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孙瑶对张青和苏谨也是格外的照顾,即便平素里有什么过错也都忍了,却不想这个张青居然暗中加入了财神阁。
想到财神阁陆鸿又皱起眉头,财可通神,财神阁算是将人心的贪婪利用到了极致,凡是加入财神阁的人无一不是变得极端而又偏执。
张青这个人傲是傲了一点,但陆鸿打心底里不愿意将他和冯妖妖,嵇少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归为一类。
“这名弟子是如何处置?”,
得悉财神阁与尸鬼界之间的勾结后,陆鸿对财神阁观感更差,对财神阁的人也绝不手下留情,但涉及到自己门下弟子却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张家是世家大族,罚的重了不好交代。
张青又是在红尘剑阁立足未稳的时候拜的山门,若是处理的太过严苛难免会寒了众人的心。
孙瑶苦笑道:“能怎么处置?禁足几日,罚他闭门思过,至于以后是去是留还是要你拿主意的,毕竟你才是红尘剑阁的阁主”,
陆鸿笑道:“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张家虽是世家大族,但还远没到能令红尘剑阁忌惮的地步,他与财神阁勾结,就算是背叛师门,修界虽然早不在乎什么正邪之分,但背叛师门无论在哪里都是不能容忍的罪行,人人得而诛之,我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我担心的不是张家,而是财神阁,他们的动作太快了”,
孙瑶点头道:“怕是也由不得他们不快,尸祸之后就数财神阁主,你还有古圣三人声望最高,眼下财神阁已经从黑暗中走出,没有人再紧盯着他们的过去,龙焱和龙语真成了神州的救星,纵观整个中州已经没有哪个世家,哪个门派有资格做财神阁的对手,我们红尘剑阁却是不同”,
“红尘剑阁建成时间日短,但却是一飞冲天之势,再过个几十年谁知道会是个什么形势?恐怕龙焱和龙语真早已经把我们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陆鸿道:“张青可有说什么?”,
孙瑶摇了摇头道:“他加入财神阁还不到半年,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小卒子,根本接触不到秘密,甚至入门一个月来连一件任务也没有接到过,只是让他暗中搜集关于我红尘剑阁的情报”,
陆鸿道:“我们对财神阁的了解虽不甚多,但也不算少了,从张青嘴里未必能得到更多;当务之急是在门内排查,确保没有其他的漏网之鱼”,
“财神阁的渗透无孔不入,若是像当年的炼器宗一样那就连亡羊补牢的机会也没有了”,
当年中州鹿鸣城的炼器宗又何尝不是盛极一时?在吴玉的带领下,炼器宗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里就足以与底蕴深厚的天罡武道和圣法一脉相掰腕子,三神器出世的那段时间更是出尽了风头,谁又能想到这种大宗派连财神阁四使都抵挡不住,一夜之间城头就变换了大王旗。
陆鸿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一晚,彼此亮出底牌的时候,看似铁板一块的炼器宗弟子竟有一小半都暗中加入了财神阁,八名长老背叛其四,一手缔造了这个宗派的吴玉无力回天,只能豁出性命护住吴天等人的性命,以待日后复仇,然而现在财神阁一日强过一日,吴天等人复仇的希望却愈发的渺茫。
那一出惨剧带给陆鸿的是刻骨铭心的教训,他知道一个门派没有底蕴,没有镇山的老怪是不行的,偏偏现在的红尘剑阁与当日的炼器宗极其相似,一样的后起之秀,一样的一飞冲天,也是一样的根基浅薄。
相较之下,红尘剑阁的根基似乎更浅一些,但由于鲲鹏岭距离中州尚有一段距离,财神阁的势力并没有渗透到这里,所以财神阁对红尘剑阁的渗透还很有限,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陆鸿很快便打定了主意,道:“两天后就是开门宴,届时许多修界同道都会来贺喜,这个时候不宜大张旗鼓调查此事,暗地里调查就行了,这件事交给乔长老吧,他胆大心细,又和财神阁交过手,做起来得心应手”,
“其他的等宴会结束再说吧”,
孙瑶略作沉吟,道:”只好这么办了,我去交代乔长老几句,他本是炼器宗的人,与财神阁是不死不休的仇,调查时还需要克制一些”,
出了院门,忽听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众弟子手里提着兵器拥簇着一个受了伤的弟子往外闯。
孙瑶平日里管教弟子很严,这时见自家弟子成群结队跟个绿林一样不由得心头火起,蹙起细细弯弯的眉道:“你们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
“副阁主......”,
众人听见是她的声音忙回身施礼,由于手里拿着刀兵,又挤在一起,施礼时却乱作一团,甚是不成体统。
孙瑶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训斥道:“你们是江湖团伙吗?拿着刀剑要去砍谁?平素里的礼节都学到哪里去了?”,
又见刚入门还不过三天的弟子小虫儿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心里又觉得有些心疼,凝眉道:“你这是被谁打得?是门内有人欺生?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副阁主...您误会了”,
小虫儿擦了擦鼻尖的血道:“不是门内的师兄欺负我,是外面的人打得”,
“外面的人?胡说,眼下这鲲鹏岭还有人敢动红尘剑阁的人?”,
“弟子不敢欺瞒,副阁主,今天一大早弟子就听师父的话,在外面接待到访的客人,并将他们带来的礼物登记在册,以备日后还礼,谁知有一个家伙却上门来找茬,别的不送,偏偏叫人抬一口棺材上来,您说他这不是恶心人吗?弟子受不了,就和他们打了一架,但...但没打过他们,这才找几位师兄准备去教训那些不开眼的”,
“还真有上门挑衅的?”,孙瑶笑了,衣袖一甩道:“走,带我去看看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