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话语夹杂着无比的自信从无锋沉静的气势中一点点透露出来,连一直对无锋抱有敌视态度的石雅薇也不能不暗自心折,而石雅茵和石雅芙目光中更是盛满了倾倒沉醉之色,这样的男人才叫作男人,那些整日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自诩政坛精英的人物在此人面前无疑如一群跳梁小丑,纵观此人在帝国政坛上如此低调,但却无人敢于小觑于他,再看看他背后的西疆全景图,从北吕宋到腾格里,从印德安到半岛同盟,这些地方纵然是唐河帝国全盛时期也从没有把势力延伸到这些地方,而现在却都匍匐在眼前此人脚下,整个帝国甚至东大陆敢于这样夸口的人只怕还只有他一个。
“殿下,不过您还是需要小心,那些小人手段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一旦造成了伤害却会给您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您千金之躯如何能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如果殿下需要,我们听雪轩也愿意为殿下提供忠诚的卫士来证明我们的诚意。”石雅茵目光流动,缓缓站起身来表明态度,这无疑就是一种公开宣誓效忠的表示,也是石雅茵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替自己父亲表明的最直接态度,这样表明态度就再无圆转余地,石雅茵能够如此表态自然是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授权。
缓缓点点头,无锋面色平静,“石大小姐,你们石家的诚意本王能够感受得到,不过本在这方面暂时还不需要,至于你们石家现在的处境我已经清楚,薛百英那边我已经让人知会他,你们武馆马上就可以恢复开业,至于盐务专卖证,现在帝国经济发展大臣之位一直空缺,不过我已经让曾国鸿大人替你们给帝都经济发展署打了招呼,相信很快就会发到你们手中,不过即便是没有那份专卖证也没有关系,晋中、龙泉、黑山现在初入西疆统治,百废待兴,如果你们石家对这些地区的盐务感兴趣,可以到那边发展。”
“殿下此话当真?”几乎是用发颤的声音问道,三女同时起身,目光直视玩弄着手中玉镇纸状极悠闲的无锋,似是不敢相信有这种天大的好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石雅茵甚至禁不住全身发抖。要知道这盐买卖的利润天下人无人不晓,石家的盐务买卖在帝都城中还根本排不上号,帝都几大盐商几乎占去了中州地区盐买卖的八停以上,剩下的两停才由几家散户分食,石家不过是几家散户中较大的一家罢了,根本无法与那些大盐商相比,即便是这样,石家和听雪轩一门的绝大部分开支一样来自这一行道,由此可见这一门利润之丰厚了。
“岂不闻君无戏言?”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外加嘴角若有若无的暧mei笑意,让早已是过来人的石雅茵和石雅芙二女忍不住心如鹿撞,但摆在面前这一份大礼委实太过隆重,别说三府之地,若是能在这晋中一府的盐务中占据一个大头,那听雪轩和石家的实力立时就可以翻上几番,石家甚至可以摆脱这江湖门派的限制,脱离江湖这个是非圈,专心专意向真正的世家门阀发展。
无锋遇刺一案并未像想象中的那般引发无限风波,在无锋的刻意压制下,舆论媒体也只是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了司徒泰之后就慢慢平息下来,这样轻描淡写的翻过一页连司徒泰自己都感觉奇怪,虽然这次刺杀本来就非他所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准备采取这方面的手段,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他素来奉行要么不做,要么就要一击成功。
帝都的民众们就这样一天一天等待着新皇登基那一刻的到来,各方也都在积极的作着准备,为新皇登基后可能带来的种种变化需要应对的各方面可能性准备。而此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中大陆终于又翻开了新的战乱一页。
围攻双堆府的战役已经打开了两天了,科米尼人的攻势依然不见减弱,呼延虬站在城头,浓眉深锁目注前方城下,四处燃烧的垛口和木质投石车已经被扑灭,还在散发着阵阵青烟,散落在城头的箭矢、乱石零星一地,而己方的滚木、擂石也消耗了一大半,运输兵正在不断从城内将物资补充上来,而工程兵已经在抓紧时间修缮被损毁的防御器械,尤其是弩车和投石器,科米尼人准备得比想象中得还要充足,而且战斗力也相当不俗,并非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至少对方在这两天中表现出来的勇悍和坚强还是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让呼延虬担心的并不是科米尼人的彪悍,整整一个军团,除了留下一个师团镇守紫荆关外,四个师团都退守到了双堆府城,加上前期所作的充分准备,光凭城下这二十来万科米尼人要想硬啃下双堆府城,只怕短时间内是不用想了。呼延虬担心的是一直按兵不动的吕宋人,直到现在从火山府和维托府传来的消息依然是一片平静,吕宋人三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并已经开始向北进发,聚集在曼隆城的前锋部队已经超过了十五万人,并且曼隆城全城戒严封锁一切消息,其严格程度拿情报部门的话语来说是空前的,除了最后一份情报传来又有三万士兵进入曼隆外,情报部门的便完全断绝了线索来源,整个北吕宋一线被完全封锁了。
罗卑人的消息也有些让人担忧,罗卑人已经完成动员,前锋已经沿着北方商道东进,速度现在虽然不快,但一旦他们主力也跟上来,他们便可以以最快速度扑向目标。虽然秦王殿下下达了必要时候可以暂行放弃东腾格里郡的命令,但如果罗卑人并不满足与在腾格里上逞威怎么办?呼延虬不认为罗卑人会继续东进进入西北郡,但是今有可能南犯闯入西域郡,而自己的故乡就有可能面临罗卑铁骑的荼毒,眼下西域郡除了一些自卫的警察部队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武装力量,亦无任何军队驻扎,一旦罗卑人闯入西域,那西域可以称得上毫无自卫能力,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罗卑人逞凶,但秦王殿下似乎对于这一点并不太重视。作为军人呼延虬自然不能违背军令,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故乡家园可能遭遇蹂躏,他不能不担心。
轻轻叹了一口气,呼延虬强迫自己将心思回到面前的战场上来,赛波作为西域郡总督已经向军务署和秦王府发去了紧急信函,但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得到回信,也不知道秦王殿下怎么会对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视若无睹,难道他真的打算连西域五府一起放弃,等到事情圆转之后再夺回来?但以罗卑人的心性,他们本来就不会占领只会破坏和掠夺,西域遭此劫难多年来的积累必将化为灰烬,难道说殿下会不明白这一点么?抑或是殿下本来就有意利用罗卑人来摧毁还有些不大听话的西域人?最后这一个念头只是在呼延虬脑海中一闪即逝便被否决,西域现在已然完全归顺于西疆,虽然还有一些所谓的民粹分子似乎不大愿意承认这个现实,但历史的大潮已经将这些人推到了边缘,他们根本无法阻挡这股民族融合的潮流,呼延虬不相信素来英明睿智的殿下会出此下策。
摇摇头,呼延虬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作为军人,他必须首先考虑自己指责范围内的事情,自从被任命为印德安军团军团长之后,他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纯粹的西疆军高级指挥官而不再是西域乌孙的军官了,他需要考虑的是整个战区甚至是大西疆的战略而不能再将自己的个人感情掺杂在其中。
科米尼人看来是只分担到了进攻双堆府城这个任务,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座府城居然有四个师团的兵力镇守,而偌大火山府和维托府两个重镇却只有五个师团兵力,尤其是火山府新建,而且位置尤其重要,按照常理应该是防范重点,但这一次似乎西疆军都把注意力摆放在了西面针对科米尼人,相较于在中线和东线的布防却显得有些薄弱了。火山府仅仅只有三个师团驻守,且防御设施也不健全,一旦吕宋人倾其全力,极有可能在这里获得突破,连呼延虬都有些担心,好在赫连勃也摆放了一个机动师团在火山府和维托之间作为策应,这是一个新换装完毕的快速反应师团,无论是在运输工具以及装备上都有所提高,应该能够应付可能遭遇的各种困难。
就在呼延虬有所怀疑吕宋人的意图时,坐镇火山府的赫连勃同样是一头雾水,来自南面的消息虽然被吕宋人严格封锁,但已然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看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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