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就算费夜不说,南宫瑾也猜得到这些人不是卫流的人。卫流和阮烟罗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渐行渐近的,那个时候,他曾有数次都想干脆把这个南楚质子直接杀了,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皇帝就先一步动了,可动了手又功亏一篑,最终放虎归山,使得这个本来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下败国质子,摇身一变,成为南楚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反观他自己,倒是落魄了。
这样的念头在南宫瑾脑中一闪而逝,他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他的性格并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虽然一时落入逆境,但不代表永远都会是逆境。
他只知道,如果真是卫流的人,绝不会采用这么冒险的方法,据他所知,卫流对阮烟罗的看重,一点也不比南宫凌差,而且,很有可能更甚。
脑中想起他之前隐隐猜到的几件事情,南宫瑾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玩味又带着不屑的神色,如果他这次没有这么顺利带走阮烟罗,他倒是真想让卫流和阮烟罗碰上,他倒要看看,那个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样,其实比这世间任何人都要世俗的南楚质子,是不是真能得到阮烟罗的心。
“楚皇疯了,西凉和南楚不是盟国吗?他怎么跑来攻击我们?”费夜抽身到南宫瑾身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因为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天曜人,所以他口中直称西凉,好像说的是别的国家一样,没有分毫归属感。
“南宫凌想必是对南楚采取行动了。”南宫瑾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狮子遇到强大的对手,即使那个对手不在眼前,也不自觉地采用了最高战备状态。
平安集被贺狄强攻了一次,虽然南宫凌亲自加强了周边的防卫,可还是很不放心,走的时候特意把身边带着的军队都留了下来,以防万一。
如今平安集的军队是因为南楚攻打榆林关被借走的,这才使得他能够趁虚而入,也间接导致阮烟罗被带走,以南宫凌的性子,要是能放过南楚那才有鬼。
要想让南宫凌退兵,甚或再从他那里捞到一点好处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拿他最在意的东西去换,而阮烟罗,无疑是这样东西。所以楚皇才派了这么多人来抢夺阮烟罗。
这些事情很好想明白,可是现在南宫瑾疑惑的是另一个问题:“楚皇的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他们走这条路,只有极亲近的几个心腹才知道,就连分兵而去的大军都不知道他们走这里,那么楚皇是怎么知道的?还如此精准地摸到了他们的落脚点。
费夜听到这个问题,一股凉气陡然从脊背升了上来,浑身发寒。
他和南宫瑾对看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底的猜测,南宫瑾瞳孔一缩,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他出来的帐篷中传来阮烟罗大声惊呼。
“该死!”南宫瑾怒咒—声,飞身往帐篷的方向赶过去。
他太大意了,他还以为,这些西凉的兵真的是他的兵,还以为这些人真的会听自己的话。
真是天真,他不过是个王夫而已,西凉历朝历代,只有地位,没有权力的王夫。
他现在可以在西凉发号施令,可以调动军队,是因为哈雅出面允许的,可如果她不允许,如果她还下了别的命令,那他也就只不过是个王夫。
心头没有来由的涌上一股愤怒,南宫凌觉得心底很凉。
那个女人肯出大军帮着他造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他以为他们之间多少是有些交情的,但看起来,他真是高看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那个女人,居然在这种时候摆了他一道。
她下了什么命令?她又是什么时候和楚皇联系上的?
这么想来,也许楚皇的人跑来抢阮烟罗,根本不是因为南宫凌采取了什么行动,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毕竟看重阮烟罗的人不是只有一个南宫凌,在卫流的心里,亦是同样看重她。如果楚皇拿到了阮烟罗,那他在与卫流的斗争中,必然占尽上风。
所以,南楚才会在明知南宫凌亲自布置了榆林关的防务之后,仍然出大军来攻打。
可笑他还以为真的是楚皇好大喜功,自不量力的做这种蠢事。
一路过去,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这一瞬间,南宫瑾却想了许多许多,那些原本在脑中不甚明了的事情,也通通都变的明晰,让他把前因后果看的明明白白。
但现在明白早已晚了,他只希望还能赶得及,不要让阮烟罗出事。
“阮烟罗!”他也不走门,省得遇到埋伏,直接一剑划破了帐篷,从边上冲了进去。
阮烟罗正狼狈的从地上滚开,看到南宫瑾就怒从心起:“南宫瑾,你想杀我自己动手就行,干吗还找这些不入流的人下手?”
她知道自己武力值不行,惜命地呆在帐篷里等着外面打完,虽然看到几个西凉士兵进来,也以为是南宫瑾派来保护她的,甚至都没多想,可是谁知道这几个人一走近,就直接拿着刀往她砍过来,幸好她前世工种特殊,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这才在第一时间避开了。
南宫瑾知道哈雅背着自己搞了这些小动作,心头本来就不爽,再被阮烟罗这么冤枉,就更是生气,可是看到她身上全是土地滚在地上,一侧袖子还被血染红了,就硬是压下心头火气,问道:“你怎么样?”
“还没死。”阮烟罗其实也知道这必然不是南宫瑾的主意,只是无故被袭生气,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瑾几步跃前把阮烟罗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手执剑,利眸沉沉盯着他们。
他也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强势的气势,盯着那几人看的时候,虽然一语不发,却足以让他们有种几乎窒息的感觉。
“现在住手,本王饶你们一命。”南宫瑾淡声说道。
那几人对视一眼,为首之人忽然说道:“王夫,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