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短促的叫声响起,福满满低头一看,手掌心流血了。
余少航下意识地抓起她的手,“你怎么样?”
仔细辨别,那声音里边包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走开,不用你假仁假义!”福满满生气道。
余少航又气恼又担心又愧疚,情绪复杂多变,“我……”
“放开!”福满满站起身,微微推开他,独自朝楼下的出口走去。
他直怔怔地站在原地,忘记赶上去替她包扎伤口,等回过神来撒腿就赶去追她,可是人呢?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嘶!”忽然又听见从副总办公室传出一道轻微的嘶叫声。
他闻声走上去一探究竟,结果果真见到福满满在施纪轩的办公室里,两人的动作看上去很亲密,他们没发现,余少航此刻在外面驻足“偷窥”。
秘书长李莉路过此处瞥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八百瓦的八卦照明,于总这是当“偷窥狂”?她佯装不经意瞄一眼施总的办公室,然而因为于总的身高挡住并没有什么发现。
“满满,你怎么受伤了?”施纪轩一边替她包扎伤口一边关心地问。
福满满只是讷讷地盯着某处,神情有些恍惚漂浮,貌似还在神游太虚魂不附体。
施纪轩视若无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满满,女孩子留疤很难看的,你一定要注意保养。再说,你要是因工受伤,那你可得找于总报销医疗费,这样你把这笔钱拿来好好保养。”
福满满正好听到“报销”二字,加之脑袋还残留着剩余的恼火炸药,于是愤愤出声,“没错!我要要求赔偿。”
余少航握紧拳头,刚刚的愧疚和担心瞬间烟消云散,徒增气愤。
“福满满,你可真会演戏!”余少航咬牙丢下这句话,含恨离开。
福满满气势汹汹地赶到余少航办公室,“啪”地一声,粉拳不轻不重地砸在他面前的公文文件上。
余少航抬头,皱眉不悦,“福满满,是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福满满面对他杀人的眼神有些惧意,但还是壮着胆说道,“余总,撇开上下级的关系不谈,我今天以平等的身份跟你谈判,我这伤是你造成的,你应该要赔偿我才是,我这么说不对吗?”
余少航猛地站起来,压她一个脑袋,“福满满,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对吗?”
福满满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
“呵,刚刚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又回来求我赔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在纪轩面前博取同情,现在又想在我面前博取同情,好让我愧疚赔偿你更多,恩?”余少航阴阳怪气地说道。
福满满怨怼着他,声音饱含委屈和失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
说着她便转身走出办公室。
余少航站着不说话,心里面暗道自己对她的失落产生化学反应,并且将有越燃越旺的趋势。
走出门口,福满满好奇地回头看一眼余少航,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会吧?他就对我的无辜、委屈和可怜这么无动于衷?难道说他心理素质过硬没有被我糊弄过去?”
哎~只叹一句到底是凉薄之人啊!
回到余少航的家,两
人各占一半空间,反正同一时空里有他没她,或是有她没他,本来福满满还寻思着要不要借“室友之名”打打感情牌,拉下面子跟他求和,可是一看余某人拽七拽八的模样,跟个大爷似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不理就不理,不说话就不说话,谁稀罕谁!?
索性歪着脖子夹着那苹果五代和提着一袋苹果在客厅一边聊天一边啃苹果,“喂,老妈。”
“死丫头,去这么久才舍得打一个电话回来,你平时干嘛去了?”电话里头,福太太的声音铿锵有力,战斗值堪称是中老年人的典范。
她咬了一口苹果嘎嘣响,“福太太,我这不打来问候您了吗?对了,我老豆呢?”
“别跟我提那死老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大鱼大肉。几时关心过我关心过这家?呜呜……满满,你妈苦呀!”
福满满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你哪里苦了?你不也经常砌长城(打麻将)吗?”
“我那是消遣。”福太太那叫名正言顺。
福满满嘿嘿一笑,“是是是,你那叫消遣,老豆那叫不务正业。改天我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怎么样?福太太你心满意足了没?”
福太太笑得花枝乱颤,魔音一阵一阵地扩大,“死丫头,就会寻你老妈开心。”
福满满调侃她道,“我不寻你开心,怎么弥补老豆给你带来的心灵创伤?对了,福太太,你偶尔也要体谅体谅老豆,他多不容易啊,你叫东他没敢往西,你说吃素他绝不敢偷腥,你说说,这种好男人去哪找?你就安安心心吃饱喝足,把心放肚子里,我敢保证将来你再胖点,那在老豆心里就卡着出不来啦,哈哈。”
“臭丫头,越说越离谱。”福太太口是心非地嗔道。
“口是心非!哈哈。”
余少航端着空杯下来盛水,见她没规没矩地在讲电话,真想把她那双在空中乱舞的小细腿砍下来。
“诶,去洗厕所。”福满满一挂断电话就受到余大爷的胁迫。
福满满假装没听见,一拳捶打着酸痛的肩窝,“哎哟,刚刚聊太久电话,酸死我了。”
余少航深呼吸一口气,“我再说一遍,洗厕所!”
她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吼道,“知道啦!那么拽干嘛?”
余少航表情得意,“洗干净点,否则就从你工资里扣钱。”
下一秒,他能真切地体会到夏日的暖风瞬间变成了寒冬的西北风,只见福满满“咻”地一声,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冲上二楼。
余少航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几下,“果然是小财奴!”一听说扣钱,溜得比马车还快。
福满满将受伤的手搁在盥洗盆上吊着,另一只手刷着马桶,嘴里哼着毫无章法的旋律,神情倒是闲适自在,仿似十分享受工作带来的愉悦。
余总裁慢悠悠地上来蹲点,一会儿拿着一瓶可乐进来淋在了马桶上,认真地说,“听说“陈年”可乐可以洗掉马桶十几年沉淀下来的污垢,我来验证一下。”
福满满大写地“忍”!
一会儿某人又进来倒茶垢,非常负责任地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家没有污垢,所以我来倒点。”
叔可忍婶不可忍,福满满举起马桶刷吼道,“余少航,你就是故意的
!”
余少航跳开一步,堪堪避开那“凶器”。
“给我滚出去!”“砰”地一声,福满满怒关厕所大门。
余少航在外面不怀好意地大笑。
“啊!”忽然,厕所里面一声惊呼。
余少航一着急,拍门大喊,“喂,你干嘛?别耍花样哦!”
福满满咬唇说道,“谁耍花样?我手又流血了。”
门外突然没有动静,打开门一看,那家伙跑了!
“余少航,你个没良心的!我这手会受伤是因为谁啊?”福满满十分不满。
一会儿余少航走了回来,手上提着药箱,“嚷什么嚷?是不是又在骂我没良心的?”
你才知道!
“手伸过来,我看看。”他说。
她伸过去,“诺,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就好好对着它内疚一番吧!”
他一瞪,“闭嘴!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努努嘴,真地就乖乖闭上。
包好之后,她抬手一看像个粽子,取笑道,“跟施总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余少航警告道,“福满满,我警告你,离纪轩远点!”
福满满颠倒黑白,“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我?”
余少航汗,“你是耳背吗?哪里听出来我是在关心你?”
“不然你怎么会交代我离那个花花公子远一点呢?”
余少航失笑,“好,总之你们俩半斤八两,离谁远点都是对的。”
福满满一笑,趁他迷糊之际将清洁工具丢到他手里,并且交代道,“诶,厕所还没洗好,你代劳。”
余少航看着那脏兮兮的东西,登时一呕,恶心地丢到一旁,“福满满!”
福满满笑得乐开怀!
……
第二天,施纪轩扛着“慰问好友”的大旗,实则卖起了八卦的心思跑去找余少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两人还搞“同居”啦?福满满虽然没说那么明显,不过他很肯定这俩一定是同居了,至于是不是在外“金屋藏娇”就不好说。
“诶,哥们儿,听说昨天你俩闹翻啦?”
余少航两道寒光射过去,“听福满满说的?”
“聪明。”
“施纪轩,你现在是嫌工作太轻松了是吗?整天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不,我只关心你,你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哼~”余少航轻嗤。
“听说你昨晚还吃瘪了?怎么样?余总,洗厕所的滋味应该很酸爽吧?”施纪轩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余少航瞬间沉着脸,语气不善,“福满满这事也告诉你了?”福满满竟然把这事也告诉了施纪轩,是不是同时把他们俩住在一起的信息也透露给他了?
可恶的女人!
施纪轩一愣,继而有些后怕,糟了!少航这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余少航忍气吞声,以工作之名唤来福满满,眼底的寒光不时地喷向一旁的施纪轩,后者微微打个寒颤。
施纪轩缩了缩脖子,“呵呵,少航,你待会儿可否嘴上留情,别说出来这事是我说的啊?”
余少航嘴角微勾,“怎么?现在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