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没想到,皇这么爽快答应了把影卫的号牌给她。因而也是愣了一下,继而开心的笑起来。
皇见柳雅露出特别纯净的笑容,道:“雅儿,不如你跟朕说说,你究竟打算要几个影卫的号牌才算知足?不要以后父皇每次赏你,你只要这个了。那样显得朕太小气了。”
柳雅想了一下,颇为认真的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影卫阁稍作改革一下,不用捏着号码牌掌握影卫的生死的办法或许会更好些。忠心不是看对方是不是愿意为你而死,而是对方愿不愿意你平安静好的活着。”
皇听了柳雅的话,也是低头琢磨了一下。
没有人不爱惜生命,可是为了所谓的忠心和责任,不得不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这本身太过悲观了。
而一旦遇到了难题,可能影卫最先想到的是牺牲自己。但牺牲掉之后呢?危机或许还在,只是影卫用死亡结束了自己的责任而已。
但是换一种想法,如果影卫也还抱有生的希望,那么在最为危机的时刻,影卫肯定最先想到的是如何带着主子一起逃命。
当然,虽然后者听起来没有那么悲壮,也显得有些狼狈。但换作皇自己,他也会希望影卫能够全力保他平安,而不是跟他一起命丧黄泉吧。
不得不说,柳雅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说服力。
皇点点头,道:“细细想来,忠心是一种责任,但是强加的责任总是不及求生本能来的现实一些。可是雅儿,你又如何能够保证,影卫的责任不再事关乎生死的时候,他会不会丢下主子跑掉?”
柳雅一笑,说道:“我从来没觉得一块号牌能够表明影卫的忠心。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是对主子的一种信念,以及从小开始接受的训练。难道说,一块号牌或是一颗毒药、再或是一个严厉而狠绝的阁主能够把所有的影卫都限制住吗?发生意外的时候,阁主不可能亲自监督每一个影卫吧。”
皇问道:“所以,你的影卫你自己管理?”
“不是管理,是雇佣,是相互的帮助和信任。”柳雅举了个例子道:“如我把影卫当成我的跟班,发工钱、包吃住的那种,而影卫的工作和责任是保护我。等他们老了或是想要离开了,我也会根据他们的表现给予好的安置。然后,我可以再雇佣另一个影卫。而影卫的等级高低,也决定了他们今后的生活品质,做得好有奖励,是这么简单。”
“哈哈,有意思。”皇大笑起来,道:“听雅儿这么说,好像你是要开镖局一样。江湖走镖的,也有护送货物或是护送人两种。你以为,影卫阁是镖局吗?阁主一定不会答应的。”
柳雅听了扁扁嘴巴,道:“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我才找父皇要这个人情。刚才父皇不是问我,还想要几个影卫的号牌吗?那我希望,以后分配给我和太子殿下的影卫,号牌都能够交由我们自己掌管。”
柳雅没忘了沧千澈身边的漠。那小子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柳雅觉得他心里澎湃的血是热的。
皇听后再次笑了,然后点点头,道:“好吧,朕答应你了。你这小丫头的想法总是千百怪的,难怪澈儿要宠着你了。”
柳雅深知,确实因为有了沧千澈的宠溺,很多本来看似不容易的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
柳雅赶紧谢过了皇,然后又仔细写了一副药方,交给悦总管让他给皇继续调理身子。然后准备告退了。
临走的时候,皇似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眼见着柳雅走到了门口,又道:“雅儿……”
“父皇,还有事吗?”柳雅只得又停下来,转身看着皇,等他吩咐。
皇蹙了蹙眉,然后才道:“你之前说过,朕的伤口是受了蛊毒的侵入。那你能否查明,蛊毒从何而来?”
柳雅当然知道,那是皇后搞的鬼。不过现在又牵扯了四皇子,柳雅不能直说了。
因而,柳雅慢慢的走回来,踌躇道:“知道是知道一点,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雅儿现在还不能说明,以免会误会了好人。”
“那雅儿说的好人,又是谁呢?”皇当然明白了柳雅的意思,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乱讲。
何况这宫里一片水深火热,连皇身边都没有可信之人了,柳雅不能明说也是正常。
柳雅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只是知道,九公主也不小心了同样的一种蛊毒。而且也是我亲自解的。”
九公主还是个小女孩,但是她却是皇后娘娘收养在身边的。那柳雅的意思是指谁,不言而喻了。
可没有想到,皇听了柳雅的话,竟然没有多么吃惊的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朝柳雅挥了挥手。
柳雅再次告退,这次皇没有再叫住她说话。
但柳雅刚刚走出皇的寝宫,悦总管从后面追了来,一边还叫道:“太子妃慢走,皇说还要给您赏赐呢。”
柳雅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悦总管手里捧着个折子,一直送到了柳雅的面前。
柳雅好的道:“这是奏折?父皇给我看的?”
按理说,奏折是除了皇和太子之外,别人都不能看的。柳雅算是太子妃也不能直接干政,因而她犹豫着并没有伸手去接。
悦总管笑着道:“这是古宰相刚才和皇议事之后留下来的。皇现在准了,让我把折子给太子妃送过来。说是拿着这份折子,直接去工部办手续好了。”
古宰相呈来的?去工部办手续?
柳雅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古宰相送的东西,她拿了、看了应该没有什么事。
柳雅这才接了过来,展开一看明白了。原来这是古宰相亲自奏折,给柳雅要了一块地。而地点是之前葛飞钻草丛迷路的那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