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中心是云都市最高规格的大型演出场所,共分两层,除了左右各有一个包厢,上下层交错呈梯形分布,除了比人民大会堂的规模小了许多外,其格式倒也大差不差。【`小说`】
赵慎三顺着楼梯走到上层,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市直单位的小人物,还有好多本人不来,家属亲戚朋友来看的,认识他的就不太多了,就算是认识,也没人注意顺着侧面埋头往上走的这个男人会是大名鼎鼎的赵书记,真有无聊的盯着认出来了,也不敢贸然跟他打招呼。
赵慎三一直走到最后面一排,这里灯光昏暗,距离舞台特别远,基本上不用望远镜连演员的脸都看不清,一般情况下前排是坐不满的,后面几排也就很少坐人,他走到方天傲给他的那张票的位置,这一整排以及前面几排毫不例外全部都是空着的,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不动声色的坐下了,立刻就淹没在昏暗里了。
很快,右边走过来一个男人,很匀称的高个子,带着金丝边眼睛,五官俊秀,看上去透着一种成功男士的儒雅气质,的确是非常出色、非常有魅力的一个人,他紧挨着赵慎三坐下了,脸冲前,根本不看赵慎三,却开口说道:“赵书记,闻名已久一直未曾谋面,鄙人晋方平,很高兴见到你。”
“阁下认错人了吧,我不姓赵,也不认识姓晋的朋友。”赵慎三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震,他万万没想到晋方平居然会亲自来了云都,还以如此隐秘的方式跟他见面,但是,看这个人的神态风姿,赵慎三一点都没怀疑这人是冒牌货,只有那种极度成功的人才能有这样自信的夺人气魄,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立刻,几个东西出现在赵慎三的手上,他低头一看,身份证,工作证,就笑了,把东西还回去,爽快却又矜持的说道:“真是晋主任,真意外。晋主任可是个贵客,干嘛不通知云都市委一声,我们黎远航书记一定会盛情款待的,却要用这种新奇的方式来见我呢?”
“这也是万不得已呀,我明白赵书记不能呆太久,想来你也明白咱们大家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我长话短说,说白了就是跟赵书记做个交易,希望赵书记能够耐心听我说完。”晋方平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也带着一种决然的自信。
“哦?赵某一介地方小吏,还能有幸与晋主任做交易?这倒有些意思,那么在下就洗耳恭听,请晋主任赐教。”赵慎三邪邪的说道。
“各让一步,你们别揪住冯琳的背景不放,我这边保证上层对h省党政问题不再追究。”晋方平很明白游戏规则,直截了当,用最简洁的语言说出了这么庞大、这么错综复杂的一场交易的全部内涵,而且听上去赵慎三显然占了大便宜,毕竟冯琳仅仅是一个人,问题再严重也牵连不广,赵慎三想要通融,仅仅从案子表面线索着手,就能达到目的。而晋方平承诺的事情,则需要运转上层庞大的圈子,协调好多个部门,才能消除这大面积影响。
“那么,冯琳本人呢?”赵慎三没有装模作样的表示不理解,或者是不承认他跟h省的高层没有任何关系,他明白对于晋方平来讲,能够纡尊降贵来见他,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在这个场合下,任何的虚假招式都显得很小家子气,就也简单的问道。
“冯琳么……”晋方平犹豫了一瞬,马上说道:“只要赵书记肯按照表面证据结案,我负责把她的问题抹平,或者是尽可能的淡化,不求别的,五年以下徒刑范围内任凭你处置,毕竟,大家都要表面过得去的。”
“这件事太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天子剑出鞘,不见血谅来难以回鞘,必须着落在某一个人身上让天子剑饮血而返,当然,这样的人并不难找,你们,不是已经帮我物色了一个朱长山了么?只是这里面困难很多,甚至还牵连到我的家事,我只能承诺你尽人事凭天命吧。”赵慎三隐含的说道。
“赵书记这么说,晋某已经感激不尽了。赵书记,我已经知道你们决定把明天的招标花落广成贸易,奉劝你别这么做,否则必将会有意外发生,做这个提醒算是我对我们合作的一点诚意,言尽于此,看双方表现吧,希望咱们能成为不打不相识的朋友。”晋方平说完,站起来就顺着右侧走掉了。
赵慎三看着那个高高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了,才慢慢站起来走下去了,他往自己的座位看去,发现郑焰红还没有到,就自己先走过去坐下了。
周围都是大楼里的领导阶层,看到他过来,纷纷打招呼,赵慎三倒是也不寂寞,他明白好多人都希望看到他很颓丧的样子,他更明白如果他做出颓丧的样子对他有好处,但他却偏偏逆反起来,觉得老子偏就得瑟了,看你们如何看笑话,于是,大家看到的赵慎三,就果然如同高书记跟孔市长谈到的那样,是一个**到毫无顾忌的一个人了,他高调的向每个问候他的人说他已经回来工作,大有扬眉吐气的意味。
郑焰红终于过来了,她的到来引发了另一波热烈的握手风潮,前后左右的人全部把胳膊伸的老长跟她握手寒暄,好一阵子方坐稳了,自始至终,她都是笑容可掬,和煦可亲的,但赵慎三却能够感受到她并不快乐,反倒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台上的灯一下子全亮了,按部就班的领导新春致辞,一系列短暂的仪式过后,演出正式开始了,果然郑焰红亲昵的靠着赵慎三,在音乐声中却低声说道:“我刚刚去休息室,没想到连书记也在,她貌似闲聊,询问我家庭情况,还问起了虎子是否在国外就读……”
赵慎三汗毛一乍,猛地捏住了郑焰红的胳膊说道:“遭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向阳哥貌似把小虎的房子问题处理成租赁了,你没告诉连书记是咱们买的吧?”
郑焰红没说话,脸色凝重的看着舞台,半天才叹息一声说道:“唉,三,连书记的意思是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咱们怎么解释并不重要,说漏嘴了也无所谓,关键是在于,连书记并不觉得咱们这点事情够得着她老人家亲自过问,之所以提起来,是想要咱们一个态度啊!”
“什么态度?难道是向阳哥?”赵慎三也很敏锐,瞬间就意识到了关键所在。
“是啊……连书记的提醒很巧妙,说有些社会关系是没人追究等于没有,追究了就是大问题,聪明人应该保持淡定的态度,自己淡定了才能有效的缩小有关方面的关注范围,没准比参与进来进行所谓的营救有更好的效果。”郑焰红低沉的说道。
赵慎三暗暗叹息一声,觉得朱长山的悲情结局也许已经注定不可避免了,难道,真的就此不闻不问,任由他成为晋方平为冯琳选择的牺牲品吗?如连书记所提醒的那样,夫妻俩保持不闻不问的状态,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但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夫妻俩都不再说话了,貌似被演出吸引了,该鼓掌的时候,也都很配合的鼓掌,但真正看进去没有,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演出结束后,大家鱼贯退出,赵慎三刚想跟郑焰红上车回家,却接到霍启明的电话:“赵记通知让咱们都到云都宾馆住宿,等下还要召开明天的行动分析会议,你不要跟郑书记一起回家了。”
赵慎三苦笑一声对郑焰红说了,郑焰红却丝毫不惊讶的说道:“那你就去吧,我可能早就有预感了,否则刚才也不会在演出中间就给你说那些话,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看着妻子上车走了,赵慎三郁闷的返回云都宾馆,下车看到霍启明在门口等他,看着他的样子,低声笑道:“眼瞅着老婆不能团聚,心里不美吧?”
赵慎三叹息一声没说话,两人走上楼,在霍启明的带领下走进了连书记的房间,这是云都宾馆的豪华套房,会客室很大,赵慎三走进去之前还松松垮垮的,心想连书记把他“拘”回来,无非是不想让他今晚跟郑焰红沟通朱长山的情况,至于说明天的招标会,都订好目标了,而且还按连书记的要求在孔市长面前留下了那么大的“以权谋私”破绽,应该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至于等着他的所谓“行动分析会”根本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新情况出现,也就不起劲了。
谁知道走进屋里就把赵慎三吓了一大跳,这间豪华的套房之前赵慎三也住过,当时觉得会客室真的是很大很大了,可此刻他踏进来,却猛然感觉到好生压抑,空间狭窄的好似插不进去脚一样,实际上,也真是快要接近插不进脚了,屋子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慎三同志,就差你了,赶紧坐,咱们要马上布置,迅速行动,否则恐怕目标被惊动,他一旦离开云都就不好处置了。在我布置之前,赵慎三同志,你先把你今天单独行动的情况以及今晚在剧场见到的那个人见面的情况汇报一下吧。”连书记开口就把赵慎三吓了一个跟头。
屋子里,坐着连书记专案组的所有主要成员,包括铁中立主任、刘玉林司长、联络员武宣,还有陈伟成记、李建设书记,以及好多全副武装的特警,看警衔也都不低,看起来连书记是打算今晚就算不最后收网,也要网一条大鱼了!
“赵记问你话呢,你怎么愣了?快坐下喝杯茶,定定神把情况说清楚,大家好相机行事。”陈伟成书记站了起来,端起一杯水走到赵慎三跟前,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了,把水塞给他,大声说完这几句话后又低声说道:“别隐瞒。”
赵慎三心慌意乱,端起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方稳定了心神,开口说道:“是的,我今天先是去见了咱们锁定的配合对象姚静怡,跟她讲了咱们的招标计划,因为没有消除在江州遭拘禁的心理障碍,她一开始很恐惧很害怕,哭了很久,但在我的解释下消除了顾虑,答应跟咱们配合。下午我又去单位跟李书记等负责招标项目的领导确定了这件事,按照连书记布置的意思留下了伏笔,晚上……在陪我妻子看演出的时候,我妻子应黎远航书记之邀去了休息室,而我则被一个人撞了一下,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到上层最后一排有人找。’我想这肯定有蹊跷,就上去了坐下了,结果,发现江州市委办公厅主任晋方平居然来了云都,见我的人就是他。”
这也是赵慎三在转念之间做出的选择,隐瞒了方天傲这个重要情节,因为说出方天傲不打紧,当着这么多来自方方面面的行动组成员,他们肯定会从方天傲着手彻查,那就可以肯定的会查到他赵慎三头上,岂不是引火烧身吗?所以,他即便在得到了陈书记的提醒,明白连书记可能已经洞察一切之后,依旧选择了隐瞒这一点,这也是他打了一个赌,赌的就是连书记对他的恻隐之心,赌的就是连书记即便知道他有所隐瞒也不予追究,日后他自会在连书记独自一人时去坦诚解释,也比现在人多嘴杂的情况下直接坦白好的多,冒的风险也小得多。
果然,赵慎三说完,连书记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好几个人都呈现震惊的表情,铁中立都惊叫起来:“天,晋方平居然亲自来了?他可真是利令智昏了!”
陈伟成书记冷笑道:“也难怪,他已经觉察到咱们步步紧逼,再不出现的话恐怕就无法挽救了。小赵,据我猜测,他铤而走险见你,是不是跟你做什么交易呀?”
“是的,陈书记猜得对。”赵慎三心里对自己的老师感激万分,明白这是陈书记怕他继续隐瞒,导致连书记印证已经知道的跟他说的情况不符,从而对他产生怀疑,才故意插着一句话的,就赶紧点头道:“晋方平说,让我放弃对冯琳进行彻查,争取最终量刑不超过五年有期徒刑,而他则保证消除高层对我们省党政不合的负面印象,还说……还说他能保证让连书记……”
“只管说。”连书记手一挥说道。
“是,晋方平说让您停止对我们省高层不睦的情况调查。”赵慎三硬着头皮加了一句,说完就赶紧闭嘴。
“就这些了?”连书记问。
“嗯,就是这些了。”赵慎三肯定得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样说道:“哦,对了,晋方平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说明天千万不能把项目交给广成贸易,否则一定会生变故,他很谨慎,说完就走了。”
连月冷说道:“同志们都听到了吧?我办案子,并不是刻意的想要隐瞒大家通盘的情况,但为什么非要分别派你们去执行单一的行动,最终统一汇总呢?就是因为事情的真相很可怕,知道的多了心理障碍就多,办事情就影响效率。我明白,大家被我召集过来说要开展行动,其实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知道咱们究竟要怎么行动,目标又是什么?那么,赵慎三同志所说的人物就是咱们今晚的目标。”
屋里虽然没人议论,但是从不断出现的倒抽冷气声中,还是表露出好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事件中还牵扯出来一个如此显赫的人物,还不是云都甚至不是h省的干部晋方平来,更加震撼的是,听连书记的意思,这是要连夜拿人,让晋方平来得去不得了!
“具体的理由大家先不要问,总之我有我的理由。”连书记好似看透了大家惊惧的心情,直接了当的说道:“出现什么副作用,我也一力承担后果,大家只需要放心按照我的部署去做就是了,但有一点我需要事先讲明白,那就是,今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也都是这一刻才明白我们晚上要干什么,但凡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泄密者总在咱们这些人中间,我这个人名声不太好听,我知道外界都称我‘冷月’,那么冷面起来可是绝对无私的,故而,大家必须要严守保密纪律,各司其职,把行动缜密的拿下来。”
大家都一脸的严肃,所有人都被连书记骤然间露出来的冷冽弄得十分紧张,在连书记仿佛x光般的眼神扫射下,人人都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生恐插在口袋里被怀疑私下发了信息出去,日后说不清楚。
“下面,我开始具体的任务分配。”连书记肃穆的说道:“第一组,霍启明任队长,带领一组特警,在指定地点外围布控,发现疑犯又逃窜的迹象立刻制止。”
“是!”
“第二组,方子明厅长任队长,带领你们本地的警力把能够离开云都的一切路径均封死,包括车站、火车站、高速口以及任何路口,若是霍启明的第一组布控出现漏洞,你们立刻按照他们的通报进行拦截,务必不能让嫌犯走出云都。”
“是!”
“第三组,赵慎三同志任组长,成员为我,铁中立同志、刘玉林同志,六名特警,我们直接去跟疑犯正面接触并将其控制。”
“啊?我任组长?哦哦……是!”赵慎三先听到他当组长,还没有多惊讶,当听到成员居然个个都是京城专案组的显赫人物,甚至包括连书记都是他的“兵”了,立刻觉得晕菜,失口喊出来后,立刻遭到了眼光“刀幕”的扫射,马上找准了位置,响亮的说了声“是!”,算是挽回了颜面,没显的没见过世面般惊慌失措。
“第四组,陈伟成同志任组长,李建设同志以及原省纪委肖冠佳案件专案组的同志们,你们马上分别出动,连夜控制左秋良、毛天禄、林茂玲,决不能走脱一个人,而且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还有,伟成同志,你作为地方纪委的一把手,一定要明白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确保明天不许出现大面积舆论猜疑,所以,我们这几组你们的责任最重,任务最艰巨,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连书记放心!”陈伟成站起来,响亮的回答道。
赵慎三今晚方看到了天子剑的真颜色,看连书记接连布置运筹帷幄的样子,以及那副足以震撼全场的气度,的确是不可比拟的,他不禁暗暗胆寒,心想自己言行都算是心里没鬼的那种了,面对全状态下的连书记尚且战战兢兢,若是犯下了错误的干部,怎能不失魂落魄呢?
“好,我们的分组就是这样,工作任务我也已经交代清楚了,具体该怎么实施,均有你们各自的组长安排部署,不需要另外请示我或者是随时跟我汇报,我只要结果,过程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有一点,那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下面,开始分组讨论,时间是二十分钟,然后各自出发待命,布控组可以先行出发,零点整准时行动。”连书记最后说道。
说完,一个小组一个小组自动凑在一起,在里外屋各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开始商议行动步骤,声音都很小,不至于互相影响。
赵慎三看到连书记布置完就进了里面的卧室,而铁中立跟田玉林也跟了进去,他这个组长当然不能落后,随后走进去,看到别人都坐好了,却都不做声看着他,他就硬着头皮说道:“连书记,我刚听您说咱们的任务是直接抓捕嫌犯,那就是说,咱们要直接面对晋方平了?虽然您说我是队长,但具体的行动步骤还需要您部署啊!”
“小赵,你是组长当然听你的,我只有一个情况可以告诉你,外面的同志们也还都不知道呢,那就是晋方平的住处,他很谨慎,并没有住在市内的酒店,而是落脚在凤泉县的温泉镇温泉宫里面,确定住在别墅区5号楼,那里距离高速公路非常近,又是紧挨着后面的山岭,万一控制不严密或者是信息走漏,嫌犯逃走的机会十分大,咱们一定要周密计划,务必不能出丝毫差错。”连书记说道。
田玉林说道:“是啊,晋方平不是寻常人物,咱们只能趁他主动脱离保护圈迅速拿获,要是让他逃出h省范围,一夜之间就会出现无数的变数,所以赵书记你可一定要慎之又慎呐!”
铁中立更加危言耸听:“赵组长,还有一点,晋方平身份特殊毋庸置疑,正因为此,才给了咱们很大的挑战,非但是不能让他逃,更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在还没有得到他口供的情况下,若是他觉得没了出路,畏罪自杀了,那么咱们面临的将是无休止的被攻击、被质疑,甚至最后因无法解释为何逼死晋方平而遭到处理,这利害关系你一定要闹明白,这样咱们才能师出有名。”
赵慎三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你们三位爷,哪一位不比我厉害啊,却偏偏把这个组长让我来当,而且还没出马呢,就一人给我扣过来一顶大帽子,合着就是拿我一个人儿单练,列位爷跟着当拉拉队的吧?
虽然腹诽不已,赵慎三岂能不知道今晚的厉害?连书记率队出马来南州这么久,今晚总算要收网了,就算她老人家最终的目标并非晋方平,但今晚的行动也可以说是这个案子拖沓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可以扭转被动局面的激动场面了,这种场面也正是备受压抑的他急需的突破点,连书记当他当组长,足以说明是对他最大的考验,也是给他立功赎罪最好的良机,如果日后这个案子上报上层,报告上肯定会如实写上最重要的行动组长乃是他赵慎三书记,这可是名扬史册的绝妙良机,说不定正是连书记特意成全他一番功业的好意,怎么能不认真面对呢。
思忖了一会儿,赵慎三拿出了组长的架势,郑重的说道:“好吧,时间紧,我就不谦虚了,诸位对我的信任跟关爱铭记于心,咱们直接说行动计划。”
果然连书记三人都赞许的点点头,专心的听赵慎三继续开口讲道:“温泉宫我很熟悉,别墅区5号楼在后山上,左侧是下山的台阶可以通到公用游泳池,右侧是车道,后面是7号楼,下面是3号楼,如果外围布控的话,可以在这几个位置设伏。”赵慎三一边说,一边用纸笔在一张纸上花位置图。
“我想,如果咱们出面去抓,最好不要来硬的,以免发生铁主任所说的意外,因为5号楼的露台紧邻着下山的台阶,万一他跳下去顺着台阶滚下去,要嘛摔出个好歹,要嘛爬起来从游泳池的侧门逃走,都不利于咱们的行动。”赵慎三一板一眼的安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