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 陈年竹茹
南宫凌冷眼看着朝堂上的众臣子,京都流血夜之后,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可是这些臣子放着正事不做,却只揪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放。
他们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两件事情,一是休阮烟罗,二是将阮家人悬尸示众。
南宫凌今日也同往日一样,只是听,一丝态度也不发表,他不表态,底下的人就认为他们说的有理,一个个更加变本加厉。
等到这些人说的累了,南宫凌干脆利落的扔下几件他早已想好的事情让他们去处理,然后直接宣布退朝,把阮家的事情,又搁了下来。
至于晩上,他仍是照去阮府不误,让那些得到消息的大臣气的差点吐血,合着他们跪了半天又说了半天,还是无用。
阮烟罗帮南宫凌换上烘的暖暖的家居服,笑着问道:“今天又被他们念了一天吧?”
“也就这最后一天了。”南宫凌淡声说道。
到了明天,他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
阮烟罗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这两天都过的十分清静,除了每日去灵堂给阮府所有人逝去的人上三柱香之外,就是安安静静的看经祈福。
在阮府众人下葬之前,她不想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想了想说道:“阿凌,明天是第三天了。”
太后答应他们,会在三天之内把莫存交出来,而明天,是最后一天。
在阮府出殡的时候,她一定要用莫存的人头,来告慰所有阮府人的在天英灵。
南宫凌握住阮烟罗的手,轻声说道:“有本王在。”
所以不用担心,无论什么事情,本王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阮烟罗轻轻一笑,偎入南宫凌怀中。
而同一时刻,太后看着面前的一堆药渣,向一个太医院老牌的御医问道:“查出来了没有?”
陆秀一每次煎完药,都会很谨慎的把药渣一并处理了,刘静费尽心思,才利用别人让陆秀一分了片刻的神,弄到了这一小点药渣。
又因为凌烟阁把守极严,即使阮烟罗不在,仍是难进难出,直到今天夜里,才通过太后安排进来的人,把这点药渣带出去。
“太少了,臣无法确定。”老御医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点药渣,总共一只手都握得住,也并不是每味药的残渣都能找到。
“哀家不要你确定……”太后淡声说道:“哀家只要你给哀家一个可能,这药里,有没有安胎作用的成分?”
老御医听到这话,放了些心,肯定点头说道:“的确有一味药,有些微的安胎效用。”
太后扶着椅子把手的手猛然一握,对老御医说道:“你下去吧,这里的事情……”
“老臣明白!”老御医立刻说道,他是太后的人,而且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等到老御医离开,梅纤纤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怒声说道:“皇祖母,她竟然真的有了!”
那个贱人,她和凌哥哥成亲才几天,孩子却已经有了一个多月。南宫凌是向来不肯轻易碰任何女人的,可却不仅碰了阮烟罗,还让她有了孕。
这种认知,如何不让梅纤纤抓狂!
“你就这点气量?”太后不悦地看了梅纤纤一眼。
这个孙女聪明是聪明,就是一涉及到南宫凌的事情,总是沉不住气。
梅纤纤满心的委屈不甘,强压住了,抿着嘴看着太后。
太后想了想,对梅纤纤说道:“我记得梅家的库里有几株上好的竹茹草?”
“是,至少也有三百多年的年份了。”梅纤纤不知道太后怎么会想起这件事情,但还是听话的回答。
“嗯。”太后应了一声,说道:“你去准备准备,把这几株草收起来,找个合适的时候,把它送给阮烟罗。”
“皇祖母!”梅纤纤惊叫,竹茹草,尤其是上年份的竹茹草,是安胎的圣药,可是太后却让她把这个给阮烟罗。
“叫什么叫?”太后眉头再次皱紧:“纤纤,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如果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以后就不要再来哀家这里了。”
这句话说的非常重,梅纤纤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太后终究是梅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向着阮烟罗呢?
只是她现在道行太低,还没办法看明白太后的打算罢了。
垂首说道:“纤纤知错了。”
“别怪哀家没有警告你,那两株草,你别动任何手脚,否则的话,坏了哀家的大事,哀家绝不饶你!”
梅纤纤听了太后威胁的话,却没有生气,反而窃喜起来。
太后会说这样的话,那必然是有了对付阮烟罗万全的方法了,太后出手,何愁阮烟罗不死。
抱着一丝疑问问道:“皇祖母,阮烟罗现在胎好好的,怎么会需要竹茹草?”
太后一笑,淡声说道:“她很快就会需要了。”
第二日,阮烟罗起了个大早,她要和南宫凌一起进宫,今天太后要把莫存交给他们,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南宫凌看她这样,心头闪过一丝心疼。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阮烟罗表现的很正常,好像并没有因为阮老爷和阮府众人的死亡受到多么大的影响,可是从这些细微的举动里,却还是不难看出,阮府浩劫在她的心底,早已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痕。
“别心急。”南宫凌把阮烟罗拉到怀里,抱着她柔声安慰:“本王要先去上朝,你在凌烟阁里等着本王,时间不会很久,一退朝,本王立刻来找你。”
际烟罗纵然早已等不住,可是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并不害怕去太后的寝宫,可是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切就都要小心从事。
“你放心,我会等着你来。”
得到了阮烟罗的保证,南宫凌才带着她一起上了马车,往皇宫驶去。
进了宫,南宫凌一直把阮烟罗送进凌烟阁,这才转身离开。
朝堂上的人,等着也就等着了,这条小鱼,却是半分意外也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