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红袖和沈妙歌,不用再动手杀江氏了: 她当真是死而再死,不会再有复活的可能。
看到地上的血肉一团的江氏,红袖长长一叹,看向沈妙歌;“我们,走吧。”她皱了皱鼻子,这里的血腥气让她不舒服。沈妙歌点了点头,和红袖上马带着人走了;没有人给江氏埋骨,因为她和沈家可以说是血海深仇,红袖和沈妙歌都没有这个心思为了一个仇人弄个长眠之所。何况。他们现在也是在逃命之中。
江氏除掉了,红袖和沈妙歌心头并没有轻松多少:那些死去的人不可能因为江氏被除而再生还;而沈妙歌比红袖想得更多,为什么沈家会有江氏和二夫人这样的人?
如果说江氏和二夫人的出现,同他沈妙歌无关,但是静萱却是和他有关的;想到静萱,沈妙歌不自禁的想起了原来那个小小的女孩儿-------怎么后来能变得那么疯狂与可怕呢?
就算是这几个本身都有错,但是沈家呢?沈家错在何处,又应该如何做才能避免这些呢?沈妙歌可不像他的子孙再遇上同样的事情。
一路飞奔,但和红袖很快就离开了树林:树林外并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什么人赶赴救援——如果有,只可能是官府看到那烟火,会派人过来看看。
放那个烟火,不过是为了迷惑莫克王爷而已;红袖和沈妙歌所带的人。只有这么多:因为他们要杀的人是江氏,而不是莫克。
莫克在遇到了埋伏之后,只要人数众多那么他只会逃命,而不会和红袖等人拼个你死我活。莫克原本就是要放走的,在廉亲王查到了江氏和莫克之后,他便和沈妙歌、红袖等人议定了今日之计。莫克是要放走,依着吉提可汗对他的宠爱,看到儿子伤成那个样子,一定会找皇帝的麻烦;如果莫克不回去,吉提虽然会着急、担心等等,但是有另外两个儿子的劝说,不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吉提可汗的部族骁勇善战,一直是让天朝头痛的邻邦;只不过上一次的兵败让他们的国力受到了重创,所以就算是吉提可汗想要为儿子报仇,也不可能立时就能提马叩关。
不过,吉提不会就此放手,一定会大军压境的;有皇帝头疼的就对了;廉亲王就要让皇帝好好的尝一尝自卸臂膀的滋味儿:没有了沈、郑两家,看他让谁挂帅出征。
沈五老爷。
皇帝现在气怒交加,虽然沈五老爷已经入赘,但是皇帝连靖安小王爷世赞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放过沈五老爷?
廉王爷的靖安王爷、老侯爷正在转移那些妇孺,他们要保证每一个的安全: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天朝之中处处在追辑几府的人。
所以,拦杀江氏和救五老爷的事情,只能由沈妙歌和红袖飞奔而来;也因此,他们身边并没有廉亲王得力的灰巾人下属:那些人要保护几府的人。
红袖和沈妙歌当然不能让事情出现差错,他们不但自己能逃出生天,还是和他们有关联的所有人,都不能受到什么牵连才成。
原本沈五老爷的入赘,就是为了把沈家一大部分家业保留下来:因为不可能变卖的;因为凭着皇后和六安县主的关系,应该能保下沈五老爷的——做这一步安排时,沈老爷认为皇帝只会重重的打击沈府,并没有想到皇帝居然想要沈家灭门。
但是在沈家的人逃出沈府之后,得知了皇帝的举动之后,便想到了沈五老爷:帝皇不会饶过他的。
所以沈妙歌和红袖把孩子交给霜霜,留下了白逸尘保护,韵香等丫头照顾着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红袖夫妻二人就带着廉亲王的属下,等在莫克等人必经之路上;他们选此处下手,是因为到六安县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并不是很远了;而且此处距京城很远了,不会惊动以京中的皇帝与暗卫们。
红袖和沈妙歌不敢停下来歇一歇,因为他们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下旨到六安县:他们还要做一番布置的,当然要枪在皇帝前面;时间越充足越好啊。
现在的皇帝当然是多疑的,所以不能让他捉到任何把柄。
到了六安县附近时,红袖和沈妙歌带着的人已经散开,扮作了各种各样的人混进了六安县城。
六安县是附近比较大的城池了。只是城墙并不是很高,城门也有些破旧了;不过民风很好,看来六安县主很用了心思。
红袖和沈妙歌布衣布裙,混入了城内后并没有寻客栈住下,而是在城中转了两圈之后,组了一个院子住下了:付了一年的房租。
六安县里也有一座仙灵茶楼:只不过现在的仙灵茶楼,当然成了皇家所有;再不是红袖的了。
红袖和沈妙歌看到仙灵茶楼的招牌,远远避开了;虽然茶楼的小二该换了大半儿的人,也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不过##为上。
夫妻二人要买得东西很多,便雇了一辆马车在城中转来转去才买了一半儿:因为红袖不是嫌东西不好,救是嫌价钱太贵。
车老板最后笑着对沈妙歌道:“你真是有福气,娶到这么一位会过日子妻房。”沈妙歌笑了笑,很书生、很体弱的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车老爷帮者把东西搬进新院子,便赶着走了; 在车上他还在想,那个可怜的书生,怕是要被妻子压制一辈子了。
沈妙歌点头:“我们一起去见五叔父。让两个人隐身后跟着,如果有什么不测至少有人送信出去,不要再有人来。”商议完之后,夫妻二人才换好了夜行衣,正好廉亲王的人也到了;他们所说和红袖、沈妙歌今天在城中打探的一核对,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当即红袖夫妻了两个人夜探六安县主府。
县主府内的一个跨院,五老爷眉头紧锁,双目通红;希兰坐在他旁边,只是静静的握住他的手,并没有一句话。
京中已经有消息传了来。,皇帝的圣旨五老爷在今天得知了,却还不知道沈家的人已经逃出生天。
不过五老天在人前并没有什么失措的表现,他很平静;但是进到房里。只有希兰知道,他双手的短短的指甲都把手刺破了——那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来控制自己!五老爷不是不想报仇,只不过他知道如果沈家当真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么他一定要好好的计划,不能妄动。
对着烛火,夫妻二人两手相握却没有一语。
过了好久,沈五老爷看向希兰:“兰,只能对不起你了。”他顿了顿:“你怪我、恨我、怨我都好,但是我必须 。。。。。”希兰伸手另外一只手捂住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只求和你在一起——生气一处就好。”她看到沈五老爷摇头,轻
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沈五老爷握紧了希兰的手:“可是。。。。。”“没有可是。”希兰再次拦下五老爷话:“夫妻同心一体。”
沈五老爷决意要报仇,但是不想连累到希兰;他们夫妻成亲不久,所以他才对希兰说对不起,意思就是要舍下希兰只身潜逃,一心去报
仇。
希兰并不在意五老爷什么,只要能和自己丈夫一起就行。
夫妻二人对视,五老爷一咬牙:“我并不是要舍下你,但是岳母大人和舅兄。。。。。。。”
“我怎么了?”六安县主推门进来:“当初敢让你入赘,自然就不怕今日。”她的声音很平稳:“皇后虽然是我一手带大,但是她早已经贵为皇后,不再是绕我膝下的那个人了;何况——”她看向希兰:“自己女儿当然更近一些,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沈五老爷没有想到六安县主会如此说,翻身跪倒:“当日只身说让岳母大人多担待,便是我父亲也曾说过,真到了最后就是一死也不能连累到岳母大人。”
“起来吧;”六安县主却不喜婆婆妈妈的,伸手拉起了五老爷来:“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你和希兰的性命;性命没有了,还谈什么报仇不报仇。”
六安县主最了解女儿,所以她才如此回护五老爷;只不过她想了一个小王。也没有想到好法子;凭她去大闹一场,是不可能保下五老爷的,女儿到时无妨;只是沈五老爷没有命了,女儿也不会独活的。
“县主大恩, 我们沈家没齿难忘;”沈妙歌闪进了屋里:“见过县主.”
六安县主看到沈妙歌后大喜:“我们的家人呢?”他眼巴巴的看着沈妙歌。
沈妙歌立时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并且把他如何救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法子也讲了出来;六安县主大喜:“果然是好法子!”看到五老爷和沈妙歌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摇头:“做母亲的,只要孩子能过得好就成。”
屋里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一切都还没有准备,那法子行不通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