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锣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伴着打更人的声声呦呵,太守府的守卫也开始值差调动,齐又有序。
就在这时,本紧闭的大红木门,被一道剑气贯开,轰然倒地,刹时院内乱作一团。
只见夜幕下,一道穿着黑袍的人影戴着一副骇人的“夜叉”面具,抱着长剑缓步而近。
“什么人!”值守竖起手中的长枪,喊道。
叶藏诗没有作答,闪步一移,尽展缩地之术,他眨眼便到了值守头差的跟前。
吓得连连后退,叶藏诗纵剑往之肩上一搭,一阵威压,他立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而身后十余个守卫亦是如此。
叶藏诗猛然抬剑,他们身上的威压才消失,刚想动作,叶藏诗一步留影纵分十余,掠风过,背对着站在他们身后,掌剑拄地一震,身后众人皆倒地。
叶藏诗的剑没有出鞘,这些人都还活着,只是醒来之后免不得要歇几天了。
凛冽的秋风拂折了院中枯木的残枝,叶藏诗没有回头,继续缓步往内院而去。
……
尾院,老总管撞开唐冉平居室的门,进去就跪下,惊慌高喊:“大人,大人,有,有刺客!”
唐冉平从床上翻起,瞪大眼睛忙问:“宇扶安来了!”
“那人戴着个面具,也不说话,无从辩识,但是他武功奇高还会妖术,已经打到内院来了。”老总管惊魂失措,方才叶藏诗那招寸步缩地,老总管自问活了一甲子有余,此前是闻所未闻的。
唐冉平从床上跳下,踌躇几步,骚首催促:“快,你赶紧去把安天擎找来,来援的护卫应该能挡上一阵。”
“是,是,是。”老总管连连应声边退出去。
“大人。”唐冉平新纳的那小妾也上前,紧张地拉住唐冉平的手。
……
而在内院,叶藏诗脚边躺着的几个人让其他人不敢冒进。
叶藏诗也没有进击,拄剑站在原地,他的剑还是没有出鞘。
又是寒鸦掠过,落下几根黑羽。
叶藏诗要的就是尽可能地将人往他这里引,待身后响起稳而有序的脚步声,乌泱泱的守军及些捕快现身时,内院的护卫总算松下一口气。
叶藏诗抬剑回身,冷冷直视这一堆甲士,无丝毫胆怯。
太守府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叶藏诗蹬步迎上,身形乍快,前排甲士纵纵举枪刺来,叶藏诗挥剑一扫,将长枪扫开,余力震得那些甲士踉跄,乱了方阵,叶藏诗回剑一指,剑光透剑直贯,尘埃飞扬,沿直过去,一道人全已倒地。
叶藏诗平举着剑伫立着,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们迅速补好位,架着长枪,心惊胆战地把叶藏诗围起来,却又不敢主动上前,叶藏诗虽至今没有动杀手,但谁又能保证把他惹急了,这不会躺一地尸体?
北地深秋的风已经是寒彻入骨,可此刻无人感觉到寒意,汗水顺着脸颊划下滴落,握着兵器的手也全是手汗。
了无人声,只有空中盘旋的寒鸦在“呀”叫,压抑得很。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一个少年许久。对于叶藏诗来说,他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一半,接下来只要安天擎出现,便是大功告成。
“啊!!!”许是过于压抑,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人群刹时沸腾,前面的人闭着眼,惊乱间也跟着高喊,手中的兵器向叶藏诗刺去。
叶藏诗长剑划地,旋身一圈,剑尖在地上拉出一阵星火,划锁寸天尺地,长枪似是被什么阻挡住,再扎不过去。
叶藏诗扎步停身,起剑挥拍,拍开迫命长枪后,再一个侧步转身,指弹剑柄,寒锋出鞘,叶藏诗左手一执,顺拉一挥斩,剑光恰同银月,剑鸣啸声惊鸿,甲士们手中的长枪被削去半截,剑气偏扫,他们像是落叶一样,被推翻飞过去,清出了一片空地。
叶藏诗收剑回鞘,脚步一点地,快速地向人群掠去。
就在这时,一声震吼入耳:“休得猖狂。”
叶藏诗停步,抬头望向空中,只见一个蓝衫中年刀客,执刃对着自己俯冲而下。
知是来者不凡,叶藏诗脚踏一跃,飞身而起,刀客双手握刀甩出,刀锋破风的声音如虎啸龙吟,刃上还隐绕着一道灰气,错乱间人们好像是能看到八丈霸王般,他的刀势之强,仿佛能断流斩丘。
叶藏诗推剑出鞘,疾斩迎上,剑光冲天开云,待二人极招相碰时,“当”一声脆响后,便是惊爆,银光乍闪,阻隔了地上人的视线,疾风狂扫,瓦飞高楼塌,地上的人亦是头盔帽盘扫落,披头散发,要是站高些,就跟那些剃去了半头的树一样了。
二人翻身各自站在一棵树的粗枝上,紧盯着对方。
“你不是宇扶安!”
“这一招换宇兄来接,怕已是非死即重伤,难怪他会谨慎至此。”
刀客安天擎刀指,呼问:“你到底是谁?”
“霸刀绝响大侠安天擎,不想也沦为了走狗,真是失望啊。”叶藏诗的声音透过面具发出,添了几分厚重感,更加地神秘。
“是宇扶安找你来的?以阁下的实力,我很是好奇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得你这般冒险?”安天擎横刀,叶藏诗的话让他有些恼火。
叶藏诗淡笑应答:“承人之事,当属尽力为之。至于好处,我仅是以为如徐大人这般心系万民的好人活着乃顺应天理,安前辈您说是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