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完全沉入地面了,夜幕缓缓降临。京城的城门也缓缓关闭。
这时远处的道路上急速驶来几匹马,守城的士兵立刻吼了起来。“赶快戒备!”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远远的便喊道。
“怎么回事?”这时守城的将领也来了。
“张将军,张将军救命啊!我是苏元,我是苏元。张公子在前面不远处遭到匪盗袭击,快去救命啊!”
张磊定睛一看。“果然是苏元!”他的心中一惊,那他说的张公子难道是顺天府尹张敬轩的公子。
说起来他也姓张,和张松还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他身为京城的守门官,自然少不了张敬轩的关照。所以他和张松还算熟络,所以对张松的狐朋狗友都很熟悉。
这时苏元已然来到城门之下,他浑身的鲜血,即使是张磊这样的武将也不由一惊。
“砰……”苏元好似力竭一般坠下马来。
“快,快开城门!”张磊慌忙喊道,若真是张松公子,自己前去救了他一命。那自己以后的仕途恐怕要一帆风顺。想到这些,张磊的心顿时热起来了。
三步并做两步跑下城门,这时城门“嘎嘎”的惨叫着缓缓打开。
“苏公子,苏公子!”他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城门下的苏元,苏元的背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扶起苏元,一把掐住他的人中。
“快!”苏元勉强睁开眼睛,煞白的嘴唇微张。“快去救张公子!”
“真是张公子?”张磊心中狂跳。“他在哪呢?”
“前面,前面那个小湖……”苏元的头一低,又昏了过去。
“来人呐,赶快去叫大夫!”
“是!”一名士兵向城内跑去。
张磊的脸上有些犹豫,苏元的话他并不知真假,也不敢贸然出兵。最致命的就是,他只是一个守城官,根本没有带兵出战的权利,擅自出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但是,这又是一个机会。若是救下顺天府尹的公子,那他以后可就平步青云。而且根据苏元所说的情况来看,张松公子遭袭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
身为守城官,在他管辖的范围内是可以出兵。
到底出不出兵呢?他拍着腰间的刀柄,脑中飞快的思考着。
他倒是个果决的人,只是一瞬便做出了选择。
功名险中求,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
“张三李四!”张磊大声喊道。
“将军!”两个副将来到他的身前。
“带上你们的人跟我走!”
“将军!”李四有些犹豫。“这可是擅离职守啊!”
“听我的,有什么问题本将一人承担!”张磊坚决道。
“是!”两人慌忙跑上城楼集结人马。
不多时,百来骑人马从城门出发,向着小湖前去。
…………
远远的张磊便看到了那一地的死尸,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将军,这,这是……”李四也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
“快,快看看有没有活口!”张磊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张松可是他前途的保障,若是就这么去了,那他又该如何?
只能期望张松的运气足够好吧!
可现实最终击破了他的幻想,张松死不瞑目的尸体被人找到了。
张磊看着死不瞑目的张松心若死灰,自己冒着擅离职守的罪过前来营救的人,居然成了一具尸体。这难道是个讽刺么?
他痛苦的跌坐在地上,满心的失落。以至于后来,另外三位公子还活着的消息他也没听清。
一匹快马,又冲进了京城。
张敬轩坐在书房中,手捧着一本《孟子》看得正是滋味,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宁静。
他微微皱了皱有些发白的眉头,不满地道:“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老爷大事不好了!”外面传来了管家惊慌的声音。
张敬轩心中一突,管家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今日这般失态恐怕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上前拉开书房的门,门外一脸苍老的管家脸色非常的难看。
“怎么了?”他问道。
“老爷,少爷他……”管家道。
“又是那个畜生,他又惹出什么祸事了。”张敬轩老来得子,因此对这个儿子非常的放纵,他这个儿子也从不辜负他的放纵。从小到大大小麻烦给他惹了一堆又一堆,但都被他摆平了。他一看管家这模样还以为儿子又惹了什么**烦,被人找上门来了。
“老爷,少爷他、他去了!”管家突然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这个孽子又去了……”他突然一愣。“你说什么?”
“少爷去了……”管家重复了一遍。
张敬轩的脑袋哄的一声蒙了,他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摔倒在地。
“老爷,老爷!”管家慌忙上前按住张敬轩的人中。“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诺大的一个张府瞬间乱成一锅粥。
当张敬轩再次醒来时张松的尸体已经被运送回来了,张夫人正扑在儿子的身上痛哭。
当她看到张敬轩被人搀扶着走进来时,立马扑倒张敬轩的身边。
“老爷,松儿死得好惨啊!”
张敬轩看向躺在床上的张松,他的手不断的跳动着。这个儿子虽说有着颇多的不如意,可好歹是他张敬轩的儿子,他张家的独苗。如今竟然就这么死了!
“你一定要给松儿报仇啊!”张夫人还在哪哭哭啼啼的。
“是谁将松儿送回来的?”他强忍悲痛,沉声问道。
“是末将!”张磊站了出来。
“说说你知道的东西!”
张磊躬身道:“末将在今日关城门之时忽然听到苏元公子的求救,说是张公子…………”张磊将过程一一道来。
“这么说哪些家仆都是死于武功高强人之手?”听完张磊的述说,张敬轩突然问道。
“是的!”张磊道。
“嗯!”张敬轩眯起眼睛。“你去吧,你擅离之事我自会向兵部说明。”
“是!”张磊退了出去。
待张磊退走后,张敬轩又叫来苏元询问了一番。
随后他便一个人进了书房。
“土匪所为?”他敲着桌子。“老夫倒要看看哪来的这么凶残的土匪。”
随即,他朝门外喊道。“去给我把鹰十三叫来。”
“是老爷!”
他缓缓躺在椅子上,耳边传来的还是张夫人的悲痛的哭泣。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