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婆说话就是冲,一百块很少么?都是血汗钱啊。
我抱着手抖大腿,语气十分不爽:“你都说会亏,我当然要先试试水啊,不然亏出翔咋办。”
她似乎想踢我,我说再加一百,她真踢我了:“你拿我寻开心吗?没一千我才懒得帮你整。”
我说那就一千呗,要多少天才能赚钱啊。她说这个不清楚,今天买明天卖都可以,只要涨了就可以卖,也可以放长线,半年一年都行。
对于我这种股市盲来说当然不敢做长线,我说今天买明天卖。她瞟了我两眼,懒得跟我说废话了:“给钱吧,我看好一只股了,保证赚。”
我把钱给她后又问她投了多少,她立刻高傲了:“你还是别知道了,免得打击你。”
我撇撇嘴,真是个白富美啊。
之后的事就全让她搞了,其实我也凑她电脑瞅了瞅,可是毛线都看不懂,我就只好等结果了。
第二天结果来了,尼玛大跌,跌得我肠子都青了。我的美好期望一下子落空,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考虑我会赚多少钱,然后珊珊就说跌出翔了。
我歪着嘴瞅她:“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呢,你不是说看准了吗?”
她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男人婆风范:“股市有风险,大家都知道啦,这是你的命,吸取教训吧,我那两百块不照样......”
她忽地闭嘴不说了,假装看四处的风景:“我是说我跟你是一样的,跌了。”我嘴角一裂:“你特么只投了两百块?你让我投一千?”
她砸吧两下嘴,抬脚就溜:“你听错了......”我去你大爷,我一把就抓住她:“你这八婆,是不是想着让我投钱赚了好给你分红啊,你特么忽悠我!”
“那个......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急嘛,虽然今天我们的股票跌了,说不定明天又会升呢?所以说,心平气和最重要,乖啊。”
我真想揍死这个男人婆,我说一旦涨了你就给我整钱出来啊,那可是老子掏粪掏来的钱啊。
她大大咧咧说明白,她已经是老手了,逢涨必收。我只能作罢,一千块已经买了股了,现在亏出翔也不舍得收手。
于是第三天又跌了,第四天还跌,第五天继续跌,我已经死心了,珊珊也死心了,说八成不会涨了,不过不要在意,反正也才两百块。
你特么两百块,我是一千块啊。
“上次是我太急了,没关系,我又看中了一支股,这次一定涨,相信我。”
珊珊还蛊惑我,我呸她一脸:“爷不玩儿了,还是老老实实掏粪得好。”
她说你别后悔,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我就放弃咋了?有种你赚啊。她就气哼哼地自己去捣鼓了,我可不会再相信她了,我就不该买什么股票。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自己还是太心急,妄图一夜暴富,这玩意儿跟中彩票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那运气。
我就又琢磨开了,如今我固定收入能有一万多,要是伊丽觉罗再给我支票的话,那我一个月得有三万多,这样干几个月就能自立门户了,根本无需着急。
到时候我跟父母那边也能有个交代。想到父母我又皱了皱眉,上次我父亲打电话把我给臭骂了一顿,不知道他之后有什么打算,但这几天没动静啊,难道他不管我了?
这么一想我就有点奇怪了,父母这几天竟然不过问我的事,如果单单是我妈的话还能理解,毕竟上次我们沟通了一下,可我父亲都没过问。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妈笑意盈盈地接了,我顿时松了口气。
我说你和爸爸还好吗?她十分高兴:“好得很,现在在你舅舅家里,你表妹长得好漂亮啊。”
我愣了一下,原来是去走亲戚了。我说那你们慢慢玩吧,我有事先挂了。我妈忙说我急什么急,她打算明天来我这里一趟。
我吓了一跳,说你来这里干嘛,她说两个城市都挨着的,当然要过去看看儿子啊,顺便看看我工作咋样。
她这打算得把我吓死,如果我今天不是打了个电话过去,说不定明天她突然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了。我假装淡定地劝她别来,她不听,说那么一点路她怎样都要来看看。
我就心慌慌地认了,挂了电话就心急如焚,惨了。
当天我请假没去养猪场,我得把家里给整理一下,小雪的东西必须全搬走。我就搬去唐彤家了,唐彤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妈要来了,我得把小雪藏好。
她十分疑惑:“为什么?”我跟小雪的事并没有对她说过,当初说的是小雪是我朋友的女儿。如今熟悉了我就直接告诉她了,她脸色都变了:“小雪是你领养的?你走的程序合法吗?我记得好像未满四十岁的单身男性不能领养......”
怎么可能合法呢?我说是代为领养,小雪的家人也在这城市里。唐彤搞不太懂,我说别想了,这几天你先照顾小雪,我得应付我妈。
她倒也热心,就是那珊珊老捣乱,还冷嘲热讽:“你根本没条件抚养小雪,连家人来了都要乱成一团,你还是把小雪让给我......”
我瞪了她一眼:“我那一千块呢?你这八婆。”她咬牙气哼,唐彤让她别闹了。
最后终于搞定了,我反复确认不会暴露才安心下来。
等小雪回来了我就跟她说这几天假装不认识我,乖乖跟唐彤姐姐住。她小眉毛皱皱的:“为什么?”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我说你听话就对了,她一向听话,这次虽然不理解但也乖乖听话,我大力地亲了她一下,把她抱去唐彤家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终于放心了,下午的时候还特地去掏了粪,跟老头子聊了聊中国功夫。
大概是第二天早上十点来钟吧,我妈说到了,她不知道我住哪里,我唯有去接她。
我这附近找不到出租车,公交车又不太方便接人,恰好这时我瞅见两个小流氓开着摩托车轰隆路过。
我就拦住他们,他们一见我顿时吓了一跳,我说摩托车借来用用。他们压根不敢拒绝,直接借给我了,我开着就走。
他们这些二逼开摩托车从来不佩戴头盔,我也只好顶着寒风开去接我妈。
那情形可想而知,飘逸的小刘海愣是给吹成了冬瓜瓢,别说潇洒了,不笑死个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要去接的是我妈,我吹成冬瓜瓢了也不在意。但我去到时就懵了,我妈旁边还站着个高挑的妹子,小皮靴加白围脖,合着手心哈着气,长发飘飘笑意淡淡,跟文艺少女下乡似的。
我顶着个冬瓜瓢瞅她,烂摩托吭哧吭哧地响着。我妈见到我就惊喜,惊喜过后就脸色古怪,文艺少女脸色也很古怪,她似乎对我吹出来的发型很好奇。
我干笑了一声,边压头发边拉过我妈低声询问:“这谁啊?”
“你大舅舅的养女啊,也就是你名义上的表妹,我带她来玩玩,你可不要怠慢她啊。”
我妈笑眯眯说道,眼中明显有些异色。
我立刻抽嘴,这是打算相亲吗?这个表妹我是听说过的,以前可能见过,但有些事我都已忘记,包括她。
她好像是我大舅舅朋友的女儿,那朋友早逝,特地将女儿寄托给我大舅舅抚养,虽然没听说过认爹了,但住得久了自然也成女儿,于是也成了我名义上的表妹。
我就干巴巴地冲表妹打了个招呼,她弯嘴一笑,淡雅清新之极,可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跟看乡巴佬似的。
这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也没多想,拍车笑笑:“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