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衍一阵激将,北仓茂虽然心中多少还有些将信将疑,但一国之主如此畏首畏尾,连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胆量都没有,岂非叫人笑话?
他开始犹豫起来,沁雪公主的美貌一直让他垂涎三尺,不能把这样既高贵又美丽的公主压在身下*幸,实在是一大憾事。
穆衍将北仓茂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深谙人性,舌如巧簧,又是一番说辞下来,不亚于火上浇油,北仓茂终于彻底动了心,在穆衍的唆使下,欣然前往东宫*。
深夜进宫,对别人来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穆衍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两人很是顺利地到达了东宫偏殿暖阁。
北仓茂之所以没有马上返回东磷,也是因为等着沁雪,夜夜都在想着如何把沁雪压在身下,今夜,在香气扑鼻的*上,果然见到醉酒浓熏的沁雪,衣裳半罗,娇媚无双,他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现在见到如此撩人的沁雪,当即如同猛兽一样扑了上去,把什么都抛诸脑后了,只想着赶快和沁雪合为一体,体会那种浴死浴仙的美妙。
那个黑衣人说得对,既然龙腾王朝皇帝和亲之意不诚,他为什么不捷足先登呢?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诚心诚意前来求亲,居然没有娶回自己心爱的公主,这个国主也当得太窝囊了。
昨夜和沁雪公主已经**,今朝北仓茂说起话来格外有底气,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粗着嗓门,声如洪钟,“皇帝陛下,小王今日前来,是希望早日完成两国姻亲,求娶贵国沁雪公主,还望陛下恩准。”
沁雪公主?此言一出,朝堂上下顿时议论纷纷,沁雪公主不是早许配给东方尚书的七公子了吗?还是皇后亲自下的懿旨,在场不少人还专门祝贺东方尚书家的公子好福气,居然能迎娶到龙腾王朝最尊贵的公主。
不过因为七公子一直病着,所以还没来得及操办婚事而已,但按照龙腾王朝的习俗,沁雪公主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这个蛮夷真是无理,哪有一开口就要别人夫人的道理?
皇上微一皱眉,都已经敲定了让云萝公主和亲,准备今日在朝堂上下旨的,北仓茂却一开口是沁雪公主,这个蛮厮狂妄到了什么地步?
何况,谁人不知沁雪已经定亲了?不日就要下嫁东方府的七公子,沁雪不是一直喜欢东方明玉吗?这件事,皇上也略有耳闻,但对沁雪移情别恋地喜欢上南宫羽冽这件事,皇上却浑然不觉,毕竟都是些女儿家心事,主理朝政军国大事的君王不可能全然了然于心。
面对窃窃私语,皇上轻咳了一声,朝堂上立即安静了下来,一双威严龙目看着北仓茂那双志在必得的眼睛,冷道:“国主说笑了,沁雪公主已经定亲了,朕欲让九公主云萝嫁往东磷……”
皇上虽然在笑,可是眼底却寒意森森,并没有半分笑意,心底已经愠怒了,看来这些年对这些蛮夷小国多采取怀柔国政,使得他们以为龙腾王朝软弱可欺,越发猖狂起来,必须给这蛮夷一个强有力的震慑。
皇上当初何尝不知北仓茂看上的是沁雪?但对于这些蛮夷小国,必须要采取恩威并济的手段,许嫁,但又不许嫁他看中的沁雪,既让北仓茂感受到龙腾王朝的天恩,又让他们不得不忌惮,告诉他们,龙腾王朝虽然和善,却不是予取予求,就是帝王之术。
北仓茂并未注意到皇上眼中的冷意,满脑子都是昨晚和沁雪的颠鸾倒凤的逍魂,关于什么沁雪已经定亲的事情,他哪里会在意?
在他们东磷国,民风彪悍,把失败一方的女人抢来作为战利品,是常有的事,也不在意什么女人清誉,当即朗笑一声,“定亲又有什么要紧的,又没嫁人?实不相瞒,沁雪公主心仪小王已久,她已经是小王的人了。”
什么?此言一出,大殿一时静极,仿佛头顶响了个炸雷,所有人都如同五雷轰顶,满朝文武全都变成了木头一样,杵在大殿上定定不动。
天下各国,有些皇室男女关系出了名的混乱,但龙腾王朝是泱泱大国,皇室从来都是以清明自居,公主婚前失贞,品行不端,名节尽损,败坏皇室名声,罪孽深重,按律可当场赐死。
不过北仓茂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单纯地以为沁雪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大摇大摆地向皇上讨要沁雪公主,反正都是和亲,嫁谁不是嫁?反正萧帝的公主那么多,干吗不好人做到底,把沁雪嫁给他呢?
满朝文武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冷涔涔的汗往下流,恨不得把整个人缩起来,不要让皇上看到自己,更有甚者,后悔今天没有称病不上朝,只想把耳朵捂起来,最好是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大殿上一根针掉到地上的细微声音,都能听得见,东方尚书听到北仓茂的话时,心底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明玉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知?但表面上仍旧是一副目瞪口呆的震惊模样,经验丰富的他自然知道,皇上此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他哪里敢去火上浇油?
皇上脸色铁青,怒气四溢,冷冽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意,“北仓国主慎言。”
虽然只是几个字,但满朝文武皆知皇上动了杀意,也是啊,这北仓茂也实在太过狂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玷污公主名节,不是找死,是什么?
慎什么言啊?北仓茂哈哈一笑,他并不看中什么女人清誉,也不在意什么龙腾皇室名声,他只知道,按照龙腾王朝的习俗,沁雪公主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就是要向萧帝施压,让萧帝当庭下旨,把沁雪嫁给他。
见北仓茂如此张狂,皇上正要下令将这个毁坏公主名节的蛮夷人驱除出去,贴身太监田学禄忽然急速小跑着过来,附在皇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立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气息仿佛凝结了一般。
东宫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连见多识广的田学禄都觉得周身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皇上一听,脸色更加难看,帝王之怒,惊天动地,这下连北仓茂都感觉到了萧帝的盛怒,原本得意洋洋的他也不敢再气焰嚣张,他坚持要娶沁雪公主,按照辈分,萧帝就是他的老丈人,作为女婿,还是不敢那么得罪老丈人的。
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生怕被殃及池鱼,周身血液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想挖个地洞让自己赶快钻进去,不要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良久,皇上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沁雪公主聪慧端庄,德才兼备,赐嫁与东磷国主北仓茂。”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北仓茂十分得意,终于可以如愿抱得美人归了,他也不傻,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当即谢恩,“皇上圣明,小王谢皇上恩赐,当以东磷最隆重的礼节迎娶公主为我东磷王后。”
“皇上圣明!”大殿上立即响起一阵阵恭维的赞叹声,能站在金銮殿上的重臣,都是人精,自然不会没心没肺地把沁雪公主已经失贞的消息大嘴巴地说出去,全都自动过滤掉了,也自动过滤掉了沁雪公主已经定亲的事实,之前恭喜东方尚书的事,全都当做不存在。
“退朝!”面对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皇上铁青着脸色,直接去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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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萧远航跪在皇后面前,一言不发,唇角只有一丝不甘心的僵硬弧度。
本来是要把沁雪嫁到赤炎做太子妃的,可是风云陡转,居然成了北仓茂的王后?
皇后脸色阴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把名贵瓷杯摔了好几套,稀里哗啦,一地碎片,无辜被罚的宫人更是数不胜数。
“母后息怒,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萧远航知道做错了事情,忙低声劝道。
皇后凤目冷冷看了一眼太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远航一脸无辜,还想狡辩,“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啊。”
“啪!”皇后猛地拍了一把桌子,“你跟母后这里还要撒谎吗?”
萧远航从未见母后发这么大的脾气,把他吓了一大跳,高压之下,只得道:“儿臣的确是希望沁雪成为赤炎的太子妃…”
“糊涂!”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涂有蔻丹的手指剧烈颤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南宫羽冽是好相与的人吗?他要是这么简单,就不会在那么激烈的角逐中脱颖而出,成为赤炎太子了。”
萧远航嗫嚅道:“宴席的从头到尾,南宫羽冽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而且儿臣是亲眼看着南宫羽冽和沁雪一起进入暖阁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变成北仓茂?儿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皇后的贴身侍女知秋急匆匆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已经当庭下旨,把公主嫁往东磷国了。”
什么?皇后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晕倒,只怕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现在在背后,大牙都要笑掉了,自己在后宫纵横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远航虽然是自作主张,可出发点也是好的,也是为了巩固东宫地位,最最可恨的是那幕后操作之人。
皇后刚一站起身,就脚步不稳地跌到在凤座上,萧远航急忙去扶,“母后!”
知秋大惊失色,忙道:“娘娘切勿心急,保重凤体要紧。”
皇后只觉得头疼不已,沁雪要远嫁到东磷去,就如同摘了她的心肝一样,保养得极好的面容开始扭曲,怒道:“在你眼皮底下,居然让人掉了包,偏殿的那些废物也不用留着了。”
“是!”萧远航忙道,给崔海使了个眼色,崔海会意,立即回东宫去行刑了。
看母后的反应,萧远航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儿臣一时失算,中了歼人诡计,但请母后给儿臣一点时间,儿臣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皇后对太子的话置若罔闻,心头疑云更浓,东宫是太子的地盘,有这个能力做这种事情的人不会太多,那会是谁呢?
身为皇后,不可能被人暗算了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简直是奇耻大辱,皇后当然不甘心,南宫羽冽一介异国太子,在龙腾王朝帝京的皇宫里面,就算有通天之才,只怕也无多少用武之地。
此事做得如此完美,如此不着痕迹,背后定然有人襄助,而且,这个人一定是龙腾王朝的实权人物,至少,也要具备这样的能力。
又一坤宁宫侍女颂春来了,悄声禀报,“娘娘,昨夜淮南王世子宿在永寿宫。”
皇后立即神色一凛,“什么?宿在永寿宫?他要干什么?”
颂春回禀道:“据说是因为世子妃怀孕一事,世子和太后娘娘闹得不太愉快,昨天特意携世子妃进宫,来向太后娘娘认错的。”
竟有这等事情?对萧天熠的性子,皇后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那是何等高傲之人?当时要嫁去赤炎的是寒菲樱,萧天熠怎能忍受这种耻辱?他绝对不会认为他有错,那无端端,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主动向太后认错?此事定然有蹊跷。
凭皇后争斗多年的直觉,她明白,此事与萧天熠脱不了干系,萧远航忽然忆起,崔海说当时他去行宫请南宫太子的时候,南宫太子并不在行宫,而是在淮南王府,正和萧天熠在一起。
忙把这件事告诉了母后,皇后一听,看来萧天熠和南宫羽冽关系不浅,更加重了对萧天熠的怀疑。
真是祸不单行,沁雪又哭着跑进坤宁宫来,“母后,母后……”
刚在回寝宫的路上,遇到了南宫羽冽,被南宫羽冽一顿嘲讽,心头委屈万分,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晚她扶着进房间的明明是南宫太子,今天早上怎么会变成北仓茂呢?
顿时心乱如麻,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出宫的时候,淮南县白府的往事,白芊芊在自己的授意下,瑟佑天熠哥,以为和她共度春宵的是俊美高雅的世子爷,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睡在身边的人竟然是白府最不堪的下人陈二。
自己现在的遭遇和白芊芊当初的遭遇何其相似?沁雪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寒菲樱那个践人,当初为了故意寒碜她,所以才让白芊芊去*天熠哥,寒菲樱必定是将计就计地换了人,这个女人,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一定是寒菲樱故技重施,沁雪转身就朝母后的坤宁宫而来,哭哭啼啼地说了当初在淮南县白府发生的事情,咬牙切齿道:“母后,这件事一定是寒菲樱那个践人设计的,她轻车熟路,早就做过这种事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看着痛不欲生的沁雪,皇后虽然恼远航和沁雪不知分寸,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但更恨那幕后操纵之人,白希的手指差点紧得看得见下面的青筋。
虽然沁雪恨寒菲樱,一口咬定是寒菲樱干的,可皇后却不糊涂,寒菲樱没有这个能力做这种事情,如今的寒菲樱和萧天熠哪里能分得那么清?定然是萧天熠。
萧远航却不相信,质疑道:“母后,那个残废有什么本事,能在我东宫铜墙铁壁下偷梁换柱?”
皇后冷哼一声,丽容生怒,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意,“你忘了,他打了多少年仗,带了多少年兵?军中忠于他的将士数不数胜,高手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暗中还有多少人听命于他,你又怎么能肯定这皇城的禁军之中就没有他的人?”
太子一直对萧天熠颇有成见,被偏见迷惑了双眼,导致不能真正看清楚萧天熠的可怕,这也是皇后担忧的原因。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萧天熠所为。”萧远航并不十分认同母后的话。
皇后冷哼一声,“证据?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宫里,有很多人很多事,是根本没办法查到证据的。”
萧远航手心一紧,愤愤不平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吃这个暗亏,忍下这口气?”
皇后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了一股绳,狠狠道:“太后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执意将此事压下来,谁料到那蛮夷居然直接闹到金銮殿上去了,这幕后之人,本宫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要将谁碎尸万段?”外面传来一声怒吼,如同雷霆震怒,吓得所有宫人都匍匐在地。
竟然是皇上没有命人通报,就直接到了坤宁宫,皇后一惊,忙起身接驾,镇定心神,“臣妾恭迎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萧远航心底也惴惴不安。
沁雪咬着嘴唇,看着父皇震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冷哼一声,径直坐到上座,老远,就能感觉到一阵盛怒扑面而来,冷道:“皇后刚才要将谁碎尸万段?”
皇后心下一凛,忙解释道:“皇上明鉴,宫中宵小之辈实在太多,沁雪昨夜一时喝多了酒…”
皇上一拍桌案,怒不可遏,从牙缝里面迸出几个字,“宵小之辈?”
这话说得实在可怕,皇后匆忙跪倒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臣妾失职,请皇上降罪。”
皇上看向萧远航,冷冷道:“你身为太子,所作所为本应为天下臣民表率,可在你的东宫,万众瞩目的地方,却出了这种丑事,朕想压都压不下来。”
萧远航不敢狡辩,只低着头道:“儿臣一时疏忽,请父皇降罪。”
皇上见了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沁雪,更是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哭?堂堂皇家公主,未婚失贞,还让人闹到金銮殿去了,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沁雪何曾见过父皇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连哭也敢哭,更不敢求情,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容妃娘娘在外求见。”
容妃?皇后手指攒到了一起,容妃岂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虽然现在是在她的坤宁宫,可是她不敢表态,只得道:“皇上……”
皇上怒色不减,“让她进来。”
容妃仪态万方地进来,慢声细语,“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只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上。”容妃走到皇上身边,命身后一个宫女呈上来一碗羹汤,柔声道:“这是臣妾为皇上做的清心莲子汤,刚才去御书房的时候,公公说皇上到坤宁宫来了,臣妾只好来打扰姐姐了。”
皇上没有什么心情喝莲子汤,脸色铁青,容妃见状又道:“皇上终日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臣妾身为后宫妃嫔,不能为皇上分担一二,只能在这些糕点羹汤上花些心思,祝愿皇上龙体康泰,福泽万年。”
容妃很会说话,她巧妙地没提这件已经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丑事,她深知,皇上此刻如此盛怒,定然是因为这件丑事,她怎么会傻傻地把自己牵扯进去?如今只是单纯地关心皇上的身体,对沁雪公主之事却故作不知,只字不提。
果然,容妃如同一朵解语花的功效让皇上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莲子汤,这一幕,落在皇后娘娘眼中,云袖下的玉手已经紧得差点听到关节咔咔作响了。
容妃这个践人,这个时候,定然是过来狐媚皇上,顺便幸灾乐祸,原本钦定的是九公主云萝嫁往东磷,这段时间,皇上为了安慰容妃,常常在流云宫留宿,流云宫在后宫已经炙手可热,深得圣心,可想不到到头来,最终要嫁往东磷的,却不是九公主,而是自己的沁雪。
皇后心底恨得牙痒痒,这一局,容妃成了最大的赢家,不但圣眷愈浓,而且还成功地保住了九公主,自己败得太惨了,皇上对自己怒目相向,在这样盛怒的时刻,容妃却可以三言两句就让皇上的怒火平息下来。
容妃见皇上真的喝了清心莲子汤,心花怒放,但在坤宁宫,却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对世子爷的手腕十分钦佩,更加确认自己拉拢世子爷这条路没有走错,以后还有更多需要用到世子爷的地方,敛下心头异动,只道:“皇上刚刚下朝,想必是累了,臣妾最近向太医学了一种按摩手法,若是能为皇上舒缓劳累就好了。”
狐媚!皇后在心底暗骂一声,表面上却笑意雍容,“容妃真是有心,如果后宫里妹妹这样的人多一些,臣妾就放心多了。”
一听皇后开口,皇上猛然起身,在坤宁宫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要看到她们,就想起刚才在金銮殿上难堪的一幕,看向皇后,肃然道:“你最近确实累了,现在又要操办沁雪的婚事,是该歇一歇了!”
皇后脸色一变,还没有说话,皇上就道:“田学禄,传朕旨意,容妃暂代六宫之权,丹妃从旁协助。”
“奴才遵旨!”田学禄忙道。
皇后云袖下的手已经快要磨破皮了,只得强作欢颜,“臣妾遵旨。”
容妃却面有难色,推辞道:“臣妾只怕才学疏浅,有负皇上所托,姐姐治理六宫这么多年,六宫一派和睦,上下称赞,依臣妾看,还是让姐姐来主使,妹妹从旁…”
话被没说完,就被皇上不悦地打断了,“朕说你行,你就行,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容妃见皇上执意如此,只得道:“臣妾遵旨!”
皇上和容妃出了坤宁宫,皇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寒,君威凛然,“太子禁足东宫一月,闭门思过,沁雪公主禁足凤池宫,直到出嫁!”
萧远航如遭雷击一般,怔怔忘了反应,沁雪惊呼一声,当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