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知道在这个时代生孩子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没有医学上的保障,只是依赖稳婆们的经验;她便要咬牙坚持达到最好的状态,受苦她不怕,她怕不能陪着孩子长大。
汗水已经湿透了红袖的衣衫,她的腿早就肿的有原来两个那么大,每走一步痛楚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是不能体会出来的。
郑姜氏看着女儿咬牙坚持的身影,她的泪水早已经落了下来:在此时此地,郑姜氏很想很想给沈妙歌纳妾,因为她实在看不得女儿如此受苦:这一刻,她哪里还有半分理智。
沈夫人看着红袖如此,扶着郑姜氏一句话也说不出:袖儿是个好孩子啊。
红袖自上午走到中午,羊水依然没有破;吃午饭时她疼的厉害,哪里有心思吃东西?但是郑姜氏一句话就让红袖硬是把满满一碗的饭菜吃了一个干净:“儿啊,你不吃东西哪里来的力气,到时……”
红袖没有多分辨什么,一面痛得汗水直流,一面一口一口吃着没有半分滋味的饭菜:这比忍着痛走路,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她又喝了多半碗汤之后,微微歇了一会儿,稳婆们过来看了看,依然是要求红袖走路:因为孩子还没有到位置上。
郑姜氏抓住稳婆的手:“想个其它的法子吧,我的儿太、太受罪了。”
两个稳婆也很为难,她们也想让红袖早一些、顺顺利利的生个大胖儿子,到时她们也能早早拿个大红包回家;但是现在红袖的情形,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郑姜氏听到稳婆们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袖继续走下去:因为是第一胎,所以并不好生——这是稳婆的话。
沈妙歌没有吃饭,他根本吃不下去,连口水他也喝不下去了:他扶着红袖一步步的走,红袖身上的汗都把他的衣衫浸湿了。
这已经是红袖换的第四身衣服,沈妙歌不用去想便知道红袖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他现在一遍又一遍的求老天:让孩子赶些出生吧,不要再折磨红袖了。
红袖在下午又换过了一身衣衫时,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她不只是疼痛而且还累啊:她走了几乎整整一天,哪里能不累。
稳婆们检查之后说孩子是下来一些,但依然没有到位置:而这个时候,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孩子却没有到位置,这是很危险的:如果孩子不能及时生下来,那么就会因为不能呼吸还死掉。
稳婆看着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一双眼睛却血红血红的沈妙歌,抿了珉干巴巴的嘴:“那个,还是扶着夫人小跑吧。”
她和另外一个稳婆给红袖推腹了,但是帮助并不大: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红袖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医疗条件了:疼痛已经让她的眼时时发黑,而身体的疲倦让她很想躺下,但痛苦却让她连坐也坐不住。
现在,还要跑?红袖咬咬牙:“跑!”
郑姜氏失声哭了出来,韵香几个丫头早已经哭得立不住,赵氏那里已经晕了过去;沈夫人也是摇摇欲坠:“老天爷,您就发发慈悲,我们沈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要折磨这个孩子啊。”
沈妙歌看了一眼扶着红袖的映舒:“跑、跑!”他咬牙说出这句话来,嘴角便渗出了血丝;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红袖受这样的痛苦。
红袖倒没有这么多的埋怨,她已经什么也不能想,只想着能把孩子生出来。
在厅上一圈一圈的小跑起来,每一步的脚印都有着湿意:不止是汗水,还有泪水——只是不知道是映舒的还是沈妙歌的。
一会儿茶香来换下映舒来,一会儿韵香又换下映舒来,只有沈妙歌坚持不肯让人换:他要陪在红袖的身边,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做,至少也要陪着红袖吧。
在跑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两个稳婆终于道:“成了!”除了还在扶着红袖的韵香之外,其余的丫头们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沈妙歌也被挤到了一旁:产房哪里能让男人进?所以,沈妙歌就是再担心、焦心,就算他跳脚,也要被关到门外。
他只来得及重重握红袖的手一下:“袖儿,我等你,等你和孩子!”
红袖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笑容,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平安的。”红袖刚说完就被稳婆们扶进了产房里——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让他们小两口卿卿我我的。
产房的门被关上了,门里,只有一个赵氏。
沈夫人、郑姜氏等人也被赶了出来:产房是不吉利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让他们进去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不能见到红袖,这让沈妙歌几乎发狂:屋里一声一声传出来的惨呼,把他折磨的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在他的印象中可不是过了一个时辰,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他哪里还能再有多少理智?
在他听来,红袖的喊声已经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在他的记忆中,可是不只有一个因为sheng孩子而死掉的女子——红袖,好像就要离他而去了。
什么形象,什么教养,什么规矩,什么城府……等等,所有的一切都离开了沈妙歌的身体,现在他就是一个担心妻子的男人。
他向产房门扑过去:这个时候,怎么也要陪在红袖身边,现在红袖一定很痛,也很孤独吧?
郑将军和沈侯爷早在一旁注意着他,立时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现在,只要你好好的守在在这里便行。”
沈妙哥也不说话,只是动手推开两位长辈依然冲向产房,不过他哪是郑将军和沈侯爷的对手,自然又是被抓住。
沈妙哥挣也挣不脱,急得大喊了一声儿:“袖儿——”
产房里的红袖,虽然在墨神医开的汤方下一直有力气坚持了一个多时辰,但是流血太多的她越来约虚弱,眼前已经什么也看不到。
她在感觉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就要晕过去时,听到沈妙哥的喊声,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虽然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可是她却又生出了一点力气来。
沈妙哥在等她,等她和孩子一起出去: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红袖努力睁大眼睛:我要活下去,活下去,要活着生下孩子,要亲手把他养大,拼着这最后的一点力气,她努力让肚子收缩。
终于,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稳婆们送了一口气,一位取过一旁的银剪刀:“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贴心又贴肺。”
是女儿。
红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便晕了过去:孩子,平安了。她也真的再也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力气。
而血还在流着,稳婆们也急了。
她们想尽了法子,也无法止住红袖的血:赵氏流着泪水打开门把孩子交给沈妙哥:“灵禾、灵禾呢?快,快救救姑娘!”
赵氏一句话就把产房外刚刚看到婴儿的众人自喜悦中惊醒了过来,而郑姜氏一声也没有就直直的向后仰倒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赵氏说出这样的话来,红袖八成是无活路了。
沈妙哥的身子晃了晃,他的眼前也发黑,只是他心头还有一丝清明:这个时候,是红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晕倒。
灵禾进去了,产房的门又紧紧的关上了。
郑大将军抱着自己的妻子,一双眼中也有着泪意,他钟爱的女儿,真的就要就此去了吗?郑姜氏被救醒之后,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便又晕了过去:她实在心疼的太厉害。
沈夫人也头晕目眩,腿脚发软;而沈侯爷虽然在力持镇静,不过他的吩咐明显是有些乱: 他的心乱了啊。
沈妙哥把孩子交给了韵香:他没有心思看这个孩子一眼。
“请墨神医!”沈妙哥的声音斩钉截铁。
沈侯爷看了儿子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红袖命在旦夕,礼教、规矩在这个时候已经苍白无力;他不想因为规矩二字,让儿媳丢掉一条性命。
沈侯爷没有阻止沈妙哥去请墨神医,让郑大将军深深看了一眼沈侯爷:在这一刻,两府之间的心结,才算是真正的打开了。
但是红袖此时却已经要不行了,如果没有了红袖两府就算是打开了心结又有何用?
墨神医就在院子里,一叫便到;沈妙哥一把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求你救救袖儿,只要你能救袖儿,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墨神医看着沈妙哥,静静的、还带着一丝冷意,然后轻轻的点头:“我会尽力,只是……”他一个男人进产房,沈府的人不介意?
沈侯爷沉声道:“只要你能救袖儿。”
墨神医还没有答话,门再次打开,这一次灵禾双手是血的奔了出来:“姑,姑……”一句话没有说完,身子便软倒在地上,一脸的泪水。
韵香等人一下子晕了过去:连哭声都没有发出来。
沈妙哥哪里还听的下去,一阵风似的闯进了产房:而沈侯爷一推墨神医:“全拜托墨先生了!”他作为公爹,此时当然不能进产房:虽然知道袖儿八成已经是……,但总是要尽人事的。
刚过醒过后的郑姜氏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之后晕过去,再怎么掐人中也没有醒过来;而郑大将军的一双虎目中,也已经有了泪水,只是还没有落下来。
他不相信,他钟爱的女儿会这样去了。
房里,红袖脸色苍白的静静躺在床上,就好似是熟睡了:沈妙哥跑到床前停了下来,他全身抖着蹲了下去,轻轻的、缓慢的伸出一只手去触摸红袖:他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草儿;眼前浮现的却是他和红袖之间的点点滴滴。
一滴泪自沈妙哥的眼中滚落,然后又是一滴泪:那些甜蜜的,辛酸的,痛苦的往事,一幕一幕的闪过,不管是什么滋味,那些过去的都是幸福因为有红袖在,而以后……
想到以后二字,泪水便不再是一滴一滴的滚落,沈妙哥只是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袄看红袖再清楚一些,因为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他心爱妻子的容颜。
……
38 想“跑路”的墨神医
沈妙歌的手还没有碰触到红袖,就被一个男人的手捉住了:“你还要想尊夫人活命,就到一旁去!”墨神医稍清冷的声音传到了沈妙歌的耳朵里。
沈妙歌愣神不过一霎间,然后他立时让出位置给墨神医:他听明白了,墨神医说红袖还没有死!
还有比这句话更动听的吗?他感觉自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任何一种声音,能同墨神医此话相媲美。
墨神医摆手阻止了稳婆放下床账的举止:隔着床账如果能救得了人,那才真是笑话了。他不理会屋里众人的目光,取出金针就在红袖身上自头到脚插了几十针!
插完针之后他也出了一头的汗,有些疲倦的坐到一旁,唤人取了笔墨写方子;然后他看向沈妙歌:“烦请小候爷让人盏茶后唤我一声:”说完倚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沈妙歌虽然很着急:哪有大夫救人救到一半儿睡着的?但是墨神医脾性古怪,而且红袖的脸色虽然没有变,但是已经有了呼吸之声--所以,他也就强忍了下了。
他先上前仔细的看了又看红袖,然后才打发人出去道信儿:红袖有救,不能让父执长辈们再担心不是:吩咐完,他便守在红袖的旁边,痴痴的看着红袖。
刚刚那一刻,他的心几乎死掉了:失而复得,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失而复得了;所以,现在他只要能安静的看着红袖呼吸,就感觉到很幸福了。
盏茶之后,墨神医把红袖身上的针都轻轻的转了转:只不过转的方向不一样,每支针转得次数也不一样。
而红袖就在一次一次金针的旋转下,呼吸慢慢的平稳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渐渐的放下了心来,而此时沈老祖还在厢房时,她并不知道红袖在鬼门着上走了一遍。
红袖身上的金针直到半夜时分才取下来,只不过墨神医说还要用针用七日:到时能不能好,还要看看情形再说。
郑、沈两家对墨神医是知恩万谢,但是墨神医却多少有些莫名的紧张;他回到房里都在想,要不要逃跑呢?
倒不是他救不了红袖,其实红袖根本不用七日的针,用药调理个一两个月也就好了:因为血已经止住了。
但是冷冰冰的墨神医担心沈府会为了红袖的清誉杀了他:这种灭口的事情,在豪门贵族里并不稀罕。
他动手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时想到了郑府的饭菜,想到了郑鸿鹏那两个孩子;心底生出了不舍来。
他本性倒不是冷冰冰的,只是他当初一心学医,除了他的师父之外就没有怎么同人交往过:所以,他冷冰冰的古怪脾气,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和人交往,所以干脆来个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到师父的话,他十分的犹豫,走,还是不走?师父当然不会害他,但是他看郑府不像是以怨抱德的人。
他坐在床上十分的为难,想来想去最终想得睡了过去;一觉睡到饿醒时,太阳已经很高了:看来今天是不用去了。
红袖直到晕迷了三天之后才醒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父母都没有事儿吧?”她晕倒了,想来父母会担心的--她的父母及她的公婆。
沈妙歌轻轻的给她把头发抿到了耳后,轻轻的摇头:“都没有事儿。”除了这一句,他连说:“你醒了”也没有。
红袖醒了就好,他的担心,焦虑等等却不必让红袖知道了;只要红袖能平安就好。
红袖看向沈妙歌:“辛苦你了,看你的眼睛都红成这个样子,几天没有睡了?”
沈妙歌微笑:“哪有,你睡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伴着你睡;眼睛红,只是、只是,听到你说话高兴的。”
红袖想伸手抚摸沈妙歌,但是却无力抬起手来:沈妙歌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真得很好,你刚刚醒不要说太多的话,闭上眼睛歇一歇吧;一会儿,长辈们就该来了。”
正说着,便听到沈老祖的声音:“袖儿醒了?!”她似乎赶得有些急,说话有些气喘:“袖儿真得醒了?”
沈妙歌过去扶她过来坐到床头上,又给岳父母、父母请安。
红袖用微弱的声音向大家道歉,害长辈们担心了;沈老祖的泪水掉了下来却又很快的擦掉:“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就好。”
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郑姜氏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家所说的只有一句:你好好的就好。红袖只在这一句中,便听出长辈们的关心,她轻轻的点头答应着。
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虽然大家都说她们自己没有事儿,可是红袖怎么会看不出来大家瘦了?尤其是她的母亲瘦的最厉害。
当然,瘦的顶厉害、样子最邋遢的是沈妙歌。沈老祖等人并没有久坐,看到红袖醒过来众人真得放心了,并不想让她多费神,所以很快都走了。
再说,沈老祖等女眷还急着去酬神谢菩萨呢:这几天她们可是天天都在拜神念经,希望满天的不管哪一位神佛能大发慈悲就好。
长辈们都走了,红袖并没有睡,她还想看一眼孩子再睡:她刚刚就想孩子,只是总要先问过父母长辈;而且孩子有人照顾,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她只是很想很想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她还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呢。
沈妙歌不忍她挂心,便让人把孩子抱到了红袖的身边:红袖侧脸正好对着孩子的小脸:孩子的脸真得好小,嗯,也不太好看,皮肤还有些皱皱的,并且颜色还有些红红的。
和她想像的一点也不一样,但是她只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孩子:她的孩子啊。
听着孩子的呼吸声,她的心被幸福装得满满的,感觉幸福都要把心涨破了:“她,真得很可爱。”
沈妙歌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儿:说实在的,他这几在并没有看孩子一眼: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儿,就算是男孩子他也不会看一眼。
因为这个孩子,差一点夺去了红袖的生命;虽然不至于说到恨,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做父亲的喜悦是真。
红袖立时便感觉到了沈妙歌的不对劲儿,她只想了一想便懂沈妙歌心里在想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声,她看向沈妙歌:“你是不是,不喜欢她是个女孩子呢?”
她的声音有些幽幽的,仿佛很不开心。
沈妙歌吓了一跳,立时指天誓日他可没有这样想过;就连沈老祖虽然看到是一个女孩子有些失望,但却没有不喜欢这个孩子。
红袖还是幽幽的道:“可是你分明不喜欢她呢,我却是那么爱她,是因为她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有我的骨肉,流着你的血液--没有什么比这个孩子更能证明,我们夫妻的亲密,不是吗?”
沈妙歌听到之后,微微一愣然后看向孩子时眼神柔和起来,他也是盼了那么久这个孩子的,只是后来红袖差一点失去生命,所以才让他对孩子生出了抵触的心思:听完红袖的话,他心中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红袖看他神色变了,心下松一口气:一家人就应该亲亲爱爱的,怎么也不能在家人之中生出心结来;而沈妙歌的心结,她有把握解开。
在沈妙歌的柔和相哄下,红袖把孩子托给沈妙歌后便放心的沉沉睡去:她的身体实在是弱的很。
墨神医到底没有“逃跑”,因为他每天晚上都很纠结,拿不定主意是走呢还是留:最后就想啊想的睡着了。
当然,让他如此纠结的是沈、郑两家待他很好,简直是供若上宾,没有一丝要杀他灭口的意思。
而他在沈府老宅住下后,衣食住行由映草儿负责,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喜欢看映草儿在他的房里忙里忙外--虽然那只是一个不太大的大丫头,比起韵香等人来长得也并不是最好看的。
可是他就是喜欢看啊:不过他不敢说出来,也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在众人看来,他待映草儿更加的冷冰冰。
映草儿倒是并不在意,她这一点和她的姐姐映舒有得一拼:她把墨神医照顾好是份内事儿--他救了自家的姑娘呢;至于墨神医对她理睬不理睬的,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红袖生了女儿,却也没有让沈家长房的人不重视;而且红袖还在洗三这一天醒了过来,所以今天沈府中几乎是人人都真得很开心。
就连沈四奶奶也很开心:因为红袖生得是个女儿啊,在她看来和不生也没有什么区别;和她一样心思的人,也和她有一样有一点不开心,就是红袖居然醒了过来。
在她们看来,如果红袖就此死掉,那么此事就真得是太好了,她们会更高兴一些。
红袖昏迷的三天中,也不是没有人想动个手脚,让红袖就此一睡不醒;但是有墨神医在,还有沈妙歌一天十二时辰守在红袖身边--最终谁也没有得手,或者有的根本就没有想到法子下手。
红袖差一点死掉,还有一个更高兴的人就是郭大娘:因为仙灵茶楼也好,还是仙韵、仙乐这几天都歇业了!她恨不得红袖天天晕迷不醒,为此她还特意上山求神拜佛许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