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星当街走下去,拐角进了一家小诊所。大夫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还风韵犹存的女人,她目光不善的看着一身上明显受了外孙的曹流星。
“大姐,帮我擦一下药。”曹流星虽然身上好多处都受伤了,但是没有流血。
“怎么弄的?”大姐不慌不忙的问。“被人打了?不报警吗?”说完还故意的看曹流星的反应。
“没事儿,报警也没用,轻伤都算不上。”曹流星虽然感觉身上肌肉疼,但对自己的伤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大夫终于起身来,回头问坐在板凳上感受伤疼魅力的曹流星要白药还是贴膏。白药是擦的,贴膏也是擦的但是干了就变贴的了,要撕下来。
“不习惯贴膏,就白药吧。”
“小瓶18,要我帮你擦吗?”大夫看着捂着胸、背、腰的曹流星。
“还是帮我擦一下吧,谢谢医生。”
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曹流星告别大夫,把脑子里对女医生的映像保留好,然后就要走了。出门前先看看有没有人,然后又回头看看,才把擦过的白药盖子盖好装衣服兜里。然后再混着夜色消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
路灯下的影子一愰一愰的,曹流星的脚碗有点疼了,走起路来就有点一瘸一拐的。回学校的路还要点远,这会儿他从小卖店里拿了一瓶啤酒坐在路边吹着呢!有什么可着急的?反正已经晚了,慢慢回去就是了。回学校吗?离开学还早呢,今天也比较晚了,还是找个旅馆住一晚比较好。
也不用找个好的旅舍,就是那种路边的小店,40块住一晚到第二天的11点以前。如果还要点什么夜生活的乐趣,也可以顺带邀一个小姐,不贵,一晚也就500。一次更少了,只要一百多吧。不过曹流星倒没那个意思,毕竟他可以选择在学校里努努力泡个喜欢的女同学,来路比这个正宗安全多了,而且还要感情收获。何必在这里冒着各种危险而且还不一定个个都漂亮。至于其它的――还是不要企图妓女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了,就算有,你也处理不了。总之,这是个社会的缩影,个个时代都有的职业,个个国家都存在的事情。
用劣质香皂洗了个澡,好在还是有温水的。然后又擦了一遍药,折腾到大概凌晨,还是睡了。
明天……明天也许要找点事做,不然这人生也太孤寂了。
昨晚的梦里总是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还在村子旁边的田梗上玩泥巴。在月亮下去河边捉知了,到了白天就上山掏鸟窝。一会儿又梦见村子边上的大姐姐,她每天梳妆都坐在窗前,曹流星路过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么一个美丽的人儿。然后又梦到学校里的漂亮女生和漂亮的女老师,她们都在那里自顾自的忙碌着也悠闲的慵懒着。
到了后半夜,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活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痛的地方。然后就醒来了,感受着身上的伤隐隐作痛着,居然还感觉到莫名的舒爽。可能是好久没受过伤了,难得受伤了一次,居然感觉到爽!看了手机,时间离天亮还早,然后转身瞪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又舒服着,困意来袭,没关灯就那么又睡去了。
从此以后都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了呢!曹流星这么想着,摇摇头,理了下廉价衣领。然后在别人不算尊敬,一副了然的表情下相遇。走了,路边又看到那个昨晚上还邀请过他的女人打着哈欠招呼着来往的男人。然后和曹流星各自错开视线,面无表情的路过彼此,一点也不像在昨晚还差点进行了男女之间最亲密行为的男女关系。当然,在拐角处彻底离开各自视野之前,曹流星还是回头一撇,步伐不停。但是曹流星还是对上了那个看着他的背影流泪的眼神,还没看到秘密被发现的女人的慌乱,曹流星就已经转过了墙角。他除了浑身一激,思维顿时翻腾,心底莫名一紧,却也没有转身回去了。他知道自己处理不了那般尴尬。
就这样径直走下去,然后穿过一条集贸市场。停下来的时候买了份简单的早点,一份土豆片拌辣椒酱、一条油炸,一小袋豆浆。又停在路边的大树底下休闲桌椅那儿解决早点,翻玩着手机看今天的消息。偶尔也将目光投向路人,各自随意看看,猜测着自以为和各自的行为始止。没什么大意义,对于人生无甚大用但也经历着。
喝着豆浆还能听到市场里隐约的热闹声,不时突破重围的个人的嗓音,就着短促的汽车喇叭声也把油条咬断了闷嚼。
吃完早点,找个不远处的垃圾桶把剩余的垃圾丢了,抹了抹微微有点油腻的头发才想起来后悔着刚才应该在旅舍里洗个头的。转身又抛开了这茬儿继续往下走着去了,这点事儿实在不值得多虑。
现在该去学校不远的网吧耍一耍了。不远,大概还要过了桥,又路过一个小酒吧一个琴行一个咖啡店就是了。
小城真不大,人口不过二十万左右,走路却还是不容易走到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