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米尼人在前期取得的巨大优势在提克人将几乎所有的精锐部队投入南线后被逐渐遏制住了,但是由于提克人经历了西北军的挫败,士气受到很大打击,所以在科米尼人面前依然处于劣势,为了防止战争失败,提克人将没有受过多少训练的二十万新军分成多股投入到了已经成为敌占区的后方战场,并借助敌占区的老百姓配合军队打击侵略者,这一招在最初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反而被科米尼人消灭了大批潜入军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了战火洗礼的新兵逐渐变成有经验的老兵,战术运用也越来越熟练,与当地百姓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人海战术和游击战术初显威力,科米尼人在后方的占领军不断遭到袭击,损失惨重。虽然在正面战场科米尼人已经两次击溃了提克人防线,逐步深入到了提克人领地内腹地,但提克人的抵抗也越来越顽强,而在后方,四处活动的提克人小股军队给科米尼占领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面对日益严峻的形势,科米尼人也改变了战术,采取了收缩防守然后重点打击的策略,逐步退出了除鲁恰尔行省以外的所有地方,集中兵力对鲁恰尔行省境内提克军队进行清剿,并采取收买内奸、埋伏暗谍的超常规手段应对,取得了极佳的效果,短短半个月内就剿灭了十余支提克潜入部队,取得辉煌战果。面对科米尼人采取对外防御对内清剿的手段,提克人被迫在外围采取攻势以缓解科米尼人对鲁恰尔行省内的清剿强度,但却被科米尼人抓住战机一举歼灭了接近五万人精锐,使得提克人元气大伤。
双方都陷入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境地,科米尼人已经没有力量再发起一次全线进攻,但维持对鲁恰尔行省的控制却还绰绰有余,连续不断的清剿行动已经将这个地区的提克军队损失殆尽,面对强大的科米尼军队,占领区内原本风起云涌的游击战风潮也逐渐平息,而潜入这个地区的提克军队除了被消灭的,其他的都已经被挤出了鲁恰尔行省。而提克人主力军队损失之大也是前所未有的,除开在与西北军交锋中损失的二十万大军外,剩余军队在与科米尼人的交锋中也损失惨痛,他们已经丧失了完全收复失地的力量,能够达到目前状况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相比之下鲁恰尔行省境内局势也随着战事的缓和而逐渐平静下来,鲁恰尔行省南部边境地区的安第斯人zhan有相当比例,占领了塞斯浦尔城的科米尼人一边利用安第斯人巩固自己的统治,另一方面也采取各种手段拉拢鲁恰尔行省内的除提克人外的其他印德安部落,这种纷分化瓦解的手段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加上辅之以强有力的军事弹压,鲁恰尔的形势让提克人似乎看不到收复这个行省的曙光。双方的对峙形势渐渐形成。
对于提克人境内出现这种现状是崔文秀最乐意见到的,提克人力量遭到了极大削弱,短期内再无北上的实力,而且甚至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得不转向依赖自己一方来抵御来自科米尼人的军事压力。而科米尼人也被提克人牵制住了相当一部分军力,虽然取得了一片实地,但要消化还需时日,而这样一来事实上的科米尼公国――自由自治领――吕宋大公国联盟的力量也被牵制了,这样一来帕沙王国将会对吕宋形成更大的压力,使得吕宋一段时间内无暇考虑北吕宋问题,这样也符合西北的利益。
为了防止提克人崩溃,维持印德安王国南部局势的平衡,在提克人最困难的时候,崔文秀甚至还悄悄无偿的向提克人提供了一批武器和战马,以及提前交还了按照协议原本应该在三个月后方能交付的第一批提克战俘,这也是提克人得以坚持下去的重要心理支柱。敌友角色转换的速度和频率让作为崔文秀副手的呼延虬再次看到了自己和主帅的差别,半个月前还百般敲诈勒索对方,半个月后,他有可以白送给对方武器和战马,甚至不惜以半买半送的形式让对方赎回第一批俘虏,然而一旦南部战局稳定,俘虏的赎回价格立即又恢复了原价,这样变幻莫测的态度,让呼延虬以及其他几名将领都见识了自己这位上司绝顶的变色龙功夫,以至于舍内给自己这位上司评价的是他最好去当一名外交官而不是军队将领。
滚滚西去的马普特拉河浊浪滔天,连续几日大雨让境内的马普特拉河和萨尔温江水量大增,下游已经有一些地区出现洪涝灾害,一身戎装外罩一袭白色披风的青年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江边出神的注视着河南岸,心中却在想着北方,年龄略长的军官似乎有些不耐烦,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腓特烈,走吧,这河边也没什么值得一观的景色,咱们在这河边站的再久,也没有一条大道让咱们越过这道天堑,帕沙人吃一堑长一智,咱们要想故伎重施只怕也不容易了。”
似乎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瞥了自己表兄一眼,青年男子摇摇头微笑道:“如果对面不是库图佐夫,我有把握让对方再上一次当,不过是库图佐夫那又领当另当别论。咱们这致命一击还是让帕沙人痛得喘不过气来,库图佐夫在南面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的国王和国务大臣大概都下了十万火急的命令了,让库图佐夫必须回北线坐镇,防止咱们真的越过马普特拉河。”
“呵呵,咱们这不是破坏他们的好事么?好不容易在南方找到借口动武,还没看到实际效果,就被咱们给逼回来了,南部诸国大概要给咱们披红挂匾以示感谢了。”年长青年也笑着回答,“现在达扬那个家伙也还在南边忙得不亦乐乎,这个家伙在南边可是打出威名了,名声直追库图佐夫的军神大名。”
“唉,帕沙人位置生得太好了,生得这么多好邻居,可以任意选择攻击对象,要什么就有什么。看看咱们,那北边是凶如虎狼的李无锋,西面是没为咱们做过什么科米尼盟友和绿海沼泽,南面是生死大仇帕沙人,东面又是不可逾越的大横断山脉,现在该死的科米尼人又在印德安南部掺杂了一腿,把局势弄得越来越复杂,咱们三家结成的联盟倒成了科米尼人的保护伞了,让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印德安人土地上逞凶,现在帕沙人的压力却让我们一家承担了主要部分,我看科米尼人如果不赶快解决掉印德安那边的问题,把注意力回到帕沙人这边,迟早会吃大亏的。”青年男子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思考神色。
“腓特烈,我看科米尼人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收缩防守,修改了企图一口气吞下提克人整个南部的计划,把目标只放在了鲁恰尔行省,我认为这个计划要切合实际得多,不过即便是这个经过更正修改后的计划,依然会牵制科米尼人不少力量,仍然会对我们这个联盟有所影响。不过,如果科米尼人能够挺过一段时间,将鲁恰尔行省这片土地纳入他们囊中,的确会让他们的整个综合国力得到实质性的提高,他们这一搏应该说是物有所值的。”年长青年分析着自己一方盟友的举动,“鲁恰尔行省中有不少安第斯人移民,这也是科米尼人借以图谋鲁恰尔的基础。”
“看来咱们的盟友还是有些有眼光的人啊,居然能够一眼看出唐河人会出兵帮助海德拉巴人,而且料定提克人会遭遇惨败,这一口可把提克人啄得不轻啊。”青年男子饶有兴致的随手折断一支芦苇,放眼望去,一片连接一片的芦苇带或密或疏,看上去煞是喜人。
“是啊,科米尼人如果能够把鲁恰尔行省消化掉,实力可以登上一个新台阶,虽然还不能说可以与帕沙人相提并论,但相比咱们已经有一定优势了。”年长青年脸色渐渐沉肃下来,“咱们要想挣开这个牢笼,我想只怕还是只有把目标放在北吕宋,那里我们根基尚存,好生经营一番,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一旦夺回北吕宋,向北可以图谋西域,向西可以经略印德安,我们的战略态势就可以得到极大改善。”
年长青年就是吕宋军方的第二号人物,青年男子的表兄克鲁夫,随着布伦特兰年龄渐大,布伦特兰已经逐渐将吕宋国内政务也逐渐交给自己的次子腓特烈,而长子尤兰虽然伤势已经痊愈,但身体却再也难以承担起繁重的军政事务,只能协助其弟处理一些日常政务,吕宋大权也逐渐集中到了腓特烈手中,而克鲁夫也成为腓特烈军事方面最重要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