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一格用人才。”---摘自《帝国皇帝语录》---。
听完士兵的汇报,无锋不由得对面前这人产生了好奇心。面前这个人年龄不过三十来岁,虽然精神有些疲顿,但眉宇间颇有写与众不同的气势,高耸的颧骨,浓黑的眉锋下一双闪烁着不屈之光的眸子,薄薄的嘴唇有些扭曲发白,被带进帐来后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
“谈笑。言谈举止的谈,笑傲江湖的笑。”
“好名字。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我听说谈先生在北原郡都颇有名声,不知道为什么谈先生为何却与朝廷作对,而为下里贼人们效力呢?”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谈笑有些说不出的惆怅,本想借农民奴隶起义的东风能使自己的才能得以施展,可没想到失败来得如此之快,而换来的就有可能是生命的代价,真有些心有不甘啊。自己真是过高的估计了那帮人的素质,满以为自己一心一意为他们策划,没想到这帮人鼠目寸光,只知道贪图享乐,毫无长久打算,而自己忠心谏言,反屡遭排斥,以至于部队纪律作风每况愈下,途经一地,便*掳掠一地,虽有不明来源的准确情报,但终究难逃失败的命运。
想到这儿,谈笑收起满怀心事。“事已至此,谈笑别无他言,但求速死。”
“哈哈,先生何出此言,本人并无杀先生之意啊。”
“哦,那不知大人将我带至此间有何见教。”
“久闻先生对治国安邦颇有见地,本人素来景仰,今天得此机会,正想请教。”
“咦?”谈笑闻言大感惊讶,他不由得又仔细打量无锋,无锋也满带自信的微笑回望他,这个军官年龄不到二十岁,但已经是大队长了,刚才打仗时自己虽未得见,但肯定就是此人在那儿震摄全场,造成己方混乱投降的。此人年龄虽小,但刚才几句话霸气若隐若现,颇有气吞山河之势,假以时日,前程不可限量,自己可以试一试他。
“我现在不过是一名待死的阶下囚,而且是造反的大逆之罪,大人却来向我请教什么治国之术,难道不怕上级知道吗?”
“哈哈,先生多虑了,在这儿,我就是唯一的上级,你是囚犯还是普通百姓,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无锋盯着谈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谈笑并不意外,在无锋说要请教治国安邦之术时,他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自己的命运又要发生巨大的转折了。
“先生不必多心,本人久闻先生博学多才大名,诚心请教。”
“那不知大人想听哪方面的呢?”谈笑也不再谦虚。
“我想听一听先生对当前帝国时局的看法。”无锋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谈笑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侃侃而谈。“当前帝国内忧外患,已呈日薄西山之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目前如无其它大的变故,尚可维持。先说外患,北方三国,实力雄厚均匀,但要单独与帝国相比,还差得较远,如三国联合起来则会对帝国构成极大威胁,再加上东北边摇晃不定的多顿王国,北部形势不容乐观。西北方的罗卑人和莫特人,侵略成性,年年寇边,如不给予其沈痛教训,西北边疆永难安宁。南方的马其汗国,为游牧民族后裔,虽已趋农耕化,但野性仍存,而且这一代国王野心勃勃,不断挑起战争,南方依然不太平。西边和西南地区因地理情况限制,尚算太平。东部海上夷族人,擅长航海,不时利用海路骚扰帝国沿海地区和海路运输,需加强海防力量。相邻几国中,唯有米兰王国和捷洛克公国对帝国尚无威胁,与帝国关系也较好。”
“但帝国目前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外部,俗话说祸起萧蔷,现在的帝国皇帝司徒明月已年近六十,虽然身体尚好,但毕竟已经老了,而他的妃嫔们一共替他生了二十多个儿女,目前这些儿女大部分已经成年,纷纷结交朝廷重臣和各路诸侯,形成各自势力,为以后争夺皇位作准备。尤其以大皇子为首的北方派、以三皇子为首的南方派和以七皇子为首的东方派更是积极培植自己的势力,实力最强,另外九皇子虽实力不如三位兄长,但由于他颇有才华,而且擅长交际,在朝廷大臣中也颇有人缘。而现今皇帝却一直没有明确谁是皇位继承人,大臣们也都不得不前瞻后顾,生怕跟错了人。各地的地方势力也纷纷介入,为各自的利益而周旋。”
“而且帝国内部还有一个很大的隐患,那就是藩镇。自从三十五年前三江事变之后,帝国三江郡已隐约变成林家的独立王国,除了表面上三江郡还是帝国的领地,每年象征性的向帝国中央缴纳一点贡赋外,其它如军权、财权、人事任免权均被林家一手掌握,三江郡五府城守之职均被林家的人控制,帝国中央根本无从插手。现任帝国三江郡军政节度使林国雄,也就是现任林家家主,已担任节度使一职二十年之久,年青的时候就有鬼狐之称,现在老而弥坚,经过二十年的苦心经营,三江郡的实力发展迅速,在帝国十郡中已经超越其它郡,仅次于江南郡和五湖郡,与东海郡相当,排在三、四名之间,拥有的三江军团战斗力并不亚于帝国正规陆军军团,牵制着帝国西部军区两个军团的主要力量。其女林月心年方二八,已博得玉狐之名,据说智计才谋有超过其父之势,不可小视。”
“还有就是天南郡的郎家,大人也知道这是帝国为牵制三江郡林家三十年前设的第二个军政节度使,现任节度使郎永泉年方四十,正值壮年,虽比不上林国雄的才能,但能拖住林家十年来不能西进一步,此人居功至伟,而且听说此人也是雄心勃勃,胸怀大志,近年来整军习武,他的天南军团也实力雄厚,目前帝国中央已根本无法控制,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而且隐有不臣之心。其它如西北郡由于外族入侵,局势糜烂,已很难收拾,像银川府已完全不受帝国控制,只是名义上还是帝国领土,反倒是与帝国北方宿敌西斯罗帝国关系密切。关西郡则在三江林家的威胁之下危如累卵。一旦皇帝过世,表面平静的局面肯定会顿起波澜,到时候,再加上外部势力的推波助澜,万里江山将会烽烟四起,不可收拾。”说罢,谈笑将无锋亲自为他泡的浓茶一饮而尽,然后静待无锋的评价。
无锋听完谈笑的分析,不由暗自点头,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番对帝国局势的见解可以说是精辟透彻,一针见血。“好,好。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大人过奖了,这不过是我一贯之见。”
“那如果要想求发展,成大事,以先生之见,当如何呢?”
谈笑抬起头来,目光与无锋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彷佛绽出了跳动的火花,谈笑的心不由一栗,好一双霸气慑人的眼睛,丝毫不掩饰对权力的yu望,谈笑定了定神,字斟句酌的说道:“觅良处,打基础,伺机起。”
无锋双手背负,仰望蓬顶,慢慢的问道:“以先生之见,目前何处是良处呢?”
“以我之浅见,目前帝国西北地区更适合发展。”
“何以见得?”
谈笑略加考虑,便道:“帝国西北地区西通西域诸国,西南与中部大陆相接,北面和东面与西斯罗、卡曼、捷洛克等国接壤,西北与罗卑、莫特等游牧民族地区相连,东边和南边与帝国其它地区连成一片,交通方便,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而且西北郡地域辽阔,物产富饶,庆阳府土地肥沃,位置处于中、东大陆的交通咽喉部位,而且是著名的物资集散地;金州府素以盛产贵重木材和药材著称;博南府是有名的陶器、瓷器生产地;归德府所产的葡萄酒和井盐畅销全大陆;太玄府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而且盛产糖和木材;银川府不但有丰富的银、铁矿,而且还出产煤,是重要的冶炼中心。而且最有利的是目前西北郡饱受游牧民族战火蹂躏,广大百姓渴望一个强有力的政权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只要能在那里站稳脚跟,打好基础,必将是一个成就王霸之业的好地方。”
几句话说得无锋心潮澎湃,虎目放光,不过他马上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与自己考虑的是同一个方向。“先生好象只谈了有利的一面,却并未提不利因素呢?”
“世上本无十全十美的事,权衡利弊,择优而取罢了。西北郡最大的不利因素就是西北边的罗卑人、莫特人还有北边的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几个强邻。但西斯罗和莫特人互相牵制,而且还有银川府夹在其间,卡曼帝国目前则被太玄府牢牢挡住,唯一就是罗卑人需要认真对付。”
思考半晌,无锋下定决心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不知先生是否有兴趣在我身边委曲低就呢。”“我不过是一名死囚,大人如此折节下交,如不嫌弃,愿效犬马之劳。只不过我对军事并不擅长,恐耽误大人大事。”
“哈哈,是金子总会闪光,会有先生用武之地的。”
两人双手互相紧握,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接下来,无锋安排人带谈笑下去换衣休息,同时召来亲兵,吩咐将原来看守谈笑的两名俘虏杀掉灭口,对外宣称除现有抓获俘虏外,其它均已战死就地掩埋。就这样帝国皇帝后来的四大智囊之一的谈笑化名萧唐藏身在无锋手下。
接着,无锋发布命令将打扫战场及搜查俘虏所获所有财物全部收归大队,共搜获财物价值68000余枚金币,另有其它后勤物资若干。并命令各级军官将这次战斗中表现突出、奋勇杀敌者记录在文件,以报上级,论功行赏。
在这次遭遇战中,无锋率领全大队以己伤33人,无一人死亡,毙敌189人,俘虏3466人的战绩在全师团引起了轰动,霍克尔师团长大喜过望,第三师团随即发出通报,号召全师团都向无锋率领的第四联队第五大队学习,并将战果上报军团和军部。
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第三师团包围了剩余的乱军,全歼了敌人,战争也随之结束。在整个战役中,第三师团共歼敌8645人,俘虏14239人,自己阵亡了4285人,受伤6157人。其中无锋所在的第四联队共歼敌1602人,俘虏4987人,自身阵亡412人,伤1435人。第一联队由于贪功冒进,遭到乱军反扑,损失惨重,当场战死1893人,幸好第二联队及时赶到,才未造成更大损失。霍克尔师团长一怒之下撤销了第一联队联队长、副联队长、后勤司司长三人职务,并将三人关押,准备移交军事法庭追究他们渎职罪。
霍克尔师团长还发布命令任命在这次战役中表现突出的第四联队联队长、副联队长、后勤司司长改任第一联队联队长、副联队长、后勤司司长,因为帝国军队惯例,排列第一的单位的领导就是上一级领导的候补,所以相当于提升了半级,同时晋升李无锋为第四联队联队长,军衔晋升一级升为都尉,报军团批准。
当无锋率领大队士兵凯旋归来,回到帝都时,军部和军团的嘉奖和命令都已下达,正式任命李无锋为帝国城卫军团第三师团第四联队联队长,并授予无锋帝国三星荣誉勋章,奖励无锋金币3000枚,奴隶50名[在所关押的俘虏中挑选]。在这之前,利用这次战役胜利,无锋也在谈笑的建议下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师团也已同意无锋的推荐,任命梁崇信为第四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崔文秀,也就是与梁崇信一道射杀几个鼓噪乱军的军官,当时他是第五大队第五中队的中队长,无锋很欣赏他的机灵,被任命为第二大队大队长,其余无锋欣赏的忠诚度又没有问题的,均得以重用。那个黄头发的卢曼,被无锋任命为第四联队后勤司助理,其实也就是代行后勤司司长职责,因为原后勤司司长已调至第一联队,无锋也有意不要外来人选,而卢曼的资历又差得太远,故暂不设后勤司司长,以免影响自己对部队的控制。
通过这次人事调整,再加上无锋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无锋在第四联队中树立了绝对权威,确保了无锋在以后的战争中麾下以第四联队为骨干建立的军队的忠诚可靠性。
卡曼帝国都城布德利城。在城中心的皇宫----宁克宫内,矮胖的戈麦斯宰相正在向坐在上方的皇帝德利卡二世报告南部强邻---唐河帝国内部发生的农民奴隶暴动情况。
“目前,当地的起义和暴动已基本被镇压平息,司徒明月这个老家伙动用了驻扎京畿的城卫军团中的两个师团配合当地警备部队清剿,虽然有我们的情报支持但实力相差悬殊,再加上他们没有稳固的根据地,所以失败不可避免。但这次暴动影响很大,唐河帝国的北部三郡的很多集镇已化为废墟,经济发展也大受打击,当地的官民矛盾加剧,后期虽采取了开仓放粮的措施,但已有些为时过晚。而且唐河帝国的军队损失也不小,我们虽没有机会挑起战争,但也算达到了初步目的。”
精瘦的德利卡二世听完报告,打了一个呵欠。“朕知道了,一切就由公爵大人安排吧。”戈麦斯公爵皱了皱眉头,只好告退。
无锋回到驻地就任第四联队联队长后,首先对部队的纪律作风进行了整顿,同时宣布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冬季练兵运动,以进一步提高部队战斗力。无锋还在全联队军官大会上告诫大家,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要把这次战斗当成一次真正的战斗,那不过是一群未经训练而又丧失斗志的乌合之众,真正的军队其表现绝非如此,大家应振奋精神,认清形势,刻苦训练,以迎接更严酷的挑战。紧接着,无锋又宣布了对整个联队及第五大队的奖励,其中第五大队每个士兵人平均30金币,其它大队士兵人平均12金币。
随后,无锋又通过贾布做通霍克尔师团长的工作,在师团的支持下,第四联队组建了除亲卫兵中队外的另外三个直属中队,分别是直属第一侦察兵中队,直属第二轻骑兵中队,直属第三重骑兵中队。当然,无锋也忘不了给贾布的酬谢。无锋又要求卢曼与军团和师团后勤部门协调好关系,使第四联队所需补充的兵员、武器装备、后勤物资能迅速到位,以便能尽快投入训练,尽早恢复和提高战斗力。在卢曼的安排下,无锋率全联队几个大队领导在帝都东区的悦宾楼宴请军团和师团的后勤部门的负责人,随后,第四联队所需兵员、武器装备、战马、后勤物资便以最快速度补充齐备,而且几乎全是最好的优等品。
雪越下越大,无锋一人独自走出帐篷,马上就快过年了,帝都城里的喜庆气氛已逐渐浓厚起来,又是一年,整个营房显得有些安静,士兵们都在军官的带领下到操场上去训练了。自己已经加入军队三年了,自我感觉觉得自己这三年来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一点儿都没变,仔细回味,变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外表,而自己那一颗燃烧着熊熊yu望之火的心却一点未变,相反,对权力的渴望倒越来越强,也许是自己越来越成熟了吧。
“大人,您的衣服都湿透了。”“身后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打断了无锋的沈思。
“是崇信和文秀吧。”无锋并未回头。
“是卑职和梁大人。”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想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说,男儿汉大丈夫生于此世,当有所为,可到底什么才是有所为呢?”
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都被无锋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一时都有回答不上来。
“崇信,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属下作为一名军人,觉得能驰骋疆场,安邦定国,大概就算有所为了吧。”
“文秀,你的看法呢?”
“卑职与梁大人的看法差不多,只要自己所做所为皆为保家卫国,能名垂青史,也就不枉此生了。”
“哦,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不知大人怎么看呢?”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无锋慢慢转过身来,一字一顿的道:“我觉得七尺男儿当为自己的理想而勇敢奋斗,想做便做,想爱便爱,无惧一切困难,方不负今生。”
这便是后来被帝国历史学家们高度评价的“营门之誓”。
帝国陆军元帅崔文秀在三十多年后回忆道:“当时皇帝陛下仰首望天,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扑面而来,自己和梁崇信元帅都被陛下的气势所征服了,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自己就下定了追随陛下戎马一生的决心。”
另一名当事人也是帝国陆军元帅的梁崇信元帅与崔文秀元帅的说法大相径庭,他在自己未曾公开的回忆录中写道:“当时皇帝陛下全身皆被大雪打湿,冻得面色青白,嘴唇发乌,说话哆哆嗦嗦,毫无一点气势。”
据说回忆录完成后,梁崇信元帅将此书送呈皇帝陛下御阅,皇帝陛下看后,帝国新闻出版署随即发布命令,严禁任何出版商出版此书,但并未解释原因,随即梁崇信元帅被皇帝陛下借故罚俸一年。
由于此书在帝国严禁出版发行,审订稿被皇帝陛下收藏,造成此书初稿的手抄本被黑市炒成天价,每本高达12000帝国金币,而且还有价无市。又有宫廷传言说皇帝陛下的后妃们偷看了陛下收藏在御书房的此书,如获至宝,以此据嘲笑年青时候皇帝陛下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耍酷行为显得多么幼稚可笑,弄得皇帝陛下很长一段时间在后妃及子女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据说皇帝陛下曾要求崔文秀元帅为其作证,但崔文秀元帅受梁崇信元帅怂恿,以得罪陛下后妃乃世上最不明智之举为由推托,在皇帝陛下再三要求下,崔文秀元帅索价50000帝国金币作为作证费及风险金,被皇帝陛下愤怒拒绝,后二人多番协商后以30000帝国金币成交。但崔文秀元帅在向陛下的后妃子女们作证时,听者表示崔文秀元帅有可能受了外界压力的干扰,其证言可信度极低,不能令人信服。皇帝陛下为此要求崔文秀元帅退回所付金币,但遭拒绝。
由于皇帝陛下的私房钱均被后妃们掌握控制,所以皇帝陛下不得不向朝中大臣借债,这笔债务一直到皇帝陛下去世也未归还。一百多年后这张由皇帝陛下亲笔手写的盖有皇帝陛下私章的借条在一次拍卖会中以3350000帝国金币的天价由一位收藏家自原朝中那位大臣的后代的手中买走收藏。
新年刚过,无锋就率领全联队投入到热火朝天的练兵运动中去了,三支新的直属中队已组建完毕,各部的兵员、武器也已全部补充到位。然而一纸入学通知的到来,又使无锋的生活面临巨大的转折。经师团推荐,无锋与其下属的一名副大队长一名中队长被帝国军事学院录取,进入帝国军事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进修学习。由于第四联队的副联队长和后勤司司长均空缺,师团有意安排其它人来第四联队担任副联队长,在无锋学习期间代理无锋主持第四联队工作。无锋本属意梁崔二人,但二人资历太浅,无法得到师团批准,安排其它人来,无锋又不放心。经过贾布的周旋,师团同意无锋在学习期间每周抽半天回联队安排工作,听取汇报,联队内的日常训练工作暂时由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负责。
帝国军事学院位于帝都南区的光荣大道东段,这是帝都一条十分著名的大街,帝国大学、帝国艺术学院、帝国军事学院均座落在这条大街上。帝国军事学院并不大,它是帝国三所高等学府中最小的一所,它并不对外招生,而只是对帝国军队的各级军官进行培训进修,所以平时只有不到一千名学员。学院对面便是帝国艺术学院,两所学院仅隔一条大街。帝国大学则在光荣大道中段,它比帝国艺术学院要大一些,相当于五所帝国军事学院。
大陆公历690年3月8日,无锋与属下的副大队长木力格、中队长沙浪一行三人提着自己的行李来到帝国军事学院报到入学。帝国军事学院院规规定,任何学员无论其进校前官居何职,进校后均为普通一员,不得有任何特权。当三人来到院门口时,发现自己学校显得相对冷清,而对面的帝国艺术学院则热闹非凡,不但人来人往,而且大门上还挂着一副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新生入学”几个绣金大字。校门口停了许多气派非凡的马车,马车车厢上的各式各样的贵族标记显示出马车主人的身份,其中甚至还有皇室的标记。
同行的沙浪与无锋是老乡,也是帝都人,又出自一个富裕的庶族家庭,他显然比自己的上司对帝都的情况熟悉得多,看见无锋与木力格都在驻足看对面的热闹场面,便解释道。“二位大人,对面是帝国艺术学院,它可是全大陆都有名的学校啊,今天也是开学的日子,帝国达官贵人们的子女都以能上此校为荣,还有许多大陆其它国家的富贵人家子弟也不远千里来求学,所以每年这儿都是人满为患。”
无锋观察了一下,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便问沙浪。“沙浪,怎么好像都是些女孩子,男的倒没几个呢?”
沙浪忙解释道。“回大人,因为帝国艺术学院主要是学习绘画、书法、棋艺、音乐、家艺、上层社会礼仪等方面的内容,现今帝国上流社会对这些方面十分讲究,所以不但达官贵人,许多家境好一点的中下层人家都纷纷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女儿送入此校,希望以后能嫁入上流社会。”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阴盛阳衰了。你怎么会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呢?”无锋有些奇怪。
沙浪原本开朗的面容顿时黯淡下来。“我原来心仪的一个女孩,几年前拒绝了我的追求,然后进入这所学校就读。”
无锋有些后悔触动到别人的伤疤。“那这个女孩现在肯定过得很好了。”
“听说当了某个伯爵大人的情妇。”沙浪苦笑着回答。
“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一直在一旁未说话的木力格粗声粗气的说道。
木力格来自西北郡银川府一个贫苦农民家庭,自小父母双亡,幸好有一个对他不错的叔父收留了他,从小跟着叔父长大,叔父年轻的时候曾读过几年书,又在外面跑过几年,木力格也就跟着叔父学会读书识字,年满十六岁便辞别叔父一家投军入伍,一晃十多年,凭力战军功升成副中队长,由于出身,再加上性格直爽,不会讨好上级,便再也晋升不动了,无锋就任第四联队联队长后,发现此人作战勇猛,而且粗中有细,是个将才,这才利用战后的人事大调整将他晋升为第一大队的副大队长,准备如果梁崇信晋升,就接替梁崇信的位置。
无锋也有些感慨,他拍了拍沙浪的肩膀。“大丈夫何患无妻,好好干,总有一天,你会证明,这些贵族小姐也好,富人千金也好,都会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你。”
多年以后,已成为帝国东利伯亚行省总督的沙浪回忆此时仍觉得年轻的帝国皇帝的话语言犹在耳,已成为激励自己奋勇杀敌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