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能大师听着七皇子的话后,吩咐旁边的小师傅把七皇子的签加上。
于是在大家的期盼中筒摇签落,呼吸在一瞬间停止。
唯有不受影响的业能大师和身边的两位师傅,再有就是那勉强收住吊儿郎当本色的七皇子。
业能大师左手边的小师傅已经将签拿到业能大师手上。大家的视线迅速凝结在业能的手上。
业能大师对着旁边的小师傅耳语了几句,最后一部佛经就在大家眼睁睁的情况下到了七皇子那儿。
七皇子起初先是一愣,倒也是笑着接过手然后似笑非笑的说着:“大师没给我作弊吧?”
业能听完这话只觉得心口一闷,一口气生生的被压下。
“七皇子说笑了,看样子七皇子对此经书不满意。”业能大师说完便示意旁边的小师傅将经书收回。
小师傅走上前,七皇子把经书往怀里一抱让众人大跌眼镜。
七皇子孙皓钺立马一脸委屈道:“太不够意思了,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
大家都望着七皇子仿佛在说,七皇子你的节操呢?
业能大师只得说:“七皇子自便。”
业能大师右手边的小师傅有些着急,之前主持师傅交待要收到经书之人将经书向大家展示一番的,自己虽不知道主持师傅有何用意,但是主持师傅的话在他心里一向有如神明。
所以在大家也是满是好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在那垂头丧气的时候,这位小师傅开口了:“七皇子,主持师傅说拿到经书后要展示众人。”
大家都以为七皇子又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或者出什么怪招的时候,七皇子却拿起经书向众人高高举起,于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就这样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众人见状不由的有些失望,这部经书一般适宜给亡者,到不如其他经书好的多。
七皇子见大家失望的神色,也看了一下经书。当看到《地藏菩萨本愿经》时,心下一咯噔。
旁人不知道自己,可是自己确实不能自欺欺人。自己本是已死之人,如今不过是多了条命,或许是因为在寺院,或许是弘一大师刚圆寂,总之孙皓钺此时心里突然有些沉重。
业能大师看到此也是一愣,七皇子可是皇室子弟。这部经书在此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再看七皇子一脸的凝重,心道,这个一向乖张的七皇子如今都是这般神色,若是得罪了上边可是如何是好?
若是刚才没在众人跟前展示,七皇子即使是在事后发现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如今倒是众目睽睽之下,多少有点骑虎难下。
业能想到这不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小沙弥。小沙弥只觉得师叔那一眼看得他身上凉飕飕的。
孙皓钺打开经书一看,字婉约有力,像极了前朝魏夫人的字。
只是孙皓钺手中也是有几幅魏夫人的字,所以倒是知道这幅字不是出自魏夫人之手。
旁边的眼尖的几人见到了不禁开口叫道:“魏夫人!”
众人一听此声反应过来的早都眼巴巴的挤到七皇子跟前,反应慢了一怕的只得站在外圈望书兴叹。
魏夫人是女子中的传奇,前朝有名的才女。居然学士都说魏夫人在书写上的造诣已经与书圣东方先生不相上下。
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魏夫人纵使与男子一般才高八斗,却也是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之说。
十五岁嫁给状元郎魏明轩,二十六岁丈夫因为得罪权贵被辞退官职终日在家抑郁不止,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魏夫人悲愤异常,孤身与权贵对抗最终三十岁家破人亡,于是心如死灰的魏夫人将自己手中的书稿全都付之一炬。
所以魏夫人的字比东方先生的字价更高。如今一部《地藏菩萨本愿经》竟然是魏夫人的,这样的一句话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七皇子此时顾不上发脾气,这字,从底蕴上看少不得写书之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不然也写不出来。
七皇子认真的对着周围似乎还有围攻之势的众人说道:“这不是魏夫人的字。”
可是这句话就像是投入大海的石头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这下轮到七皇子郁闷了。这些无知的妇人,竟然还不相信他。
于是七皇子带着经书扬长而去。
本想还想继续观瞻魏夫人的字,此时众人都不由得垂头丧气。
这时才有人说:“刚刚七皇子好像说了什么话。”
一人也连忙补充:“对的,七皇子好像说是不是魏夫人的字。”
玉山长公主听到此言笑了笑,却也没有再说话。在她看来自家这个侄子虽说算不得太糊涂,但是若说其他的也只能让人只有摇头的份。
所以说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当然关乎体统,玉山长公主到是不会开口否定七皇子的,旁人也自是不敢的。
业济主持的本意是想在众人得到经书后告诉大家这是刘清素的,如今贵客亲临,业济主持一时脱不开身。此事也并没有达到效果。
孙皓钺离开永安寺还不到一会儿,绌瀛就来了。
孙皓钺见状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绌瀛说:“果然有问题。”
孙皓钺挑眉看着绌瀛等着绌瀛继续说下去,绌瀛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渴死我了。”
然后绌瀛说:我动用暗影,此事怕是也查不出来。不过到底是打草惊蛇了,背后之人倒是没查出来。”
竟然用到了暗影,这倒是出乎了孙皓钺的意料。暗影的作用就是自家父皇的一些秘辛都是能翻出一二的。
“具体什么情况?”孙皓钺问道。
“此事倒是刘府二小姐遭了小人的暗算,但是刘府的姑娘也是不简单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让自己的姐姐声名扫地。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不容小觑啊。所以说,这刘府的姑娘还是招不得的。”
孙皓钺听到此处说:“你能不能说清楚,刘府的姑娘可是不少。”
绌瀛说:“准确的说,是刘府五小姐陷害刘府的二小姐。”
孙皓钺想到绌瀛刚说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件事情自己基本上都知道。在他看来这些事十岁的小姑娘是不行的。又或者,那个小姑娘也是重生。可是她和刘府二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