点儿,我按实际的损失来陪行不行?”
威哥没有好脸色给西装男看,瞅了西装男一眼,“我告诉你,金鱼,我说的二十万是赔偿这里的损失费,能不能减少你问李哥去,你明天还得给我两万块,算作是打人的风险费吧。”
西装男傻眼了,这也太黑了吧,早知道就找人去外面收拾这小子,这下亏大了,自己又惹不起这两人,“威哥,好好,两万块我给我给,李哥,你们这场子的损失费能不能少点儿?十万怎么样?”
李哥的性格看来比威哥还要火爆一点儿,“金鱼,这样,十万块,加一只手,你选吧。”
西装男直得答应给钱了事,不过钱给了,那人得弄到手吧,便告诉李哥那个女生是场子里给他的,他花一四千块买了一个晚上……
李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问身边的陈功,“这位兄弟,你确实是她的哥哥?”
陈功真是不知道这些黑道的规矩比政府部门的还多,便也没有说什么好话,“这个问题我有权利不回答你,我想问问你们是哪个局或者哪家公司的,能够这么嚣张?是认真赵书记还是杨区长,或者是现在分管公安局的毛副区长?我可以打电话核对一下你们所说的是否属实。”
李哥和威哥是经常接触上档次的人,所以也感觉此人可能是有所身份吧,难道是政府的高官?
李哥暂时按兵不动,看那威哥的反应,威哥走到陈功面前,“请问这位兄弟在哪里高就?”
陈功也也不隐瞒,他也不怕任何人来打击报复他,“新桥发改局。”
这些年,就算没听过规划局,也会对发改局这种重量级的单位熟知,一出门便有人问,今天油价听说又涨了,是啊,发改委宣传从今天起,油价又调高五毛。
李哥在场子里呆得时间很久,所以知道人不可貌相,所以也有再为难陈功,“金鱼,这女孩子我看就算了,这么小岁数,也不知道是谁接下的,我抽时间查一查,没有21岁的女人,禁止到这里陪酒,金鱼,钱我也让人双倍退还给你,你也就不要再纠结了。”
威哥可没有李哥这么经常出入高档场所,他是土生土长的新桥本地人,而且不是靠钱,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天下,就算在这金钱横行的时代,威哥也能稳坐在新桥区地下势力的前十把交椅。
“管你什么局的,就是公安局的,除了几个局长和刑大队长来,其他人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发改局,我好怕哦。我大威在新桥区境内,也算是一个脚跺一跺,整个新桥也得‘地震’一番的人物,好了,我向你赔个礼,也显出我对政府的尊重是吧,哈哈。”威哥在开着陈功的玩笑,头微微点了一点,算是赔礼。
陈功也哼了一声,凭着他的心高气傲,还真和那威哥扛上了,“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一个小混混,我一个指头就能掐死你。”
威哥正要发作,安保头子李哥马上制止,“好了好了,大威,你身上又没受什么伤,人家已经被打了,你就平衡一点儿好了,现在不是喊打喊杀的年代。”
威哥点了点头,“好,臭小子,今天算你走运,金鱼,明天记得把钱给李哥和我送来,兄弟们,我们走吧。”
威哥话声刚一落,陈功一脚踢在威哥肚子上,并拿了一个装满洋酒的瓶子敲打在威哥头上,啪的一声,威哥满头流下了血,洋酒瓶子也碎掉了,酒全洒了出来。
“妈的,废了他!”威哥向手下下了命令。
李哥看这情况也无法再阻止了,所以示意安保人员全都退开,但把楼道看守好,不放任何人进来。
陈功突然胆子来了,一是这威哥马上就走了,走了再去报仇可就花时间了,二来他已经听到了黄亮和李风华的声音,他们终于找上来了,妈的,这两个蠢货,自己非得骂死他们。
威哥的五个手下马上围住陈功,其中两人已经打出了拳头,陈功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逞能的时间,拖到两人上来就行了,所以不断的躲闪,避免受到大的伤害。
“让开。”黄亮见这舞厅被封锁了。
李风华也觉得奇怪,“黄哥,不会是陈功在里面和别人打起来了吧,他一个人呀。”
黄亮一听便急了,推开把守的两人,冲了进去。
陈功已经用余光看到两人冲了进来,便跑向他们,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嘛。
黄亮一看,完了,果然打起来了,希望陈功不要出什么事情,看到向这边跑过来的陈功,黄亮喘了口气,还好,还活着,只是受了点轻伤。
李风华不是混社会的,所以难免有点儿怕这场合,黄亮很早以前便是社会上的老混混,现在更是混得顺风顺水,在新桥黑道,让他怕的人还没几个。
黄亮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伸缩刀拿了出来,刀片弹出后,可能有30厘米,很锋利的武器,“陈功,我这边来”。
本来还在追赶两人,让两人离开这层楼的安保人员,也没有敢再上前一步。
安保队长看场里有新的情况,便从前台走了过来,“亮哥,是你啊。”
威哥的手下已经追到了陈功的面前,被拿着刀的黄亮拦下来,见杨哥在与他搭话,威哥的手下都互相对视着,不敢向前。
威哥已经走过来了,“亮哥,是你,你们认识。”其实傻子也看得出陈功和黄亮认识,但威哥为了确认一下,所以问了一个这么傻的问题。
黄亮是老江湖了,道上的人都挺尊敬他的,原来承包下大头菜厂的时候,便请了三十多个刑满释放的重犯来上班儿,这魄力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黄亮将刀子扔在地上,并没有理会威哥,他猜多半是威哥干的,“是谁在动陈局长,不想活了是不是。小李,这是你的场子,你说说。”
李哥就算个小弟一样,明明白白的将事情向黄亮汇报了一遍,黄亮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头,李哥刚说完,黄亮便给了威哥一把长,威哥的手下都想上前,但全被威哥给拦住了。
“亮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向陈局长道歉,原谅我这次行不行,我再也不敢了,金鱼,你给老子跪下来。”刚才还牛气冲天的威哥一下子没了骨气,说完便半跪在了地上,他知道,这黄亮现在是新桥呼风唤雨的人物,如果让人取自己的性命,可能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西装男一直在场上傻傻的站着,已经有点分不清楚方向了,什么,这男的居然还有背景,让大威哥都半跪下了,西装男也滩在地上,双膝触地,想着这叫亮哥的到底是谁。
黄亮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便问陈功如何处置。
陈功不是一个赶尽杀绝之人,人家有家人、人家有兄弟,放别人一条路,也是放自己一条路,自己毕竟不是混黑道的人,陈功比起在江南省低调多了,那次自己在外地,所以也能将事情处理得夸张一点儿,现在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凡事都得留有余地。
陈功想了想,“一人断一指,然后让他们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