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水大营,方悦的营帐此刻正有一位客人,乃清河崔氏弟子崔巨业,他二人奉逢纪令来协助刘备渡河。
谁知陆城军那么凶猛,杀得西凉军连连损兵折将,他俩也借着风来到谷水,当然他们的秘密任务也没能实施,刘备对荀彧、郭嘉特别看重让他们无从下手。
崔巨业拨着营中的碳火道:“方校尉,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荀彧、郭嘉不死,你我在袁公处将再无容身之地。”
方悦一脸为难:“刘备防守太严,荀彧出则有一曲兵马守卫,陆城军的战斗力你我知晓,只凭你我麾下的数百兵卒根本没有胜算,至于那郭嘉,他根本就不出营,在陆城军营中,你我怎么动手?”
崔巨业叹息道:“某何尝不知?可你我在元图先生那里立下军令状,而且元图先生(逢纪)已书信于公则先生(郭图),公则先生最近深受袁公信任,他若知晓我等办事不利,以后在袁公处就不要想出头了。”
崔巨业苦恼,方悦却不是那般苦恼,如今看来刘备的形势也不错,他投谁不是投?
崔巨业好像猜到方悦的用意,激将道:“方校尉,你也看到刘备麾下猛将如云,你自虑能否得刘备信任?别忘了张杨对你感官可不好。”
方悦被崔巨业说到痛脚,冷哼一声:“若有机会某定当不会让元图先生失望。”
崔巨业点头:“想找总有机会。”
方悦一震:“你有什么消息?”
崔巨业道:“郭阿多最近一直在找刘备的主力,如果我们向他透露一点消息,郭阿多一定会倾兵来战,一旦双方交战,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与董贼阴合,这招真狠。
方悦有些鄙夷崔巨业的点子,不过为了前途方悦只能点头赞同。
谷城,伍习抓住一奸细直接来见郭汜。
“校尉,抓到一个细作,他说知道刘备大营在何处?他愿意领路。”
伍习入帐禀报,郭汜不为所动,反而问道:“可找到被转移的百姓的行程。”
伍习点头:“嗯!刘备准备绕过谷城,顺鸿水而下,至平阴过黄河。”
郭汜点头:“那就好,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兵。”
伍习兴奋道:“校尉这细作会不会是刘备的阴谋,要知道刘备一向是诡计多端。”
郭汜闻言就知道伍习想多了,道:“那细作留之无用,杀了吧!”
“杀,杀了?”
伍习惊讶道。
郭汜点头:“不错,我出兵是袭转移百姓之后。”
“为何不是刘备大营呢?”
伍习不解。
郭汜看着伍习一脸茫然,想到自己麾下并无子侄帮衬,不像李傕兄弟、侄子一大堆,有心提携伍习一二,道:“刘备大军全是骑兵来去如风,你我有数万步卒牵扯,岂能撵上陆城军?再说你也说了,万一这是刘备的阴谋呢?而攻击转移百姓就不一样了,刘备既然大费周章的转移百姓,可见他仁德之名不愿丢,他不想就得护佑百姓周全,我进击转移百姓,刘备就得阻拦,不然仁德之名尽散,其何以立足。”
“校尉提点的是。”
伍习一脸恍然大悟:“那某立刻把那厮拖出去斩了。”
“且慢。”
郭汜突然道:“问清楚刘备大营的位置,然后把这厮给刘备送去?”
伍习又茫然:“校尉,这又是何意?”
郭汜道:“此人若是骗子,一试便知,如果不是,那就证明刘备军中不合,大战前夕军中不合,既然不合就给他们加把火,看能不能让刘备自乱阵脚。”
伍习一脸佩服:“校尉,这是在施离间计啊!高明,某亲自押其前去。”
那细作真是崔巨业、方悦所派,因此他顺利的把伍习引到刘备大营外,伍习真想此刻就率兵突袭刘备一把,说不定能大获全胜。
然而等伍习登高一望,刘备大营井然有序,防范周密,突袭根本无从下手。
伍习对郭汜用兵更加佩服,怪不得郭汜不用此细作呢?原来早猜到突袭不成了。
其实郭汜并没那么神,他只是以为这细作不会是真的,故而没深想。
“军侯,刘备大营在此,做不得假吧!你看赏赐?”
那细作献媚的道。
伍习点头笑道:“放心吧!赏赐少不了你的。”
伍习说完一转身将其砍晕,道:“把他带上,咱们去刘备营中搦战。”
“喏!”
刘备在谷水的大营几日一换,别说有人来搦战,被发现都是极少的情况,突然营门外有人搦战格外稀奇。
张飞更是闻声而动,张飞出阵伍习却不应战,只是要求要见刘备。
好不容易等到刘备出来,伍习拍马上前道:“刘侯,某此次前来特为二事,一则是下战书,某家校尉与刘侯约战明日,至于何时何地?想必明日君侯自知,二则吗?这位兄弟跑到谷城告密,某家校尉对他的为人深以为耻,故派某将其送还给君侯,偷袭不是吾西凉军的作风,就此告辞。”
伍习说完拍马就走,张飞大喝:“贼将休走,留下命来。”
刘备赶紧将其唤住,只因其带来的信息量太大,刘备需要跟郭嘉等人商议,单挑擒将之事暂且放一放吧!
伍习离开,只留下一个被捆缚的汉军,方悦顿时拍马上前道:“看某将其为刘侯拿来。”
方悦疾驰到那汉军面前,伸手一捞便将其捞在手中,随即奔到刘备马前将其掷在地上,喝道:“君侯,人在此。”
那汉军摔在地上,心脏处插着一匕首,其本人口吐血沫,挣扎几下便已死去。
刘备一惊,方悦为何杀这人?难道这跟方悦有关系?
方悦乃王匡的人,王匡与袁绍是一路的,看来方悦透露给郭汜的消息是袁绍授意,可郭汜为何又把这消息透露给自己呢?
“方悦,你这是杀人灭口,你想干嘛?”
张飞见人已死大嚷道。
方悦冷哼不言,崔巨业道:“三将军,你这是何意?你这是在怀疑我们这些不是陆城军的人都是奸细吗?”
“你,某,某没有此意。”
张飞自然不会戴崔巨业递来的大帽子正想辩解,刘备道:“都嚷什么?藏了这么多天,郭汜再找不到我们才是蠢,他只是用一具尸体就想让我们自相怀疑,他郭汜未免把我们想的太简单了,既然他送来一具尸体,那我们就把这具尸体好好安葬,让西凉军这帮野蛮人看看我们关东士族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