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有道是明枪难躲,暗箭难防,这要是他们半路上还做点什么手脚,我们四人可是人生地不熟,怎么应付?
林彩云在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子,地上还有一滩血,拖走的那家伙估计也够他受的了。
我们四人交流了下眼神,觉得不宜乱动,我们打到现在连列车员居然都没出现,想来这车上的人要么和这些人勾结在一起了,要么怕事不敢过来,无论是哪种情况,指望他们是不可能了。
林彩云又拿出扑克牌我们继续玩牌,我伸头四下看了下,有些人跑回来看我们还在,搬东西到别的车厢去了,那两男一女学生打扮的人仍然坐在那里,还时不时扭头过来看看我们。
我们也不理会,继续打算,玩的正嗨的时候,那女孩子笑盈盈走过来:“嗨,我是任盈盈,我们三个都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刚才看你们打跑了那帮人,你们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我摇头:“不知道,我们不过是去老街玩的,没想找麻烦。”
任盈盈自来熟一样靠着琪琪坐下,赞叹说:“你真厉害,是不是武术队的?看起来你们年纪也不大啊。”
琪琪说:“我们都是高三的学生,来云南玩的,哪想到会碰到这种事情,太扫兴了。”
任盈盈微笑着说:“我也练过几天,没你们那么厉害,既然有缘,认识一下吧。”伸出手来,琪琪握了握任盈盈的手:“我叫琪琪。”
我说:“我叫宋海平。”
任盈盈的手伸到林彩云面前,林彩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认识你就可以了,犯不上这么隆重吧。”
任盈盈尴尬地缩回手,笑笑说:“我这人就是热情有点过头,呵呵,你们到老街有什么玩的啊,还不如到河内,老街原来是跟中国打仗的地方,到处都是地堡和暗道,虽然这几年好了点,但还不如咱们中国的一个县城呢,有很多的中国人在那里做生意,好玩的地方就算是河内了,是越南首都,城市又漂亮,还有很多的寺庙,要是求个签什么的肯定好。”
我看她说的头头是道,好象很熟悉的样子,就问她怎么那么熟悉,她笑着说:“我大伯就在河内做生意啊,每年放假我都跟我们班同学去玩玩,要不咱们一道去吧,河内的美女最多,哈哈。”
美女说话就是不一样,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答应跟她一道去了,卓亚在下面踩了我一脚,琪琪笑着说:“谢谢你,不用了,我叔叔也在老街做生意,我们就是到他那去玩的。”
任盈盈听说琪琪的叔叔在老街做生意,拍手巧笑道:“正好啊,我们一道过去,跟我们一道来的那孙剑平也要去老街。”冲着那边喊:“孙剑平,他们要去老街,我们一道去吧。”
看任盈盈这么热情,我总觉得林彩云对人家是不是太冷淡了些,就说:“行啊,明天一道哈。”
任盈盈看了看卓亚和林彩云一笑,站起身来回去了。
我打着牌小声说:“林彩云,你是不是看着美女就发酸啊?”
林彩云冷不丁跺了我一脚:“你见了美女就跟鼻涕虫子一样!”
我悻悻缩回脚扔出个炸,把卓亚打停了,然后三坎三双扔出去,卓亚不要,我把手里的一张单牌扔在山上。
打了一会儿,卓亚老是输,觉得没劲,不愿意再打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寻思今晚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一会儿天就亮了,站起来打算再睡一觉,扭身往那边一看,任盈盈那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连行李箱也不在了,整个偌大的车厢里只剩下我们四人。
再看前后两节车厢也没有人,“妈蛋的,不对劲。”我骂了一声,没想到跟任盈盈说话这么阵子工夫车厢里的人都跑光了,难道有人打算专门对付我们吗?阵系台巴。
林彩云也发现了异样,站起来前后看了看,沉声说:“准备好家伙!”
林彩云话音未落,只见前面车厢门一开,呼呼啦啦进来七八个男人来,后面门一响,从后面又出来十好几个。
麻痹的,居然要群殴啊,一看他们手里都拿着刀棒我一下就明白了,那个任盈盈很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啊。
那个瘦猴肩上扛着一把三尺来长的大刀,一指我:“狗日的,你过来!”
我和琪琪背靠着林彩云和卓亚分别对付前后两车厢来人。
我看了看瘦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五次找我们的麻烦?”
瘦猴阴沉一笑,翻起白眼:“废话少说,今天就要弄死你!”挥舞着大刀就劈过来,我们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根本就没让,我猝不及防屈起一条腿从下往上猛踢瘦猴的手腕子,那刀斜着飞出去一下子砍在车厢顶灯上,一阵火花四溅,整个车厢里灯光闪烁了几下,就灭了。
我趁此机会一阵乱脚猛跺,这场摸黑在车厢里一阵猛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他们就等于傻挨揍了,恐怕这也是他们所没想到的吧,车厢里一阵的鬼哭狼嚎,乱的一塌糊涂人。
我身上也挨了几脚,并没有伤着,这帮家伙且战且退,又退出了这三节车厢,揍这帮家伙的时候我就没留下好手,让他们不死也要带着伤,因此下手狠辣,地下倒着五六个人唉哟直叫。
我揪起一个一顿踹,然后再问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那小子被揍的没了脾气,踹着粗气说:“我们老大看上你们那几个姑娘了……”我气的左右开弓又抽了他一顿使劲搡倒在地上。
我们几个人回来聚在一起商量到底怎么办,已经给这帮子流氓给盯上了,虽然不怕他们,但恶心人,最后林彩云说:“算了,我们收拾行李在下一站下车吧,坐车过去。”
打定了主意,我们悄悄收拾了行李,果然没多久,火车开始减速进了一个小站,我们也没从门走,打开窗子翻下车去。
然后迅速地跑到黑暗的地方躲藏起来,火车停靠的时间只有三分钟,我们猫在黑暗处,看着火车一声鸣笛又开走了。
这个小站大概除了我们四个下来就再没有人了,空旷的站台上人毛都没有,我们从出口出去,也没人拦,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街上也是偶尔有一盏路灯,我们好不容易敲开一家旅社住进去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的时候我们跟店主打听哪里能坐车到河口,店主问我们到哪里去,我们说去老街,他说坐车去蒙自就可以了,蒙自有车直达老街,我们到了镇上等到一辆发往蒙自的路过车,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才到蒙自,检查了护照坐上开往老街的客车才算放下心来。
蒙自到老街中途又被边防检查站检查了一次才算进入越南境内,进入越南地界就感觉楼房少了很多,大多数还是竹子搭建的房子,我给郭金桥发了个短信,让他来接我们。
一直到晚上八点天黑下来才到达老街,任盈盈说的一点都没错,老街虽然是一省首府,但城市规模边蒙自县城都不如,只有几条街道亮着灯光,其余的地方都是黑灯瞎火的。
我感觉就好象到了我们那边下面的一个小镇一样,不过老街上的中国人确实很多,我们下车立即就围上来很多中国人举着“吃饭住宿”的牌子招徕顾客。
我们到了站外,琪琪问我那个郭金桥是不是耍咱们,怎么猫眼不见猫鼻子啊?我笑:“你这阵子还有心情说俏皮话,服了你了。”
我们正说着,一辆黑色老式普桑停在我们跟前,郭金桥冲我们招手:“不好意思,来晚了。”
我们在宾馆第一次见到郭金桥的时候,这二货牛叉的不行,一身西服毕挺,现在看他开着破烂的普桑,我们都忍不住想笑。
郭金桥开着普桑一溜烟离开繁华的街区,冲进了黑暗的村落,我就觉得奇怪:“郭金桥,你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郭金桥嘿嘿笑:“我们是来逮人的,不是来逛街的,你还想住大宾馆吗?”
我无语了,郭金桥开着破车左拐右拐拐进了一条巷子,一个全是搭着棚户区的巷子,开进一个院落停下来。
“到了,下车。”郭金桥熄火拉起制动闸跳下车。
黑漆漆的我们也看不清什么,只觉得应该也是一个宽大的草屋。
郭金桥拧亮了小电筒,带着我们上了竹楼,这种房子下面离地约有一米多高,下面全是木头桩支撑起来的,因为是热带丛林,所以怕蛇之类的毒物爬进家里伤人。
郭金桥找到风灯点着了,我们看清楚这所屋子还挺大,分为三间,全是竹子和木头扎起来的,郭金桥指了指里面一间对林彩云她们说:“姑娘们住里面,我们睡外面。”又找来一盏风灯点上给林彩云。
我也跟着进去看了看,里面十分简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地板上铺着一张席子,看来这就是她们睡觉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