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啪嗒!
看到兰星后面的那个人,兰月手一松,连梳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人,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是看错了,只要眨一眨睛,那个人就会消失。
阮烟罗早已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叫道:“颜清!”
这个人,居然是已经断了两个多月音讯,让阮烟罗一直记挂在心里的长风军大统领,颜清。
“属下见过主子!”颜清单膝下跪,深深地拜下去。
他是最早跟在阮烟罗身边的人,对阮烟罗最了解,感情也是最深。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先是在北疆驻地突然受袭,然后在深山不断辗转,好不容易等到援军从危险中脱离,就听到阮烟罗死亡的噩耗,一桩一件,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直到此时看到了阮烟罗,看到她和她身边的人都平安无事,颜清才终于觉得一直高高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重重地落了下来。
南宫凌和梅纤纤的大婚之夜,梅纤纤不去洞房,却跑到她的冷宫里来,耀武扬威的跟她说,北边出事了,该死的人全都死了,是南宫凌的人亲自说了这个消息,她是奉南宫凌的命令来杀自己。
纵然从来不相信南宫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在重重打击之下,这个消息却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阮烟罗彻底崩溃。
那一刻的心如死灰,那一刻的彻底冰冷,如一道附影随形的烙印,一直深深地刻在阮烟罗的骨头里。
此时看到颜清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彻底打碎了梅纤纤的谎言,阮烟罗大喜之下,却又有一种更深的酸涩在不断蔓延。
阮烟罗强压下那股酸涩,亲手把颜清扶起来。柯敬之和南宫瑜本来就跟在颜清后面,此时都走进来。
柯敬之笑着说道:“长风军没事,真是可喜可贺。”
南宫瑜则贼兮兮地说道:“弟妹,我那个杀神弟弟为了保住你的长风军,可当真是没少费心思啊。”
他说的是南宫凌与柯敬之的那个承诺,不过阮烟罗并不知道此事,因此看也没看南宫瑜,只是让柯敬之坐下,然后问道:“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久没有音讯?”
柯敬之平静了一下气息,慢慢把他们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到了北边之后,在南宫凌的安排下,很快就落下了脚,他们与南宫凌的军队互不隶属,但又遥遥相望,相处很是融洽。
可是有一天夜里,他们所住的地方忽然传来了喊杀声,他醒来一看,发现那些人全都穿着天曜军服,明显是南宫凌那边的人。幸好他当初选地方的时候就安排好了后路,利用驻地事先准备好的防御工事挡了一下之后,果断撤入了山里,然后凭借着大山和那些人周旋。
开始的时候,他也以为是南宫凌动的手,心中很是不愤,而且也十分担心阮烟罗,可是周旋了几天之后,他就发现这些人和南宫凌的军队并不是一路人,而且外界的消息隐隐约约传来,似乎南宫凌的军队在出击蛮人的时候不知怎么中了蛮族人圈套,也吃了一个大亏。
颜清虽然没有经历过朝堂上的斗争,但也隐隐约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因为出事的时间太巧了,算算时间,南宫凌的军队和他们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事的。
追杀他们的那些人十分凶残,颜清决定以保存实力为上,所以就不断在山中周旋,绝不和他们正面相对,可对方的首领也十分狡猾,利用着地形,一点一点地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他们周旋了一个多月,终于被那些人逼到一个山谷里,就在颜清打算背水一战,拼了的时候,南宫凌手下的大将欧战突然出现,救了他们,还把追杀他们的人杀了大半,而他们也才能安然脱险,被安置在靠近邯国的一小块地方上。
一脱险,他就立刻给京城中的颜风颜月发消息报平安,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阮烟罗已经借大火逃出京城,京城里的暗线也都断了。
最后情报落在了南宫凌的手上,南宫凌回信给他们,叫他去邯国京城等,自然有人会送消息给他。
那个时候他已经听到了京城里传来的消息,知道南宫凌登基为帝娶梅纤纤和阮烟罗被烧死的消息,满心的愤懑和不甘,可是想想欧战赶来救他们的事情,又觉得有些蹊跷。
几番挣扎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来邯国京城碰碰运气,而就在他今天早晨刚一入城的时候,就收到了人送来的消息,让他来将军府。不过他可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这么大的惊喜。
前因后果说完,阮烟罗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南宫凌的军队也遇到了那么大的危机,蛮族人向来野蛮残忍,被蛮族人伏击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脱出来的?想必南宫凌手下的军队这次一定受创不轻。而且京城到边疆路途遥远,消息也不是十分及时,想必那个时候情况还不明朗,所以南宫凌不敢轻举妄动,而是一忍再忍。
毕竟政治不是儿戏,手中没有力量,迟早只剩下被人屠宰的份。
原来那个时候,阿凌那么难那么难,可是他一个字都不说,只是竭尽所能的保护着她们。
而她呢?她那个时候已经被阮府的惨剧打击的心力憔悴,之后精力又全都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竟丝毫也没有察觉南宫凌的处境。
甚至,还任性地私下抓了梅纤纤,要逼着莫存现身好杀掉他。
那个时候京中的军队力量全都在梅家的手下,宫中又有太后,如果她真的杀了莫存,激起了梅纤纤的反弹,那么跟在她身边的这些人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想想那时候她还怪过南宫凌,想想南宫凌总是静静凝望着她的深邃瞳眸,阮烟罗忽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人,她怎么就忘了,南宫凌才是那个最桀骜不驯的人啊,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他怎么可能会那么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