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桥区南面的地震监测站项目,划拨用地的手续已经由新桥区政府批准,本来说是给点拆迁成本钱,三十万一亩,这二十亩地也得六百万,陈功可向国土局的冯局长表示,要钱肯定没有的,如果要给钱,那还得区财政出,这不是一码事儿吗?本来就是无偿划拨,拆迁成本也免了吧。
陈功带着许主任,手持土地证便跑去农行新桥区支行贷款,陈功是第二次来这里,这里的行长还是原来那个热情的人,因为有了省分行领导徐成的关照,所以陈功贷款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毕竟划拨土地是不能放款的。
陈功办完手续以后,问那行长,原来他在青河镇上班的时候,那笔修路的贷款青河政府还了没有,回答说已经还上了,还是区里帮青河镇还的,看来那陈礼季与区里关系搞得不错,趁着工业园区在青河镇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许主任问陈功,他们地震局贷款是干什么的,其实是用来建地震监测站的,区里现在财政也挺紧张的,所以第一次拨不了什么钱,工程款得先自己想点儿法子。
许主任也是懂一点儿常识的,“陈局,为什么这行长对你好像很尊敬,而且这划拨土地也向我们放贷?”
当然得尊敬了,我跟他们省分行的信贷部总经理可是哥们,说什么他不得照办啊,是时候安排周亮从京市过来了,“许主任,总平图规划局已经审过了,马上安排一下工程的招投标,先在富海日报上登个报,把建设局、规划局请来,在我们局里弄,登报要快,时间大概定在下月底之前。”
周亮在陈功之前的安排下,早已经注册了一家建筑公司,是他们京市宏图实业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富海宏图建筑工程公司,虽然建筑业的资质仅为三级,不过影响倒也不大,这工程算不上什么大项目,有陈功的安排,三级也能参加招投标,而且他们公司还有地震局和陈功提供的内部资料,做起申报的材料来也是得心应手。
今天陈功也接到了秦怀玉的电话,说要找他单独谈谈,邀请他到别墅相聚,陈功已经怕了女人单独在一起了,而且又在别人的地盘上,自己难免会羊入虎口的。
虽然只去过一次,但陈功印象颇深,轻车熟路的便来到了秦怀玉住的别墅内。
其实陈功并不喜欢这种高档小区,不仅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使人产生孤独感,还是感当年的四合院儿气氛好,远亲不如近邻的时代已经走远了。
秦怀玉也知道这里管理很严,早早便在大门口等着陈功,带着他进去。
“陈功,你先坐会儿,刚才出来接你,我的菜还没做完呢。”秦怀玉笑了笑便走进了厨房。
看着秦怀玉的苗条的背影、圆滑的屁股,陈功定了定神,嗯,我还是看电视比较安全,桌上的茶还热着,看来是秦怀玉出来以前给自己准备的。
秦怀玉穿着围裙,这围裙图案很可爱,两只小白免,不过耳朵可不白,一只是红色,一只是绿色,秦怀玉就这样穿棱于厨房和饭厅之间,“好了,开饭了,来,陈功。”说完秦怀玉用手腕擦了擦额头的几滴汗水。
这景色可太美了,整个一个家庭少妇的感觉,那动作、那身衣服、那样貌,哎,陈功想了想,算了,这秦怀玉当过别人情妇,我可无福消受。
秦怀玉很客气,将凳子抽出,把陈功请来坐下以后,自己才在陈功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全是我亲手弄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北方的味口,我们这里可是爱吃辣的。”
陈功原来可不敢吃辣的,不过在新桥锻练了这么些年,加上魏书琴、宋惠云都很爱吃火锅,陈功也练就了一身吃辣的本领,“辣的最好,现在我吃东西啊,不辣还觉得不过隐了。”
秦怀玉往陈功杯中倒着红酒,“今天家里只有红酒,就将就我一下了。”秦怀玉吐着舌头。
陈功问到秦怀玉家中不是有很多伏特加烈酒吗,他也愿意陪秦怀玉喝点烈酒,秦怀玉直接拒绝了陈功的要求,“今天不喝那种酒,我有事情对你说,当然,你可以选择帮我或是不帮我,我都不会强求的,你就当是听完一个苦命人诉苦,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原来是有事情让自己帮忙,不过我又能帮她什么呢,陈功想到,在京市或许还可以,但在这南部省,自己又没有真正参与家族会议,有很多人脉自己是用不上的,算了,先听听吧,“是我不够朋友,上次在这地方我不够那样说你的,秦总,很对不起。”
秦怀玉先与陈功碰了一杯,“陈功,没事儿,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的朋友吗?现在我都没有叫你职务,你还叫我什么秦总,这样很见外的,以后叫我怀玉吧。”
陈功听了也很欣慰,毕竟上次那样伤害一个女人,自己也很过意不去,不过秦怀玉没说什么,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讲吧,反正今天你弄了一桌子的菜,我们边吃边聊。”
秦怀玉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陈功,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了父母,只有一个弟弟和我相依为命,原来很爱学习,弟弟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放弃了学业,初中还没有上学就进了社会闯荡,擦皮鞋、蹬三轮车、卖盗版光碟,总之什么低下的职业都做过。”
陈功听了,“职业哪有高低之分,就是一个单位里,有领导有职工,他们也只是分工不同罢了,我就不觉得有什么高低贵贱的。”
秦怀玉点点头,“是啊,现在这社会,像你这样的想法已经太少了,还好我弟弟能干,终于被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总看上了,去他厂子里做了普通的工作,虽然累是累了点儿,不过正常的上下班时间,稳定的收入,我们总算日子过得平静下来,那一年,我也顺利考上了大学本科,去了外省继续学习,每月都是弟弟寄钱给我,我那时就发誓,等我毕业回来,找一份很好的工作,以后用我的钱给弟弟讨老婆。”
陈功其实也很羡慕秦怀玉跟他弟弟的感情,有这样的姐弟,虽然已经失去了父母的溺爱,不过他们两也很坚强、幸福的活下去了。
“当我拿到学士学位的那年,我弟弟的工作也得到了他们老总的肯定,升他在车间里做了厂间主任,我弟弟跟我打话话,叫我回来好好庆祝一下。我当时还告诉弟弟,你这下可是当领导了,可得把个人问题解决了,找个弟妹回来,给姐姐揍揍肩、在家做做饭。弟弟当时就答应了,说是我工作稳定以后,他就出去好好谈一个。”现在秦怀玉的表情还很高兴,看来是正在回味当时一些幸福的场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脸伤心。
陈功见秦怀玉有些哽咽的样子,便问道,“怀玉,后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秦怀玉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边哭边说,“原来富海还没有通外省的火车,我便先坐火车赶到南城市,准备坐公交车回富海,弟弟怕我行礼多,不好拿,所以早早就到了南城市火车东站来接我……”
秦怀玉好像已经说不下去了,陈功也不管男女是否有别,拍着秦怀玉的背,“怎么了?别哭了,有什么事情有都已经过去了。”
秦怀玉抹去脸上的泪水大声说道,“没有过去,弟弟的仇没有报之前,我永远不会安心,我要让他在天国那边能瞑目啊。”
看来又是个有故事的人,陈功没有打扰秦怀玉的话。
“我在火车站并没有等到弟弟,心里很着急,电话也一直无法打通,最后自己一人坐上回富海的公交车上,我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我弟弟在南城市火站站附近出了车祸,让我马上去南城第二人民医院确认一下。我马上下了公交车,打了个出租就去了医院,真的是我弟弟,而且被撞成了一个不能说话、不能笑、不能吃东西的‘植物人’。”
陈功便想,会不会是这个原因让秦怀玉与一些高官儿来往,她需要很多钱给她弟弟治病的,陈功也猜对了一半儿。
“我根本付不起医药费,弟弟的存款公证给我以后,也只能勉强维持他半年的费用,我就想去告那肇事者,让他给钱,让他给公道。谁知那那肇事的年轻人是南城市高官儿的子弟,根本不理会我,还说如果我陪他一晚,他可以考虑给我十万块钱。”秦怀玉说得愤怒起来。
陈功心里也在想这家伙简直是个渣,“那你后来去告他了吗?”
秦怀玉咬着牙,“当然要告他,而且我还想让他来抵命,结果哪里都不受理此事,正当我很绝望的时候,医院也来催我继续付费缴钱,我已经走头无路了,就算我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那能解决药费吗?所以我,我就……”
秦怀玉停了一下,陈功已经猜到了她被李修明包养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药费,陈功已经同情起了秦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