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分析得很正确,赵博虽然恨透了陈功,不过通过什么来发泄,现在把朝阳公司给端掉才能发泄。
不过罗川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赵博会很积极主动的,否则怎么擦干净他自己的屁股,让自己发现隐藏起来,总比被别人发现强。
“所以呀,这事情我也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他们纪律、检察部门吧,突然觉得心里闲着,出来坐坐,对了,很久没有见到徐哥了,叫上他吧。”
陈功当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完结了,就算是用锯箭法来讲,也是功得圆满。
厚黑学中,为官办事二妙法之一—锯箭法:有人中了箭,找外科医生治疗,医生将箭杆锯下,就索要谢礼,问他为什么不把箭头取出,医生讲道,那是内科医生的事,你去看内科。
现在各政府机关办事就是用这种方法,自己完成份内的业务,而且让办事儿的人满意的去其他部门办其他的手续。
陈功想起了徐成,这家伙也不知道升官儿了没有,银行里工作,不凑没钱。
不过晚上吃饭罗川是一个人来的,陈功可不高兴了,“罗哥,徐哥怎么了,知道我们今晚在街边儿吃小馆子,所以就不来了呀,发达了就不认识咱们了。”
哪里是这样呀,徐成现在是没脸见人,就连平时的兄弟罗川也没有怎么联系了。
罗川告诉陈功,徐成出事儿了,单位那边儿也丢了。
陈功吃了一惊,关心的问道,“罗哥,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罗川摇摇头,“他需要人帮忙的话,我早就帮他了。”
罗川讲道,事情还有些好笑,居然是徐成的老婆把他给出卖了,这徐成其实什么都好,就是爱打牌,而且不分白天、晚上,不分平时、周末,只要有空子就钻,晚上那更是通宵达旦的打。
牌瘾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打十元根本不过瘾,打五十元挠痒痒,最后打一百元,一千六百元封住,才觉得有些意思。
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徐成的手气很好,有些时候一晚能赢一万多块,所以长期以来,他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一晚被牌友约去,介绍了几个有钱人,人家可不打小牌,一百元?谁有功夫浪费时间在这么小的牌局上面。
人家说了,直接打一千元,上不封顶,麻将嘛,有多少翻赔够多少翻,而且还玩儿内地一些地方的规矩——血战到底。
先糊的人一边儿看着,直到三家都糊只剩一家,一把牌局才算结束,这一来二去的,运气倒霉的人一把可以输掉几万块。
那些人就像是事先讲好的,徐成受不了他们的心理暗示,来吧,我这技术还怕你们。
桌上的现金可不能摆放过多,所以大家都用筹码,打完一起结算,熟人介绍的,所以大家也不猜疑,很快便开始了四国大战。
第一天的手机不错,徐成一个人赢了三家,十五万呀,这几小时的时间,便能赚十五万,这可是徐成没有想过的事情,凭自己这技术,不怕。
算好了筹码,三人便到茶坊外的轿车上拿出了现金,徐成从此瘾更大了。
不过人的运气不可以一直好下去,输!输!还是输!
徐成在一个月时间里,输掉了近八十万元,没办法,为了不让老婆知道,所以盗用了银行的公款,想要快速赢过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标准提高。
一千不过瘾,打五千的,徐成又输近四百万后,没办法,偷家里的钱去填补银行的漏洞,而且继续赌,不赌怎么向家里人交待呀。
最终被老婆给发现了,不过徐成老婆可不知道他还挪用了公款,只以为偷了家里的钱,直接闹到银行里去。
这下不得了,银行主要领导知道徐成的情况后,马上有些怀疑,一查便查出了问题,官儿当不了不说,连工作也没有了,威风了这么多年的信贷公司徐总,这下算是栽了,走行省分行的行长亲自跟他讲,这次没有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已经是不错了。
这下可好了,家里的钱填补银行漏洞以后,已经所剩无己了,老婆也有些后悔,不该这么蛮撞,现在好了,钱没了不说,工作也丢了,本来年薪三十万,这下又得重头再来了。
陈功听完了徐成的悲剧故事,“哎,罗哥,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吗?”
其实罗川已经问过徐成了,介绍到一些企业做白领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徐成很固执,非得说自己解决,准备把房子给抵押了,开一个小超市,平平淡淡的过吧。
“好了,不提他了,他能改掉赌性,会有好转的,谈谈朝阳公司的事情吧,我可听说现场热闹得很,今天就端掉他们三个项目。”
这个话题陈功兴趣来了,“是呀,那张总可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平时就是指高气昂,我听人讲,正处级以下的干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渣。”
“哈哈,恶人有恶人来收拾呀。”
“嗯,罗哥,我可不是恶人呀,我是好人,正义的化身。”
罗川想了想,“陈功,这个案子可能牵扯很广,到时候涉案的官员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功也知道,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和朝阳公司牵扯的人物太多,而且不光是富海市,整个南部省也不少。
“省里的人和其他地方的官员我们管不了,富海市里官员,情节不严重的,警告、记过,情节严重的,该移交给司法机关就移交,绝不手软。”
罗川有些不赞同陈功的观点,“省里不会把这事情闹大的,我看除了主要的涉案人员,最多抓几个替罪羊,我们市也大事化小吧,要不很影响投资环境的。”
陈功可不这么想,“罗哥,我的观点正好相反,现在**问题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不好管、也管不好,如果我们富海市能重磅出击,这样还会更有利于我们的投资环境,让到市里来投资的企业更加放心。相反,如果我们不暴露出去,别人不知道吗?别人只会认为我们是官官相护。”
罗川点点头,“也许事情正如你所想的,不过我们要严惩的话,会和省里形成一个对立,省里不会同意的,而且赵博也不是同意的。”
“赵博?他能干什么,罗哥,大不了咱们再到常委会上表决一下,我看风向会大变的。”陈功看出了今天几个常委的动向,没有赵博的命令,不都行动起来了。
“陈功,你的想法太乐观了,今天齐子卫和铁汉都有了动作,不过这并不表明他们不听赵博的话了,他们今天所做的,是一个党委、政府站在群众利益和法律面前该做的,不过在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怎么处理,他们根本不会操心的,常委会上,我看你的提议不可能通过,算了吧,小惩大式吧。”
罗川可是善于观察官场走势的人,不像陈功,只是一味的做事情,并没有仔细分析官员内部的一些情况,聪明全用于搞发展上面。
陈功认真想了想,罗哥没有说错,齐子卫和铁汉今天虽然看似站在自己这一边,不过关键时刻,肯定不会听自己的。
陈功不想就这样放弃了,好不容易在墙上钻了一个洞,一定得把这墙给推倒。
“罗哥,我还是想试一试。”
罗哥摊开双手,“好吧,每次我都无法说服你,每次你都会坚持你的观点,我明白的,我会全力支持。”
陈功回到家中,两女居然同时在看一部肥皂剧,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陈功敲了敲木制的墙柱,“喂,谁有空煮碗面去。”
秦怀玉可没功夫,看电视那是很仔细的,就像是人都想钻进去一样,眼睛鼓得大大的,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功的话。
尧淑真倒是站了起来,不是不是去厨房,“你电话怎么关掉了,刚才那方总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急得不得了。”
“方总?哪个方总?”陈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哪个方总呀,方引革呀,上海联波,想到了吧。”
陈功反映过来,对呀,还有一件大事儿给忘了,陈功拿出手机一看,“不好意思,可能刚才没电了,他说什么了?”
“方总说,上海联波股价部高之后,连续跌停,他的两个亿现在折算下来,不过四千万了,现金就占了两千万。”
看来很惨,一点八个亿的资金,按现在的市价仅值两千万了,不过陈功很高兴,自己的计划不是成功了吗。
方总的两个儿子现在肯定已经被深度套牢,卖出去不值钱,不卖手中已经没有现金了,陈功想了想,“真儿,用你的电话,联系方总,我要和他谈谈,等等。”
陈功见尧淑真已经掏出了手机,考虑了一下,应该先给萧星雅沟通,了解自己手中的筹码,然后再和方引革谈。
“怀玉,用一用你的手机。”
秦怀玉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用手指了指沙发的角落,那里放着她的包,这女魔头,越来越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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