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我就象只被吓坏的老鼠缩在角落里,双手捂住脸偷眼看她。这货一撸袖子,操,这是要开打啊!我瞅准个机会想开溜,林彩云一伸手就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抵在墙上。
哎哟,我一见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吃人”是啥意思了,这货怒了,我正纠结二选一的选择题呢:究竟是过招呢还是挨揍。
房门一响,赵依依从里面走出来:“你俩没把厨房拆了吧?”
林彩云嘿嘿笑了声:“我看衣服上脏了,给他擦洗呢。”说着还在我衬衫上抹了抹。
妹妹抱出小猫:“彩云姐,你也抱抱?”
林彩云抱过小猫:“还是毛线老实,可不象有人一会变人一会变狼的,烦都烦死了。”
赵依依瞄了瞄我,我呲牙难堪地笑笑。
林彩云又问妹妹:“英子,姐给你买的咖啡好喝不?”
嗬,感情那不是给我买的啊,我还得意呢。
妹妹对我挤眼:“我哥天天喝,你问他好了。”
我忙说:“嗯,味道好极了。”
林彩云没理我,不过我总算知道这货心里有我,故意拧着我玩呢。
我没话找话逗林彩云,比如学习上的事,我数学这次考砸了,比上次下降了十七分,拉着她进卧室问她,这货竟然用防狼贴一样的眼光看着我,好不扫兴。
第二天早晨我骑着红色的跑车送妹妹去上学,妹妹一看“哇”地叫了一声:“真的很拉风啊。”我得意地说:“这可是你彩云姐姐看上的,我还舍不得买呢。”妹妹又问多少钱,我说要七百多块呢,妹妹一伸舌头:“真的很贵,不过只有哥哥你才配得上这么拉风的车。”
把妹妹送到小学,我骑往学校,寻思着以后要好好给车准备几把大锁,防火防盗防小偷。就听到有人喊我,扭脸一看,见肖语和汪玉儿骑着车从延安路那边过来,手里还拿着早点。
两人到我面前,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肖语刻薄道:“宋海平,是不是被富婆包养了?”
我倒没生气,拍拍龙头说:“哥自己买的。”
汪玉儿水汪汪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宋海平,你真是每天都能给人惊喜呢,不一定哪天开着跑车就来了。”
我又装逼上了:“嗨,买这车都费老了劲了,跑车以后再说吧,目前不在计划之列。”其实我心说:还真不一定啊,因为有骚老头那棵摇钱树嘛。
肖语有点酸酸地说:“宋海平,你真让人刮目相看,屌丝的奋斗史,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哪来的钱?”
我一直就很讨厌鲍牙的势利眼,靠近她小声说:“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肖语立刻来了兴趣,凑近了脸。
我帮作神秘地小声说:“其实上次我捡到的是十万块!”丢下目瞪口呆的肖语喃喃道:“啊?--你名利双收啊。”
汪玉儿骑上来:“宋海平,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我呵呵笑着抖抖肩膀,没回答。
汪玉儿把手里的鸡蛋卷分成两半,递一半给我:“喏,我吃不了这么多,到学校就扔了。”
我接过鸡蛋卷:“减肥啊。”
汪玉儿无奈地学我的样子抖动双肩,不抖还好,这一抖我立刻就想到土豆里风光一阵的“抖奶舞”,那叫一个波涛汹涌,我立刻就觉得某个地方开始生机勃勃起来。
有料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林家姐妹怎么弄也弄不出来这样的花样啊。
汪玉儿见我盯着她看,说了句讨厌和羞而走。
艾玛,我受不了了,这货是在撩拨我吗?我赶紧象狗一样紧蹬几脚赶上去:“等等我啊。”三口两口把蛋卷包在嘴里,追了上去。
肖语也追了上来,我们三人浩浩荡荡向学校开去。
在学校大门前看见刚下车的林磊,林磊现在再也没有穿白色运动装,而是一身休闲装,我一看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就想上去踹他两脚,再弄泡狗屎糊他身上。
我打这个打那个却一直没动林磊,不是不敢动,而是得用脑子,没有了诸葛亮,刘关张赵就是一群能打的武夫,什么都不是。骚老头对我说过,对付人不能只用拳头,或者只用阴谋,而是要萝卜加大棒。
林磊只瞥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额外的表情,就好象看个陌生人。我强忍着心中想揍人的冲动故意靠近在汪玉儿身边做着亲密无间的样子。
肖语看了看林磊,冲他一呲她那招牌鲍牙,林磊有点难堪地点点头。
我们三人把车停在车棚里,一道进入教室,我到座位上时,林彩云还没来,不知道她看见我和汪玉儿的样子作何感想。
午饭的时候,林彩云看我只打了青菜萝卜,把饭盒里的鱼拨给我,嘴里还揶揄我一句:“是不是我把你害了?”
我心道:你何止害我,你简直把我害死了。嘴里却说:“吃点素菜清清肠胃。”
坐在我们邻座的汪玉儿和肖语不停地往我这边看,林彩云端起没吃几口的饭菜,大声地对赵依依说:“依依,咱们走,给人家让位。”
我靠,又要闹哪样?我对大口吃饭的张铁轻轻拍拍桌子,张铁看了看我,立刻坐直了身子,小口小口地吃,象个受气的小媳妇,怎么看怎么别扭,我把鱼又拨到他碗里:“吃吧吃吧,随便吃,让你斯文简直是受罪。”
肖语走走过来,不怀好意地说:“宋海平,人家是天上仙女。”
汪玉儿在林彩云的位置坐下来,瞅瞅我饭盒里的菜:“你也减肥啊。”
我含糊地应了声,瞥见林彩云和赵依依把饭菜倒进泔水桶里走了。
回教室的时候,见林彩云正在收拾书包,就纳闷:“你有事?”
林彩云说:“我已经跟姚老师请假了。”背起书包就往外走,我呆呆地看着她走出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货肯定有事。
我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走出教学楼了,我喊:“林彩云,你等等。”
林彩云没有停下,走的很快,我气喘吁吁拦在她前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彩云把额头前散乱的头发理在耳后,淡淡的声音说:“没什么事。”
我被她那冷漠的眼神给刺痛了,双手扶着她的手臂使劲地摇晃,无赖地大声叫道:“不对,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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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彩云皱起眉头:“放手!”眼睛却不看我。
我慢慢收回手,象第一次认识她似的,那么陌生,林彩云就在我面前走了。
赵依依搬过来和我坐在一起,全班同学都奇怪地看着我们俩,我问赵依依林彩云到底怎么了,赵依依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好象是她爷爷出事了。
她爷爷?那个骚老头,我立刻窜出教室躲进厕所,开始给林彩云打电话,但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又打骚老头电话,依然是关机。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是魂不守舍,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出事了,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幸好有赵依依在身边,她跟我说放学后再告诉我,让我放心林彩云没事。我一直捱到放学,让张铁先走,自己和赵依依边走边说话。
她们吃过饭,林彩云接了个电话就交待了事情,让赵依依跟我坐在一起,生怕我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她爷爷只是受了点轻伤,让我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我知道事情太复杂,或许那股势力已经丧心病狂地动手了,虽然还是很担心她和骚老头,但赵依依这么一说,多少让我放松下来。
赵依依比林彩云好套话,我现在知道她和林彩云真是亲戚,而且是姨表姐妹,只是她从来都没见过姨妈和姨父,林彩云原来一直在相近的n市,近在咫尺,却很少来往,至少赵依依从小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们。
赵依依也没有提到骚老头,我估计骚老头的身份一直很隐密。赵依依来t市后就住在赵依依家里,每天和赵依依生活在一起,但赵依依发现个很奇怪的现象,林彩云经常半夜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林彩云说她从小就有夜游症,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就不奇怪,只是觉得这个比她小了几个月的表妹浑身写满了密码,爸妈都不过问太多,赵依依也赖得多问了。
她还发现个奇怪的现象,爸妈对林彩云的态度太奇怪,有些反常,而且这个表妹还曾经和爸妈在书房里窃窃私语,赵依依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林彩云来了之后,爸妈就让赵依依断绝来往,其实赵依依还是个比较单纯的女孩子,只是林磊成绩好家庭有背景,人又长的帅,所以才跟他在一起了,没想到林彩云半路上插了一杠子,生生把他们分开了。
赵依依有些羞涩地红着脸说:“其实当初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好象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吧,彩云来了,我才注意到你。”
赵依依面对这个巨大转变,一时无所适从,但她是个乖乖女,林彩云又开导她,慢慢和林磊疏远,林磊当然不甘心,就p个照片来威胁她,赵依依既恨又怕,大概林磊也自知覆水难收,不再纠缠。
听她说完,我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原委,原来并非是我吓倒了林磊,而是林彩云的出现让林磊的爸妈觉得情况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