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素依旧在找着摄魂草,月色朦胧,夜虫歌唱,石南素的困意愈渐浓烈。但她坚持寻找着。却不知,另一头,风灵手中早已拥有风干的摄魂草。
风灵杀了自己心爱的宠物,取了囊汁给辰华服下,又用摄魂草熬水吊住辰华的意识。好在辰华一息尚存,定能让他好起来的。
风灵用自己侍婢青儿递过来的帕子净了手,向一直看守在一旁的小鱼道:“他刚才服的药,是谁开的方子?”
小鱼声音小小的,“是孙爷爷。”
风灵皱眉,孙天阳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这样低级的错误,就算他老糊涂了,也不至于就范。
“熬药的是谁?”
“是南素姐姐的两个婢女。”
“熬药的罐子药渣给我拿来看看。”风灵清冷的声音命令道。让人不敢违抗。由其是小鱼这样胆小的姑娘。
风灵审视着面前的药罐,药罐中还有未倒净的药渣与残汤。风灵嗅了嗅气味,有捏了黑乎乎的药渣看了看。
“把这个罐子扔了,孙先生开的方子可以照用,照旧一日两次,换一个新的罐子来熬。”风灵看一眼小鱼,眸中是不满的情绪。听闻孙先生收了弟子,想必就是眼前这个,怎的连最普通的医理都不懂?熬制药材的罐子都是砂罐,纹理粗糙,熬制过钿草的药罐,钿草的药性十分强烈,早已渗入砂罐之中,若用熬制过钿草的药罐再来煮青麻水,煮出的水,就是一锅药性相克反应而成的毒药。
孙先生的药方中正好就有一味青麻。好在分量不多。
“是,知道了。”小鱼应道。听了风灵的嘱咐,小鱼不禁向那个药罐瞟去。要扔了罐子,是不是罐子有什么问题?要知道,孙爷爷的药罐,可都是上好的紫砂。
“辰华已经没事了。青儿,推我回去。”风灵道。
小鱼还没顾得上看罐子,就听到了风灵的话,急忙上前去帮青儿的忙。屋子的门槛,青儿一个人可抬不过去。
可是,还是小鱼把事情想简单了。她和青儿两个人,还是抬不过去。。。。。。
好在红玉绿影正好回来了。两个人气喘如牛好像一路跑回来的。
见了风灵,红玉绿影二人齐齐的行了礼。
“风姑娘,请问,您可知道石姑娘去了哪里?”红玉焦急的问道。
小鱼闻言心中一惊。姐姐不见了?
风灵慵懒的抬眸,“她比我出来的早,我怎么会知道?”
红玉闻言后,心中更是没底了。石姑娘出门少,路本来就不熟,现在天都黑了。御龙堡这么大,要是迷路了可怎么好。
四人合力将轮椅抬出来,青儿埋头不发一言,推着风灵走了。
留下她们三个人急成一团。
留在这里等不是办法,既然辰华没事了。只留下了绿影在药房照顾,小鱼和红玉出门去找石南素。
只是,御龙堡这么大,要从哪儿找起呢?
二人找过许多地方,几乎哪里都想到,去找过
了。可是都没有石南素的影子。她们绝对想不到,石南素此时早已不在御龙堡了。。。。。。
风灵之前对石南素用过手段,小鱼是知道的。她对风灵的话产生怀疑,会不会是,风灵又起了坏心思?
二人来到风灵住处,只见风灵院门前的小路,一左一右向两边延伸,而两边的景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会不会是姐姐出来时,走错了方向?
有了这种想法,小鱼和红玉没有进风灵的院子,而是向着另一条小路寻去。依南素姐姐的性格,她着急的时候很容易犯错的。走错了路很有可能。
一路寻过去,她们发现了那扇大开的石门。小鱼不知道御龙堡禁地的事情,可红玉知道。见到这扇开在鲜少有人来的地方的石门,小鱼二话不说,就要进门去看一看。只要是可能发现南素姐姐的地方,她都要仔细的寻找。
小鱼不懂禁地的规则。红玉及时拉住了她。
“姑娘,这里是御龙堡的禁地,除了堡主可以进之外,其他人是不可以擅自闯入的。”红玉急道。
小鱼硬生生被止住了脚步,听说是禁地,小鱼心中还是有些忌讳的。她的胆子小,现下也不敢私自踏入禁地了。
既然没有办法,小鱼双手做放在嘴巴旁,冲着石门内大声呼喊起石南素来。
站在一旁的红玉思索片刻,觉得小鱼这样做,也并没有什么违反规定的地方。她们也没有进入禁地,也跟着小鱼学,将双手放在嘴巴旁,大声呼喊着。
可是,喊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月色渐渐被天空漂泊无依的云彩遮住了光辉,漆黑如泼墨的夜空下,呼唤石南素的声音空灵而悠远,在在禁地之中回响不断。层层叠叠,传遍每一个角落。。。。。。
御龙堡外,石南素顽强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困倦,月色被掩去,石南素视线所及,全部一片漆黑,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什么都看不到,还怎么找摄魂草?她需要一个灯笼,一点光。
石南素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举目四望。身后不远处是一堵高高的围墙,目光环绕眺望,一点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就在不远处,好像是一幢房屋内透出来的光,石南素庆幸,自己应该能去借一盏灯出来。
是的,玉棱山是个好地方,水土肥沃,资源丰盛,少有天灾。住在这里的人们,无论是种田打渔,还是上山打猎,都可以让一家丰衣足食的生活。居民淳朴善良,肯定愿意伸手相助。只是,石南素算错了一件事情。那点灯光,距离自己并不近。
黑压压的夜色下,她在高处,住户在低处,她在山上,住户在山脚下。玉棱山上居住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有人敢逾越一点。他们都害怕冷玄曜,无论山上的猎物有多肥美,他们也不敢踏越雷池。一不小心,冒犯了御龙堡的人,他们很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没有想太多,石南素向着那点灯光行去。地面上坑坑洼洼,每踏出去一脚,她都面临着
下滑摔倒的危险。她站的地方,就是一个陡坡。这里没有路,有的只是地面上突兀冒出来的石头和从地面上怪异嶙峋伸出来的树根以及一些荆棘灌木。
没有走出多远,石南素已经摔倒了数次。她现下倒是不困了,身体上多出感觉到了疼痛。膝盖,小腿,手臂,甚至是脸颊。脚腕也被扭伤了。
当月亮从云彩背后探出头,给石南素洒下一片素白的月光,石南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荆棘深处。已经枯死的灌木古怪伸展的枝干好像给这个地方编织成一张大网,让人很难从中挣脱出来。若只有这些,也不算太遭,偏偏在灌木的枝干上,还缠绕着一些带刺的藤蔓。
手上一痛,石南素迅速的缩了一下手,向自己发痛的手指看去,指尖上冒出了圆滚的血珠。石南素埋头,这才发现,怪不得身上这么痛。衣裙的下摆已经被划烂了。几乎成了一条一条的。上好精丝织成的衣料上,沾染着零星的血迹。自己的小腿,手臂上,到处都是划痕。
石南素头脑清醒了些,趁着月色没有被盖住,她要快点通过这片灌木林。从一旁生长的灌木上,挑了一根没有缠绕荆棘,粗细合适还算结实的枝干,用力折了下来。
就用这根枝干挑开前方的荆棘与危险,石南素跟从自己的感觉,向前走去。。。。。。
石南素感觉自己就要累死了。走了好久好久,她觉得,天都应该快亮了吧。当她筋疲力竭,好不容易挑开最后一根荆棘条,终于走出了这片牢笼。
石南素蹲下身子缓口气,不敢耽误太长时间,继而又站起身向前眺望,咦?怎么灯光还是不远不近。看来,还需要再向前走一段。
石南素不假思索,踏出了脚步。脚下并没有她觉得应该存在的坚实土地。灌木丛之所以从这里停止了延伸,正是因为,前方是一片非常陡峭的石坡。到处都是坚硬的石头。只有在石缝中倔强的冒出一丛丛的细草。
石南素脚下失去了支撑,整个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顺着陡坡一路滚了下去。
石坡上并不平滑。石头鬼斧神工的好像被刀子削过,被斧头砍过似的。有的凹进去,形成石缝或一个小坑洞,日积月累,这些坑洞中存下了一些浮土。风儿带来的种子在这层薄土中生根发芽,生长出来。有些地方尖锐的凸出来。经过风吹日晒,雨水打磨下,石头的棱角稍稍有所收敛,可是,依然能够成为致命的陷阱。
石南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向下的趋势。每一个翻滚,身体的不同位置都会磕碰在石坡凸起的石头上。全身都痛,却又渐渐麻木。头好晕,身体也感觉不到那种尖锐的痛了。石南素仅存的一点意识,让自己的双手始终护住自己身体的重要部位,可翻滚的力量逐渐不再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内,不停的抛弃跌落下,石南素终是失去了意识。手腕打在了岩块上,肋骨也正好摔在凸起的石块上。当膝盖撞向一块如牛车般大小的石头时,石南素甚至听到了骨头发出的清脆的声响。这块石头拦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停止了滚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