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朴省长也在等着消息,万子山也在等着消息,不过好像省里特别的安静,李贺之整天在组织部里盯着,也发现陈功的事情省里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安排了。
朴省长也想早一步铲除陈功,这样他那5%的秋天百货干股才能早一天到手,怎么突然没了动静,那天开会不是还讲得风风火火吗。
朴省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忍不住找上了唐放天。
“书记,省老干局的位子腾出来了吗?”朴省长从侧面打听起来,省老干局的位子,别说副局长了,就是正厅级的局长也一句话可以拿下。
朴省长故意这么问着,因为他知道省老干局还没有开始调整。
“老朴,这事情放一放,我知道安排,我们聊聊南城市打造文化产业的事情吧。”
唐放天把话题转移了,朴省长也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儿,唐放天应该比自己还讨厌陈功才对,而且省委常委会已经过了,他怎么又不行动了。
唐放天回到家中,唐兵也问起了此事,这时他才讲了出来,“这陈功,有来头,这次调整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唐放天回忆着前天晚上的电话,是王老亲自打来了,王老只说了一句话,“放天啊,你们南部省是不是有个叫陈功的市长,不要动他,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把矛盾激化。”
尽管唐放天想搞清楚陈功到底有什么背景,不过王老根本没有回答他。
唐放天想了一晚上,这陈功的后台不会是杜明河,杜明河可没这能耐请动王老,想着陈功在富海肆意、不按原则的出牌,唐放天认为陈功很有可能是杜明河上面陈家的人,不过应该不是直系,或许是什么亲戚之类的,如果陈功是陈家的直系,那陈功早就闹得满城皆之了,毕竟暴露身份有利于他工作的开展。
不过唐放天的分析有些差错,因为陈功是一个招摇之人,不过他并不想把家族当作他的依仗,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大家的肯定,说白了,身份只是他的一个保护伞。
唐兵很不服气,“爸,那我就出招了,我掌握了这么多证据,要弄翻他这市长位子太容易了。”
唐放天还是冷静的思考着,唐兵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现在掀翻了陈功,那又怎么样,自己能得到什么,自己大军进驻富海,那王老怎么看自己?
一个领导就讨厌的便是不听招呼的人,现在把陈功给拿下,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自己的主意,“好了,唐兵,等年底再动手,现在我不能站在这风口浪尖上来。”
女儿回来了,唐放天知道女儿好像对陈功有种莫名的感觉,所以这段时间,唐佳在家中时,唐放天和唐兵都不会聊到陈功。
唐佳在房间里收拾了很久,最后拿出一个旅行箱放在房间门口。
“你这是干什么?”唐放天可没听唐佳提出会出远门。
原来唐佳在省委党校最近研究房地产的课题,为了了解全省的房地产市场动向,她决定到几个市去考察一番,当然,她心中的重要一站便是富海,这次富海能否再次成为焦点,她想知道陈功的打算。
唐佳知道她并不了解陈功,不过按陈功对工作的态度,这次全国大搞整顿,陈功一定会想办法借机调控的,唐佳观察了富海的动向,虽然做了很多冒险的政绩,不过这些政绩的背后受益的人,并不是什么政府领导,而是市民群众,所以唐佳认为,陈功一定会再次创出佳绩。
唐兵知道妹妹心中所想,对那陈功居然有些感情,也不知道是看上他哪点儿,“唐佳,我告诉你,去哪里都行,就富海不能去。”
唐佳和哥哥扛上了,“为什么不能去,这是我的工作,是我和各地领导讲课的一个重要素材,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要和你讲多少次,那陈功已经有几个女人了,你怎么还扑着扑着去当个小五小六,你简直不可理喻。”唐兵对陈功在富海的行为可以掌握得很清楚了,虽然不知道别的人,不过陈功家中藏有两女他是知道的,而且魏书琴和陈功也好上了,怎么这些女人都这么傻,自己一表人材,为什么投怀送抱的全是些势利小女人。
唐佳也不知道了,每次唐兵提到陈功已经有几个女人了,自己心中居然生起了醋意,“我有说过要去找陈功吗?我劝你们害人的事情还是少做,本来明天一早出发的,我现在就到外面到旅馆住去。”
唐放天没有说话,女儿走起极端管不了啊,看着女儿已经拉起旅行箱走出了家门,“哎,从小娇生贯养,是我的错呀,唐兵,别管她了,我相信她有分寸的。”
唐兵听到了唐佳摔门的声音,“哼,陈功,早晚要让你声败名裂,爸,那什么时候行动。”
“年底吧,市里调整时你把证据扔出来,一击必中,不过现在你把证据藏好,不要让别的人知道了,要不会打草惊蛇的。”
唐放天知道了陈功有比杜明河还强的后台,如果陈功知道了唐兵在收集他的材料,那上面的领导一句话,自己对这陈功还真没办法了,那时只能让唐兵将材料毁了,所以,那材料绝不能让别的人知道。
富海市的具体裁员办法出台了,这政策可做不了假,至少领导们是想插手也插不了手,收了钱的赶紧退钱,上面打了招呼的,也马上将这文件汇报,大家都知道,不是不想帮忙,而是真的帮不上忙。
一些在单位里混日子的人,一些离退休时间不远的人,全都破口大骂陈功。
改革肯定会伤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这次富海市的人事改革,涉及的人太多,层面更广,有些家里甚至花了几十万才搞定的一个铁饭碗,现在成了瓷饭碗,随时可能掉在地上摔碎。
不过表面虽然风雨欲来,但这政策对于工作人员工作的积极性起了十分巨大的作用,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们个个抢事情做,看谁来得更早,看谁加班儿最晚,总之要让别的工作人员看到,自己是有能力的,自己是能吃苦的,离了自己这些工作没有谁会做。
开始还有很多人想花钱聚几桌小圈子,到时投票时可以帮忙,不过小圈子毕竟太小了,全单位的人都请,那也不成呀,你请了他,他还在考虑着他能否留下,这人心都是自私的,所以后来大家都想明白了,与其把心思放在花钱请客拉关系上面,不过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谁不想要会做事的人来搭挡。
一些老同志们甚至开始在家里学习起了电脑,让家里的年轻人教他们怎么运用办公软件,美其名曰活到老学到老,上单位去请教同事,那也太丢脸了。
刚退休的人员自然是坐山观虎,好啊,还好自己退得早,要不被卷入这次改革,说不定连财政核发的基本工资也没有了,只能领社保去了。
事业单位的人员更是想不明白,明明是自收自支的单位,凭什么要裁员呀,这种单位里的关系户本来就很多,在认真工作的同时,都暗骂市长不是好东西。
陈功倒是乐意收集各个层面上的信息,各个级别的人员对此事改革的看法,樊采雪最近可是一直做着调查工作,今天给陈功做汇报。
“市长,这各个单位都闹翻天了,我看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背后大骂你。”樊采雪捂着嘴巴笑起来,不过心中仍然陈功担心。
陈功倒很配合的笑了一声,“樊主任,最近我老是觉得耳朵发热发红,看来是他们的诅咒起作用了,对了,政府办的工作人员有没有情绪。”
陈功这么问还真多余了,当然有情绪了,不过谁也不敢表现出来,而且没有一个人骂陈功,当着其他同事来讨论市长,怕等不到裁员,自己便第一个被裁掉了。
“政府办的同志每天忙着表现,哪里有心思来骂你呀,不过我看领导提出的20%是不是多了,现在很多工作人员都进入了状态,而且领导知道,老同志的情绪是最不稳定的,为了党国的事业操心这么多年,到头来被辞退,这是无法接受的。”
樊采雪还是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告诉陈功,这个问题必须得重视,年轻人机会很多,不过老同志在这次竞争当中真的没什么优势可言。
陈功是考虑过的,不过现在为了提高工作积极性,并没有把后面的方案全盘托出,这不,政府办的一名54岁的老干部权衡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老许,什么事情呀?”樊采雪见到这人进来了,觉得很奇怪,一名政府办管了半辈子收发文件的老同志进来了,一般他都是和协助市长工作的主任们打交道,从不会直接来市长办公室的。
老许身体还算结实,原来可以提前退休那会儿,他毅然选择了继续上班儿,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樊主任,我来找陈市长说点儿事情,本来打算先找你谈谈的,刚才去找你,听说你在陈市长这里,所以我就来了,就向你们一起反应了吧。”
“樊主任,去把门关上。”陈功走了上来,将老许扶在了沙发上,“樊主任,你也坐吧。老许,现在就我和樊主任,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们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