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读者群号:147538025,敲门砖:女主名,欢迎大家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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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也有些心急地自己拿匕首切了一片儿尝鲜儿,兔肉入口,味蕾顿时被那原始的香气所征服,虽然只抹了白酒和盐面儿,但是野兔原本就鲜美的肉质加上松枝烤出来的清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良子又把野兔翻转了两次,用匕首插进去看看内里烤得如何,见已经香酥入骨,便将野兔从架子上拿下来,架在一旁早就插好的树杈上,又拿木棍将灶火前的地面掘开,把之前埋在火下的野鸡取出来,在地上略略一摔打,外层的泥和鸡毛就都应声而落。
闻着鸡肉的香气,荷花心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叫化鸡啊,不知道味道会怎么样。
良子将两只鸡放在茉莉早就洗净的车轱辘菜的大叶子上,从背筐里捡了几个大个儿的松塔丢进火炭儿里埋上,从怀里掏出个包着盐面儿的纸包也搁在地上,冲众人招呼道:“趁热吃,谁口重自己再加盐面儿。”
两只野鸡很自然地被分开,茉莉、荷花和博宁对着其中一只下了毒手,博荣和良子撕着另外一只吃,匕首就插在烤兔的身上,谁吃便自己去割。
就着烤洋芋吃了一顿绝对新鲜的野味烧烤,虽说没有那么多的调味料,但是这种野趣和新鲜的口感,还是让众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不多时就只剩下满地的鸡骨头,和一个肉几乎都被削光了的野兔骨架,良子拿树枝把火炭里埋着的松塔扒拉出来,松塔的外皮已经被烧成了黑炭一般,用木棒敲打几下,抬脚踩住用力一捻,就露出了里面的一颗颗松子,隔着外皮烧出来的松子既有烤出来的香气又没有糊,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一人抱着个松塔磕里面的松子。
博宁弄的满手满脸的炭黑,嘴里咬着松子道:“这样吃可比都打出松子之后吃着好玩儿多了,咱也背点儿松塔回家去烧吧”
“你若是想吃便自己背着吧”荷花顺手将刚剥下来的松塔皮丢他。
“嘿,背松塔可比背松子轻快多了,你向着我就直说呗,还这么拐弯抹角的。”博宁直接把黑黢黢的手往荷花脸上一抹,三道黑印儿就抹在了荷花的脸上。
荷花跳起来就去抓博宁,博宁也忙起来跑,两个人绕着博荣几个人和周围的树转着圈子乱追。
茉莉在一旁的树干上抹了抹手指上的油腻,冲两个人喊道:“快别闹了,把这儿收拾收拾,把火都浇灭埋上,咱们把背筐都弄满了之后就赶紧下山去了,如今都是深秋了,虽然今年天还没太冷,可是山里到了傍晚肯定也不会暖和,咱们都没带厚衣裳,若是冻病了可就不好办了。”
荷花和博宁跑了几圈儿,谁也没抓住谁,最后都累得倒在地上不想动弹了,躺在草地上看着另外几个人收拾东西,直到全都收拾好了,他俩才笑嘻嘻地跳起身儿来跟着大家一起去洗手。
下午的活计就轻松多了,茉莉和荷花在外头砸松塔,博荣和良子在砸核桃皮,博宁把砸好的核桃都收进背筐里。
荷花记着良子说想回家烧松塔,就用装午饭的那个篮子装了一篮子拎着,见大大小小的背筐全都满了,众人就背着下山去了。
下山的时候因为背上的东西太沉,所以良子领着众人一直走的都是比较平缓的山路,没有再抄近路地穿林子,不过好在下山还算轻松,所以也没多花费太多的时间。
到家之后众人把劳动成果都倒在院儿里的地上,用耙子都给摊开等着晾干,方氏早就差不多掐好了时辰,烧了水在锅里温着,见几个人回来了,赶紧把锅里的水舀出来道:“赶紧的,荷花和茉莉拎着去屋里好生洗洗,你们几个小子等下一锅水,明天大姑回门,别一个个都跟泥猴似的。”
见几个孩子都洗刷干净了,方氏开始做饭,晚上随便吃了一口,嘱咐他们都早早的睡觉,自己就拎着活计去老院子,之前早就说好了今晚去跟梅子一起做伴儿。
祝老爷子每天都是吃过晚饭就躺下了,所以老院子晚上总是十分的安静,老祝头和杨氏这些日子也累得不轻,虽说心里实在是高兴,可毕竟岁数不饶人,光靠着精神好也是撑不住了。
所以方氏进院儿就见院儿里黑咕隆咚的,只有西厢房里屋映出有灯光,随即听见墙角传来泼水声,便试探着叫:“梅子?”
“二嫂是吧?爷和爹娘都躺下了,把门闩上吧,咱进屋去说话。”梅子拎着个水盆回到门口对方氏道。
“好嘞”方氏回身儿关上院儿门,摸到门闩扣在门框的卡槽里,然后拎着手里的小包袱进屋去了。
梅子已经把炕上的被褥都铺好了,见方氏还拎着活计来便道:“二嫂,黑天里别做活儿了,太费眼睛,这些天也都累得够呛,咱俩躺着说话儿。”
方氏见状觉得梅子似乎是有事儿要跟自己说,就去灶间打水梳洗了一下,便也上炕钻了被窝,梅子探身儿把火墙上的油灯吹灭,屋里先是猛地一黑,然后窗上就映出了淡淡的月光。
“博凯上次是啥时候回来的?”梅子上来就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方氏闻言先是一愣,回想了半天才说,“大概是七月里祭祖的时候回来过吧?那回因为老爷子特意领着我家博荣给祖宗上香,博凯有些不太乐意,后来闹得吵了几句,那之后我似乎就没瞧见他了,八月十五也没回来过,至于平时会没回来我就不知道了。”
“今个儿娘跟我念叨了半天,说博荣都快做爹了,博凯连亲事都没说,这回大姐成亲博凯也没回来,我问大哥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知道埋头抽烟,真不知道大哥那个性子随的是谁”梅子叹气地说。
“你二哥和荷花原本还进城去看过博凯,但是他说话冷嘲热讽的,给他送东西去也不要,把你二哥还给气得够呛,回来说以后再也不管了,我只能劝着他,可也不能逼着他去干啥。”方氏也叹气说,“大哥都不去看看博凯,就算是有娘家舅舅照看着,总归也不如亲爹啊”
“大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虽说博凯现在还得守孝不能成亲,但是已经出了第一年的热孝,先把提亲,定聘什么的办妥了,等出了孝就也能成亲了,不然这得拖到啥时候去?”梅子愁得只叹气,“娘今个儿跟我说的时候还哭来着,看得我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
方氏闻言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纠结,虽说是这么多年的婆媳,但是也终归不如是女儿,对着自己什么话都没有,女儿回来了就能说心事儿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她寻思了片刻就也不再纠结,对梅子道:“等大姐回门之后,博荣二十要回城里去,到时候让你二哥送他进城,顺便去看看博凯,好歹问问是个啥态度再说,行不?”
“二嫂,如今家里大嫂已经不再了,不管以后大哥再娶了谁,都也不能越过了你去,所以大事小情的,还得你多费心才行啊”梅子听了方氏的话对了自己的心思,这才放心了不少,七月祭祖那回的事儿杨氏自然是跟她说过了,不过她更担心的是方氏会不会在心里有疙瘩,只要方氏不在祝永鑫耳边说什么不悦的话,她相信二哥是不会丢开自家的亲侄儿不管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猜出了对方的思量和心思,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方氏翻了个身道:“睡吧,明个儿还要早起。”
“嗯”梅子应了一声,有些想要解释几句,但是又觉得解释了说不定会更糟,干脆也不再说话,心里胡思乱想的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方氏就起来梳洗了出去干活儿,先在灶上烧了水,等到水温热了之后去招呼老爷子和老祝头、杨氏起身洗漱,伺候着老爷子洗脸漱口了以后,方氏出来泼水,见梅子从西厢房屋里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都略有些尴尬。
梅子伸手接过方氏手里的木盆道:“嫂子给我去吧”
方氏也没客气,把水盆递给梅子,自己从门后摸出扫帚将院子打扫干净,进屋去准备早饭。
杨氏梳好头发扯着衣襟儿出门来,伸手在肩头捡着梳落的头发,便顺手丢在门口。
梅子回来正瞧见赶紧说:“娘,别丢,二嫂刚扫完地。”
“呀”杨氏这会儿已经松开,伸手想再抄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刚想弯腰去捡就听方氏道:“娘,丢着把,我扫掉就是了。”
“自己每天扫地都习惯了,突然有人帮忙倒是不习惯了。”杨氏笑了笑,又抬手压了压鬓角,扯着梅子问自己的簪子有没有歪。
方氏因为有了昨晚的事儿,听着杨氏的这话就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味儿,自从分家尤其是家里搬到山脚下之后,除非是家里有事儿或者过节,否则方氏的确很少到主院来干活,不比林氏离得近所以有时过来帮着搭把手或者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加上昨晚梅子拐弯抹角的那些话,让方氏不由得多心地想,是不是杨氏对自己有所不满,所以才借故敲打自己?但是瞧着杨氏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
“娘这话说的,我以后多过来干活儿就是了。”方氏没揣摩出什么端倪,就随口应了一句,把垃圾倒在外面的柳条破框中,洗了手回屋准备做早饭。
上午的时候傅先生和祝大姐领着栓子来回门,中午自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博凯到底还是没有回来,这让杨氏在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心里不得劲儿,不过看着祝大姐眉梢眼角的喜色,祝家人也就都放下心来,对这门亲事也越发的满意起来。
吃过晌午饭之后,将祝大姐送走博荣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要回城里,方氏把祝永鑫叫到屋里问:“对博凯的气儿消了没?”
“好端端的问这干啥?”祝永鑫往炕上一躺问。
“你起来”方氏伸手扯他,“跟你说正经事儿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好好,我起来,你到底要干啥啊?”祝永鑫中午虽说没喝太多的酒,但还是觉得有些困倦,见方氏神色严肃,只能撑着精神坐起身儿问。
方氏把梅子昨晚的话大致的跟祝永鑫说了一遍又道:“你今个儿进城去看看,问问他到底是啥个想法,咱也好有个打算。”
祝永鑫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地说:“大哥还在,我去说这些算个啥?我不去。”说罢直接拧身面冲墙地躺下身儿去。
“你赶紧的,正好把博荣送到城里去,那是你亲侄儿,让你去问问又不累死你。”
祝永鑫酒劲有点儿上来,又被方氏推了一把,顿时不高兴地一甩手起来嚷道:“你也说了那是我侄儿,又不是我儿子,大哥都不问我去问个什么?再说那是我侄儿又不是你的,你操那么多心干啥”他嚷嚷完就盯着方氏,似乎做好了要吵一架的准备。
方氏听了这话却忽然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道:“是啊,我瞎操什么心,那是你老祝家的人,又不是我家的,我跟你不是一家人,娘那边觉得是我挑唆的你不管你侄儿,你这边又说我是瞎操心,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娘说清楚,就说博凯的事儿你以后都不管,也省得我里外的不是个人。”
“……”祝永鑫一见方氏哭了顿时就没了脾气,赶紧软了下来劝道,“你看你多心了不是,我哪儿是那个意思啊”
“那你是啥意思?”方氏推开凑过来的祝永鑫,“少跟我这儿气腻,你自己跟娘说去,我以后再管这些破事,我就是自己犯贱。”
“是我错了,你快别生气了,我听你的这就套车去城里总行了吧?”祝永鑫跳下炕,一边换衣服一边看方氏的脸色,见她还是斜着眼睛瞪自己,赶紧系好腰带说,“我这就去,你别生气了啊”
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屋里的吵闹,虽说没听清具体说得是什么,但是也知道两个人怕是吵架了,全都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见祝永鑫出来又都缩了回去。
祝永鑫也顾不得数落她们,先朝院子里喊:“博荣你等会儿,我套车跟你一起进城去。”然后又挑起西屋的帘子道,“荷花,你母亲生气了,我走了之后你赶紧去哄哄,知道不?”
荷花冲他鼓了鼓腮帮子道:“你自己哄不好就别惹娘生气,每次都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祝永鑫对女儿倒是没个脾气地,陪着笑说:“谁让你母亲最稀罕你呢,我赶紧走了,不然晚上得贪黑回来了。”
见祝永鑫出门去了,荷花才钻进东屋,瞧见方氏侧坐在炕沿儿上抹眼泪,顿时吓了一跳,她都不记得多久没见方氏哭过了,赶紧扯了帕子递过去道:“娘,这是咋了,爹说话直来直去的,说话不好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身子就不要好了。”
方氏不愿意当着女儿的面说丈夫的不是,借着荷花的帕子擦了眼角道:“没事儿,就是拌了几句嘴,我俩今天都有些个火气,一会儿就好了。”
“真没事儿?”荷花有些怀疑地看看方氏,见她勉强地勾了勾唇角,知道她是不想说,毕竟是父母之间的事儿,她也不好非缠着问,就又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出来了。
傍晚的时候方氏似乎已经自己恢复了精神,在灶间忙活着做晚饭,但是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祝永鑫回来,等到天都完全黑了的时候,方氏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不住地起身儿到门口去听动静。
小秀就劝道:“娘,你用不着太担心,说不定是去找我爹说话去了,见天色晚了就住一宿也是有的。”
方氏却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虽说这样的事儿也是常有的,可是今个儿下午两个人刚吵过架,按她对祝永鑫的了解,他既然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躲开去不回家,所以她就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会出什么事儿。
她装着不在意把孩子们都安置的睡了,自己坐在屋里点着灯,一边做活儿一边等着。
荷花晚上起夜瞧见都大半夜了还亮着灯,忙过来瞧瞧,见方氏的胳膊撑在炕桌上,手抵着头眼睛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啥。
“娘,这都是啥时辰了,你快赶紧睡吧”荷花上前推了推方氏道,“这么晚还不回来,爹肯定是在城里住下了,明天上午指定就回了。”
方氏一把抓住荷花的手道:“荷花,我今晚咋就是心神不宁的,你说你爹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大半夜里见方氏这样,荷花也觉得心里有些突突,但是觉得古代也没什么车祸事故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还是安慰道:“娘,爹做事有分寸的,咱们这附近也没有啥土匪路霸的,能出个啥事儿,快别乱想了,我陪你在这屋睡,赶紧躺下吧”
荷花的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方氏急忙往外跑去,荷花也赶紧端着灯跟过去。
门外传来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地问:“孩子他爹?是你不?”
但是外面却没人回应,只有牛角撞着门板的咚咚声,荷花拦住想开门的方氏,自己攀到杖子上举着灯往外一瞧,门口竟只有个空荡荡的牛车,差点儿一松手从上头摔下来。
她跳下来就卸下了门闩,刚一门开自家的牛就轻车熟路地直奔水槽子,车上果然没有人。
方氏的脑袋就觉得嗡地一声,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荷花也顾不得去卸牛车,举灯查看了一下车上没有血迹,心道这牛肯定是自己认路跑回来的,那就是说祝永鑫肯定是已经往家里赶路了,半路却不知为什么下了车,只有牛自己拉着空车跑了回来。
她放下油灯去扶方氏,扶了几下愣是没扶起来,方氏提心吊胆了大半夜,这会儿已经完全的被吓得浑身无力了,荷花没办法只能去拍了西屋和西厢房的门,把全家都叫了起来,招呼茉莉跟芍药把方氏先扶进屋躺下,自己点了风灯就要去找祝老四帮忙,良子不放心荷花自己,就也追了出去。
家里顿时就乱作了一团,栓子睡得懵懵懂懂的见方氏面色惨白的样子,顿时被吓得没了困意,一直抓着方氏的手不肯离开去睡觉,茉莉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博宁是清楚地记得老大媳妇李氏当初的情形的,他虽说念了几年书可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又没有荷花那样的经历和见识,这会儿心里早已经吓得不行,可还是强撑着面儿上的坚强,却也是守着方氏不肯离开。
茉莉给方氏喂了点儿水又擦了把脸,见她还是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着急地说:“芍药,你好生看着家里和几个小的,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芍药忙点点头,把栓子圈在自己怀里安慰着,博宁见茉莉也提了灯要出门,又觉得如今爹和大哥都不在家,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担心地看了方氏一眼,却也不放心茉莉地起身儿道:“大姐,我陪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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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场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