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随蓉淳一路过去的时候。蓉淳虽说并未说什么可刘妈妈的心里却是跟打了鼓似的,忐忑不安。她直觉告诉自己。此番过去并不简单。
路上,蓉淳无意间瞥见刘妈妈面色忧虑,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嘴角轻轻扬了起,道:“刘妈妈别担心,二夫人不过是有些疑惑一时找不出答案,想找你问问清楚而已,你只管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听了蓉淳这么说,刘妈妈还是不太放心张了张口,还想继续问她时,只听蓉淳微微抬了抬头,喊了一句“到了。”
刘妈妈听了,便没再出声了,手不由得握了握,心下暗暗紧张了起来,猜想这姚氏无端把她叫过来究竟所谓何事。
姚氏见蓉淳很快就把人带了回来,对比之前的样子,颇有些意外。 WWW ¤ttκa n ¤¢ O
刘妈妈恭敬的朝姚氏行了礼:“奴婢见过二夫人。”
姚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抬手让她起来。
蓉淳见了礼,侯在一旁。
刘妈妈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鞋子上。心里却在猜测想着姚氏找她过来的事。
过了片刻,姚氏才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刘妈妈别来无恙了,算来你上次过来已经隔了一些日子了。”
刘妈妈当然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二夫人说的话,她可是句句都记得在。她本无心去争斗,更不想为了旁人的私心做一些有违自己良心的事情。二夫人如何个心思,刘妈妈心里十分清楚,与张氏斗了这么些年,没落到半点好处,将军反而越加宠爱张氏,对她就相对冷淡了不少,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别的女人恩爱如初。说白了就是不甘心。
刘妈妈不想参与其中,更不想因为姚氏自己的私心而去伤害别人。这些年来,不管是私下里听到的,还是无意间撞见的,无一不是与姚氏有关,念着姚氏当年的恩情,她终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尝尽人世之苦,也就无心去争,慢慢的便也就看淡了。
也不知姚氏今日叫她过来,是否还是不肯私心,想把她收为己用。
刘妈妈平静的回道:“回二夫人,确实是有些日子了。”
姚氏微点了下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慢慢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刘妈妈刚来顾家的时候,我才嫁来不久,这么算来,你来府上应该有很多年了吧。”
刘妈妈莫名一怔,心下并不清楚姚氏说这话究竟有何意图,不过想着应该不是单纯找她过来叙旧的。
刘妈妈答道:“二夫人记性真好,奴婢那会来顾家时,二夫人嫁到府上没多久。亏得当年二夫人出手帮忙,奴婢才有幸能进顾家。若非如此,只怕奴婢这会也不知身在何处,又或者早已是饿死他乡了吧。说来,是二夫人救了奴婢一命。”
姚氏听了,轻笑了一下,语调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做甚。我以为你都已经忘却了呢。”
此话一出,刘妈妈身子当场怔了一下,姚氏这话无疑于是在提醒她要记得自己是如何进的顾家。
旁边一直未答言的蓉淳听了后,灵机一动,趁机说道:“哪能说忘记就忘记呢,要不是当年二夫人好心帮忙,只怕就没有刘妈妈的今日,这么看来,二夫人应该算得上刘妈妈的大恩人才是。”
刘妈妈面色极为尴尬,蓉淳这话无疑是再一次作了强调了。
她记得,姚氏当年的恩情,她时刻都记着在,又怎么会说忘记便能忘记得了的。如果她真是那种人,这些年她也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甚至在蓉淳不注意的时候,帮她遮掩,要说姚氏对她的恩情,这些年怕是早已还清了。
奈何人家却时时刻刻念叨着这事,借以提醒于她。
刘妈妈面色如常朝蓉淳看去:“蓉淳姑娘不用刻意提醒,奴婢心里有数,对二夫人的恩情也从未敢忘记,在顾家的这些年,也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记着二夫人的大恩。若然不是,蓉淳姑娘在帮二夫人做事的时候,有怎么会相安无事。”
蓉淳闻言,不无诧异的看向刘妈妈,一副似是不信的样子。
“刘妈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么说,倒是有诋毁我之意。”
刘妈妈却摇头道:“有没有,想必姑娘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多说无益,有些事心里明了便罢了,又何必拿在明面上来说,委实没这个必要。”
姚氏听了。二人的话,略略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我倒不知刘妈妈背后竟这般为我考虑周到,看来应该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刘妈妈微动了一下,想了想,说:“奴婢只是想让二夫人您知道,对于当年的恩情,奴婢从未忘怀,这些年也一直用另一种方式默默的报答罢了。”
听到这里,原本看似平静的姚氏,忽然蹙起了眉,冷笑道:“是吗?若真是这样,刘妈妈又为何将大少爷和大夫人的事告诉少夫人,素闻你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不如请刘妈妈你解释解释,这究竟是为何?”
姚氏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听的刘妈妈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姚氏这么一问,反倒让刘妈妈措手不及,她来的时候暗自猜测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猜到这方面。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夫人,您……您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并不清楚姚氏为何要说这些话,还是说她知道了点什么。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她曾请求木笙歌帮她保密,没想到她担心的事还是姚氏亲口说出来的。
面对姚氏,这个曾经她心怀感恩的人,此时此刻,她手心都是凉的。
姚氏见刘妈妈表情微闪,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心中顿时冒火。连看刘妈妈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冷意,姚氏随即说道:“你我心中杜明,刘妈妈又何必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究竟有没有,刘妈妈心里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