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寒在酒店里处理公务,乔隐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认真复习着功课,他非常努力,虽然乔东寒给他买了很多玩具,都是他没见过的,看的他心痒痒,却很少玩,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他非常珍惜学习的机会,他不允许自己忘记,在学校门口看着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下学的场景,他眼中的羡慕如何都遮不住,他渴望过着一个正常孩子的生活,他生怕乔东寒嫌弃他、不要他,将他赶走再过回以前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
有人推门进来,低声说:“乔总,伏秀秀想见您!”
“让她进来!”乔东寒头都没抬,沉声道。
“是!”
乔隐站起身,乔东寒仍旧没有抬头,命令道:“跟你没关系,写你的!”
乔隐又坐下来,拿起笔写了起来。
伏秀秀进来后,先看了一眼乔东寒,然后目光马上就被房间里另一个人吸引过去。
乔隐也在抬起头看来人,在与伏秀秀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写字。
伏秀秀已经看清他的模样,十分惊讶地问:“他是……”
“他是我儿子!”乔东寒浅淡地说。
“你儿子?”伏秀秀失声叫出来。
乔东寒合了手上的文件,靠在椅子上说:“这么惊讶?看来你对我了解的真不多!”
伏秀秀此刻承认当初她是轻敌了,被乔东寒整的这么惨,他有个这样大的儿子她都不知道!
“来找我有事?”他问。
“嗯……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伏秀秀回过神说
乔东寒挑了下眉问:“你有今天这种结局,完会都是因为我,你还来跟我告别?”他的语气像是说什么很有趣的事。
伏秀秀咬咬唇,似乎是鼓足勇气一般说:“就算是这样,我也做不到不爱你!”
乔东寒扯了扯唇说:“行了,你达到目的,可以回去了!”
伏秀秀有点急切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有爱人吗?”
“当然,不然我儿子哪来的?”乔东寒想都没想答道。
伏秀秀低着头跑了,她的肩在微微颤抖,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失败,从始至终,她竟然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番对话中,乔隐的头没有抬,可手中的笔却停了。
乔东寒看向他说:“看看,等你有本事了,这么对她,她还口口声声的说爱你!”言语之中带着讥消。
乔隐没有说话,可他并没有觉得刚刚跑掉的女人可怜,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子,但见多了人间的凉薄,他只关心今天是否能吃饱,天冷了能不能捡件合适的衣服,如此而已!
乔东寒对乔隐的反应还算满意,第一眼他就看出这孩子跟自己是同类人,他就喜欢这样的,相反那种同情心过胜、感情过于丰富的人,他并不需要!
这个孩子,他会严格考核,如果没有意外,乔隐将是自己的接班人,如果有一天他离开这个世界,会有人延续他的生命,继续保护着他所牵挂的人!
伏秀秀的离开,伏家所有人已经全部离开e市,伏家在e市称霸的时代彻底结束,零售业迎来了邢富国卖场与裴氏共存的现象,又恢复了表面的和平。
乔东寒一直留在e市没有离开,随着价格战的结束还有e市人对邢富国的支持,卖场情况一点点好转,由赔钱到少有盈利,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虽然不如曾经伏氏一统整个零售业那般辉煌,但这个结果倒是他所预期的。
乔隐非常努力,不管是礼仪还是学习,都学的有模有样,他着实是个听话勤奋的孩子,一有了时间他就是练字,学习书法,因为他不想在上学的时候因为字写的不好而被同学笑话,他起步晚,没人教他识字。
乔东寒正计划着结束这边的工作的时候,裴逸来了个电话,他声音低沉,有点压抑,“东寒,希希她要准备手术了,你要不回来一趟?我怕她会想不开!”
乔东寒心里一惊,“不是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手术?孩子怎么样了?”
“唉!你知道她的身体,现在营养已经供不上孩子的需要,她与孩子分那点营养,再这样下去,只能是两边都保不住的结果,所以一定要现在把孩子剖出来,看看能不能活下来,我们还没对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对她说!”裴逸说着心里都在流泪。
乔东寒也是心如刀割,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嘴唇木然地动了动,说:“我现在马上回去!”
他站起身,对旁边的人说:“让乔隐准备一下,马上回f市!”然后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可是拿了两件,他烦躁地把衣服又甩到床上,就连收拾衣服他都无能进行,干脆什么都不拿,向外走去,“马上去机场!”
乔隐的东西也没收拾完就被带走了,他一直安静地呆在乔东寒身边,他从没见过乔东寒如此失态与惊慌失措过,他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要真的出事了,那自己……
他不想再过回以前的生活,他恨自己成长的太慢,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没有能力帮他的忙。
“乔总,最快起飞的那班机票已经卖完了!”手下来报。
“想办法,买高价票!一定要买到,不管花多少钱!”乔东寒冷着脸说。
所谓高价票是指从那些不急着赶路的乘客手中花高价的钱买票,有很多乘客可以在这上面赚一笔,所以会有不少人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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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东寒与乔隐到机场的时候,机票已经买到,两人赶着去登机,一路上走的飞快。
乔隐头一次坐飞机,对一切都很新鲜,可他没时间看机场里的风景,只能跟在乔东寒后面一路跑着,乔东寒走的快,他腿短所以只能跑才可以跟上了。
上了飞机,他喘着气,机门关上了,乔隐在广场电视里看到的飞机都是一个座一个座的,怎么这里是沙发?空间还这么大?难道是头等舱?
空姐挂着甜美的笑过来服务,乔东寒闭着眼,显然不想被打扰,空姐看到小孩子就想习惯性的来逗逗,可是无论怎么说,乔隐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空姐挫败极了,这对兄弟怎么都是一副德性的?
一直到广播里提醒要下飞机了,空姐看乔东寒还在睡,便想过来提醒,可没想到那个小孩子居然语出惊人地说:“爸,到站了!”
天啊,居然是父子?这个年轻男人究竟多大岁数?怎么有这么大个儿子?优质男都被抢光了吗?像如此优秀的不应该晚结婚好多游戏人间的?
乔东寒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显然他刚刚并没睡着,只是养神而已,他的心像百爪在挠,哪里还睡的着觉?
下了飞机,车子就在机场外面候着,两人上了车,车直接就开到了裴氏。
乔隐对这一切都新鲜极了,乔东寒所到的地方会都是他没进过的,也没敢想过的!
乔东寒什么都没心思干,所以也没理会让人去安排乔隐,乔隐就这样跟着他跑来跑去。
乔东寒并未先联系乔沐希,而是打电话将裴逸叫了出来,问清楚一些。
裴逸在乔沐希面前总是一昏和平时无异的模样,可一出了办公室,他脸上疲惫尽显,眉宇之间还带着愁容。
乔东寒一看裴逸这哥表情就知道问题严重,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裴逸向会议室走着一边说:“这边说!”
乔东寒跟在裴逸身边,一言未发。
进了会议室,裴逸这才注意到乔东寒身后的孩子,他问:“这是……”
“我儿子!”乔东寒说罢,对乔隐说:“你在门外等着!”
乔隐站在门口本来正想进来,可听了他的话,又往后退了几步。
裴逸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但随即就恢复正常,没有多问,这属于乔东寒的私事,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追问的。
两人坐了下来,乔东寒先憋不住问他:“情况真这么严重?”
裴逸说:“你一直在e市忙,我没告诉你,希希的身体本来对营养就吸收不好,所以她一直都胖不起来,这也是她不能再怀孕的最基本问题,唐泽皓与向院长努力很长时间为也订制食谱,想让她的身体多吸收营养,可收效并不明显,现在她怀孕七个月,孩子疯狂的吸收她体内的营养,可那点营养也不够孩子生长发育的,于是最后结果她憔悴而亡,孩子也不会留下!”
裴逸说着,探了揉额头。
乔东寒问:“难道除了剖腹没有别的办法了?”
裴逸摇头,“这样她与孩子还能有一线的生机!”
乔东寒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第一次是顺产,第二次竟然要剖,两种罪都让她受了!”
裴逸说:“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痛苦也还好,可我最担心的是苦也受了孩子却没留下来,你知道这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她能不能再坚持着活下去,我不知道……”
乔东寒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乔沐希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生孩子更亏了,如果孩子安然,她还能有活下去的毅力,可如果孩子没活下来,可能这样的打击她承受不了。
一时间两人都在沉默,会议室里安静的可怕。
许久,裴逸才说:“我找你来,是想让你陪陪她,分分她的心,这段时间我会很忙,要安排她手术的事,你知道上次类似于秦拓的事件不可能再发生,你在她身边我会放心一些!”
乔东寒点点头说:“行,你放心吧!”
对于裴逸来讲,身边这些人他最放心的就是乔东寒了,最主要的是乔沐希也信任乔东寒,关键时刻或许乔东寒能劝动她也说不定。
乔东寒跟裴逸谈完了话,裴逸去医院安排乔沐希做手术的事,乔东寒则去见乔沐希。
乔沐希看到乔东寒很意外,“东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刚下飞机先来看你!”乔东寒说。
乔沐希看到乔东寒身后跟过来一个小男孩,她问:“东寒,这是……”
“哦,这是我儿子,叫乔隐!”乔东寒说着将乔隐推到前面。
乔沐希的惊讶程度可不小,这眼睛都瞪圆了,“儿子……”
乔东寒截过她的话说:“什么都别问,就是你想的那样!”说罢低头说:“乔隐,叫姑姑!”
乔隐很听话地叫:“姑姑!”
乔沐希赶紧从身边拿包,掏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都拿了出来,递给乔隐说:“太突然也没给你准备礼物,这些就是见面礼了,我叫乔沐希,是你爸爸的姐姐,你的姑姑!”
乔隐看着那堆钱,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抬头看乔东寒,不敢接。
乔东寒将他往前一推,“姑姑给了就拿着!”
乔隐这才过去接过来,恭敬地说:“谢谢姑姑!”
乔沐希笑道:“这孩子真有规矩!”
乔东寒却将乔隐拉了过来,他是担心乔隐跟着他时间还短,身上野性未除,万一伤到她就不好了。
乔沐希问:“乔隐,几岁了?”
“七岁!”乔隐如实答道。
乔东寒想拦着也来不及了,他赶紧抬头看乔沐希,果真乔沐希歪头算,然后脸上出现古怪的神色,看着他说:“十八岁,哇哦,东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乔东寒表情不自然,当初他收养乔东寒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刚刚她问乔隐几岁他才觉得不对劲,十八岁父亲,是早了点。
乔隐这才知道,他的爸爸这么年轻,才25岁!
乔东寒看了眼表说:“走吧,咱们去吃饭!”然后看向乔隐说:“你先回家等我!”
乔沐希忙说:“哪里有爸爸去吃饭把孩子丢在家的道理?瞧瞧他瘦的,肯定平时跟你吃不饱,一起去!”她说着站起身,拎上包。
乔东寒从衣架上拿下她的外衣帮她穿上,一行人往外走。
到了楼下,乔东寒说:“乔隐,你坐前面!”
“小孩子坐前面不安全,坐到我身边来吧!”乔沐希说。
乔东寒先让乔沐希坐上车,然后带着乔隐走到车门的另一侧,乔东寒自己动作快地坐到中间,乔隐坐在靠门那边。
乔沐希不满地说:“喂,我想跟侄子坐一起,你怎么又跑中间来了?”
“啰嗦,司机,开车!”乔东寒吩咐。
乔隐看的出,乔东寒对这个乔沐希异常的在意,他敏感地发觉乔东寒担心自己会伤害到乔沐希,他有点伤心,爸爸不信任他是吗?这个想法的确令他难过,随即他又一想,这才在一起多长时间?迟早有一天爸爸会信任他的。
其实他挺喜欢这位姑姑,没有架子不说,还不把他当小孩子,很少有人跟他说我叫什么名子之类的,他把这看成是对自己的尊重。
一路上乔沐希都在数落乔东寒,说他把孩子藏的太严实了,致使她们姑侄这么多年都没见面,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之类的。
乔东寒一直在笑,看样子怀孕真让她的脾气趋向于小孩子。
乔隐也见识到了其实乔东寒脾气真是挺好,但就看跟谁,跟那个伏秀秀就没有这么好了!
到了饭店,乔隐新鲜地坐看看右看看,然后进了房间,坐下来,他一动都不敢动,没见乔东寒点菜,直接就让人上菜。
反倒是乔沐希给他要了牛奶,乔沐希怜惜地说:“瞧瞧,这哪里像个七岁的孩子,乔隐,你可得多吃点!”
乔隐点了点头。
上了菜之后,乔东寒不断给她挟菜,而她不断地照顾乔隐,乔东寒没把乔隐当孩子看,可乔沐希不同,男孩子这个时候正是皮的时候,她没见过七岁的小男孩沉默成这样,乔隐的懂事与瘦小激发了乔沐希的母性,她拿乔东寒的孩子当亲侄子看,她无法想象乔东寒带孩子的场景,要么乔隐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乔沐希真好奇乔东寒怎么会十八岁当爹的,可看乔东寒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她就不好再追问了,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有的。
乔隐长的很像乔东寒,所以根本没人怀疑乔隐不是乔东寒的孩子。
这时候乔隐觉得乔沐希真像自己的妈妈,她给自己挟菜,关心地问自己爱吃什么,还不断地让他吃多些,总是跟他讲,鸡蛋、鱼营养丰富之类的。
他跟乔东寒的生活不算太奢侈,吃饭两人也就三四个菜,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菜,看到这么多肉还有没吃过的东西,他就跟过年了似的,眼睛都绿了,不过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
乔沐希轻易就看透乔隐了,一个小孩子明明很想吃还得保持仪态,她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妈妈对她的严芶教训,她的心又软了不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乔隐的头,带着怜爱。
乔隐怔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立刻落寞起来,似乎这带着爱意的一摸化解了他心里所有的戾气一般,他低着头,眼睛有点湿润,忍不住想,如果这是他的妈妈该有多好?
乔沐希心底里叹气,乔东寒淡淡地唤回她的惘怅,“发什么呆,照顾好你自己!”
一个小孩子的胃口能有多大?乔隐吃饱了,乔东寒说:“你去园子里玩吧!”
乔隐本来就新鲜,早想去了,一直按捺着不敢去,现在一听乔东寒的话,立刻就跑出去玩,像个真正的七岁小男孩。
乔隐走了,乔东寒命令着撤掉几盘菜,换上新的,撤掉的这些菜都是乔隐面前的菜,乔沐希感到震惊,她等服务生走了之后才问:“乔隐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乔隐怯场,只敢吃自己面前的菜,远处的菜都是乔沐希挟到他盘中的,乔东寒则一直给乔沐希挟着菜,乔东寒盯着呢,她的筷子并没进过乔隐盘中那几道菜里,为了避免乔沐希碰到乔隐碰过的菜,他总是把她的小碟填的满满的。
乔东寒淡淡地说:“是我儿子我也不一定能容下他!”
哪有人嫌自己孩子脏的?乔沐希觉得不可思议,她说:“东寒……”
“我这个人有洁癖,不行?”乔东寒打断她话。
“那我呢?我们不是经常一起吃饭?”她问。
“你不同!”乔东寒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这话来堵她的嘴。
果真,她被噎的不行,只好转言道:“他的妈妈呢?”
“没有妈妈!”乔东寒低头吃饭,也不看她。
乔沐希叹了声气,“你看他多可怜,你该给他找个妈妈!”
“没那个必要,他不是还有你这个姑姑呢?”乔东寒浅浅地说。
“那怎么一样?妈妈跟姑姑是不同的!”乔沐希一本正经地说。
乔东寒略带嘲讽地说:“找个后妈,兴许还没你对他好!”
乔沐希彻底认输,她发现自己还真没本事说过乔东寒,不得不说这小子执拗起来真是无人能敌啊,她也只能以后对乔隐好一些,不然那孩子跟着乔东寒不知要吃多少苦。
其实乔东寒在收养了乔隐之后已经让他做过全面的身体栓查,倒不是因为健康的问题,是乔东寒根本就没从心里拿乔隐当自己的儿子,排斥他一点都不奇怪,他是有洁癖,对外人!
晚上乔沐希回了家还跟裴逸念叨呢,乔东寒居然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呀,真恐怖!唉,当他儿子可是惨了,瞧瞧孩子瘦成那样,话都不敢说,不定乔东寒怎么虐待他呢!
裴逸一直在淡淡地笑,他已经习惯了她时常的唠叨,可能现在真是闲的发慌,又加上怀孕跟平时不同,所以话很多!
乔东寒将乔隐领回家,他说:“一楼你可以随便去,但绝不能上二楼明白吗?”
乔隐点点头,“知道了,爸爸!”
乔东寒带着乔隐去他的房间,“这里是你的房间,我的在旁边,有事你可以来叫我!”
乔隐从身上拿出来钱递给乔东寒说:“爸爸,这是姑姑给的!”
乔东寒笑了,“既然给你,你就收好,想买什么就自己买,没有需要的就存起来!”
乔隐发现,只要一提到姑姑,爸爸的脸上才会露出笑,心情也会很好。
乔东寒去房间休息,乔隐没有顾上看自己的新房间,而是小心地点了点钱,天啊!五十六张,竟然有五千六?姑姑真有钱!
他四处找可以放钱的容器,他得把这些钱藏好,对于他来讲这可是巨款啊!
于是他才发现这个房间,就像梦幻一般,蓝色的房间,墙上还画着鱼,这是海底世界,有书桌、有电脑、打开抽屉,漂亮的文具,墙角有书柜,里面都是儿童书籍,旁边堆的都是玩具,男孩子喜欢的枪、汽车,他被震惊了,他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他的世界,是他的房间,是他的家!
他有家了吗?那个看似冰冷的爸爸虽然对他很严厉,却细心地给他整出了这么一片天地,他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有家了、真的有家了!
头一次,他没有努力学习,而是坐在地上捡着玩具玩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曾经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命真好,他一定要珍惜,一定要珍惜!
第二天裴逸去了公司,早晨开完会,他直接去唐泽皓的房间里问:“今天情况如何?”
“裴逸,我早说就算现在吸收营养也晚了,她现在就是在努力撑着!”唐泽皓说。
裴逸的表情又落寞起来,说道:“我已经在准备了,就快好了!”
唐泽皓说:“我想了想,还是由我来亲手给她手术吧!”
裴逸立刻说道:“不行,你绝对不行!”
唐泽皓以为裴逸怕他看到她的身体,不由劝道:“这个时候你还顾忌到那些?我是一个医生!”
裴逸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爱她?”
唐泽皓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裴逸说:“我问你,面对你心爱的人,难道你就不怕自己紧张之下失手?”
唐泽皓紧抿着唇,半天才说:“我不相信别人!”
“剖腹产只是个普通的小手术,她的问题不在这上面,我会找最权威的妇产科大夫来做手术,本来你在妇产科上又不擅长,手术也没动过几例,我对你才不放心!”裴逸毫不留情地说。
唐泽皓真是要急疯了,才会有这个念头,现在裴逸这样说了,人家裴逸不同意,他再怎么要求也没用,干脆就放下这个念头,他说:“等她生完孩子,我就呆在医院,照顾她跟孩子!”
这点裴逸没有反对,但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知道后面需要唐泽皓的地方还很多,孩子能不能存活现在还是两说!
乔沐希都快要动手术了,可她本人还被蒙在谷里,裴逸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眼看不能再拖下去,乔东寒说:“我看还是让唐泽皓把完脉跟她说吧,医生的意见,她可能会听进去!”
裴逸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说不出口口
唐泽皓不想当这个坏人,可裴逸不中用他也没办法,只好在有天给乔沐希号脉之后跟她说实话,裴逸跟乔东寒在门外等着。
唐泽皓给她号完脉后,叹了声气说:“希希,你看你现在瘦的,这个样子,怎么把孩子生下来?”
乔沐希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问:“哎,你不是说你们给订的食谱不错吗?”
“有效果,可效果不大!”唐泽皓说。
“啊?那怎么办?”乔沐希问。
裴逸在外面就站在门口,他的脸绷的紧紧的,乔东寒看了极其不忍,如果换作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能撑过来。
两人只听到乔沐希的叫声,“不、这不可能!”
裴逸面色一变,闯了进去,乔东寒也跟在后面冲进去。
乔沐希看到裴逸进来,她几步走过来抓过裴逸的手臂问:“你说实话,我一定要现在就把孩子剖出来吗?”
“希希,你千万别激动,要想想肚里的孩子!”裴逸赶紧说。
乔沐希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仍旧紧抓着他的手臂问:“你说、你说啊,是不是?”
裴逸闭上眼,点了点头!
“不……裴逸,你说你是吓我的,你告诉我!”乔沐希摇着他的手臂。
“希希……”裴逸紧紧地抱住她,说道:“希希,冷静、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乔沐希哪里冷静的下来,她摇着头说:“不行,哪有孩子七个月就出来的?他还没发育完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抵抗力,他容易得病,早产的孩子身体都会弱的!”她癫狂地说完,走过去又抓着唐泽皓的手臂说:“求求你,我无所谓,可让孩子一定长好,行不行?”
唐泽皓说出了残酷的话,“不可能,再这样下去,你跟孩子都活不成!”
“啊……”乔沐希无法接受,即使她想过孩子可能会七个月就剖出来,可真到了眼前她依旧接受不了,她无法想象那么小的孩子在暖箱里呆着的场面,她的心都会滴血的。
裴逸抱住乔沐希说:“希希,求求你,冷静一些行吗?”
唐泽皓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紧紧地抿着唇,看她伤心欲绝!
乔东寒走过来,厉声道:“剖出来还有一线希望,你这个样子万一动了胎气,你的孩子不知要多受多少苦!”
这一句话就使乔沐希安静下来了,她在裴逸的怀里,癫狂已经成了小声的抽泣,肩微微地颤着,隐忍着。
她的肩在单薄了,乔东寒站在她的后面,简直不忍看下去,这个瘦弱的肩膀不知扛起了多少责任,而现在这一难接着一难还没有完的时候!
可是就算难过这个现实还是要接受的,乔沐希由以前的活泼一下子变得沉默了起来,裴逸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她,更多的时候,乔东寒会在她身边守着。
他给她削苹果,给她切成片,他亲手给她榨橙汁,端到她的面前,他很珍惜这短短的几天,照顾她的机会!
她总是在失神,这时候他不会打扰到她,等她想完了,他才说,“你的孩子真累,在你肚子里都得替你想东想西的!”
每天这时她就懊恼地说:“你又不提醒我!”
“我在帮你长记性!”乔东寒说着,会给她递上他亲手做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