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是好大的一个空间,因为仅仅靠墙摆了三张一米宽的单人床,靠窗摆着一套简易的硬木桌子跟几把椅子,故而更显得空旷无比。里面两个神态严肃、一看就是执纪干部的女人站在门口,恭敬地把连书记迎进来,安保人员左右各两个站在门口,有一个紧贴在连书记身后跟她一起进了屋。
赵慎三最后一个走进去,当他看到一张小床上坐着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时不禁一愣,失声叫道:“冯琳?”
是的,那女人正是冯琳,虽然看样子她是被另外两个**志看守着的,但是她身穿一套合体的米色套裙,外面罩了一件藕荷色的羊毛外套,就算是坐在床上,也是有模有样的坐的笔直,哪里有半分阶下囚的狼狈相?进来这么多人她当然听到了也看到了,神情依旧是淡定平和没有一丝慌乱,只是猛听到赵慎三叫了她的名字,她才抬头一看,略显惊讶轻声说道:“赵书记,是您啊,好久不见。”
连月冷走到床边,一个**志早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她坐了,她看着冯琳尖刻的说道:“看到熟人有些意外吧?按你的计划,他此刻原本应该被我扣押接受调查的对吗?可是他此刻非但是自由的,而且是有权利对你进行调查询问的执法者,这一点你没有预料到吧?看来,你也不是女诸葛对不对?”
冯琳的淡定并没有被连书记的话所打动,但她却是了解过连书记性格为人的,就故意满脸通红,做出很受伤的样子,模样娇柔可怜却锐利非凡的说道:“连书记,我知道您是有名的女青天,冷月大人天子剑,对于您亲自来对我进行询问,我受宠若惊,同时也深感欣慰,因为听闻您手下没有冤屈之人,您剑下不存屈死之鬼,相信我的清白也很快就能大白于天下,但是您刚刚这番话却明显是把我当成了奸邪之人,这可不符合您没有证据不下判断的英明啊!虽然我仅仅是一介弱女子,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住的,至于赵书记,他是调查员还是阶下囚跟我真的毫无关系。”
连月冷并没有被冯琳这番伶牙俐齿的话拘住,她淡淡的说道:“你自身清白自然还你清白,你做了该被制裁的事情,也自然会倒在我的剑下,这些呈口舌之利是没用的。小赵,我今天有些累了,坐在那边歇着,你就好好问问她吧。”
赵慎三压根就没想到连书记带他来居然见的是冯琳,这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他今晚已经接连好几次被连书记先他一步的安排给弄蒙了。两人还没出门的时候,连书记约他谈话,询问他关于目前这个状态下是否需要公开的看法,他提议先拘捕冯琳,再公开露面,谁知连书记跟他谈之前就已经约好了跟李书记的会晤,紧接着就把他带到了已经被控制的冯琳面前,还把这个热炭团一下子丢给他让他询问,来的路上居然连一个字提示都没有,更没有给他任何关于询问方向跟内容的暗示或者嘱咐,这让他如何下手啊?
可是,赵慎三明白,就算是他此刻如何的措手不及,也断然不能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非但如此,还得做出已经跟连书记商量好了如何询问的笃定来,才能让冯琳有所忌惮,更让连书记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赵慎三坐到了连书记刚刚坐的那把椅子上,正好居高临下的面对着冯琳,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惋惜跟痛恨,一字字开口问道:“冯女士,从一开始你出现在我视野里,我对你的印象就是一个温婉、忠贞、大度、雍容、坚忍、贤淑的女子,并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觉得优秀如你,肖冠佳却不知道珍情惜福,还在外面养情人,简直是混蛋透顶了。可惜……唉,一切的美好表象,都不能真正把你的勃勃野心给彻底掩盖,你为了一些身外之物,把你的丈夫推上了不归路,把你的妹妹送进了陷阱,甚至连你真正爱的男人,也差点被你拉下水万劫不复。这些都罢了,毕竟狠毒如你,为了自己的目的,这些人都算是你的一个个跳板,你不在意也不难接受。但最让我不可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作为一个母亲,为了把你丈夫推到大众的舆论中来,陷进被拘押接受调查的处境中,居然让女儿夸富晒富,导致一片骂声,你就不考虑孩子会不会因此落下心理阴影,将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没人敢娶,影响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赵慎三的询问居然从这个层面入手,不单是冯琳刚刚还若无其事的一张脸被他说得一寸寸灰败下来,就是连书记也被这番新颖却又鞭辟入里的问询给弄得耳目一新,她的确是带着实验的态度来对待赵慎三的,否则,她也不会在来的路上一句话都不提到冯琳了。
从接触到赵慎三开始,连书记就在接连不断的用让他干活来验证他的能力,这也是她的一个无奈之举,毕竟她率队前来南州,赵慎三问题也是她的一个重要目标。(。)但她事先经过缜密的调查研究之后,发现赵慎三这个小小的副厅级市纪委书记,身上的确是牵连着太多太多充满变数的因素,可以说动一动他,弄不好就会给h省官场带来一场山呼海啸般的大颠覆,所以,对这个年轻人的调查,必须慎之又慎,最终,连书记就采用了这种边用边查,以用代查的方针。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跟了解,连书记越发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确具备纪检工作者所必须拥有的一切素质:心理承受力过硬、认真细致不怕琐碎、机灵睿智反应灵敏、果断刚毅拿得起放得下,这一切都证明赵慎三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也一点点否定掉了连书记在来之前,对赵慎三持有的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的可耻印象了。
今天让他跟着方子明出去调查肖冠佳的死因,其实是连书记对赵慎三的最重要一次验证,一则验证他是否具备独立办案的能力,二则验证一下他是否趁机央求方厅长帮他传递信息,老武随行就是一种监视。最后却发现赵慎三非但没有借机传递消息,反而发挥了预想不到的作用,发现了肖冠佳是被谋杀的确凿证据,一举获得了重大突破。
后来带着赵慎三面见李书记,就完全是临时起意,被赵慎三坦言自己跟郑焰红的确有复杂的社会关系这一点所打动,存下了带他去见李文彬,看李文彬跟他之间是否真存在指控所言的亲厚关系的心思。没料到李文彬一样的坦诚,承认对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十分疼爱,这反倒让连书记觉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书记此举也无可厚非了。
对于让赵慎三审问冯琳,则是故意的一种难为,连书记看得出来赵慎三对她那种发自内心的畏惧,就看他当着她的面,还能否施展出过人的问询能力了。
连书记刚才认为,这个案子前期是赵慎三主办的,冯琳暗中操纵这个事件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一定会从冯琳对图书馆事件的阴谋入手开始问询的,没料到他居然会抓住女人对亲情的极大弱点,另辟蹊径,一举让冯琳色厉内荏的外衣脱掉了。
“赵慎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就……我怎么就害了肖冠佳,害了朱……害了我女儿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严重的毁谤?我拒绝回答!不行,我觉得你们无故局限我的自由,是违反归国华侨保护政策的,我要请律师!从现在开始,我不跟你们交谈,有什么事情,等我的律师来了,让律师代表我谈吧!”冯琳毕竟有那么多年的修养摆在那里,即便是到了此刻,也没有气急败坏的做出泼妇模样,而是苍白着脸,脆弱的颤抖着说道。
“归国华侨?”赵慎三冷冽的说道:“你不是说你一直都是江州一对平凡的夫妇的女儿,跟海外的姚氏集团没有任何瓜葛吗?什么时候开始,你又成了华侨了?冯女士,你到底有几幅重叠的面孔?又有几个可供你随时变换的身份?你这样活着,固然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成功,但是,你没有意识到你已经众叛亲离,成了一个可悲的孤家寡人了吗?就算你最终成了商界霸主,爱你的人看到你连亲女儿都能利用,敢继续爱你吗?你女儿明白了你的真实面目,能不寒心吗?我可以不询问你,也可以给你请律师的机会,但是,我让你先听听一段录音,你听完之后再决定是自己跟我们交待,还是让律师替你谈吧。”
冯琳的脸一片煞白,她茫然的看着赵慎三,不知道对方能让她听些什么。
赵慎三回头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连月冷,连书记心里也很是诧异这个赵慎三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她也可以保证绝对不可能有人向他泄露今晚要来审问冯琳,怎么会连证据录音都随身带着呢?但连书记还是微微点点头,并不打算干涉赵慎三的行为,因为她既然委托他进行询问了,就必须在冯琳面前给赵慎三足够的信任跟尊重,这才能让冯琳对他产生畏惧心理。
屋里几个人都盯着赵慎三,看到他伸手从衬衣兜里掏出一只别在那里的青花瓷外表钢笔样的东西来,打开原来是一只高能量的录音笔,他打开了,里面就传出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天哪,你怎么变得这么苍老了?啊啊啊……”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惊慌失措到痛不欲生的哭嚎。
冯琳一听到这个声音,居然在床上坐的好好地,一下子滑到了地上,赶紧扶着床仓皇的站起来,又手足无措的坐下去了,煞白的脸又变的一片死灰。
“小薇……乖宝贝不哭,爸爸没事,爸爸只是没有染头发罢了,宝贝不怕啊!来,坐到爸爸跟前,让爸爸好好看看你,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女儿越来越漂亮了。”肖冠佳用故意做作出来的惊喜说道。
“爸爸……您一定吃了很多苦,看您都满脸皱纹……怎么可能仅仅是没有染头发?我已经听朱伯伯说了,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在国外听妈妈的话拍了那些照片,又被人放到网上炒作的话,你也就不会被抓起来了……呜呜呜……对不起爸爸……”女孩子的声音哭的更加凄楚了。
肖冠佳哀叹一声说道:“傻宝贝,不怪你,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明白大人的心机呢?爸爸真的不怪你。小薇,爸爸嘱咐你一句话,如果爸爸出了什么事情,你好好跟着妈妈,别惹她生气,你们要幸福啊!”
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激动,她尖叫道:“爸爸,你还在在意妈妈是否幸福吗?你知不知道,就前几天她还去找我,带我又拍了一组照片,说是不在我身边的时候看一看可以安慰想我的心,当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出的事,就跟她去拍了。晚上她出去了,我看到她笔记本电脑没关,好奇看了看,这才看到她把我的照片都传给了一个网名叫‘黑猫’的人,我才想起第一次我被炒得满天飞的帖子就是这个黑猫发的!爸爸,妈妈是个可怕的女人,原来她说让我穿戴使用奢侈品拍照都是在害我们……我……我不能再爱她了!”
肖冠佳的声音并没有大惊失色,他凄楚的说道:“小薇,你不该知道这些……你妈妈……她……其实,你并不……”
放到这里,赵慎三突然把录音关闭了,定定的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冯琳。
“怎么不放了?啊?肖冠佳告诉孩子什么了?他告诉孩子他不是孩子的生父了?这个王八蛋,他怎么能让孩子知道呢?这孩子从小就任性,若是知道了,怎么承受得住?啊!赵慎三,你什么时候把我女儿带回来见肖冠佳的?难道你们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把蔷薇也给关起来了?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女儿!”冯琳虽然失魂落魄,但一直专注的听着,当听到突然结束了,她终于忍不住发疯般站起来扑向赵慎三,尖声喊叫道。
连书记背后的那名安保人员走过来,抓住冯琳的胳膊把她送回到床上,按住她肩膀低声喝道:“坐下好好说话!”冯琳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了,就颓然的哭了起来。
“你错了,冯琳。”赵慎三心里也颇为不好受,因为是他逼迫朱长山接回来小女孩,故意在肖冠佳还在他控制之中时送孩子见了父亲,还安排下录音设备偷偷录了音,此刻虽然这东西用上了,但他作为一个父亲,却也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讲,是十分残酷的,就黯然的说道:“我们没有关孩子,因为孩子无罪,就算她在国外吃喝用度过分了点,也是父母给她提供的条件,她是没责任的。还有一点你也猜错了,肖冠佳并没有跟孩子说破她的身世,反而是百般替你辩解,你能够这么理解问题,足以说明你自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更说明你是一个不懂爱的女人。”
“真的真的吗?蔷薇她没事?刚刚我听到她说是朱伯伯接她回国的,是朱长山吗?他为什么要帮肖冠佳?”刚刚亲耳听着女儿用咬牙切齿的口吻,说出她这个妈妈是个可怕的人这句话,真的是把冯琳的理智都给彻底摧毁了,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受了伤害的母亲,一叠声的追问着,哪里还有防备心理?
“唉……肖冠佳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的罪名,都不愿意诋毁你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你呢?为了实现你的庞大计划,你把他送进双规地点还不罢休,紧接着又制定了谋杀他的计划,看来你女儿说的真是不错,你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妈妈,一点都不值得他们父女俩爱你!”赵慎三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冯琳,慢吞吞说道。
“你胡说,我没有谋杀肖冠佳!我都见不着他,怎么能谋杀他呢?他不是自杀的吗?像他那样的窝囊废男人,从高高在上的领导位置上一头栽下来,就算是自我了断了也符合他的个性,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冯琳听赵慎三说女儿没事,心神稍安,立刻恢复了敏锐,愤慨的说道。
赵慎三讥讽的说道:“是吗?冯女士,你认为肖冠佳自杀符合他的个性?那就是说,你是知道他已经死了的对吗?哎呀,这一点我很奇怪呀,因为肖冠佳正在接受省纪委的控制调查,外界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我一说他死了,你就马上相信,一点都不吃惊呢?”
“你……赵慎三,你是一个狡猾的人,枉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还一再的帮助你调查情况,若是没有我给你提供信息,你能够查得出陶天国是肖冠佳的同谋吗?你能够明白铭刻集团的内幕吗?现在你凭借我获得了一个查案能手的名声,就用这个来对付我了,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法吗?我哪里知道肖冠佳已经死了,对这个移情别恋的丈夫,你们还指望我对他有多死心塌地?我仅仅是就我对他的理解做一个假设罢了,怎么就被你曲解成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呢?虽然他对我不仁,我却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挽救他,哪一点亏负了做妻子的职责?行了行了,我从现在开始,坚决不再说一个字了,免得被你拉进圈套。”冯琳浑身颤抖着说道。
“啧啧啧,冯女士的言语真是犀利,我都佩服的不得了了!”赵慎三啧啧赞叹着说道:“既然你不开口说话了,那么就由我来说,你来听好不好?”
冯琳把脖子一梗,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果真是紧紧抿住嘴巴不做声了。
“你刚刚说,我赵慎三是个狡猾的人,一个不忠于朋友的人,你数次帮我我却以怨报德对吧?那么,咱们不妨分析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真实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免得大家真把我当成一个卑鄙小人了。”赵慎三好整以暇的说道:“你把陶天国的信息提供给我,其目的并非是如你所说,希望早日破案还肖冠佳以清白,而是让整个案件从云都的范围蔓延到全省,加大这个案子的关注度,这还仅仅是你的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更加可怕,就是伙同田振林逼死陶天国,还利用你得天独厚的关系条件,给李书记造成一种发改委若没有得力人选过去稳定的话,会出拆烂污的大乱子,因此把乔远征安排了过去,便于你的后期计划实现。”
听到这里,冯琳再次色变,忍不住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慎三你……”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说得多错的多,马上又闭嘴了,一脸的不屑,但很明显是色厉内荏。
“是不是欲加之罪,你权当听故事算了。”赵慎三不急不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姑且说这是你‘帮’我的第一个忙,那么你给我提供铭刻集团的所谓内幕又是为什么呢?说到这里,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轻松一下,免得你总是这么剑拔弩张的,很有损你淑女的形象,这既非我所愿,也非你所愿,何苦来哉?”
连月冷几乎都被赵慎三装模作样的腔调逗笑了,她伸手接过看守冯琳的**志递来的茶,慢条斯理的喝着,看好戏般看着赵慎三继续询问。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有风,香港临海的海岸边上,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站在一块高高的礁石上,眼神冰冷的看着海面。”赵慎三居然真的讲起故事来,这下子,之前那两个**志对看一眼,眼神里都是忍俊不禁。
但是冯琳的脸色却再次突变,她的两只雪白的手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头,每个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很显然再用最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不发作。
“突然,一个四十来岁的外国女人飞跑而来,金色的长发被风吹的四散飞扬,嘴里急急的用生硬的中国话叫喊着‘孩子,不要死……孩子,听我说……’可是那女孩子却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看着就要掉进海里的样子,那外国女人急了,一个箭步冲上礁石想拉住那女孩,谁知那女孩灵活的一转身就转到了外国女人背后,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顿时,外国女人失去重心掉进了海里,消失的那一瞬间,还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那女孩,仿佛在询问她为何这么狠毒?难道她天使般的容颜下面,从小就生长着一颗魔鬼的心吗?”赵慎三很会讲故事,寥寥数语,就把这个故事讲得抑扬顿挫,代入感极强。
关于冯琳曾经杀死继母的事情,赵慎三虽然提供了几张老照片,但是因为后来赶到的姚天赐亲口证实爱人是自己坠海身亡,女儿是抢救不及的事实,照片上幼时的冯琳冲落在半空中的卡娃母亲伸出的那只手,既可以理解为“推”,更可以理解为“拉”,故而省纪委确认为证据并不充分,没有作为可定性的事实来对待,连书记看到了这份材料,知道赵慎三说的是这段往事,她就紧盯着冯琳观察她的反应。
也不得不说冯琳真是一个心冷如铁的女人了,虽然这段往事对她的触动极大,让她几乎要崩溃了,但是,她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若非那尖利的指甲已经被她的握拳刺破了手掌心,谁都看不出来这个故事对她的触动不亚于山崩海啸了。
“故事讲完了,但是却没有结束,一个失意的狗仔无意间拍到了这一幕,后来用这个证据要挟已经长大并有了自己事业的女孩子,成为了这个女孩子旗下的铭刻集团的老大,这个狗仔后来的名字叫雷震天。你告诉我雷震天是铭刻真正的老大,还告诉我这个公司内部存在的很多问题,不过是想借我们专案组的手把这个目击证人也给彻底拿掉,我说的对不对呀?”赵慎三说道。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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