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说好不喝酒的,但是,那位厂长经理却要了酒。他要和李向东喝,他说,很少有机会和李市助一起吃饭的。他说,李市助给予他们企业这么多支持,借这个机会,他得敬他几杯。
李向东说:“我和你们总经理说好了,今天不喝酒了。”
陈坚笑着说:“我和你不喝,并不等于他不跟你喝吧,这是两回事!”
厂长经理站起来,端着酒杯等着,李向东就不好驳他的面子了,嘴里说着,我让你们总经理给算计了,他不喝,我却要喝了。陈坚说,又没有要你多喝,只要你喝几杯意思意思。厂长经理和李向东喝后,又和小倩他们三人喝,说感谢他们辛苦了这几天,为他们赶制那个宣传短片。三个人也站起来了,两个玩摄影的男的都喝了,小倩只是象征似地抿了抿。
厂长经理说:“这不行吧,怎么也得喝了这一杯吧?”
小倩说:“我不能喝的。”
李向东忙说:“小倩就别喝了。”
陈坚问:“为什么?”
李向东说:“工作要求,她那嗓子不能刺激。”
陈坚说:“不会这么娇气吧?一杯就刺激嗓子了。”
李向东小声对陈坚说,你就别让她喝了,如果,真刺激了嗓子,追究责任,说是和我一起喝酒,这事就麻烦了。陈坚说,你也太谨慎了。李向东说,不谨慎不行。陈坚似乎有些明白李向东话里的意思了,笑了笑。
小倩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是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不知为什么,小倩很不喜欢那个叫陈坚的总经理,她感觉到,他看她的眼光总有一种不正不经的邪念,似乎要看到她衣服里面去的样子。如果,一开始,她知道是为这个什么陈坚总经理拍宣传短片,她想,她才不会接这活儿呢!
今天,她对李向东也是很不满意的,本来,事情都办得八八九九了,只是叫他说几句话,拍几个镜头,但是,他却基本否定了他们,要他们重做,而且,还要杨晓丽来负责这事,把一个本是私人帮忙的小事弄成了公事公办。不仅如此,更让小倩不高兴的事,杨晓丽肯定会抓住这事,大做文章,把他们当成利用公家时间和设备接干私活的典型。来的路上,那两个搭档还嘀咕着说是小倩把他们害苦了,为什么要提议让李向东来说那几句话,拍那几个镜头,随便换个什么人,是不会像他那么认真的。
这会儿,她见李向东又假好人地帮她说好话,就想要他难堪。
她说:“要不,你帮我把这酒喝了?”
厂长经理本是要坐下了,一听这话,就笑起来了,说,好主意,好主意。李市助,你帮小倩喝吧。靓女要帮忙的事,不能拒绝的。”
陈坚也说:“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李向东说:“我这算什么?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厂长经理把小倩的酒杯递给李向东。小倩以为他不会接那杯,不会喝她抿过的酒,哪知,李向东却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杯酒,喝得一干二净。
小倩笑了。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些许,说我来倒酒,我来倒酒。拿过服务员手里的酒瓶,把酒杯都倒满了。
她说:“李市助,你再帮我回敬厂长经理一杯吧!”
李向东说:“这不行。这酒不能都让我喝了。今天,你们才是主角。我只是陪客,不能喧宾夺主。”
小倩说:“是没让你喧宾夺主,只是要你帮我喝。”
她走到李向东身边,举起那杯儿,说,要不我和厂长经理碰杯,然后倒进你嘴里。李向东知道小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忙接过她的酒杯,说我喝,我自己喝,再喝这杯就不喝了。小倩说,不行,说我还没敬你呢!李向东说,你不会是敬了我,让我一个人喝两杯吧?
陈坚在一边说:“不会,不会。”
他叫服务员拿饮料,说小倩就拿饮料敬你吧!李向东说,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要叫的话,就我们一起喝,我喝多少,你也喝多少。陈坚说,我没那面子,没人要我喝。李向东对小倩说,听到了吗?有人有意见了。你还是拿饮料跟陈坚总经理喝吧!小倩说,我不跟他喝,我只跟你喝。她说,我发现,每次见了你,你总跟我过不去,也不知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所以,今天借陈总经理这个酒好好敬敬你,希望能解除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话说到这里,小倩就有些话外音了。陈坚也听出来了,便不再说话了,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毕竟,他是希望李向东处理好身边这些女人的关系的。
李向东说:“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成见。”
小倩说:“真的没有成见吗?”
李向东说:“真的没有。”
小倩说:“如果真的没有,你就把你面前的酒喝了。”
李向东笑了笑,想这小倩还真有点得理不让人,于是便端起酒杯,把酒都喝了。小倩说,好,我们为李市助鼓个掌好不好!大家就鼓掌。她又说,给李市助一个拥抱好不好?在场的人便都愣了。虽然,小倩那两个搭档也见过小倩在录制室里拥抱过李向东,但在这种场合,听到她提出这个要求,还是觉得有些那个。
李向东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小倩说:“你怎么这么怕呢?不就是拥抱吗?”
厂长经理喝了酒,也有些兴奋,接了话说:“那就拥抱一个吧!”
小倩对李向东说:“你站起来啊!”
李向东说:“还不是要了,还是不要了。”
陈坚看了李向东一眼,心里想,他遇到这么个女孩子,也真够他呛的。说不定,哪一天,真就在大众场合做出什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儿。
其实,小倩也没想真要拥抱,只是吓吓他,就“咯咯”地笑起来。这时候,小倩的心情已非常好了。她回到自己的坐位,对李向东说,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我。
李向东说:“你说吧!”
小倩说:“刚才,我这两个搭档还在责怪我呢,说我把他们给害了。”
她说,我们拍这个短片,只是想能为企业办点事,并没有想到要想得到什么好处,但是,现在这事儿通天了,杨晓丽肯定会批评我们。
她说,我是不怕她批评的。说真的,她批评我还少吗?她成天不批评我,好像就睡不着觉了。所以,我对她的批评已经习惯了。只是,他们两个受不了那批评。
她说,我想,你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就说这事是你要我们干的。
厂长经理说:“这事应该是我有错,我只想到要完成总经理吩咐的任务,没考虑那么多,所以,没有走正常程序。”
陈坚说:“这次,我帮他们。向东,你就把这事揽下来吧,别为难他们。”
李向东看了陈坚一眼。
陈坚说:“你不是不想帮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向东笑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把这酒都喝了,我就考虑考虑是不是把这事揽下来。”
小倩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李向东说:“我这是小气吗?你们刚才合着伙要我喝酒,我现在是自卫还击。”
小倩说:“那我喝。我先喝!”
她话音未落地,就把酒杯里的酒喝了。这一喝,就呛得直咳嗽。
陈坚对李向东说:“我可不帮你了。明知道她不能喝酒,你还要她喝。”
李向东说:“我没想要她喝,我只是想要你们喝。她自己抢在前面了。”
小倩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无奈,李向东只好把这事揽下来了。他说,我明天把打电话给杨晓丽吧。小倩说不行,说你这么忙事多,明天可能就忘记了。还是现在打给她。陈坚也说,看在小倩喝了那杯酒的面子上,你就现在打吧。李向东想了想,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杨晓丽。他问,那短片看了吗?他说,你给改一改。他说,本来,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小片子,让小倩他们制作就行了,没有惊动你,现在看来,不麻烦你还有点不行了。杨晓丽说,没关系,没关系。李向东问,还在台里吗?他说,你也不要赶得太累,要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
放下手机,李向东问:“可以了吧?”
小倩说:“算你啦!”
小倩那两个搭档举着酒杯站起来说:“我们感谢李市助,敬你一杯!”
李向东说:“不用吧?”
那两个搭档也不勉强,说:“你随意,我们喝了。”
还没放下杯,厂长经理双站起来,说:“我也感谢感谢李市助,这事是因为我起的,你这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