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奴婢红儿有礼了。”那位叫红儿的丫环走到耿青峰几人面前,施了一礼说道:“我家小姐请几位到舫上一叙。”这位叫红儿的丫环果真不负其名,那娇艳的红色在她的身上显得相得益彰,没有丝毫的不相衫。
对于突出其来的邀请,王敬和林士昊都看着耿青峰。特别是林士昊恍惚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那番话里清醒过来。耿青峰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在这个朝代,女子要相对于大胆许多,如果自己扭扭咧咧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再说人家大姑娘都不怕了,他有什么好别扭的。“如此,请红儿姑娘带路吧。”
对耿青峰那俊俏的相貌,自然的风度让红儿也感到十分的稀奇。实在难以相信刚才那难以入耳的歌曲是由他的口中所发出的,还真应了人无完人这点。不过,她只是名小小的丫环,没有她说话的份,小姐既然邀请了他,那她也只有恭恭敬敬的份。
红儿很快就把耿青峰领上了那位小姐的画舫,外观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画舫,里面十分奢华。雕刻装饰精美的画舫内,一位粉装少女坐在桌前,桌上一把黑色古琴显得似梦似幻。桌边的小几上焚着香,一边的短几上还有茶水点心。
“小姐,我把几位公子请来了。”那名叫红儿的丫环向自家的主子禀报着。
“几位公子请坐。”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春风般抚过他们的心。
“芙蓉如面柳如眉,唇如朱涂肌如雪,秋水明眸声轻柔,气若幽兰犹倾城。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女人看起来也相当眼熟,但耿青峰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不过美人嘛,总喜欢好听的,耿青峰一阵如诗般的赞颂后,才开口问着。不过,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像极了那老套的泡妞招数。
那粉装少女眉头轻皱,对于耿青峰的孟Lang有些不适应,暗想自己是否看走了眼。能作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人应该不会这样放荡不羁。“公子缪赞了,小女子也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小女子刚在舫内听到公子呤的诗,感到十分好奇,是以让丫环冒然相请,还望几位不要见怪。”少女用她那悦耳的声音说着进退得益的话,表示请他们入舫不过是因为刚才听了耿青峰呤的诗,并没有其他的。
“哦。”耿青峰也不是傻子,人家这是摆明了叫他们不用打着什么似曾相识的旗号去接近她。“那只是一是感慨之作罢了。称不上什么上品,我扬州地杰人灵,有才之士彼彼皆是,相信一块招牌下来,也能砸到四五个。”又让我们不要亲近你,那还让我们上你的画舫来干嘛?喝茶吹牛?对着美女光看不能碰有个毛意思。听到我呤的诗感到好奇?苏轼这首水调歌头可是千古名词,难得的佳句。只要肚子有点墨水的都能听得出来,还用你说?再说,是你自个儿请我们来的,又不是我们自己想来。摆个晚娘腔,吓谁呀?耿青峰听到那粉衣女子的话,有些不悦起来,摆着一副无赖的样子。
王敬和林士昊从刚才见到这粉装少女,就有点不知所措。听了他们间的对话,更是想要晕倒。这耿大少也太有才了,自个儿都有未婚妻了,还一副无耻的样子,让人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煽他两耳光。
耿青峰的无礼让粉衣少女有些生气,但她总归在大家闺秀,即使不悦也不会表现在面上。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女子只是觉得刚才那首词不错,一时冒失,耽搁了几位公子的时间。现在天气已晚,小女子就不留几位了。”软软的话里表示出了她送客的意思。
“呵呵,我们三个哥们儿只是出来游玩,并没有什么事,何来耽搁之说呢?既然小姐邀我们上舫来,大家不聊聊相互了解一下,那哪成呀?”耿青峰对少女话中表示出来送客的意思视之不见,自顾的说着,把那种纨绔子弟的好色风流表现得淋漓尽致。
粉衣少女旁边的红儿此时见苗头不对,不由得大声呵斥起来:“我家小姐让你们走,你们就走。”
“红儿,不得无礼。”少女虽对耿青峰的言语不悦,但也担心自家丫环到时惹怒了这看似衣冠楚楚,却十分无耻的男子,到时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也没办法对付他们。现在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一番冒失,才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几位公子请别见怪,是小女子教导无方才使得婢子如此无礼。”她看出三个男子中,耿青峰才是他们的头儿,于是稍稍放低了一点姿态,有礼的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三位在呆下去于小女子清誉有损。他日若有缘相见,小女子作东请各位小酌几杯。”现在,她只希望这无赖赶快走开。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耿青峰看得这个粉衣女子一副着急着赶他们,却又不得不以礼相待的样子。也觉得刚才逗得太过了,于是便不再不依不饶的纠缠下去。“下次小姐请人上舫之前,还请先打听清楚再说。如果真要是个爱色之人,那小姐的闺誉……”耿青峰故意不说完,但他的话却让粉衣少女打了一个寒颤。“王敬、士昊,我们走。”
“是,少爷。”跟着耿青峰相处了一整天,特别是刚才耿青峰在岸上的那一番话,林士昊现在可谓是对耿青峰十分信服了。于是,从称呼上也不由得改为和王敬他们一样,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一点。
三人也不待人家小姐有什么反应,便自个儿下了画舫,留下对着他们的背影发呆的主仆二人。良久,那丫环才对粉衣少女说道:“小姐,那男的真够无礼的,刚才奴婢就劝你莫要请他们上舫,如果他们真要是……那可怎么办。”
那粉衣少女儿轻声说道:“看来,是我刚才的言语惹恼了那人,才让他故意这样吓我们。罢了罢了,也是我们自己不对。”
听着少女犹如自言自语的话,那红儿猛的睁大眼睛问道:“小姐,你是说刚才那人是故意装出这样子的?”
“嗯。”那少女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琴弦,“如果他真是那种好色之人,刚才也不会这样干脆的下去了。”
那红儿听着少女的话,若有所思的站着,聆听着少女的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