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有人在等我,我怕时间太久了,耽误了正经事。”陈凡轻叹一声,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日,而此时,祝红焱却一撇嘴,“这一点父亲也已经想到了,你看看这个。”
祝红焱说着,站起身来,从里面的橱柜里拿出一个红木包金的木头匣子出来,直接递给了陈凡,陈凡接过来放在大腿上,觉得颇重,打开盒子一看,里面一把流光溢彩的大宝剑。
“这不是九宫烈阳剑么?你的宝贝。”
“不,不是我的宝贝,是祝融一族的秘宝。”
祝红焱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你要是着急用,就先用这个吧,非常之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拉倒吧,我可不敢用。”
陈凡把盒子扣上,又重新放了回去,旋即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轻声道,“人人都知道九宫烈阳剑是祝融一族的东西,我要是拿着这个去办事,那个人必然知道你们已经背叛了他,到时候若是狗急跳墙真的惹出什么麻烦来,反倒是难办得很。”
“可是,他早晚都会知道的,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区别呢。”
祝红焱一阵苦笑,凄凄惨惨的模样。
陈凡却说,“话不是那么说,当务之急,最麻烦的还是盖洛那边,等我把盖洛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来一招釜底抽薪,到时候就有时间专心对付那些人了,现在我需要的是时间,能拖一会儿自然是要拖一会儿的。”
陈凡说完,吸了一下鼻子,又说,“如果这一次我的事情成了,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就想办法撇清关系,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把我的尸体带过去,估摸着,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你要是死了,一切都完了。”祝红焱摇摇头,眼睛看着陈凡,“祝融一族,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一样羸弱不堪,神灯会也是如此,事情的症结在于,现在人心丧乱,没有出手,便已经先一步慌了,我料想,如果能及时出手打几个漂亮的翻身仗,大家的信心就会多上几分,到时候,几个大家族联起手来,他们也就奈何不得了。”
陈凡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心里画混儿,他们背后一直说的那个主子到底是谁?照理说,能把几大家族都镇住的人应该不会是个无名之辈吧。”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父亲,父亲也不说,只知道,他们目前的首领是一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但实力,目测要远在提婆达多之上,甚至,一点不客气地说,提婆达多在他们真正的主子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陈凡略微一转头,看向小姐姐,“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从没见过他,或许,火神一族之中,只有父亲跟他接触过,可即便是父亲大人,也没有见过此人的真面目,不过…”
小姐姐略微迟疑了一下,“种种迹象表明,此人,或许就是百鬼图上名列第一的那个人。”
“蚩尤?”
“嗯。”
小姐姐看看陈凡,又放下筷子补充了一句,“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猜测罢了,你应该也能想到的,从现在已经知道的情况来看,黑袍会无疑是那个人一直所掌控着的势力之一,仅仅是黑袍会这边,现在就已经出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人物,千眼老魔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首领,类似是个傀儡一样的角色,他手下的得意干将里,将臣,女魃,后卿之流,都是百鬼图上排名靠前的人物。
虽说,这百鬼图的排名出于多方考虑,并不仅仅是实力排名,但有些时候,这个排名也是能代表一些东西的,我料想,如果真有一个人能让这些桀骜不驯的枭雄人物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的话,此人,起码也是一个实力上与五帝六圣接近的人物,而传说中,敢与五帝争锋还能打得天昏地暗的人其实没几个,要么是蚩尤,要么是共工,要说还有,刑天或许能算是其中之一。
只是,刑天已经出现过了。
很明显,从种种迹象来看,他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只是一个金牌打手罢了,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真正的主子。那么,百鬼图排名最靠前的十个人里,还是共工和蚩尤的可能性最大。
传说中,共工与北帝颛顼争位,最后怒触不周之山,闹出了天崩地裂的效果,可见此人实力非常。
而蚩尤,更是轩辕黄帝一生中最难以驾驭的对手,其综合实力,甚至可能还在神农炎帝之上,要知道,即便今时今日,蚩尤的威名在神族后裔之中依然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假若将正邪对立,分成神魔两派的话,即便当年一败涂地了,蚩尤也依然在那些恶人心目中拥有不可撼动的崇高地位,若是这样一个人揭竿而起试图卷土再来,能号令得动那些重量级人物也就不甚奇怪了。
他有这样的实力,也有这样的影响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传说中,蚩尤与黄帝大战,最后不敌,实际上,据我了解到的记载里头,大部分都有蚩尤被斩首的记载,也就是说,事实上,蚩尤已经被人砍了脑袋死去了…”
“但种种迹象上看,很明显,他还没有死彻底。”
陈凡说着,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
祝红焱在一边听得明白,忍不住问陈凡,“你怎么知道蚩尤没有死彻底?”
陈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百鬼图上人,都是冥府之中找不到记录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重入轮回。”
“的确。”小姐姐也同意陈凡的说法,幽幽地来了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除非万念俱灰不想反抗,要不然,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有一定的机会逃过冥府阴司的追捕,甚至,成魔成圣的都不在少数,只是,即便他们能逃脱阴司的追捕,这日子,也过得极是艰难,且不说饱受冻饿之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